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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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鳖櫦伍]著眼兒,有些懶懶地道:“正好想他們了,便過去看看?!?/br> 她找蕭越查墨奴兒的事,不太想提了,提了后還得解釋為什么懷疑墨奴兒,這個不好說的,只能是含糊過去,若是真有了線索,再找個由頭和國公府里提起來。 “嗯,過去看看他們孝敬下也是應該的,不過——”齊二啞聲提醒道:“蕭越那里,還是得避著些?!?/br> “避著?”顧嘉有些意外:“可他是我哥??!” 這話說得是那么理所當然。 她從小就是叫著蕭越哥哥長大的,縱然后來發現不是親的,但是心里依然把他當哥哥看待。 齊二攬過她來,捏著她的腰,低哼一聲:“叫哥哥可叫得真親,平時我讓你叫一聲哥哥,難得很?!?/br> 顧嘉本是累極要睡了的,此時聽了,不由噗嗤笑出來。 她捶打著他的胸膛,笑他道:“你這是吃的什么干醋,我自小就叫他哥哥的,總不能因為我身份和以前不同了,連哥哥都不叫一聲了!” 不過齊二今日提醒得倒是,蕭越終究不是血緣上的哥哥,她以后還是要多避諱。自己沒那想法,難保別人不多想了去。 齊二一手攬著她,一手枕在腦后:“我不管,反正以后你不要叫他那么親?!?/br> 他是總覺得蕭越看著顧嘉的眼神里有些什么的,也許隱蔽,也許壓抑,但定是有什么的。 這是男人的直覺。 顧嘉戳他,抿唇笑:“看你這醋樣兒!” 齊二捏她腰上的小rourou:“那你還叫嗎?” 顧嘉低聲叫,求饒:“行行行,我不叫了還不行嘛!” 這才像話。 齊二低首,悶悶地親上去。 ************************ 第二日,顧嘉過去和容氏說了去山里娘娘廟的事,容氏自然高興:“他能請兩天假也好,成日里只知道忙朝廷里的事,那都不要緊,眼下最最要緊的是你們的子嗣大事,小二子年紀也不小了,得有個血脈才是?!?/br> 顧嘉聽著容氏三句話不離子嗣,想想也是無奈又好笑,如今多少放寬了心,暫不去想這些事了。 左右這輩子的自己不像上輩子那般身子的,若是一直沒有,那就請大夫看看,再沒有,就抱養,容氏這里縱然不高興,但自己也沒法。 這輩子,得齊二之心,足矣,至于其它人,自是應該看輕。 總不能計較著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反而讓自己不高興。 她活了這么久,多少也明白,關鍵時候還是得自私一些,對自己好一些,非要做那個人人夸贊的全人,白白累了自己而已。 只是光聽容氏絮叨,終究覺得煩悶。如今能跟著齊二出去,假借求子之名,逛山玩水的,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這么想著,不免露出淺淡的笑意,安靜地聽著容氏將。 容氏看著顧嘉那一派溫和的笑意,心里也好受了許多。 這二兒媳婦模樣長得好看,本就賞心悅目,如今笑得讓人舒坦,看著自然就心情好。若是像大兒媳婦一般或者哭啼啼的,或者端著臉,那本來心里就不好受,看了就心里更不好受了。 于是她拉著顧嘉的手笑道:“把家里的這些事放下,這幾天我來管家,你就放輕松,和小二子出去玩兩日,再燒燒香拜拜佛?!?/br> 說著,她突然記起來了:“對了,你還得過去你大嫂那里,和她說聲。她那個人,你也知道的,本來就容易多想,又碰上這事,別又想多了?!?/br> 顧嘉自然應著,便是她不說,她都打算過去翔云郡主那里,試探下看看。 當下從容氏那里出來,過去翔云郡主處,一進院子,卻見翔云郡主正倚靠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幾日顧嘉偶爾陪著容氏一起過來看她,她都是這樣的,顧嘉倒是沒意外,便上前道:“這大熱天的,你靠里面些,仔細曬壞了?!?/br> 翔云郡主慢騰騰地看向顧嘉,見是她,笑了笑:“阿嘉怎么過來這里?” 顧嘉看她笑模笑樣,不似前幾日悲悲切切,且并沒有記恨自己的樣子,稍松了口氣。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那個人必不會是她的吧? 當下便道:“這幾日二郎因朝廷的事太忙,恰好有幾日休沐,太太的意思是讓他過去山里住幾日,清凈清凈,也趁機散散心?!?/br> 翔云郡主微微瞇起眸子:“山里,是去廟里嗎?” 顧嘉:“是?!?/br> 翔云郡主凝著顧嘉,不言語。 王府里出來的郡主,模樣自然是不差,雖說才出月子有些憔悴,但那神情間自有一股高貴端莊。 顧嘉含笑,望著她。 善惡有時候就在一念之間。 不管上輩子那個害自己的人是不是翔云郡主,這一輩子,只要她選擇了,自己就當忘記了上輩子,她們依然可以是好妯娌。 其實可以沒有上輩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 1.文應該是月底左右完結,快完結了,我寫了后會花更多時間去修,我也想盡可能讓結尾部分寫得更讓自己滿意一些,所以更新也慢。 2.上一章紅包馬上去發,今天有事,紅包一直沒發。 ☆、第 171 章 第171章廟里燒香 默了好久的翔云郡主突然開口:“阿嘉去廟里拜拜, 也好?!?/br> 顧嘉頷首:“是,這也是太太的意思, 出去走走也好, 嫂嫂什么時候有了閑心,也該出去散散心?!?/br> 去廟里燒香拜佛必然是有所求,求的是什么,彼此心知肚明。只是當著翔云郡主的面,顧嘉不愿意明白說出來。 別人生下孩子有個殘缺,婆婆說讓你趕緊去燒香拜佛求子嗣,這是讓人心里不好受。 翔云郡主顯然也想到了, 笑了笑,卻是道:“你們就去吧, 我是沒那心思。說起來我是命不好, 你看上去是個命好的,斷不會像我這樣?!?/br> 顧嘉聽她這話說得倒是坦然,仿佛看透了, 便笑了笑:“嫂嫂,那我先出去了, 嫂嫂要用什么, 我在外面看到了, 給你帶回來?!?/br> 翔云郡主淡淡地道:“謝謝弟妹了,只是不必了,我一時也沒什么要用的?!?/br> 顧嘉聽此,頷首, 就要離開。 待要邁出門檻的時候,她卻停下來:“嫂嫂,有件事,這幾天一直想著和你說,只是沒機會罷了?!?/br> 翔云郡主瞇起眸子,瞧過去:“弟妹有什么事,說吧?!?/br> 顧嘉:“那日大夫的事,是我得了消息,告訴了太太的?!?/br> 如果她不告訴太太這件事,太太怕是還不會知道的,翔云郡主依然可以瞞下去。 至少上輩子她到臨死都不知道這件事的。 只是她如今掌管家中前后事,遇到這種事,不好給瞞著,她也做不得那個主幫她瞞著。 真出了事,你這個二房的曾經得了信卻沒稟報太太,那就是她的罪過了。 她告訴太太了,問心無愧,是職責所在,但是卻也讓翔云郡主沒能繼續保守這個秘密,讓她的傷疤暴露在眾人眼前。 翔云郡主望著她,沒說話。 顧嘉繼續道:“于公,我問心無愧,于私,是我對不住嫂嫂?!?/br> 翔云郡主望著眼前這個妯娌。 這個妯娌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在王府時就聽說過她的種種,知道她獻棉花得誥命,也知道她曾經讓鼎鼎大名的莫三公子并南平王世子搶,這樣的女人,到了哪里都得掀起風浪。 不過一直以來,她都是抱著聽故事的心思,覺得那是別人的事。 不過現在,這個女人成為了自己的妯娌。 她做了自己的妯娌,這風浪就到了自己身上。 她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她借著管家的功夫,是怎么把手伸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翔云郡主不知道多少想法從心中拂過,不過眼神卻是波瀾不驚的。 她輕笑了下:“阿嘉說笑了,這事我想瞞也瞞不住的,早晚他們都會知道的。其實這事就這么瞞著,我也心累,想著要不要和大家伙說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說?,F在可倒好,不用藏著掖著了,太太那里也沒怪我的意思,大郎那里……他挺好的,他反而安慰我?!?/br> 說著,她望向顧嘉:“阿嘉,我心里反而是感激你的,這么捅破了,我也終于松口氣,接下來孩子怎么治,怎么辦,大郎那里會cao心,也省得我在那里偷偷摸摸地請個大夫來,也未必頂用?!?/br> 顧嘉望著眼前的翔云郡主,她神態輕松,語氣真誠,看樣子是根本沒把這些當回事的。 顧嘉見此,心中敬佩:“嫂嫂的胸懷,顧嘉佩服,顧嘉若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嫂嫂定要指點?!?/br> 翔云郡主笑:“說哪里話,你我妯娌,都是一家人,自是要互相包容著,若是成日里計較,那這日子沒法過了?!?/br> 她說的,何嘗不是顧嘉所想,當下總算是松了口氣。 想來,之前倒是自己多想了的。 ************************ 因這幾日實在是天氣酷熱,要趕路的話自然得趁早。外面太陽還沒露頭的時候,齊二和顧嘉已經收拾妥當,坐了馬車出門去了。 到了郊外的時候,太陽也不過初初升起罷了,絲絲縷縷的陽光扯開那淡薄粉軟的云霧照射在郊野上,露珠尚在枝葉上流淌,晨間田野里的蟲鳥依稀還在鳴唱,一切都是朝氣蓬勃的。 這次出來,輕車簡行,連個丫鬟都沒帶,齊二也沒騎馬,就陪著顧嘉坐在馬車里的。 顧嘉軟軟地偎依在男人臂膀上,撩開簾子看著野外的風光,不由笑道:“沒事出來走走真是好,比悶在家里強?!?/br> 悶在家里,眼里就盯著那一畝三分地,每日都是丫鬟婆子的,抬頭都是那青磚綠瓦,便是再大的心胸,漸漸地也窄起來了。還是出來的好,看看這青山綠水,看看這朝露花草,吸入鼻間的都是清新。 齊二道:“我在鄉下有一處莊子,里面風景擺設比你之前那個要好,且還鄰著山,有活泉水經過,到了冬日還有溫泉,沒事的時候我帶你過去看看?!?/br> 顧嘉聽著,自然是知道他那處莊院的。 上輩子去過一次,住過兩日。 那是當年容家老太太養老的地方,里面的山石風景都是請了當世名匠精心布置的,自然不是尋常莊子可比。 她睨了齊二一眼:“你只是嘴上說說罷了,每日你都是忙得天不黑不見人影,又怎么可能有那時間陪我過去?” 齊二看她眼波流轉,委屈可憐又嬌軟,一時自是心疼,且想想自從她嫁過來,也就半年的時間,周折經歷了倒是不少,若說帶出去閑散地游玩,卻是根本沒有的。 當下攬住她,溫聲道:“嘉嘉,你說得也是,等下個月重陽節,我再設法請幾日的假,到時候請母親和你一起過去莊子里避暑散心?!?/br> 顧嘉聽著這個安排,倒是妥當。 她抿唇笑:“這樣可以,到時候太太那里也高興,必說你有孝心,太太房里的丫鬟都說,自打你成親,就越發懂事了?!?/br> 齊二聽她這話,倒像是揶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