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好人有好報,大年初二早上,‘好報’就主動尋上門來了。 炊事班的班長找上衛家,問衛老太,“大娘,那群兵蛋子都說你們家包的餃子好吃,我就去軍屬大院那邊問了一下,知道你們家炒的菜、燉的rou都好吃,你看能不能從你們家找幾個人去炊事班幫忙???領工資給編制的,不用做啥苦活累活兒,只要負責炒炒菜,配一配調料之類的就成?!?/br> 衛老太正愁李蘭子、張春芽和姚翠芬三個人整天都杵在眼跟前無所事事、看著心煩,炊事班班長簡直就是給正在打瞌睡的她送來了枕頭。 “能!我家仨兒媳婦都在家閑著呢,你說啥時候讓她們去吧,我待會兒就同她們三個說?!毙l老太答應的十分痛快。 炊事班的班長笑得憨厚,“自然是越早越好,部隊里的那群兵蛋子都嚷嚷著要改善生活呢!” “那成,明天就讓她們去吧!你放心,我兒媳婦做事都靠譜,也不是那種愛拿喬的人,她們到了炊事班之后,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你盡管批評,那些士兵都是老百姓的守護神,咱可得讓他們吃好飯!” 聽聽衛老太這覺悟,‘守護神’三個字都用上了,炊事班的班長想到衛老太生擒倆敵特的光輝事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如同滔滔江水一般。 李蘭子、張春芽與姚翠芬就這樣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樣一來,家里就沒剩下幾個吃閑飯的人了,衛老太心情極為美麗,被那敵特分子帶來的心理陰影都淡化了不少。 大年初二,衛二丫與谷碩一大早就上門了,夫妻倆給衛老太拎著一包東西,還給衛家七兄弟和衛添喜也都帶了禮物。 衛老太心里惦記著衛添喜的話,拐彎抹角地同衛二丫說了,衛二丫肚子也已經挺起來了,估摸著是在端午節前后生,她腦子靈光,聽完衛老太的話之后就問,“媽,這消息是從哪兒來的?你確定么?” “老天爺給的,你信不信?!毙l老太繞了個彎子。 谷碩聽得一頭霧水,但衛二丫卻懂了,她捧著自己的肚子說,“成,我原本就想早點念完早點畢業,課程修得比一般人快,但也還得一年的光景才能搞定,我盡量節約時間,等開學之后就同系里的領導提,盡快畢業盡快調回部隊來,不過我念了大學,肯定不會同我婆媽在藥方里工作了,應該是和谷碩一樣去技術崗,媽,你看這樣的安排成不?” “成!”衛老太懸著的心回落了一半,“二丫,媽知道你是一個聽話的,所以就不同你多叨叨什么了,你婆媽在衛生隊有活兒做,但媽閑著呢,你和咱家碩兒都有工作,孩子的事情不用cao心,媽給你們帶。你看看咱家喜丫頭,不就是媽一手給帶大的嗎?眉眼好看,腦子也靈光,你放心,肯定會把你家娃兒也給帶好?!?/br> 衛二丫今天是帶著想法來的,她吃過飯后,就把自個兒的想法同衛老太說了,“媽,你知道我上大學的時候念了藥學,之后回了部隊,多數時間也是同各種各樣的藥打交道,你看能不能給我一個授權,就是你讓大嫂注冊的那個《五行清臟湯》的專利?那個專利的價值很大,我想用那個專利做畢業論文,到時候帶著這樣一個成績到部隊,甭管大環境是怎樣的風風雨雨,我肯定是不會被影響到的?!?/br> 衛老太犯了難,“這要是媽自個兒的東西,媽肯定二話不說就給你,但那東西是喜丫頭的,給你是不是不合適?要不咱問問喜丫頭的意見?” 衛二丫正有此意,等衛老太把衛添喜喚出來后,她就把自己的打算同衛添喜說了,“喜丫頭,你把那個專利授權給姑做研究,你看成不?放心,只要是和那專利沾點兒邊的東西,若是賺了錢,姑絕對一分錢都不要。姑就是拿來做做研究,想從那個專利里提取出一點兒成分出來,依照你那個方子里的東西合成一種藥片或者是針劑,你看成不?你放心,姑做出來的研究成果上都會掛你的名字,賺到的錢姑一分也不要?!?/br> 衛添喜天真的笑著,“可以呀!”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衛二丫對她很不錯,她看得出來衛二丫想要提前畢業,必須得做出點東西出來,便應允下來。 衛二丫主動談起錢的事情,正好替衛添喜省去煩惱,如果衛二丫不主動提這個,他還擔心不知道該怎么同衛二丫開口呢! 衛添喜從屋子里翻出紙筆來,找衛二丫問了授權書的寫法,當場就一筆一劃地把授權書寫好,還找紅紙刮了點兒紅染料下來,在上面按了個手指印。 衛二丫心滿意足地走了,一回家就將自己投入無涯學海中,看得谷碩頗為心疼,不過谷碩知道衛二丫想要提前畢業,需要面臨多么大的壓力,他也沒多勸,只是暗中同自家親媽提了幾變,讓谷老太給衛二丫多整點兒有營養的東西吃。 家里四個兒媳婦都有工作,偌大一個房子驟然就冷清了下來,衛老太看著鬧騰的七個皮猴子都覺得順眼了許多,還是鬧騰點好啊,家里有點人氣兒。 可是轉念想到衛添喜說的話,衛老太又忍不住替衛大丫cao心。 盼星星盼月亮,正月初六這天,衛大丫與白楊才來,拎的東西不少,就是衛老太看著這小夫妻倆的相處模式有點怪。 衛老太不是一個肚子里能藏住事兒的,她在飯桌上就把疑惑給問了,白楊有些不大好意思,衛大丫說話卻沒什么顧忌,她一張嘴就開始流淚,“媽,白楊要出國,還說把我也一起領出去,我不想走,但我公婆都跟著勸我一塊兒出去,說是國外的條件好,讓我和白楊出去好好打拼,不要在國內這烏漆嘛黑的環境里浪費時間?!?/br> “???出國?到哪國去?”衛老太懵了。 衛大丫的眼淚就仿佛是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直往下掉,“到大洋那頭的美國去,我公婆都說美國條件好一點,還說京城里的好多人家都在把自家后輩往美國安排,你說出去一年得花那么多錢,出去干啥?就算我去了那邊,可連人家說什么都聽不懂,日子該怎么過?” 白楊說話帶上了火氣,“聽不懂人家說話可以慢慢學,給咱上課的教授也說過,那邊的學術水平完全不是咱國內能比的,咱出去多學點兒本事不好嗎?我爸媽也說了,又不是出去就再也不回來了,京城里刮什么風,你又不是不知道,明知道留在這兒可能挨刀,就不能先出去躲躲,等風頭過去再回來么?” 衛大丫說不過白楊,捂著臉就是個哭。 衛老太被衛大丫哭得心亂如麻,她提議說,“要不你回娘家???你公婆想把白楊送出去,那就送出去,你要是想留下,那就留下唄。你們夫妻倆好好商量,不要非得誰服軟,也沒必要非得爭一個對錯高下,既然親家公親家母說是讓出去避避風頭,那就避一避唄,只要你們倆都不犯錯誤,那風頭避過去之后,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br> 說完這話之后,衛老太就想抽自己嘴巴子,她怎么把衛添喜說的那個時間給忘了? 這風頭哪是那么好避的? 一晃就是十年,白楊身材挺拔長得俊俏,說不定到外面走一圈,養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喜新厭舊,娶個大洋馬就回來了。出錯了,請刷新重試 第50章 衛大丫與白楊從京城來一趟部隊這邊不容易, 再加上兩人都想回部隊看望一下之前的老同事, 所以小夫妻倆并沒有急著回, 決定住到正月十三再走。 這一段時間里, 衛大丫的精神一直有些恍惚,平時同衛老太聊天的時候也總是走神,看得衛老太心慌不已。 衛老太實在憋不住了,她趁著晚上沒人的時候悄悄問衛添喜, “喜丫頭, 你知道你姑的將來不?就是說你姑和你姑父的婚姻會不會出問題,你姑會不會被她婆家那邊影響了?” 衛添喜還真沒刻意看過這些,因為她本身就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感興趣, 一般情況下,除了突然預警之外,她基本上不會碰那些與命理相關的東西。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萬一濕了鞋, 那與掉河里也就沒有太遠的距離了。 聽了衛老太的話,衛添喜琢磨了一會兒, 同衛老太說,“明兒給我姑看看相吧!不是特殊情況, 一般不會給看相的。如果最近容易出什么事兒,就好比說我大伯和大伯母那年初五, 也是最近幾天見著才會看出來, 隔個十天半月啥都看不到?!?/br> 衛老太一臉擔憂地問, “喜丫頭, 奶聽說看相會給自己遭來霉運,什么鰥寡孤獨殘之類的,就好比咱老家那邊的路神婆一樣,大家都說是天機泄露太多遭了報應,你給你姑看相,會不會也給自己遭來不好的東西?如果會的話,你就別看了?!?/br> “不會,看相又不是什么機密事兒,只要入了門道,拿了通關文牒,都能請下神仙來罩著,只要有神仙罩著,那就不會遭報應。遭報應的都是那些掌握了看相的訣竅,但是上面沒人罩著的神棍,他們偷偷借了神仙的本事,可不就會遭報應么?” 這些都是衛添喜前世被那雕像拍了一巴掌之后腦子里突然多出來的東西,那傳承中講的玄奧,但是她仔細理解明白之后再轉述為衛老太,一切就都變得淺顯易懂了。 衛老太放下心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衛老太特意讓衛大丫帶了一會兒衛添喜,給衛添喜制造了機會,一吃完飯,她就把衛添喜拽回了屋子里,反鎖好門,緊張兮兮地問,“喜丫頭,你看出什么東西了沒有?你姑的未來怎么樣,過得好不好,婚姻狀況怎么樣?近些年會不會有什么大的波折起伏?” “奶……你慢點問,我一個一個回答?!?/br> 衛添喜回憶著自己從衛大丫命理中看到的東西,說,“我姑的未來挺好的,婚姻也挺好的,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吧!中間有波折,波折不多,但算是傷筋動骨,只不過都能熬過去,每熬過一個坎兒,往后的日子就會上一個臺階,年紀越大過得越好,奶,你甭擔心?!?/br> “有波折不怕,只要能熬過去就好?!毙l老太嘴上這么說,但心里其實依舊擔憂。 當媽的人哪個不希望自家孩子能夠過得順風順水? 聽到自家孩子會遭受傷筋動骨的挫折,縱然結果是好的,衛老太依舊心疼。 衛添喜看出了衛老太的憂慮,寬慰道:“奶,想開一點,都是命里自帶的東西,沒辦法改的?!?/br> 衛老太點點頭,讓衛添喜自個兒在家做作業,她出去忙活去了。三個兒媳婦都在炊事班幫忙,一天都不沾家,偌大一個院子,衛老太從早晨忙到晚上,也竟是勉勉強強把院子收拾干凈利落,得虧她還不算老,常喝五行清臟茶,身體內的頑疾被清的差不多了,這才能吃得消。 …… 這個年,逃離頭道溝的衛家人過得都挺舒坦,撇開別的不說,吃的東西、穿的東西、用的東西等都比在頭道溝好了幾個檔次,但頭道溝的人就難過多了。 原先衛家人在的時候,這些人咳嗽得厲害了,還能找到一個買治咳嗽藥茶的地方,可衛老太說走就走,氮肥廠的煙囪又沒有跟著衛老太走了,依舊整天晝夜不歇的往外冒白煙,他們的身子哪能吃得消? 原先從衛家買到‘衛老太秘制藥茶’的人眼看著自家存著的藥茶沒了,只能把沖泡過的藥茶渣子曬出來繼續沖泡,可沖泡一次兩次還行,沖泡個三次五次,縱然他們用開水煮,那也煮不出點什么東西來,久而久之,咳嗽又復發了。 直到咳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村里人才響起衛老太的好來,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衛老太家已經連根都搬走了,他們想找都不知道去哪兒找,就算捧著金條想換點兒那‘衛老太秘制藥茶’,都沒地兒換。 村里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孫二英身上,她們堵上了孫二英的門,紛紛找孫二英要衛老太的聯系方式,孫二英知道衛老太給村里人贈茶是倒貼,哪里舍得讓自家jiejie躲了老遠之后都得繼續填補這個無底洞? 衛老太原本是孫二英留了謝玉書所在的衛生隊的辦公電話,但孫二英一口咬定自己也沒有聯系衛老太的方式,再加上孫二英自己也說幾句就咳嗽好幾聲,堵上門的村里人這才勉強信了。 如果孫二英能聯系上衛老太,那肯定會找衛老太拿治咳嗽的藥茶,怎么會同他們一樣咳嗽? 眼看著周邊幾個村已經咳嗽到咳血而去了好幾個老人,還有一個三歲大的孩子也是咳嗽咳沒的,老百姓們終于坐不住了,他們堵上了氮肥廠的門,紛紛要求氮肥廠給一個說法。 氮肥廠能給什么說法? 那氮肥廠的負責人臉上捂著一個大口罩,說話牛氣沖沖的,“你們不能只看到氮肥廠那大煙囪里排出來的氣體嗆人,怎么就看不到我們廠子解決了這么多人的工作問題,讓這么多人家都吃上飽飯,過上好日子了呢?” “可拉球倒吧!命都快被你們這破廠子給熏沒了,誰還稀罕一點兒臭錢?關門滾蛋,不然我們就將你這氮肥廠給砸了!” 面對義憤填膺的村民們,那個胖胖的氮肥廠負責人無計可施,直接把氮肥廠的廠門一關,回到辦公室后就給公社公安局打了電話,讓公社公安局來人把這些尋釁滋事的‘暴民’鎮壓。 公社公安局的那些警察與民兵都快被嗆死了,哪里愿意出警?可氮肥廠背后站著國家的影子,沒人敢同國家硬杠,這些警察與民兵為了不被擼掉帽子,該出警還得出警,只不過是出工不出力罷了。 村民們鬧,那就假裝勸上幾句,如果村民們不愿意走,那他們就蹲在廠子門口等著唄,只要村民不鬧出事兒來就行。 氮肥廠的負責人看到這一幕,差點被氣成氣球,他是讓這些人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來圍觀問題的! 公社公安局的人往氮肥廠門口一站,老百姓確實不再嚷嚷著讓氮肥廠關門了,但他們并不是不鬧事了,只是改變了一種做事方法。 現在的老百姓改為實力勸退,每看到一個工人從車間里出來,立馬就會扯著嗓子喊。 “你要是再在這氮肥廠上班做,老子就回去睡了你家婆娘!你不是想要掙錢么?老子送你頂綠帽子!”說這話的人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玻璃屋來 “狗東西,你要是再在這氮肥廠工作,就別回來了!老娘沒你這樣為了錢不要命的兒子!” “栓子,你不是說要在這氮肥廠上班掙錢娶我家閨女么?告訴你,就算你在這破廠子里掙下金山銀山,你也別想娶我家閨女!你這掙得錢是害十里八鄉老百姓得病的黑心錢,我看不上!我閨女也不嫁給黑心人?!?/br> “二狗子,我媽都咳嗽成那樣兒了,你還在這個黑心廠子里上班,你是不是盼著我媽早點咽氣?離婚!我和你這種沒良心的人過不下去了!” 廠子門口的人鬼哭狼毫的罵娘,廠子里的人也全都沒心思上工了。 來這氮肥廠上工,不就是為了給家里人過上好日子嗎?可現在家里人都不同意他們在這兒上班了,那他們還留在這氮肥廠中干什么? 聞那有毒的氨味兒嗎?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固氮車間的工人就罷工了大半,其它生產流水線上的人同樣如此。 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盲從,黑壓壓一大群人呼啦呼啦地往外走,氮肥廠的負責人總算慌了,他連忙沖出來,張開雙臂橫在路中央,“你們不能走,知道那設備多么貴嗎?現在你們走了,那設備怎么辦?沒人cao作的話,用不了兩個小時,那些設備就會被燒掉,給氮肥廠帶來的損失有多么大,你們知道嗎?這些損失,你們誰來賠?” “愛誰賠誰賠?老子的婆娘都要同老子鬧離婚了,還管你機子燒不燒?燒了正好,還我們一片青天白日!”之前那個被自家婆娘威脅要離婚的男人如是說。 氮肥廠的負責人見那些工人的臉色都不大好,連忙出聲威脅,“你們都不想要這個月的工資了么?這個月的工資可還沒發呢,如果你們撂挑子不干了,那工資就別想要了!” 這句極具威脅力的話幾乎是被氮肥廠的負責人給吼出來的,然而并沒有多少人被威脅到。 在氮肥廠里負責做飯的胖婆娘冷笑,“這個月才開始幾天?那點兒工資還不夠去醫院看病花呢!當我們稀罕啊……你自個兒看著這氮肥廠吧,記得提前買好棺材,覺得自己咳嗽得停不住了,那就自個兒躺進去吧,沒人給你收尸!” 原先賺氮肥廠的工資時有多么高興,這些人現在落井下石的勁頭就有多么狠。 氮肥廠外面的老百姓進不去,但架不住里面那些決定要罷工不干的工人去挑撥其它想干的工人啊,眼看著撂挑子隊伍里的人越來越多,氮肥廠的負責人突然雙眼一翻暈了過去,臉漲成了豬肝色。 “乖乖,不會是給氣暈過去了吧,這人的度量還真是小,就這么幾句話就把人給氣暈過去了?” 有人于心不忍,走到那氮肥廠負責人的身邊,蹲下身用手指探了一下那負責人的氣脈,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沒……沒氣了,人沒了!” 這句話就好比是一顆深水炸.彈落在淺池子里一樣,瞬間就讓老百姓們炸開了鍋。 公社公安局的那些警察與民兵聽到那個老百姓說的話,心里咯噔一下,趕緊撞開氮肥廠的鐵柵欄,親自去查探那氮肥廠負責人的氣脈。 人是真的沒了,甭管是出的氣兒還是進的氣兒,一并都探不到了。 “送醫院??!趕緊送醫院??!” 人都沒了,送醫院管什么用?頂多是拿一份尸檢結果,算是給這個負責人的去世一個書面交代。 因為有公安局的人在一旁督促著,尸檢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這人身患嚴重的高血壓與高血脂,因為情緒太過激動,導致腦部大出血,而讓檢驗醫生們驚訝的是,這位病人體內的血居然已經變了色,不再如常人的鮮血一樣殷紅,而是變成了偏乳白色的淡粉色。 如果再白一點,那血都快變成豬油了! 公安局的人本想把這件事壓下來,畢竟出事的時候他們就在旁邊看著,若是傳到上面人的耳朵里,就算不會給他們治什么大罪,一個失察之罪還是給落下來的。 可天不遂人愿,京城傳媒學院一直都有學生盯著這邊的情況,那些學生混跡在老百姓中,事情發生后的兩個小時內,他們就咬牙用拍電報的方式把寫好的稿子發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