第244節
黎真白雖然是大周第一女殺手,但顯然,這次她遭遇了職業生涯的首次滑鐵盧。 聽說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才堪堪蘇醒。 而且,失!憶!了! 這到底是什么狗血劇情! “聽說是被橫梁砸到了頭,所以什么都不記得了?!?/br> “哎呦,這人沒事呀,就是萬幸了?!?/br> 蘇白月蹲在房廊下面,聽到那些從大周帶來的雜仆奴役們的話,下意識抬起了頭。 正是深秋,清晨風大露重。 蘇白月穿著單薄的太監服,已經在房廊角落蹲了一個時辰了。 說話的奴仆們端著手里的東西走遠了。 蘇白月神色怔怔的眨了眨眼。 黎真白失憶了? 原書中根本就沒有這個情節呀!她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呀? “百尺,爺起身了?!?/br> 端著臉盆的侍衛從旁邊走過來,把手里的臉盆遞給她。 蘇白月撐著自己顫巍巍的小細腿站起來,認命的往房間里去。 三天前,她被那個男人帶回來。 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她肯定,他絕對不是顧勝柏。 而是一個在大金身份地位都不低的人??赡苁桥阕o和親隊伍里的某個將領。 那天晚上,男人把她帶到了他的院子里。 “既然是殺手,這么兇殘的兇器,還是由我來保管吧?!?/br> 蘇.兇殘的兇器.白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覺得這話毛病有點大。 但男人行動人驚人,立刻就把她給軟禁了起來。 現在蘇白月一步都跨不出這個院子。每天的信息來源只有從院子門前經過的那幾個大周粗使奴仆。 房間里,男人已經起身了。 他正在穿衣服。 相比大周兒郎,大金的男子更注重自身體力建設。就譬如剛才外面那個肱二頭肌尤其發達的侍衛。 不過她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看著高壯,但并不是那種很夸張的肌rou型。他的身體矯健有力,薄薄的肌rou貼著筋骨,穿衣顯瘦,脫衣有rou,身材十分完美。既符合大周的審美,也符合大金的審美。 蘇白月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八塊腹肌了。 不過幸好,今天的男人在她進來前已經把褲腰帶系上了。 蘇白月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洗臉盆給他放到洗漱架上。 男人隨手扯了一塊帕子洗臉,動作不急不緩,卻明顯沒有大周那種慢吞吞的書生架勢,更為豪邁不羈。 “這個,我聽說公主她,失憶了?”蘇白月見縫插針道。 “嗯?”男人從喉嚨里哼出一個音。 臉埋在濕漉漉的帕子里,看不見表情。 不過那抹臉的動作就跟在擦桌子一樣。 蘇白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要是自己這樣洗臉,怕是早就一臉血了…… “我有祖傳的看病手藝,一定能治好公主的?!碧K白月信誓旦旦道。 男人放下手里的帕子,那雙漆黑暗眸定定的轉向身邊站著的小姑娘。 看年歲,也不過十五六,不過因為生了一雙極漂亮干凈的眸子,眼尾微微上翹,顯出幾分嫵媚美感,所以整個人又平添幾分嬌俏。 纖細的身子上掛著那件不合身的太監服,仰頭看他時露出一截白皙脖頸。 太監服的領口歪斜,露出一小截瘦削香肩。 似乎是因為外頭太冷,所以外露的肌膚更顯出一股凝脂玉色的白。 金域術伸手,彈了彈指尖。 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子砸到蘇白月臉上,冰涼刺骨,順著她的小細脖子往里淌。 “嘶……”蘇白月縮緊身體,實在是不能理解這男人大冷天的還要用冷水洗臉洗澡的勇氣是從哪里來的。 “你一個刺客,你以為我會讓你見到公主?”男人剛剛用冷水洗了臉,整個人身上冰冰涼的貼過來。 雖然沒有直接碰到蘇白月的肌膚,但那即將觸到的預感已經讓她毛骨悚然。 這話說的雖然沒錯,但如果她不見到“公主”的話,怎么知道女主到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呢? “我,我只是路過而已?!?/br> “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殺手的話?”男人霍然俯身,那張滴著水的俊臉距離她只有分毫,“我看三天前的火,跟你也脫不了干系?!?/br> “我不是,我沒有,你不要瞎說啊?!碧K白月立刻否認。 她怎么可能自己殺自己呢! 小姑娘梗著細脖子,聲音軟綿綿的透著股驕縱氣。 金域術不著痕跡的輕笑了笑,慢條斯理的直起身,道:“過來吃早膳?!?/br> 隨著男人的離開,那股令人驚顫的壓制感也隨之消失。 蘇白月暗自吐出一口氣,兩條小細腿幾乎站不穩。 她伸手扶住一旁的洗漱架,緩了半刻,然后才走到膳桌邊坐下。 大金的早膳非常粗獷。 大早上的就是rou。 不是羊rou就是牛rou和馬rou。還有那一股子腥氣的馬奶酒。 “吃?!蹦腥撕罋獾慕o蘇白月扯了一只羊大腿。 蘇白月委屈的坐在實木圓凳上,看著身邊男人用手中匕首削rou吃,想著怪不得大金的男人個個身體壯的跟蠻牛一樣。 這一天三頓rou的下去,能不壯實嗎? 蘇白月梗著脖子吃了一口。 又腥又臊,她實在是沒咽下去,又吐了出來,然后委屈巴巴的抱著一雙手哼哼,“沒有燕窩,有金絲小餅,蟹黃羹也可以呀,我不挑食的……” 這還叫不挑食? 真是嬌氣的厲害。 金域術試探過這個小女人。 肌膚嫩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比他手里端著的馬奶酒都要白。 還有那腰,他兩只手一掐,就能圈起來。 筋骨均勻,渾身綿軟,哪里像是個殺手。 他一只手就能掐死。 坐在一旁的蘇白月突然發現男人的眼神霍然凌厲了起來。她立刻捧起那只羊大腿開始啃。 “羊腿,也挺好的?!?/br> 小姑娘噎得厲害,捧著那只比她的臉大了兩倍的羊腿,一副快要哭出來的小模樣。 眼圈紅紅的,噘著小嘴,奶乖奶乖的。 金域術那張俊美的臉上又泛起笑。帶著一股野氣的邪性。 真他媽的讓人心癢癢。 “入了我們大金,就要吃我們大金的東西?!蹦腥松焓?,粗糙的指腹摩挲過女子嬌嫩的唇,留下一片油膩印記。 蘇白月捧著大羊腿,呆愣愣的坐在那里。 男人的指尖壓著那嬌嫩的唇,輕輕的往里觸。 蘇白月下意識抿唇一咬,咬住了男人的指尖。 金域術雖然熟讀大周詩詞,肚子里頭也裝著墨水,就算是穿上大周的衣服,也能裝出一副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的好模樣。 但其實,他本質還是個野蠻的粗俗之人。只是那張臉給他加分不少。 金域術因為四處征戰,所以南征北戰,去過很多地方。但他承認,像“黎真白”這樣的美人,他也是頭一次見。 也許會有人說。 女子各有風情嫵媚,不能一概而論。 但在金域術眼里,眼前的女子卻勝過天下所有女子。 冰肌玉骨,又清又媚。 最關鍵的是,就像是合著他的心意長出來的一樣,讓人越看越歡喜。 不過這小白癡滿嘴謊話,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金域術收回手,指尖酥麻濡濕,尚帶溫軟觸感。 他盯著面前的小東西,彎唇,將指尖放進嘴里嘬了嘬,然后在蘇白月驚恐的目光下站起來,抓起她的衣領子擦了擦手,沉聲道:“乖乖呆著?!?/br> 說完,男人放開她,順手拍了拍那嫩豆乳一樣的臉,轉身出了門。 蘇白月回神,頂著油滋滋的小臉,立刻顛顛的跟著走了兩步,不過剛剛跟到院門口,就被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去路。 蘇白月在院子門口探頭探腦半天,目光一轉,看到不遠處的低矮墻壁,趕緊一溜煙的奔了過去。 她吃力的翻過墻,剛剛落地,就被逮住了。 不過逮她的人卻不是大金的士兵,而是一個大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