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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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著過了一刻鐘,許是眼睛酸了,曲悅收回視線,側過身,微垂頭,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有氣無力地道:“韭黃,我難受,一邊警告自己是個修道者,應生死看透??梢贿呌钟X著,我畢竟也才不過二十來歲,即使普通人,這個年紀大都是有父親疼愛著的?!?/br> “我明白?!本呕牟皇呛苣芨惺芩母惺?,卻想感受她的感受。于是前半夜時,他一邊雕刻,一邊不斷腦補雪里鴻在他各個年齡段的各種死法,甚至還抹了幾滴淚。 所以,他這句“我明白”并非安慰之言。 “你明白什么?!鼻鷲偛皇侵浮案惺堋?,“你瞧你躺的像具尸體,這個時候,你應該轉過身,面對著我,然后抱住我,將我的腦袋按進你懷里?!?/br> “好,下次我就記住了?!本呕倪B忙轉過身,按照她說的辦,緊張的擁住她之后,手掌覆上了她的后腦勺。 “等等!”曲悅及時喊停,“你懂什么叫做,將我腦袋按進你懷里么?” 不是她懷疑九荒的智商。 當年在山上攻略他那會兒,他就像個木頭人,她仗著眼瞎各種矯情,出門要抱,吃飯要喂,第一次哄著他親她時,看多了的曲悅,想讓九荒將她按在墻上親。 九荒詫異:確、確定么? 曲悅:確定。 九荒:真要親? 曲悅:使勁兒親那種。 九荒便將內力灌入她周身,將她翻個身,臉朝墻,使勁兒按進墻里去了。 山壁厚實,曲悅活脫脫被嵌了進去,摳都摳不出來。 “我知道?!本呕囊蚕肫饋砟羌铝?,尷尬不已。 那時候他不怎么開竅,腦子不太會轉,以為曲悅是想要親墻,還要使勁兒親,他還在想師父說的真對,女人心海底針,永遠也猜不透她們的想法,竟然喜歡親墻。 后來他慢慢開了點竅,每每回想,總恨不得拿頭撞墻。 “我不像從前那么傻了,六娘,我無法理解的,我會先問你?!蔽逯嘎龥]入她發間,九荒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 身體交纏,曲悅聽著他的心跳聲,平緩而有力。 可見,他此時沒有任何屬于男女之間的情緒,全身心的在安慰她。 曲悅扭動了下身體,尋一個舒服的姿勢,又不再言語了。 心情沮喪之時,能有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真是既簡單又難得的幸福。 至于愛情,什么感天動地轟轟烈烈,都不如悠悠歲月不離不棄。 “我會懂得珍惜你的,不會像我娘?!鼻鷲傂÷曊f著。 “為何突然提你娘?”九荒不解。 “我娘剛才聯絡我了?!鼻鷲傞]上眼睛,將自己與寒露的對話復述了一遍,“我雖不知我爹娘究竟是什么樣的感情,但兩人之間,我爹肯定是很卑微的一方。一千多年來,像是我娘養在外的一個小妾,藏著掖著,見不得光?!?/br> 九荒沒有說話。 曲悅嗅著他身上特有的木頭氣味,嘆息:“我爹如今瞧著一派云淡風輕的通透模樣,我猜,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絮絮叨叨著說了許久的話,都沒聽見九荒吱一聲,曲悅睜開眼睛,從他懷里抬頭:“我還以為你睡著了?!?/br> 九荒連忙回應:“不是,我聽你娘說的話,覺著你娘不像你說的那么無情,她應該是在想辦法救你爹的吧?!?/br> 曲悅皺起眉:“你從哪兒聽出來的?” 九荒道:“你娘說你爹已經遭了命劫,天道認為他已是必死無疑,接下來六十日,你爹不會再有劫難了,是吧?” 曲悅點點頭:“恩?!?/br> “六娘,你反過來想,既然天道已經罷手了,那么,接下來不管咱們為你爹做什么,都不屬于逆天改命,不會……反噬?” 事關重大,他也不敢確定自己是對的。最近腦子轉的沒停過,事關六娘,一字一句都要仔細斟酌。 曲悅微微怔,九荒看問題的角度,總是與眾不同,的確是有道理啊。 娘一直不出手,就是等著爹先渡劫,然后…… 置之死地而后生? 曲悅迅速拾掇心情,嘀咕著道:“那我娘為何不對我明說呢?” 因為娘是神殿守護,對天命了解更深,是怕說的多,生出的枝節過多?點她兩句,聽得懂自然好,不懂的話也無妨? “可是,娘還能做什么?殺了噬運獸之后,爹只剩下那么一點點真元,根本沒有精力合道……” 話未說完,曲悅已經想明白了。 命運之外,事在人為,神給天人設定了上限,卻沒有給凡人設定上限,故而凡人可以憑借努力不斷突破極限。 這樣的突破,是應得的獎賞,不屬于逆天改命。 曲悅沉吟:“我娘要做的事情,就是使用一種強烈的方式,瞬間激起我爹斗志,讓他逼著自己非合道不可?” 九荒忙不迭點頭:“對,你爹狗急了跳墻……” 曲悅朝他腰上擰一把,輕斥:“你說誰是狗呢?” 九荒觸電般向后一縮,脊背撞在棺材壁上,著急解釋:“你莫要誤會,我不過是打個比方,可沒說你爹是狗?!?/br> “我不會誤會,只是提醒你說話注意一些,若讓我爹聽見,更要不喜歡你了?!?/br> 曲悅說著話,心中也在猜測,母親究竟會用什么辦法,令父親狗急跳…… 啊呸! 第185章 夠專注 此時, 曲悅沉不下心去揣測寒露的舉動, 盡管還只是一個猜測,她的沮喪已經一掃而空,臉上洋溢出許久不見的笑容,“不過韭黃, 你真是太棒了?!?/br> 若不是得瞞著父親,曲悅真想拉著他去父親面前炫耀一番。 盡管總有人說九荒是個智障,曲悅從沒如此認為過,九荒在打架和雕刻上,絕對是屬于天才級別的,有時候看待某些復雜問題, 還特別一針見血。 只不過缺了點兒腦子,腦回路確實奇怪, 加上獨居久了,不通人情世故。 自從回到葉家, 又學“孝子”被辛鷺戲弄之后,他一直都在努力學習,積極適應, 已經有所進步。 再者, 曲悅也在自我檢討。 她即使猜不透母親的深意,也應有所疑惑才是, 但從頭至尾,她一直被情緒左右。 被曲悅夸贊的九荒,并沒有開心起來, 反而無地自容:“我哪里棒了,總惹你爹討厭,方才想學皮皮討好他,卻惹的他更討厭我了……” 九荒覺得自己最大的進步,就是從前蠢不自知,現在終于認識到自己有多蠢了。 他想做蓋世英雄,他想體面,他想通人情世故,他想變成一個六娘喜歡的、配得上的六娘的、出類拔萃的男人。 可總是事與愿違,丑態百出。 太艱難了。 “哪里需要討好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對于長輩,只需給予足夠的尊重就行?!鼻鷲倲德渌麅删?,見他皺巴著臉,便伸手捏了下他高挺的鼻梁,笑瞇瞇,“何況你這樣好,我爹慢慢就會對你改觀的,用不著刻意去討好他?!?/br> “可是……” “廢什么話?!鼻鷲傠p手齊下,捂住他兩側臉,用力朝中間擠,將他薄薄兩片唇擠的像小雞一樣凸起來,“我說你棒,你就棒,哪里都棒?!?/br> 九荒被她擠的說不出話,連連點頭。 曲悅這才松開他,繼續閉上眼睛縮在他懷里,順口哼了幾聲小曲兒。 心情大好之后,兩人之間的感覺慢慢就起了些變化。 先前凄風苦雨,兩人抱在一起是為取暖。 現在只覺得棺材空間逼仄,空氣不夠,喘氣兒十分費勁兒。 尤其是九荒,完全控制不住身體的燥熱,若不是丹田內那顆金系妖丹,他現在已經往外冒毒霧了。 曲悅本想往后側挪一挪,與他稍稍分一點,但腿彎處被硬物摩擦了下,九荒打了個哆嗦,她便不敢動了。 這可真是…… 臉頰燒的guntang,曲悅發現自己是個外強中干的紙老虎,敢牛氣哄哄地的說“你想親我就親我,慫什么”,卻說不出“你想上我就上我,別慫”。 正進退失據時,棺蓋“砰砰砰”被人敲著:“小兔崽子,快出來!” 是雪里鴻。 不等反應,棺蓋便被她給掀開了。 雪里鴻瞧見棺材里不只她徒弟,一愣,再看兩人的表情,頓時吞了個唾沫,訕訕笑一聲:“哈?!?/br> 尋思著要不要將蓋子重新闔上。 曲悅已從棺材里跳了出來,故作坦然:“前輩找他有事兒?” 雪里鴻只能道:“我找你也有事兒,我要回族里去,請你幫個忙,將我送出魔種?!?/br> 她已經造了一個可以割裂魔種、跳出魔種的工具,但魔種此時在葉承錫手里看管著,她不太想瞧見他。 曲悅朝隔壁院子看一眼:“宗權前輩沾染了魔氣,不是要祛除干凈之后才回去么?” “他留下,我走?!?/br> 開辟空間的書冊,雪里鴻手里只有上冊,中冊和下冊都在族長手里,還要查閱一些典籍,她必須回族里去。 她雖是有罪之身,現在卻算是在戴罪立功,大祭司不會為難她。 九荒隔了一會兒才坐起來,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的:“哦,師父您好走?!?/br> “你和我一起去?!毖├秫櫼娝瓴皇厣?,揪著他的衣領晃了晃。 九荒被她給晃清醒了,偷看一眼曲悅。 曲悅不知道雪里鴻要帶著九荒干什么去,而雪里鴻這個人有時候也不是很靠譜,只比宗權稍微強了那么一點點罷了:“前輩,不是只有合道期和純血天人才能進入天人境?” 雪里鴻擺擺手:“那是沒有門路,有我帶著,哪里去不得?!?/br> 九荒道:“六娘,我師父正在嘗試開辟新空間的辦法?!?/br> 他是不想離開曲悅的,但他知道這事兒的重要性。 若他真可以幫著天工族開辟一個新空間,將魔種世界轉移出來,那他就是名副其實的蓋世英雄了。 這理由擺出來,曲悅哪里還有阻攔的道理,忙道:“晚輩這就送您出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