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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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春秋垂了下眼眸:“宗兄你恢復的如何?” 宗權:“尚可?!?/br> 曲春秋朝他做出“請”的手勢:“久聞宗兄大名,仰慕已久,與我過幾招如何?” 曲悅一蹙眉,想起了母親那句“若匹配的是宗權,歡天喜地便嫁了”。 不過即使宗權如今重傷在身,真元所剩無幾的父親也不是對手。而宗權身為第一天武,也不會因為父親救過他,就挫了自己天武人的氣勢,這是原則問題。 卻不曾想宗權聽罷立馬搖頭:“打不過,我不行,你找別人?!?/br> 避免翻車,拒絕再說。 第186章 爹是誰 宗權此話一出, 曲悅微微驚。 呀,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一身傲骨的最強天武么? “宗兄也未免太過自謙, 不必因為我救過你,便對我手下留情?!鼻呵镆詾樗皇强吞?。 “并非自謙,肺腑之言?!弊跈啾磺鷲偩冗^, 被曲宋救過,如今又被曲春秋救了。 曲家人有毒。 在誰面前說狠話都行, 必須遠離曲家人。 再見。 “告辭, 我們這就回天人境?!?/br> 見宗權又長揖一禮,真欲走,他身后站著的宗芯和邢諺雙雙傻眼。 兩人也以為宗權只是先客套一句。 宗芯拽了下了他的衣袖:“曲前輩雖對咱們有恩, 但因此認輸拒戰,在凡人界是一種不尊重啊?!?/br> 邢諺也拱手:“舅舅,曲前輩有心邀約, 您隨意過兩招便是, 為何要拒絕呢?” 宗權蹙了蹙陡峭的眉峰:“我說了,打不過?!?/br> 邢諺微微垂首,提醒:“舅舅您是當代第一天武,這名號是憑實力打出來的……” 整個天武族無人是宗權的對手,是絕對實力的象征, 是一個打一百個的存在, 連他父親刑攸在宗權手底下也堅持不了一炷香。 認輸,豈不是說當代所有天武人誰都不如曲春秋? 他身為天武少主,不能坐視不理。 宗權被趕鴨子上架, 臉色頓時難看極了,尤其是他瞧見曲悅將臉藏在廊柱后面,應該是在偷笑。 便在此時,曲悅站出來解圍:“爹,您和宗前輩都還傷著,要比試也過幾日再說?!彼聪蛐现V,“晚輩先約戰刑前輩如何?” 邢諺尚未反應過來,宗權一口答應:“好?!?/br> 宗權心道這小丫頭果然聰明,將禍水引到邢諺頭上。 邢諺一旦輸了,被狠狠打了臉之后,肯定就該想著溜之大吉,不會再攛掇著他答應曲春秋的約戰。 邢諺哭笑不得:“曲姑娘,你……約戰我?” 真動起手,他一根手指頭都能將她戳死,可畢竟是他稍稍動過心的女孩兒,哪里舍得打她。 曲悅提議:“咱們入鄉隨俗,按照九國的規則來一場比試?!?/br> 邢諺在九國別院也一個月了,知道團隊賽正在進行中:“曲姑娘說的是九國試煉?” 曲悅點頭:“我過兩天剛好要參加一場小組賽,您可以先觀戰,瞧一瞧,省的吃虧?!?/br> 邢諺聽她如此一說,拱手笑道:“刑某應下就是?!?/br> …… 出了曲悅的院子,本打算回天人境的三人,又要回君執院子里重新住下了。 宗權在前走著:“諺兒,她給你機會學習,你必須抓住機會,動手你還有可能贏過她,動腦子,你會被她吊起來打?!?/br> 邢諺拱手虛心說了聲“是”,卻又忍不住道:“舅舅,那所謂的九國試煉,不過是一群三品小娃娃的游戲?!?/br> 再說,他幾百歲的年紀,堂堂天武少主,見多識廣,會不如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么? 宗權搖搖頭:“天真?!?/br> 宗芯偷偷說道:“表哥,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對勁兒?” 邢諺小心翼翼:“凡人界待了三百年,舅舅變的有些……” 慫? …… “女兒,你是在故意拖住他們,不讓他們回天人境去?” 宗權三人離開后,曲春秋重新落座。 曲悅在他旁邊坐下,手指撩撥了下琴弦:“我拖他們做什么,純粹是想挫一挫天人的銳氣?!?/br> 曲春秋慢慢轉頭看她一眼,心中雖有疑惑,卻也不多問。 “爹,彈個曲兒唄,洗洗我方才被幻波荼毒的耳朵?!?/br> “想聽什么曲兒?” “《海月江潮》,不,《月下仙》?!?/br> 曲春秋怔了下,笑道:“行?!?/br> 腦袋歪在父親肩膀上,伴著琴音,曲悅的思緒跑遠了。 她想起了江善唯那個未來夢,邢諺用母親的性命要挾她,要娶她的事情。 這個未來夢,已經因為各種條件的改變,變得不太可能起來。 而曲悅先前被凝霜拘去天人境時,對母親講過這個夢。 曲悅禁不住想,母親是不是想要實現這個夢。 還有什么比她們母女倆一起身陷險境,更能令父親抓狂到突破極限的? 那么,母親應該會挑一個最佳時機,自暴自己早已嫁人生子的事實。 曲悅先前用木偶人召喚過九荒,知道天人境里天武族正在蠢蠢欲動,雪里鴻還說不懂一貫瞻前顧后的刑攸,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有魄力。 想起先前刑攸對待母親的態度,估計與母親有關系。 曲悅對天人境的形勢不了解,還是無法琢磨出母親究竟有著怎樣的權衡。不過母親既然點了她幾句,她能做的,就是絆住宗權,讓他晚一些回去。 讓那些天武人愈發沒有顧忌,應該是母親想要的局面。 曲悅默默望天:只剩下三十日了,娘,您得加快速度啊。 —— 天人境,天工族內。 一群披著寬闊黑袍子的天工長老們坐成一個圓環形,中間漂著三本巨書,正是開辟空間術的上中下冊。 每個人面前的小桌子上,也都擺放著記錄本和各種工具。 每日長達五個時辰的研討會議,持續了整整二十日,這群長老們依然不知疲憊,只不過支撐他們的動力并非求知,而是要打倒九荒。 一天工長老道:“這里,將天明珠雕成螺釘,老祖宗特別指出,不能使用法力,必須要用手?!?/br> 另一天工長老補充:“類似這樣強調,必須用手的,書中還有一百八十一處?!?/br> 九荒盤腿坐在雪里鴻旁邊,早已口干舌燥:“那就用手,怎么了?” “怎么了?”那天工長老豎起指頭,“老夫苦練指力數百年,手指頭都磨禿嚕皮了,連一個螺釘都雕不好。徒手將明珠捏成螺釘,我們可不是天武啊?!?/br> 九荒難得露出驚詫的表情:“你練什么指力?書里的意思,是讓用手拿工具雕螺釘?!?/br> 那天工長老惱火:“胡扯八道,有手之人,誰不用手拿工具雕刻?難不成還有用腳拿工具雕刻的?” 九荒迷茫:“奇怪么,我不只會用腳夾著工具雕刻,我還會用牙齒咬著刻刀雕刻,不差多少?!?/br> 一眾天工們震驚,哪里肯信。 “是真的?!毖├秫櫽樣樀?。 她將九荒重造之后,九荒身體協調性很差,便讓他雕木頭時,手腳嘴輪換著用。 九荒問:“師父,他們難道都不會?” 雪里鴻撫了撫額,別說他們不會,她也不會。 因為,根本沒有必要練啊。 看來寫書的老祖宗和九荒一樣,也會各種姿勢雕刻。 雪里鴻正不知怎樣回答,瞧見門外母親對她招了招手。 雪里鴻起身出去:“爹,怎么了?” 自小到大,她將娘喊做爹叫慣了,難改。 雪里族長:“剛才寒露來找過我?!?/br> 雪里鴻皺眉:“寒露姑姑說什么?” 雪里族長沉吟半響:“宗家給宗權重新定了門親事?!?/br> “這個節骨眼上?”雪里鴻明白過來,宗家是在表明宗權沒有死,想壓一壓最近天武族的躁動。 “寒露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決定往外透露點消息,說你其實是個女人……”雪里族長附耳說了幾句話。 雪里鴻認真聽著,眼睛越睜越大。 …… 殿中,換了一位長老詢問:“這里,收集火焰花心上的晨露,春不可,夏不可,秋不可,冬不可。那我們要何時收集呢?” 九荒真是納了悶了:“老祖宗既然說了一年四季都不行,說明這材料用不著了,你們為何還要去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