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嫌他太吵,一人狠狠的朝著他的腦袋打了一拳 阮旭東悶吭一聲,被這一拳打的眼冒金星,頭暈的不行,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后方的一顆樹下停著一輛車,有人在車前守著,看到自己的人抓著阮旭東過來,打開了車門,一起把阮旭東推了上去。 車離開了碼頭,朝前方未知之地行駛而去。 三十分鐘后,海邊的公路上,車停了下來。 車里的人抓著阮旭東下了車。 阮旭東已經緩了過來,語氣帶著明顯的恐懼和害怕:“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為錢,你們只要放開我,我馬上就給你們拿錢” 穿著黑衣黑褲,蒙著面的幾人對視一眼,看了眼不遠處停著的車,彼此打了個手勢。 拎著阮旭東的兩個人將阮旭東往公路上一推,阮旭東便倒在了公路上。 幾人圍了上去,對阮旭東拳打腳踢,專門挑最疼的地方打。 海風呼嘯,將阮旭東的衣服吹得沙沙作響,風灌進阮旭東的衣服之間,冷的阮旭東牙齒打顫,蜷縮成一團求饒:“你們到底是誰的人是阮迎銀派來的還是江邢遠啊,別打了,別打了你們別打了” 不遠處,江邢遠坐在車內,淡淡的看著前方發生的一切。 他腿上攤著件裹起來的衛衣,衛衣里頭有只睡著的銀狐倉鼠。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臉上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仿佛在看一場上好的演出。 見差不多后,江邢遠打了個響指。 圍毆阮旭東的人停了下來。 江邢遠低下頭,動作輕柔的將衛衣抱了起來,放副駕駛座上。 他理了下衛衣,然后打開車門下了車。 海風吹起他的黑發和大衣的衣擺,他步伐散漫,一手插著大衣衣兜,朝旁邊的車走去。 車里的程陽和魏向松連忙走了下來。 程陽冷得縮著脖子:“遠哥,你來了?!?/br> 魏向松攏了攏衣服,指著前方的玻璃碎片:“遠哥,都按你的吩咐準備好了?!?/br> 江邢遠點點頭,臉上揚起抹笑容,語氣帶著笑:“那就開始吧?!?/br> 他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程陽和魏向松站到一旁,對著不遠處的黑衣人們招了招手。 黑衣人們比了個ok的手勢,將阮旭東頭上的黑布取了下來,扔到了馬路中間。 眼前乍見光明,阮旭東愣了一下,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不遠處一輛車便快速朝他開了過來 車前燈直直朝阮旭東照射而來,阮旭東在這一剎那,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他的墨鏡和帽子早就丟了,兩只眼睛睜得極大,嘴巴張開,臉色蒼白而驚恐。 阮旭東毫不猶豫,立馬就轉身朝前方跑去。 然而他剛剛被人揍了一頓,渾身哪里都疼。他現下又怕又懼,腳都是軟的,跑的過程中,一個踉蹌,就摔在了公路上,兩只手臂被公路上放著的玻璃碎片扎得生疼。 就在這時,車到了近前,而且一點都沒有減速的意思,直直朝摔倒在地上的阮旭東碾去 阮旭東轉頭看去,仿佛靜止一般,眼里翻涌著無盡的恐懼。 車里,江邢遠握著方向盤,將油門踩到極點。 車窗沒關,海風呼嘯的愈發劇烈,將他的黑發吹得在空中飛揚。 他的神情平靜,那雙看不透的眼里帶著幾分嗜血的暢快。 舌抵在齒間,江邢遠唇角揚起一抹陰森的笑容,是真的想撞上去。 他完全沒有減速的意思。 后頭以為江邢遠只是想嚇嚇阮旭東的程陽和魏向松徹底慌了。 車內,原本睡得香甜的阮迎銀不知為何,突然間醒了過來。 她突然間覺得心里涌起一股害怕。 阮迎銀從溫暖的衛衣里鉆了出來,四爪踩在松軟的衣服上,茫然四顧。 熟悉的車,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味道。 可是那個人,不在車內。 車內隔音很好,阮迎銀聽不到外頭的尖叫聲,里頭一片安靜。 可是阮迎銀卻覺得渾身發涼,骨子里透著股寒意,但明明車內還開著空凋。 車外。 黑色的閃電在千鈞一發的時刻突然間掉了頭,直直越過摔在玻璃碎片上的阮旭東,開了過去。 輪胎壓過玻璃碎片,漏了氣。 江邢遠踩了剎車,車猛烈的停了下來,發出一聲滋的聲音。 程陽和魏向松立馬松了口氣。 阮旭東害死了李妲,自然有法律來懲罰,江邢遠根本犯不著讓自己手上添上一條人命。 可是這口氣剛松下來,又立馬提了起來。 因為江邢遠調了頭,開著車又快速的朝阮旭東撞了過去。 以為自己已經脫險的阮旭東掙扎著往前方挪動,嚇得滿頭大汗,幾次過后,褲子都嚇濕了。 江邢遠看著地上的一灘水跡,嗤笑了一聲,開著已經快要報廢的車,回到了程陽和魏向松旁邊。 車內,阮迎銀因為太矮,踮著爪子也看不到車窗外的情形。 她很是不安,在位置上走來走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 江邢遠去哪里了她為什么會在車里面她不是在沙發上嗎 就在阮迎銀胡思亂想的時候,車門被打開了,江邢遠出現在了眼前。 她腳步一頓,仰著頭看著他。 他的頭發很亂,渾身一股暴虐之氣。 海風從打開的車門灌了進來,吹起了阮迎銀頭上的毛,冷的阮迎銀縮了縮身子。 江邢遠坐了進來,關上車門,聲音和表情下意識變得溫柔:“你怎么醒了” 風里的海腥味讓阮迎銀下意識嗅了嗅鼻子,她盯著江邢遠,眼神明顯帶著詢問的意味。 江邢遠傾過身,將跑出衛衣的阮迎銀重新塞進了衛衣里,然后把衛衣舉了起來。 阮迎銀站在衛衣里,朝車窗外看去。 一邊是大海,海水在月色下波光粼粼。 而前方的公路上,有人拖著阮旭東,朝阮旭東拖進了車里。 很明顯,阮旭東受了傷。 阮迎銀詫異的看向了江邢遠:“吱” 江邢遠把衛衣放在自己腿上,然后發動了車,開往回家的路上。 他開的很穩當,一邊開車,一邊道:“你想問我怎么回事” 阮迎銀點了點腦袋。 江邢遠:“這附近是貨運碼頭,阮旭東想畏罪潛逃。我讓人給抓了回來?!?/br> 阮迎銀用爪子抓了抓自己的額頭,歪著頭看他,眼睛黑得發光。 “你想說阮旭東的傷怎么回事” 阮迎銀點了點頭,心里有些詫異他怎么都能猜到她想問什么。 江邢遠單手扶著方向盤,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漫不經心道:“阮旭東自己摔的?!?/br> “”阮迎銀揮開他的手,想對他翻個白眼。 當她是三歲小孩那么好騙嗎可惜倉鼠的小眼睛是黑的,翻不了白眼。 看著她的模樣,江邢遠嘴邊帶了抹笑意。他咳了咳:“我可沒對阮旭東動手,放心好了,阮旭東還活著呢?!?/br> 阮迎銀在心里哼了一聲,趴在了衛衣里,放下了心。 江邢遠語氣很隨意:“我剛剛還真想撞死阮旭東,反正在我眼里,他不過是一只臭蟲罷了?!?/br> 阮迎銀身子一僵,仰起頭看著他。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輕輕笑了出來:“但我想了想,我女朋友還在車里等我,我還是別讓臭蟲臟了自己的腳?!?/br> “” “” “” “” 阮迎銀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重點。 她立馬站了起來,手舞足蹈的激烈否認:“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江邢遠微微挑眉:“你也覺得我這樣想是對的” 阮迎銀:“吱吱” 她搖著頭,瘋狂揮著爪子,身體力行的告訴他,不對 江邢遠笑著裝傻:“所以我應該撞死阮旭東” 阮迎銀反應過來他是在捉弄她,她氣呼呼的趴在衛衣里,用爪子堵住自己的耳朵,不想理他了。 他笑了起來,低沉的笑聲仿佛一首悅耳的大提琴演奏曲,在車內回旋。 阮迎銀縮著身子,把耳朵捂的更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