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
看陸初夏那幾乎是已經將愛慕寫在臉上的小模樣,段天鴻心中微微得意的同時,也不免起了些不屑鄙夷的心思來,從來都是這樣,他段天鴻想要一個女人的心,永遠這樣簡單,只除了…… 宋溫暖! 想到那個在自己面前桀驁不馴,在陸懷瑾身邊卻溫馴的如同小貓咪一樣的女人,段天鴻的眼中便閃過了一絲挫敗,直到又看了一眼紅著臉頰的陸初夏,這絲挫敗才慢慢消減下去,但還是不夠! 他要的可是這女人的死心塌地??! 可偏偏時間又太短,所以他就只能行一些非常之法了! 段天鴻漫不經心地這般想到。 于是,兩日后,陸初夏便在自己自來到白虎山之后第一次下山的情況下,被一伙人給捂住嘴巴迷暈拖到了一間破廟里。 迷迷糊糊之際,她恍惚聽見什么陸少帥為了給自己的meimei出口氣還真下得了狠手啊,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都能叫人下手給弄死,想想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瞧著這小臉蛋,怡春樓里的小月仙兒都沒她長得漂亮! 要知道那小月仙兒見一面可要一個大洋呢,睡一覺就更貴了……哎,這姑娘指不定還是個雛兒呢,嘿嘿,弄死之前我們不如先享受享受,別浪費了! 這主意妙啊,嘿嘿嘿…… 一陣陣臟耳的笑聲就這么傳了過來啊,原先還有些迷糊的陸初夏一聽見這樣的話幾乎是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張開眼睛一看蹲在自己周圍的三個長相堪稱奇觀的男人,登時就瘋狂地掙扎了起來。 “滾開,不要碰我,滾開??!” 一喊完便被賞了兩巴掌,直扇得她眼冒金星,緊接著更是感覺自己胸口一涼,衣服都被扯了下來。 這下陸初夏也顧不了眼前的金星了,更加瘋狂地掙扎了起來,可越是掙扎,她被打的地方就更多,一會整個人就不成樣子了,這些人根本就沒存著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 但陸初夏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過掙扎。 只因為她簡直不敢想象若是真被這些人得手了,她會是個什么下場,以后溫暖高高在上做她的帥府千金,她則污污糟糟地滾落進泥淖當中,天差地別,她不甘心,她怎么甘心! 此時,她的心里來不及恨這三個折騰毆打自己的男人,來不及恨可能開口指使他們的陸懷瑾,倒是對溫暖的恨意直接沖破了天際,只恨不得立馬將兩人的處境掉個個兒才好,甚至最好親眼看著溫暖被這三個畜生糟踐了才好。 “住手!” 可就在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裳快要被扯開,陸初夏的絕望即將滅頂之際,一道天籟之音就這么在她的耳旁響了起來。 段天鴻趕來了,救下了她。 幾乎是一看到段天鴻將那三個畜生趕跑,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陸初夏便連衣衫不整地沖進了他的懷中,失聲痛哭了起來。 而段天鴻則是看著對方那衣不蔽體的模樣,再加上那身上一道又一道被旁人掐出來的淤痕,眼中惡心之色一閃即過,盡管那三人根本就是他叫人找來的,眼前的一切也是他親手設計的,陸初夏也在臨門一腳的時候被他救了下來,但他卻還是覺得懷中這女人臟的厲害,甚至在她撲上來的一瞬間差點沒將她推出去。 算了,忍忍,等他拿下整個青州城后什么女人沒有,到時候這女人就隨便打發了就好,反正他是不可能娶她的,可心里這么想,嘴上卻在陸初夏說出自己不干凈了,以后也沒人要了的話之后,動情地開口說了句我娶你,說完便感覺自己像是失了口似的,懊惱又帶著些小羞澀的避開了對方的眼神,端的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 “我……我并非趁人之?!羰悄悴辉敢馕摇?/br> 他故作粗聲粗氣地說道。 “不,我愿意,我愿意的!” 聞言,陸初夏一臉的感動與羞怯。 她簡直不敢相信,對方竟然也對自己……甚至在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情還……她怎么可能不愿意。 大功告成! 段天鴻在心里輕笑了聲。 還真是不矜持啊這女人! 呵! 之后他又以大業未成的理由并沒有立馬與對方成婚,反而決心拿下了青州城后,預備以整個青州城為聘,迎娶對方為妻,這聽得陸初夏瞬間就眼淚汪汪。 心里卻想著,溫暖,以后我只會站得比你更高!一直都會!我會親眼看著你落入泥中!一定! 而剛許下那樣誓言的段天鴻,轉眼第二日便接到了來自陸懷瑾的邀約。 對方約他在上一次見面的那個小院子里再次碰面。 已經吃過對方一次虧的段天鴻幾乎是全副武裝地過去了,他想親耳聽見陸懷瑾到底是怎么跟他妥協的。 可誰曾想他才剛踏入那個偏僻破舊的小院子,就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微微一疼,似是被針輕扎了下一樣,然后就看見陸懷瑾收起了個什么東西。 “你……” 他準備的東西一個沒用上,腦中便襲來一陣陣眩暈之感。 “陸……” 后面的話他都還沒說出口,整個人便頓時往前撲去。 留在他腦海中最后的便是—— 靴子輕輕踏在地面上的聲響和…… 那雙站在自己眼前的黑色軍靴, 外加一聲輕笑。 “呵?!?/br> 第131章 民國少帥哥哥(二十) 段天鴻失蹤了。 這是白虎山上的那些土匪們在聽從了對方臨走前所叮囑的, 他要下山辦件大事, 辦成之后他們就等著跟他吃香喝辣, 現在都給他老老實實守在山上的話。然后一伙人等了整整三天三夜都不見對方的蹤影之后, 才終于反應過來的事情。 畢竟以前的段天鴻雖然也曾不聲不響地離開過白虎山很多回, 但還從沒有哪一次像這回這樣,足足三天一點消息都沒傳回來過。 所以他們猜測,對方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砰!” 一個滿面胡子的光頭大漢抬手就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身側的桌子上,兇神惡煞地開了口, “不會錯了, 不是青州城里的那群王八羔子, 還能是誰!要是天鴻出了什么事,老子與那陸大鷹不共戴天!干他娘的!” “行了,老六, 你別總是這么沖動, 現在事情都還沒弄清,你自己就已經亂了陣腳, 還怎么跟人家斗!” “斗斗斗,那狗日的陸大鷹我們跟他斗了一輩子, 哪回斗得過他了, 真他娘的不公平,都是干土匪的,憑什么人陸大鷹就有個狗屁大帥的位置坐著,下頭的百姓供著,咱們就跟過街的老鼠一樣, 人人喊打,他陸大鷹難道搶得比我們少了!” “行了行了,說天鴻的事情呢,你又扯到哪里去了?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派一伙人去青州城探探路,不然我擔心……” “唉,天鴻可真是可憐!早年爹死娘跑的,現在自己又沒了蹤影,不知生死,聽聞那陸大鷹還是他的殺父仇人呢,要是真落到他手里,真是……” “唉……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聚集在一起的這一幫人中的好幾個竟就這么唉聲嘆氣了起來,其余幾個頭腦簡單的一看他們都還沒跟人家動手,就先跟個縮頭烏龜一樣xiele氣,氣得剛準備拍桌子發火,就立馬被身邊的人用力而隱蔽地扯了下手臂,登時就一頭霧水地朝他們看了過去。 就在這時,這幫人中領頭的那位戴眼鏡的白面書生模樣的男人眼角余光瞧著那片粉色的衣角徹底消失在了門后,這才輕吁了口氣。 “成了?!?/br> 他輕聲開口道。 “什么成了?”之前那位光頭老六一臉的摸不著頭腦。 “你們幾個心眼多的又在打什么鬼主意?還不趕緊說說!難道是天鴻根本沒出事?” “你呀你!” 這幫人中唯一的一個女人直接就沖他翻了個白眼,“天鴻怎么可能沒出事,沒出事我們又怎么會這么急?剛剛只是我跟二哥幾個湊在一起演了一點戲,你們幾個,說話從來都不過腦子,我們就沒事先通知你們了?!?/br> “演戲?你們剛剛還演戲了?” “不然你以為好端端地我們有什么好唉聲嘆氣的,什么時候我們白虎山的冷血書生,還有我蘇三娘也學會了閨閣小姐幽幽怨怨那一套了,還不都是為了演戲給某人看。畢竟青州城要探,可不一定要我們的人去探,要知道陸大鷹手里的家伙可是我們的好幾倍,人可是我們的好幾十倍,又一直跟我們相當不對付,現在山上能用的人早就不多了,再也不能白白犧牲了!” “三姐,你到底在打什么啞謎,老六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聽不懂?我真是瞧著你這蠢樣就來氣!” “行了,三妹,剛剛我們談話之時,天鴻帶回來的那位,據說是陸大鷹親生女兒的陸初夏陸小姐正躲在門口偷聽,現在她又對天鴻情根深種,聽到了天鴻有可能出事的消息只會比我們更急,她的身份不錯,剛好我們能拿她來試一試青州城的水,能試出些什么當然好,試不出也沒什么損失不是嗎?” “什么!那小娘皮是那陸大鷹的女兒,不行,老子一定要把她追回來,強jian個一百遍才行!” “夠了,老六就你這性子,難怪天鴻一直不告訴你這姑娘的真實身份,以后說話做事就不能過點腦子?” “我這不是……” 大漢剛想辯解,接收到白面男人的威脅眼神,登時就將剩余的話全都憋了回去,最后僅剩一些聽不清楚的咕咕噥噥。 這些人后面所說的一切,終于偷聽到了段天鴻消息,人又跑遠了的陸初夏此時根本就沒有辦法再聽見了。 只因為她的整副心神早已全然被段天鴻極有可能會被陸大鷹、陸懷瑾父子倆給暗害了的消息所占據了。 段天鴻一連失蹤了三天,三天啊,她在白虎山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著有多煎熬沒人會知道??蓻]有段天鴻的保護,自己主動去打聽他的消息又不敢。最后,還是不小心偷瞄見他們一幫人聚集到了一起像是在開會,這才偷摸過去偷聽了幾句。 誰曾想就是這么一會兒,她就得到了這樣一個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 不行,她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下去,要知道段天鴻會出事,里頭說不定還有她的責任呢,要不是那天他非要從陸懷瑾派過來的人手下救出自己,得罪了對方,指不定還不會出事呢!對,肯定是因為她,段天鴻才會被陸懷瑾捉了去,現在也不知道正在受著什么樣的苦呢! 越是這么想,陸初夏就越是心急如焚,隨即便快速收拾了點自己的東西,想也不想地就往山下沖去。 與此同時,大帥府中。 顧韻也同樣急躁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自己的房間里坐也不是,臥也不是,怎么樣人都不舒坦。 只因為她也一樣足足有三天都沒有收到天鴻的來信了,要知道自從多日前,他們在那間院子里見陸懷瑾跑出去之后,天鴻就與她暗暗訂下了個約定,以后每天都會叫一個小乞丐于卯時正往大帥府的后門塞上一封報平安的信,主要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危,只因為他也不知道他的好弟弟陸懷瑾會不會因為他們逼迫太甚而狗急跳墻,所以就留了這么一手。 可如今她已經足足三日都沒有收到信了,這怎么能叫她不害怕! 若說第一日她還能安慰自己天鴻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誤了,可第二天第三天呢?偏偏她每回想要去找陸懷瑾責問天鴻的事情,他都派人過來跟她說有要事處理,她親自找去,他又一直待在陸大鷹的身邊,這叫她如何開口! 三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她等不下去了,今天她必須要知道天鴻的消息。 不然…… 女人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毒,隨后直接就尖著嗓子叫來了外頭守著的小丫頭,“香蘭,去,找少帥大人,告訴他,他娘想見他,現在,立刻,馬上,要他來我的院子見我,若是不來,就告訴他別怪我不認他這個兒子!” 懵懵懂懂被叫進來的小丫頭看著自家夫人那咬牙切齒又暗藏恐慌的扭曲模樣,當即就被嚇了一跳,隨后忙不迭地回了句是,就快速地往陸懷瑾所住的院子那里跑去。 而這一邊剛剛和溫暖因為練字而鬧起來,甚至連臉上都被她硬生生地畫了兩撇胡子的陸懷瑾聽了小丫頭的稟報,臉上的笑慢慢就斂了起來,隨后可能是怕溫暖看出些什么,又對著她露出了個溫和的笑,撈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墨水,看著溫暖皺著小眉頭,一臉擔憂朝他看過來的小模樣,伸手摸了摸她毛絨絨的小腦袋,就笑著說道,“母親這么急著喚我,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要跟我說,她一直不喜歡你,過去了我怕她會為難于你,所以你就留在這兒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再讓你畫個盡興,好嗎?” 男子的聲音一如春水,眼神更是柔軟得快要將人溺斃,溫暖又怎么舍得不點頭應允呢? 可直到陸懷瑾的背影消失在了院墻拐角處,溫暖嘴角噙著的笑這才慢慢淡了下來,又過了好一會,她想都沒想地就也跟了過去,只不過卻沒進那顧韻院子的大門,而是七拐八拐地來到了對方臥室的窗戶旁,屏息縮在一叢繡球花的后頭,悄摸摸地蹲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