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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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卻道:“不用,我不吃rou了。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心里總是不安,正說這幾天要跟著老太君一起吃齋念佛呢,怎么可能去吃rou,留給翔云和阿嘉你們吃吧?!?/br> 翔云郡主也忙道:“不必,就幾天而已,我吃了葷腥反而犯嘔……” 就在這一片推讓中,老太君一錘定音:“好了,都不必推讓了,你們母親跟著我一起吃素吧,也好為家里積福,你們幾個年輕的都可以沾葷腥?!?/br> 頓時,大家都不說什么了。 ******************* 晚上顧嘉要去各處巡查了一遍,免得這防守有什么紕漏。齊胭精神抖擻地換上了男裝,陪著顧嘉一起四處走。 她手里攥著一把長劍,道:“阿嘉,我看我可以假冒我二哥哥,當你夫君了!” 顧嘉瞥了她一眼:“行,今晚上你別睡了,就在外面守著?!?/br> 齊胭聽著,來勁了:“我看行!” 顧嘉忙道:“別,真讓你大小姐守著,母親還不罵我?!?/br> 巡查了一圈,這防守也看不出什么問題,顧嘉和齊胭回去,先陪著老太君說了一會子話,之后便一起歇下了。 因這里寢房并不多,顧嘉是和齊胭睡一起的,到了半夜時分,顧嘉突然被一陣喧嚷聲驚醒,側耳傾聽,大驚失色。 上輩子,她隱約聽說過一些事,說是誰家當時遭了難,家里男人被人殺了,女人被糟蹋了,之后還被洗劫一空。這是別人傳的,不知道真假,因太過可怕,所以就沒當真,只覺得是很遙遠的事,史書上的事。 如今聽得這聲音,她頓時意識到了什么,后背泛冷,頭發根根都扎起來了。 這是沖著孟國公府來了??! 這輩子果然變了太多,竟讓他們攤上了這種事。 怎么辦? 顧嘉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果真被那些趁亂的壞人沖進來,那后果是不堪設想的,家里頭的女人…… 在這個世道,出了那種事,一輩子就完了。 若是這種事輪到她頭上,固然齊二也許會說他不在乎,但是她卻會在乎,她會沒臉留在孟國公府的。 那種喧嚷鬧騰的聲音還在繼續,這時候她已經能聽到佛堂外面的大門被敲得震天響了。 顧嘉深吸口氣,攥緊拳頭。 這是拼死也要一搏的時候,怎么也要保全自己,保全這一家子。 若是真有什么,那這輩子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就毀于一旦了。 她顧嘉上輩子活得不好,幸得天垂憐,才換來這重活一世的機會,費勁多少周折,才敞開心來,去接納齊二,拿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她怎么可以讓這飛來橫禍就這么給糟蹋了呢? 下定了決心,顧嘉推了推齊胭:“阿胭,醒醒!” 齊胭一個激靈,醒來了,開始有些懵,后來聽著外面的聲音:“阿嘉,阿嘉,怎么了?外面怎么回事?” 顧嘉握住她的胳膊,一臉鄭重:“現在,你給我醒醒,醒醒,要足夠清醒?!?/br> 齊胭傻眼了:“阿嘉?” 顧嘉:“醒了嗎?” 齊胭:“醒了?!?/br> 顧嘉:“好,現在你穿上你二哥哥的衣裳,提著這把劍,你就當你自己是齊逸騰,到時候我陪著你,帶著一群家丁,我們出去,去對付這群流匪?!?/br> 齊胭目瞪口呆。 顧嘉拍了拍齊胭的臉:“阿胭,可以嗎?” 那些人就是沖著他們家里沒男人才敢來的,他們未必和孟國公府有仇,就是想趁亂撿個便宜。 現在顧嘉要做的就是讓他們知道,孟國公府有男人,他們別想占便宜,同時帶著家丁把門戶守好,那些人久攻不下,自然就退了,畢竟因為一個占不到便宜的孟國公府浪費時間也不值得。 齊胭清醒了,明白了,她咬牙:“可以!我就假冒我二哥哥!” 于是顧嘉幫著齊胭趕緊穿上了齊二往日的袍子,又束起發來,戴上佩劍,之后匆忙過去容氏那里。 容氏才得了消息,知道外面已經一群不知道哪里來的流匪圍住,急得直跺腳,不知道如何是好,見顧嘉來了,忙道:“阿嘉,你說這可怎么辦?” 誰知道才說完這句,就看到了旁邊的齊胭。 齊胭長得高挑,本就比尋常女人要高,她又和齊二模樣有些相近,如今半夜三更的,燭火之下,乍一看容氏都險些以為這是齊二。 待細看,知道不是,也是無奈:“我還以為你哥哥回來了!” 顧嘉忙把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容氏聽,容氏乍聽覺得匪夷所思,后來一想,竟然是有道理的。 齊胭這時候已經躍躍欲試了:“娘,你放心就是,想當年我也曾經跟著三叔學過一些拳腳,只是長大了不好再練,這才作罷,如今讓我上陣殺敵和人打架萬萬不行,但是扮演我二哥哥還是可以的。到時候有阿嘉從旁幫著我,我就扮演二哥哥,指揮家丁們守住院墻,這個并不難的,也不會出什么事,娘你就放心吧?!?/br> 容氏看著女兒,倒是意外。 在她印象中,女兒一直是性子懶散不求上進,鎮日里就知道看些沒用的畫本,別的姑娘都盼著能嫁個如意郎君,唯有她,仿佛恨不得窩在娘家一輩子。 如今可倒好,穿上男裝,竟是像模像樣,甚至還反過來安慰起自己這個當娘的。 容氏眼眶里都涌出淚來,咬咬牙:“好,孩子,難為你了?!?/br> 說著,望向了顧嘉:“阿嘉,這……一切全都靠你了?!?/br> 顧嘉此時也來不及多說的,示意容氏放心,便拉著齊胭出去,遇到外面的管事家丁,除非特別親近的,其他一概稱說這是府里的二少爺。 齊胭腰佩長劍,背著個手,一臉嚴肅,凡是遇到什么人,她就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去,要說什么就讓顧嘉從旁說話。 這么一來,這些家丁竟然真信了,只以為是府里二少爺回來了,便是有個別覺得奇怪的,也根本來不及細想。 顧嘉此時也了解了下,知道那些人果然是從后院要闖進來,甚至還準備了梯子翻墻,并試圖用大木樁子來撞門。 顧嘉對著齊胭耳語一番,齊胭當即下令,用家中重物去頂住后門,又派家丁們組成幾個小隊,把守各處宅院,若是有人強攻,直接用大石頭往下砸。 甚至還命人去燒開水,燒熱油,讓人組成長龍來送熱油,遞上去院墻往下澆油。 家丁們看齊胭這邊調度有方,臨危不懼,頓時被鼓舞起了士氣,聽從二少爺(齊胭)的指揮去把守后院的大門。外面那些流匪果然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孟國公府只有女眷,想著趁火打劫的,如今被那些家丁用了這法子一番回攻,敗下陣去,看那樣子就要撤下。 齊胭總算舒了一口氣,悄悄地問顧嘉:“那接下來呢,接下來怎么辦?” 顧嘉:“咱們且等著,看看那些人撤不撤,撤走了,就可以松口氣了?!?/br> 齊胭點頭:“好!” 她想想,又一臉崇拜,壓低聲對顧嘉說:“阿嘉,你可真厲害,剛才你說的那番話,我都是照著你的背的,若是我,是萬萬想不出來的?!?/br> 顧嘉:“我也是聽你哥哥念叨兵法,偶爾聽進去一耳朵,多少知道一些,不過只能應付一些毛賊吧,若是真到了懂行人眼里,怕是要笑掉大牙?!?/br> 齊胭原本的崇拜瞬間化為了同情:“???原來我二哥哥天天給你念叨兵法???你,你怎么可以忍受這樣一個夫君的?” 她想了想:“我那未來夫婿,聽說還挺有才學的,上知天文下懂地理,該不會天天給我念叨天文地理的吧?” 顧嘉輕咳一聲:“那就不知了,你嫁過去就知道了?!?/br> 齊胭低下頭,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個時候,家中王管事翹著胡子顛顛地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道:“二少爺,二少奶奶,不好了!” 顧嘉和齊胭臉色頓時變了:“怎么了?” 王管事簡直都要哭了:“剛才咱們傷了一些流匪,本以為他們該退了,可誰知道,又來了一大批,且明火執仗,提著刀槍,看著不對勁??!他們,他們還叫嚷著,說是讓人出去!” 顧嘉齊胭對視一眼,一時都說不出話來了。 明火執仗,提著刀槍,這是什么人? 夜色中,顧嘉和齊胭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惘和恐懼。 偌大一個孟國公府,如今拿主意的唯幾個婦人而已,男人們都不在。 她們想拿主意,可是卻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況。 此時的燕京城猶如被巨大的黑影籠罩著,充滿了未知,讓人迷惘,而此時孟國公府的院墻外面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什么人竟然明火執仗地前來趁火打劫,不知道。 齊胭咬唇:“阿嘉,我去看看?!?/br> 她本來有些害怕的,但是說出這話,突然不怕了,她用一種帶著震顫的聲音道:“你讓我假冒我二哥哥,那我就繼續假冒下去?,F在孟國公府里除了祖母和母親外,大嫂有著身孕,能做主的也就你我了。你留在這里,我去看?!?/br> 說著,她就往外走。 顧嘉一把薅住了她:“你既然認定了你是要當你二哥哥的,那就留在這里,我帶著人去看看?!?/br> 齊胭眼里一下子濕潤了,不過她倒是沒哭,她低聲道:“不行,我們一起過去吧,府里人都以為我是二少爺,若是我縮著不出去,他們一定會懷疑的,一旦咱府里頭人都懷疑了,他們沒信心沒干勁了,那就全完了?!?/br> 顧嘉:“那一起過去?!?/br> 兩個女人帶了手底下人,一起來到了后院,后院的家丁明顯已經透出懼怕來,他們只是尋常家丁,跟著主子打一兩個毛賊還行,但是現在外面是提著刀槍的官兵,他們怎么可能抵抗得了? 他們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齊胭。 齊胭頓時感到自己肩膀上的擔子重若千金,她下意識地想看看顧嘉,可是忍住了。 她知道現在自己不能表現出膽怯,孟國公府的二少爺是不應該那么膽懼的。 齊胭輕咳了聲,一臉嚴肅地望著眾人,頷首示意,之后淡淡地道:“外面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膽,sao擾我孟國公府?” 顧嘉聽得這聲音,不但像極了齊二,而且那語調那感覺都是極夠味的,當下便給齊胭投去贊許的聲音。 齊胭看她這目光,知道自己裝得還像,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誰知外面卻有人囂張地喊道:“哈哈哈,齊逸騰已經被老子逮住了,你又是哪里來的竟然還冒充齊逸騰!老子勸你們這群人,乖乖地把門打開,要不然老子闖進去,看不把你們一個個都剁碎了!” 那聲音粗魯得很,還是個大嗓門,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而且這個人說話后,外面就有一群人紛紛附和,喊道讓打開大門,說孟國公府并齊逸騰等都已經被拘拿了。 一時人心浮動,孟國公府的家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慌了神。 齊胭一聽,皺眉。 顧嘉也是心一沉。 這時候容氏也得了信,急匆匆地跑來,聽得這話,腳底下一歪,險些摔倒在那里。 “這,這可怎么好?” 顧嘉見此,忙使眼色,讓王管事先應付著,她讓大家一起退后,商量對策。 她看看外面,低聲道:“母親,我覺得,他們在騙人,他們應該并沒有拘拿了國公爺和逸騰他們!” 容氏這個時候眼淚都流下來了:“阿嘉,他們怎么到現在還不回來,怕是真得出事了!若是他們出了事,那,那我們……我們干脆先吊死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