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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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胭都有些臉上發燙,這些東西太小孩子氣了,他見多識廣,肯定笑話自己的。 她有心讓洛九不要看了,便提議說:“夫君,你先沐浴吧,我讓丫鬟準備湯水——” 可是洛九卻不聽,淡聲道:“不著急?!?/br> 說著,還拿起來那些泥捏的小玩意兒,仔細地觀摩,很是認真。 齊胭羞愧得想捂臉,為什么她忘記了把這些東西給收起來?哪個丫鬟干的,為什么要把這些擺放在百寶架這么顯眼的地方? 洛九仔細研究了一番,點頭贊道:“不錯。聽二舅兄的意思,這是娘子昔年親手所做?” 齊胭硬著頭皮稱是,心中暗罵齊二,想著這人真多嘴。 洛九贊嘆:“娘子心靈手巧,做出的小玩富有童趣,倒是可愛?!?/br> 齊胭心中呵呵,卻是想著,這是實在找不出可夸的了,只好說童趣可愛吧? 當下望著這夫婿的背影,只見他低著頭,認真地打量著那百寶架上的東西,黑發傾下,灑脫俊美。 齊胭不得不承認,這個夫君是極好看的。 未曾成親前,她心里也曾想象過他的模樣,只是自己想出來的每一個樣子都不如他本人好看。 只是人雖然好看,卻不是那么好相處的,見多識廣嘴也挑,夜晚里對她也不夠好。 齊胭在這里腹誹著,洛九卻渾然不覺,繼續看那些小東西,從上面一層架子一直看到下面一層,一個都不放過,甚至連還拿起一個毛絨小帽子細看了一番。 那是齊胭小時候戴過的,不但舊了,而且看著憨里憨氣。 齊胭覺得那個小帽子很傻,都多少年前的東西了,自然樣式顏色都傻,如今落在洛九眼里,真是丟人。 洛九是曾經走過三山五岳見識淵博的人,他還不知道心里怎么笑話自己呢,說不得還覺得自己可笑幼稚,竟然還存著這種東西! 正想著,就聽得外面丫鬟來傳話,說是已經要準備進宮去見皇后了,二少奶奶在外面等著。 齊胭自然不好讓顧嘉等久了,忙對洛九說:“那我先進宮了,你自己在這里歇著?!?/br> 洛九自然知道這事的,頷首:“好?!?/br> 齊胭要走,可是看看洛九,又不放心,生怕他東看西看再看到自己那一屋子畫本,眨眨眼,勸說:“夫君若是覺得在這里無趣,不妨過去我二哥那里,左右你和我二哥熟的,二嫂也要和我一起進宮,正好你們一起說話?!?/br> 洛九聽聞,卻是道:“無趣嗎?倒是不覺,娘子不必擔心我,我隨便看看就是了?!?/br> 隨便看看? 齊胭滿心的不放心,但是話說到這份上,她也不好強要趕洛九走,沒奈何,只能滿心牽掛地走了。 洛九看著齊胭離開,那三步一回頭的樣子,倒像是怕他把她的寶貝偷了似的,想想也是笑了。 他回過頭,望著那一架子的小玩意,不免摸了摸下巴,開始好奇了,他家娘子,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愛好? **************** 齊胭和顧嘉一起坐了馬車進宮去,到了宮里頭,皇后一看她們,自是高興,忙命人賜座。 一個齊胭,是許久前就認識的,又遠嫁了,皇后想念,另一個顧嘉,本就投緣,如今因和她前后腳有了身孕,更覺有說不完的話。 說著間,齊胭指著顧嘉的肚子說:“這孩子有福氣,皇后娘娘才賜了宮人幫著阿嘉調養,結果這孩子就來投胎了,怕不是知道了皇后娘娘的心意?!?/br> 皇后聽到,輕笑出聲,目光慈愛柔和:“是,阿嘉肚子里的這孩子,來得真是時候,前幾日我還和皇上說呢,剛說要給夫人調理身子,夫人就有了?!?/br> 顧嘉想想也是,再看皇后的肚子,也是倍感親切,當下幾個女人說笑間,不知道怎么提到,說是若生個一男一女,到時候就可以做親了。 和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做親?顧嘉之前沒想過,也不敢高攀,不過看皇后是真有此意,也就不說什么,只想著等生下來和齊二商量下,再做定奪了。 其實若不是一男一女不能訂親,以后讓孩子進宮做伴讀也不失為一條出路。左右以后齊二前途無量,做爹的位置在那里擺著,將來子女的路子就是比別人寬。 陪著皇后說了半天的話,又因皇后提起今日吃的荔枝五全膏來,說是補血益氣的,讓顧嘉也跟著吃,特特地讓宮人取了一瓶來給顧嘉帶著。 這邊皇后送走了顧嘉和齊胭,看著空落落的寢殿,不免輕嘆了口氣。身為皇后,高處不勝寒,能像顧嘉一樣和她自在說話的已經不多了。 她怔怔地坐在那里,撫著肚子,想著心里的事。 正想著,突聽得一個聲音道:“皇后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皇后微驚,抬頭一看,那個身穿龍袍的至尊男子已在跟前,下意識地站起來,就要拜的,皇上卻伸手握住她的手,牢牢地托住了她。 “皇后剛才被朕驚到了?”皇上關切地問。 “臣妾不曾驚到,皇上多慮了?!被屎竺u頭。 “可是朕怎么看著,皇后剛才看到朕著實一驚?”皇上挑眉,淡淡地問。 又來了…… 最近這些日子,皇上是時不時過來她這里,每次來了,不是找茬就是挑刺。 也許算不上是找茬挑刺,反正就是說話不走常路,每每讓她不知如何應對。 她身為六宮之首,母儀天下,面對任何人都不曾這么無措,只有這位真龍天子的夫君,實在是無奈。 可是沒法,皇上來了,她這個為人妻的,少不得打起精神來應對。 寧貴妃什么時候復寵啊……皇后心里竟然忍不住冒出這么一個念頭來。 ******************** 齊胭和顧嘉回到家后,才知道除了皇后特特送過來的那瓶子荔枝膏,還有其它一些補品,都是溫潤滋補孕婦可用的,有外面進貢的,也有皇上賞下來的,五花八門的,都是稀罕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更不要說皇后待顧嘉如此用心,顧嘉見了,自是心中感激?;屎髮ψ约旱暮?,除了因著齊二在朝中的地位,也是因兩個人實在投緣。 容氏看顧嘉進宮一趟,得了皇后這么多賞賜,心中寬慰,也覺得頗有面子?,F在寧貴妃眼看著是失寵了,皇上寵皇后,皇后又懷上了龍種,以后將是怎么樣的局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如今齊二可是鮮烈火烹油一般,皇恩生盛,日子正火,在燕京城里算是風光一時,不知道多少人羨慕。 她又特特問過顧嘉,知道皇后竟然有訂下娃娃親的意思,當下暗中盤算,顧嘉生個大胖孫子的話,那就是以后可以承襲孟國公的爵位,自然是遂心了,若是萬一生個小女娃,到時候可以嫁給皇子當王妃,那也是不錯的。 這么一盤算,怎么都是好的,只要顧嘉平安生下健康的孩兒,都是好。 千萬不能像翔云郡主那般就是了。 正想著間,恰好底下人來請示,說是宮里頭賞了兩只烏雞,這兩只烏雞要如何處置。 容氏一聽,便道:“那烏雞我聽說是淮州送來的貢品,因是活雞,本來送的就不多,如今皇后竟然賞了兩只給咱家二少奶奶,這是皇后對二少奶奶的一片心意,就單獨給她做了吧。今日做一只,另一只好好養著,過幾日再宰殺了?!?/br> 底下嬤嬤得了信,自是回稟廚房那邊的娘子去了。 誰知這事也是巧了,那翔云郡主前些日子來了癸水,一直連綿不絕的,請了大夫,大夫給開了藥,并給了調理的方子。 方子上,恰恰是有烏骨雞的。 于是她手底下的孫嬤嬤自然攛掇說:“我聽說皇后賞了府里兩只烏骨雞,那可是大補之物,郡主既病著,何不要一只來補補?” 翔云郡主卻是想都沒想,冷冷地道:“這種東西,哪有我的份?你沒眼看嗎,現在滿天下全都圍著那顧嘉打轉呢,我算是什么東西,哪能入了人的眼!” 孫嬤嬤頓時不吭聲了,半晌后,才訕訕地道:“怎么就便宜了她!” 翔云郡主瞇起眸子:“便宜了她,我非要她得不了便宜?!?/br> 太太那里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不就是盼著顧嘉生下個男丁來,以后就可以承襲國公爺的爵位了?是,她的孩子是有殘缺,但至少明面上看不出什么來,抱養一個不就好了,何至于把他當成一個廢人! 翔云郡主繃著臉,瞇起眼睛,涼涼地道:“烏骨雞是嗎?可以,讓她吃?!?/br> ************************ 顧嘉到底是在府里頭當過掌家少奶奶的,府里有些風吹草動,自然逃不過她的眼,是以翔云郡主這邊對她的不滿,她很快就知道了。 紅穗兒聽了,憤憤不平:“我呸,當初她懷著身子那會,誰不是把她當娘娘貢著,別說吃的喝的什么都想著她,就是大冷天在外面站著,少奶奶還不是把好好的大氅脫下來給她穿,就生怕她懷著身子著涼了!如今可倒好,就是幾只雞而已,她就斤斤計較上了?這還是王府出來的郡主呢,眼皮子就這么淺!” 顧嘉倒是沒在意這個,她擰眉,問道:“那烏骨雞是在大廚房里做的是吧?” 紅穗兒忙道:“是。我讓底下小丫鬟蕊兒過去盯著了,當然不能讓大房里的人碰到,凡事都小心著?!?/br> 顧嘉頷首:“做得好,還是要小心,但凡吃食飲用,都要當心?!?/br> 紅穗兒自然應著。 待到晌午過后,那烏雞湯燉好了,端了上來,熱氣騰騰地泛著烏骨雞特有的清香,旁邊還配了一些廚房里腌制的清淡小菜。 紅穗兒伺候著顧嘉,端起湯來喝了幾口,味道極佳,當下也是點頭稱贊:“怪不得烏骨雞被當成貢品年年進獻宮中,果然是有其可贊之處?!?/br> 誰知道剛喝了半碗,突聽得外面腳步聲,接著就見齊二突然推開門進來,望著顧嘉,皺眉沉聲道:“嘉嘉,別吃!” 他這一聲,倒是把顧嘉嚇了一跳。 紅穗兒也被唬住了,看齊二那神情,猜到了什么,嚇得臉都白了:“可,可我是命人一直看著的,這雞,這雞沒事的?!?/br> 齊二箭步沖過來,扶住了顧嘉,急切地道:“你喝了那烏骨雞湯?” 顧嘉此時已經呆了。 她知道如今是處處防備,處處小心,她也是命人特意叮囑過的,可是……這烏骨雞湯依然出了幺蛾子? 那,那自己? 顧嘉身子一個顫抖,不由得捂住了肚子。 她的孩子,難道保不???還是說,會像翔云郡主一樣生下殘缺的胎兒? 一種宿命的悲哀感籠罩了她,一時之間絕望得幾乎身子站都站不穩了。 齊二看她這樣,托著她的身子,忙解釋道:“嘉嘉,沒事,沒事的,你別怕……” 顧嘉:“可是,可是我喝了……” 她絕望地望著他:“這烏雞湯里有毒是嗎?我們的孩子?” 齊二趕緊搖頭:“不,這烏雞湯里沒有毒,是旁邊的配菜,是這個?!?/br> 說著間,他端起來一份水晶蘿卜:“這個,你吃了嗎?” 顧嘉搖頭:“我沒吃,沒吃?!?/br> 齊二:“好,那就沒事?!?/br> 顧嘉都不敢相信的,她剛才著實被嚇了一跳,現在都沒緩過來:“這烏骨雞沒事嗎?” 齊二肯定地道:“沒事,是我不好,是我沒說清楚。你現在先別怕,躺一會?!?/br> 顧嘉摸著肚子,慢慢地緩過神來,望著齊二,問道:“是翔云郡主是不是,她要害我是不是?” 之前曾經懷疑過,也曾經信任過,可是如今她再清楚不過了,就是翔云郡主了。 盡管不明白她被別人害了,為什么不去為自己的孩子報仇,反而要來害自己,可是她知道,翔云郡主對自己存有莫名的仇怨。 她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