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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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劍萍豎起大拇指:“好靈活的胖子?!?/br> —— 曲悅來到后山,將幻波從花瓶里喊出來:“前輩,您有什么辦法能讓仙鶴提前開口說人類的語言么?吃催長的丹藥行不行?” 幻波坐在邊沿上,今兒換了君舒的臉:“你說那只鶴?它年紀太小了,根基太弱,吃這種藥是拔苗助長,肯定不行?!?/br> 曲悅笑道:“前輩肯定有辦法的?!?/br> 同為妖族,幻波對此必定深有研究。 “辦法當然有,不過……”幻波瞇起眼睛,“你要拿什么來交換?!?/br> 平時曲悅詢問,它是不會提條件的。一說這話,八成是有看中的鞋子:“前輩看上誰了?” “知我者,小月亮也?!被貌ň椭浪莻€機靈鬼,指向對岸,“我要君執的鞋子?!?/br> 君執每天在對岸瀑布下坐著療傷,幻波盯上他很久了。 還曾趁君執打坐之時,悄悄融進他身后的水潭子里,想偷走他的鞋子,卻被他察覺。 君執沒有拆穿它,但立刻將鞋子穿上。 往后打坐,再不曾脫過鞋子。 幻波心里越發癢癢。 “這……”曲悅眉梢一蹙,君執性格不別扭,問題應該不大,“可以,等明日再幫他療傷時,我問他討一雙舊鞋子?!?/br> 他滿意的瞇眼笑:“一言為定,仙鶴提前說話的事兒,就包在無所不能的幻波身上?!?/br> “那我用做些什么?”曲悅問。 “你帶著我,我帶著水缸,咱們去一趟冰月谷?!被貌ǖ?,“谷里有種果子,吃下可以催熟小獸,又不會傷到根基,只不過冰月谷不容易闖?!?/br> 曲悅研究過覆霜地圖,卻不記得有冰月谷,估摸著在哪個不起眼的犄角旮旯:“等三日后比賽結束咱們再去?!?/br> “都行呀?!被貌o所謂,又提醒,“記得君執的鞋子,我要穿他那身皮衣出門?!?/br> “好,我盡量?!?/br> 和幻波約定好之后,曲悅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疑惑的問:“前輩?!?/br> “怎么了?”幻波正準備鉆回海水里。 “前輩今兒怎么不念詩了?”不習慣啊。 幻波的眼眸綻放光彩,聲音也透出雀躍:“我就知道小月亮絕非庸俗之輩,能夠欣賞我的才華,迷戀我的詩句?!?/br> 曲悅嘴角微抽:“當我沒問?!?/br> 她繼續朝前走。 聽見身后幻波又開始吟那令人窒息的詩句。 我的小月亮啊 你是那風中展翅的蝴蝶姑娘 在我身畔快樂的飛翔 我輕輕伸出手掌 你落在我掌心上 我將你一口吞下 你先入我心尖 再入我愁腸 啊 我的小月亮 曲悅忍不住回頭懟一句:“入了愁腸之后呢,我就成了一坨……穢物,被排泄出來了?” 第33章 比三場 “曲月亮, 別想讓我幫你去找果子了!” 膚淺!庸俗!對牛彈琴! 意境被破壞殆盡, 幻波惱火著瞪她一眼,鉆水里去了。 曲悅忍俊不禁,哈哈笑了兩聲,也不去哄它。 反正等明天鞋子拿回來,它就會把今天的不愉快忘掉。 但第二日, 她在給君執療過傷以后, 說起此事時,才發現她將事情想的簡單了。 這只戲精甚至都沒有與她拉鋸扯皮,直接拒絕了她:“怕是不妥,我好歹也是覆霜的攝政王, 扮成我的模樣, 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br> “是晚輩思慮欠周了?!鼻鷲偙鞠虢忉? 幻波扮成他的樣子, 也是待在海水里自娛自樂,沒幾個人會看到。 但感覺著君執的態度很堅決, 根本沒得商量,她閉嘴了。 —— 又過兩日, 約戰之期到來。 上屆九國試練劍道單人組的魁首, 和學院一只小仙鶴比賽。弟子們再是一片沸騰, 又有熱鬧可看。 而君執提出的比賽建議是連比三場,贏兩場才算真正的贏家。 由竇長老出第一題,曲悅出第二題。 至于第三題,交給了韋三絕。他在學院有著最高權威, 是唯一一個全學院公認見多識廣,又不會偏袒、泄題任何一方的人。 再說竇長老的題目,私心滿滿又合情合理的讓人挑不出毛病——斗法。 仙鶴脖子上和晏行知腳腕上,各帶著一個玉牌,誰的玉牌先被打碎,誰輸。 于是大廣場上早早擺了個離地半丈高的擂臺法器,晏行知飛上擂臺之后,利落的拔出腰間長劍,卻扔給了與他同來的一位師弟。 “晏師兄只以劍鞘迎戰??!” “不愧是上屆劍試魁首,瞧這自信,瞧這君子之風?!?/br> “當真是吾輩之楷模!” 圍觀的弟子們紛紛稱贊。 “等等,你們誰還記得曲先生上次說什么了?輕敵,乃兵家之大忌。比賽時,除基本道義之外,眼里應只有輸贏?!?/br> “是啊,晏師兄一看就不適合團隊試煉?!?/br> “不適合團隊試煉的人,估計也不適合在外生存,所以明明突破四品了,闖蕩幾年,竟又跌回三品?!?/br> “我們要引以為戒?!?/br> 晏行知皺了皺眉。 天上城的長老們面面相覷。 竇長老氣的手抖:“瞧瞧咱們覆霜弟子都成什么鬼樣子了?風骨都快折了!” 君執坐在后方涼亭里喝茶,淡淡道:“相較折命,孤寧愿他們折骨?!?/br> 居不屈附和:“英雄所見略同?!?/br> 他們覆霜的弟子們,就是太過剛直了,明明武力值九國最強,年輕一輩的死亡率卻是九國最高的。 尤其是每次抵抗天魔獸入侵,死在戰場上的人數,其它八國加起來都比不上。 所以旁國如今有大量上三品,九品也有好幾個,覆霜卻少的可憐。若非有韋三絕這位劍神,覆霜怕是早被天風給滅掉了。 這與民風傳統相關,也和學院一直以來的教育理念相關,居不屈接管學院后,一直在搞改革,但收效甚微。 “曲先生來了!” 曲悅來的晚了一些,落在廣場上時,眾弟子的視線齊刷刷落在她身上。 她相貌清秀,人也清瘦,夫子的廣袖白衫穿在身上,若一朵風中百合,瞧著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但當她邁步上前,身后并排跟著君舒、夏孤仞四人,莫名一股“大佬”氣場撲面而來。 江善唯往常都是跟在曲悅身邊的,這次不一樣,他走在最后,手里牽著條鎖囚犯用的熒光繩,另一端系在一只仙鶴腿上。 皮皮恢復了正常體態,雙眼呆滯著被牽著走。 走著走著不自覺的蹦一下,落地時雙腿顫顫,很想劈個叉,被它強忍住,硬生生走出魔鬼的步伐。 眾弟子:果然是只特立獨行與眾不同的鶴。 “上去?!鼻鷲偸疽饨莆ǚ砰_它,微笑,“三場比試,你自己斟酌著點兒,要贏兩場?;蛘咭悔A一輸一平局。若是輸兩場,晚上加菜哦?!?/br> 皮皮打了個哆嗦,展翅飛上擂臺。 又是周成執事主持比賽:“第一局開始!” 話音剛落,皮皮便跳了起來。 晏行知愣了下,它的玉牌掛在脖子上,自己的則在腳踝上,正常情況下,它該俯身,保護玉牌的同時,去啄他的玉牌。 跳起來是幾個意思? 愣的一瞬間,皮皮從天而降,有抓他頭皮的意圖。 晏行知旋即一個后仰,手中劍鞘高舉,朝它胸前敲去。 但皮皮又落在他背后,啄了一下他的屁股,啄完之后立馬撒丫子跑了。 晏行知眉頭一沉,劍鞘橫甩,內勁化為劍氣,一道光刃飛出。 皮皮只管躲著他跑。仙鶴原本就身姿靈巧,步伐極快,擂臺面積很大,足夠它施展。 逮著空就沖去他身邊。 它一靠近,晏行知下意識護著腳踝,但皮皮的目標依然是他的屁股,依然是啄一下扭頭就跑。 “皮皮這是什么打法?”君舒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