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而興元王府大亂出事的時候,就是陸犴的出頭之日。 只是現在的男主沉迷于“洗手作羹湯”這件事不能自拔,她要怎么讓他去爭天下呢? 蘇白月突然想起離開皇城前,她在陸府里頭跟陸犴說的話。她說她要天下,男人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這是怎么個意思?如今看來,一點子動靜都沒有,應該是不好了。 那既然是不好,就說明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地位根本就不值一提,他會娶她,定是要報當年的羞辱之仇。 想到這里,蘇白月一陣心寬。既然如此,那她應該堅決將踐踏男主這條路走到底啊,指不定一個刺激就把人給刺激成秦始皇了呢? 這邊蘇白月一個人喜滋滋的想著,那邊陸犴早已收拾完畢。 他一向不喜旁人伺候,靜雯躬身退出去,一瞬時,屋內只剩下蘇白月和陸犴兩人。 這小半年以來,陸犴跟蘇白月并沒有發生什么實質性的關系。最多就是偶時蘇白月被實在沒忍住的陸犴迫著親個小嘴、牽個小手什么的。然后蘇白月就會十分矜持的給陸犴撓出一臉貓爪子印,表現出自己的堅貞不渝。 看過小說的蘇白月非常清楚陸犴一夜馭七次的能力。她一方面擔驚受怕,一方面又舍不得陸犴的手藝,所以只能一邊怕一邊吃然后一邊怕。 怕了小半年,她的小膽子總算是稍稍大了些。覺得這陸犴對她可能真的只是存著報復心態。畢竟如果是真愛,可不每日每夜的變著法的想著將人往床上拐嘛。但陸犴并沒有對這檔子事表現出任何期待的苗頭來。 蘇白月便越發認定自己的猜測,更加的放心大膽。 正所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F在的蘇白月雖然沒有完全釋放天性,但畢竟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單單看她今日面對著靜雯和陸犴的做派,就知道她這個廢人形象可能是馬上就要根深蒂固了。 男人站到她面前,歪頭盯著她看了一會子,然后攏袖坐到榻上。 雖然一開始蘇白月極力反對陸犴染指她的一床一被一地,但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更何況現在的陸犴在渭南王府里混的可比她這個翁主還開。渭南王和渭南王妃以及她的蠢哥哥怕是都忘記了她才是親生的這個殘酷的事實了。 蘇白月照舊用兇狠的眼神想將敵人嚇退。 陸犴突然伸手捏了捏蘇白月的臉。 蘇白月立刻就瞪圓了一雙眼。 她的臉可不是面團捏的! “肥了?!蹦腥松砩仙袔е鴰追謴耐忸^隨進來的涼氣,涼颼颼的戳在蘇白月的臉上,就像是帶著冰渣子似得。但偏偏這樣的七尺男兒身上卻帶著一股糕點的甜膩味兒,讓蘇白月總是忍不住的往他寬袖暗袋里頭瞥。 男人的寬袖暗袋就像是小叮當的口袋,總能掏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來給蘇白月逗趣。 但介于他們兩個的立場不同,蘇白月當然不能跟敵人低頭。而且女人,最忌諱的就是別人說她胖! 蘇白月鼓起一口氣,用力的抓起身后的枕頭就往陸犴臉上砸。 軟綿綿的枕頭帶著女子身上的清冷幽香氣,根本就沒半點威力。 陸犴突然伸手一把攥住蘇白月的香肩,然后重重的將人壓回了被褥里。 蘇白月被壓的一懵逼,腦袋晃暈暈的還沒反應過來,只下意識瞪圓了一雙濕漉漉的水眸,盯著面前的陸犴看。 氣氛一下就變了,周圍的空氣連帶著那股子甜膩的糕餅味都變的粘稠起來,黏黏糊糊的把蘇白月裹在里頭,被陸犴制得牢牢的。 這小半年來,蘇白月對陸犴時不時的耍流氓已經十分淡定,但顯然,這次的流氓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你親就親了!這是要把她的魂給吸出來??! 被吸得連氣都喘不上來的蘇白月使勁的蹬腳踹,總算是把男人給踹下去了。 兩人都急喘著氣,男人的手依舊按在蘇白月的肩上。他舔著唇,原本漆黑雙眸突兀亮了起來,就像是吃到了糖果子的小孩。 而顯然,蘇白月就是那顆糖。 看著面前男人那副蕩漾不止的表情,蘇白月心里一驚,頓時生出一個震驚的想法。 這是要養肥了吃??! 將身嬌體軟的翁主壓進懷里,陸犴突然拱著腦袋動了動。 蘇白月被親的四肢酸軟無力,只掀了掀眼皮,任由男人作妖。 陸犴又拱了拱。 蘇白月實在是無奈,只能不耐煩的道:“干,干嘛?”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將蘇白月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腦袋上。蘇白月一瞬時了然,這是要摸摸頭哦。 蘇白月頓時起了興致,她推開陸犴,盤腿坐起來,然后雙手一捋寬袖,露出兩截纖細藕臂,玉手一揮,就將陸犴梳好的束發給擼成了雞窩頭。 真是只乖狗狗,要是不咬人就好了。 蘇白月噘著自個兒給咬破的舌尖,“呲呲”的疼。 擼了小半刻,男人突然翻身又是一拱,從蘇白月的軟枕下抽出一張紙來,原本還算好看的面色頓時就跟上了一層黑漆似得難看。 蘇白月覷了一眼,頓時也是面色一變。這是太子爺,也就是當今新帝給她寫的情書,并著那些皇城里頭的小玩意一道送過來的。里頭的言辭真真是風花雪月,情意綿綿,除非陸犴是個傻子,不然不會看不懂。 男人霍然起身,捏著紙,面無表情的轉身出了屋子。 對于這種事,蘇白月早已經習慣,只是如今瞧著男人這副模樣,竟莫名的覺得這狗委屈的緊。攤上她這么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指定要頭頂一片青天了。 蘇白月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用了晚膳便安安生生的歇了。 只是這一覺睡得可沉,當蘇白月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身下顛簸的緊。她使勁睜開雙眸,眼前晃晃悠悠的是一片綢緞面的布料,時不時露出外頭雨雪紛飛的天,卷著寒意往馬車廂里頭鉆。 蘇白月一個機靈,頓時清醒了過來。 馬車?她不是在屋子里頭睡覺嗎?怎么一下子就坐馬車出來了呢?難不成是在做夢? 蘇白月掐了一把自己的臉,疼的一個哆嗦,才驚覺她不是在做夢。真的有人趁著她睡覺把她給弄出來了! 蘇白月打開簾子往外頭看一眼,趕車的人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不見臉,看身型是個練家子。 “你是誰?要帶我去哪?”蘇白月冷著一張臉,鼻尖被外頭的風雪凍得通紅,說話時聲音嗡嗡的被溯風吹散。 “翁主放心,咱家奉命行事,待翁主進了宮,日后榮華富貴,必享用不盡?!?/br> 蘇白月明白了,這是剛剛登基的新帝等不及,竟不顧她已婚婦女的身份,要跟她好好的享受一下背德的快樂了。 第17章 蘇白月一路被送到了皇城,進宮的頭一天就被迫不及待的新帝安置進了一處幽靜宮殿內,一副金屋藏嬌的架勢。 “這姑娘是什么來頭?” 派來伺候蘇白月的都是新帝的人,有不清楚蘇白月底細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說話。 如今興元王氣勢正盛,新后又是興元王之女,新帝為避其鋒芒,就連寵幸個宮女都要偷偷摸摸的,更別說是將蘇白月這樣的大美人接進宮了,簡直就是費了大心血。 “不管是什么來頭,若是被咱們皇后娘娘知道了,怕也是紅顏薄命?!碑斀裥潞蠹刀市臉O強。她自己可以男寵三千四萬,讓新帝頭頂一片青天,但新帝卻只能有她一個女人。 新帝心中自然不忿,但無奈,如今興元王府勢大,就連這么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他都治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珠胎暗結的宮女被新后活活打死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蘇白月從宮女們的口中聽出些如今宮內的情形,實在是不知道這位新帝是怎么有膽子把自己藏在新后眼皮子底下的。 不過好在她從來就是個安穩的。一路顛簸過來,依舊能吃能睡,就是對陸犴沒有及時追來而感到有些困惑。但轉念一想,男主可能根本就不在乎她吧,不然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這件事直到新帝偷偷摸摸的順著地道來到蘇白月面前,拉拉雜雜絮絮叨叨一整個白日,蘇白月才算是知道陸犴為何沒有追來。那只蠢男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新帝給帶走了! 前頭說到新帝派了使臣去渭南,那位使臣也是個能人,硬是讓陸犴領著兵帶他在冰天雪地的后山里呆了大半個月,就是為了獵到新帝“夢到的”那只白狐,說是要用它的皮毛給新后做件白狐裘。 這種事自然只是為了折騰陸犴。但陸犴這個不開化的,竟真的跟著那使臣在后山里蹲點了半個多月,也真的獵殺到了一只白狐。 但當他提著那只白狐回去的時候,就發現渭南王府里頭已經亂套了。 他們高貴圣潔,美麗如九天玄女一樣的翁主不見了。 陸犴狩獵時,后山是封閉的,消息根本遞不進去,故此蘇白月失蹤一個多月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媳婦丟了。 陸犴不是個傻的,他立刻就將矛頭對準了使臣。 那使臣被嚴刑拷打,憋不住,終于說出了蘇白月的去向。 陰暗的地牢里,渾身是血的使臣rou腸似得被綁縛在木樁子上,深深的埋著頭,也不知是死是活。一身玄色長袍的男人手持鋒利匕首站在滿是血污的地面上,整張臉陰寒如惡鬼,就連劉諶都不敢肆意靠近。 使臣的身上整整被捅了一百多刀。刀刀避開要害,吊著他的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饒是經歷過沙場殘酷的劉諶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他邁步走進來,壓著聲音道:“妹夫,這新帝太不是東西了,色欲熏心的玩意!居然敢對我meimei下手!” 當年舔著臉要家meimei的是那新帝,后來不敢要自家meimei的也是那新帝。如今卻在新后嫉妒成性的當口上硬將她的meimei給擄去了,實在是欺人太甚! 劉諶還不知道蘇白月“暗地里”跟那新帝用酸詩往來刺激陸犴的事。只以為自家meimei定是被那新帝覬覦了美色,這才遭此橫難。 陸犴雙眸瞬時一窒,握著匕首的手猛地往前一插,直直的插進那使臣的腦袋上,動作流暢自如,就像是給西瓜開了個瓢。那爛泥rou球似得使臣終于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劉諶見狀,暗暗咽了咽口水。這幾日以來,不知為何,每日里多瞧這位妹夫一眼,劉諶就覺得心口多瘆一分。 劉諶原先與陸犴的關系是極好的,可如今他才驚覺,他對自己這位妹夫真真是從來沒了解過半分。這感覺就像是日日睡在枕邊的嬌妻突然變成了男人一樣讓人驚恐。 “陸兄,meimei我是定要救的。你若不敢,便守在渭南等我回來?!痹捳f到一半,劉諶的目光轉向那位死透的使臣,有些苦惱。 新帝派來的使臣死在了渭南,若是深究起來,可是一個極大的把柄,直能將他們渭南王府連根拔起。 “一道去?!背聊撕脦兹盏哪腥诵杉t著一雙眼,終于是啞著嗓子說出了這句話。 “那咱們怎么將meimei救出來呢?新帝敢如此大膽,定是做了萬全準備的?!眲⒅R看著陸犴陰沉的面色,有些發憷。 陸犴慢條斯理的垂下眼眸,捏了捏藏在自己寬袖暗袋內的那疊酸詩,唇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抹笑。只是那笑不達眼底,反如寒潭鬼煞般令人望而生畏。 劉諶看到這副模樣的陸犴,剩下的話突然就被梗在了喉嚨里,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能救出來的?!蹦腥松焓?,慢吞吞的握住那柄插在使臣腦袋上的匕首,然后輕松的拔出來,用白帕子擦了擦后收入寬袖暗袋內。 劉諶抿著唇,有些難堪的開口道:“若,若是meimei遭遇不測抑或被那新帝玷污……” 站在劉諶身邊的男人垂著眉眼,神色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溫和,與剛才那副鬼煞模樣天壤之別。 “我的夫人,自是最好的?!?/br> 有了陸犴這句話,劉諶也算是安心了。 只要他的好meimei不尋短見,他這個做哥哥的一定會好好護著她的。就算是陸兄嫌棄,他們渭南王府也會保她一世周全。 此時,被整個渭南王府擔憂著怕尋短見的蘇白月正窩在被褥里聽外頭的宮女們嚼舌根。 這些宮女們每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干就是躲在屋檐下說話,蘇白月今日聽那新后納了個男寵,明日聽那興元王在朝堂之上跟新帝對罵,真真是好戲連連。 “哎,你聽說了嗎?今次盛宴,那位赫赫有名的羅剎將軍竟真的帶了陛下夢中的那只白狐前來?!?/br> “我聽說為了獵殺這白狐,連使臣都喪命了?!?/br> “可不是嘛?!睂m女們多有不忿,但也只敢私底下說說?!盎屎竽锬镒匀胫骱髮m以來,大興土木,不是說要什么摘星樓就是要望月臺,聽說咱們的國庫都要被她給敗光了。就是這只白狐也是皇后娘娘纏著陛下要的?!?/br> “依我看,那白狐可是祥瑞,陛下先前只說要抓活的,好好養在百獸園,偏皇后娘娘說要那白狐的皮,甚至說不管死活也定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