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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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池撐著腦袋對他笑:“先生啊,時停云今年十九了,按古代人平均年齡算,這輩子都過了快一半了。傳承血脈,誰需要他走心呢,走腎就行了?!?/br> 時家雖然沒有皇位要繼承,但從家族重要性來說,也差不離。 而時停云寧肯違背父愿,也不提娶親之事,倒是真有可能在心中暗暗喜歡上了某個不能明說的誰。 …… 相較于皇城內的風浪,將軍府內倒是一派的井然有序。 時停云不是第一次赴邊,此時又是兩邊太平的時候,他與十三皇子可與調兵送糧的隊伍同行,共赴邊關。 家中管事的正在忙碌打點,池小池左右無事,索性去了后院校場,銜著發帶,將束得好好的銀冠扯下,長發向后捋起,用發帶三兩下束在腦后,又取了往日練習用的銀槍,簡單cao練幾下后,突地聽得身后傳來一聲破空聲。 池小池敏捷回身,橫槊阻擋,銀槍格開一把鐵槍,發出鏗然一聲悶響。 褚子陵本也無意傷他,虛晃一槍而已。他將鐵槍單手轉繞到身后,微鞠一躬:“公子?!?/br> 池小池干脆道:“來一場?” 褚子陵也不含糊:“遵令?!?/br> 話音未落,一道銀光呈半圓狀,直襲褚子陵面門,褚子陵也不怠慢,以側邊槍鉤相迎,單以膂力將銀槍押至地面,騰身落于銀槍槍身之上,將槍身壓出一道弧線。 池小池這具身體內仍有用槍的本能,他側了槍身,順利從褚子陵的壓制下脫離,銀白的槍刃在地面劃出一道光花后,槍身微抖,橫起去擋褚子陵襲來的拳腳。 二人戰得旗鼓相當,約五十余回合后,褚子陵終是落了下風,鐵槍呈十字狀脫手飛出。 下一瞬,一線銀光落在褚子陵頸前三寸。 褚子陵舉手,話中含笑:“公子饒命?!?/br> 池小池收去槍勢。 剛才,他作壁上觀,發現原主的槍勢倒是收斂得很好,不像是要取他性命的模樣。 比了這一場,二人身上皆是微微出汗,索性并肩坐在校場邊談天。 “你可知南疆之事?” 褚子陵笑道:“不知。子陵只知公子去哪里,阿陵便去哪里。此諾直到阿陵死去,終身有效?!?/br> 池小池嘆了一聲,單手掩面。 他問:“你昨夜去哪里了?” 褚子陵一笑:“實在抱歉,公子,我偷溜出門了?!?/br> 池小池好奇地“嗯?”了一聲。 褚子陵說:“昨日聽府內負責采買的蘇媽說,南城門處有幾株桃花開了,稀罕得很,是望城中開得最早的。子陵想讓公子先于其他人瞧到第一朵桃花,便趁昨日公子睡下,偷偷翻墻去偷摘了幾枝?!?/br> 池小池側身問他:“花呢?!?/br> 褚子陵笑:“在公子發上?!?/br> 池小池一抬手,發現馬尾上確實不知何時多了一枝艷艷桃花,上面還沾著清露,看來他為了防止桃花枯萎,還灑了水,精心養到了現在。 他取下桃花,把玩片刻,又是一聲輕嘆。 褚子陵意識到他家公子心中有事,便側身看向他:“公子?” 池小池道:“鎮南關出了些事情?!氵€記得父親的副將溫非儒嗎,他押運一批弓箭時,中了大青山上一股流寇的暗阱,受了重傷?!?/br> “溫副將?”褚子陵吃了一驚,“那定遠城怎么辦?” “父親來信提了此事,我正好在望城呆得煩了,索性寫信回了父親,去代守定遠城,不然留張督軍一人在城中,怕是智謀有余,武力不足。獨木難支啊?!背匦〕卮鬼?,“你莫與他人提及,私下里多備些上好的傷藥,待到了邊關,隨我一道去探望溫叔父罷。對了,千萬要裝作以為他是被南疆人所傷,不然以溫叔父的性情……” 褚子陵點頭。 他隨時停云去過邊關,見過溫非儒,那是個五大三粗卻死要面子的漢子。 以他的性格,怕是寧可一頭撞死,也要咽了這個悶虧。 他道:“公子,我記下了?!?/br> 同他交代完畢后,池小池去湯池中簡單沐浴了一番,折返回屋中,卻見阿書直直跪在他房前,直抹眼淚,婁影坐著輪椅,頭戴遮光的冪籬,在他面前溫言勸說著些什么。 池小池好奇:“這是作甚?孟姜女哭長城還是楊白勞求黃世仁?” 阿書聽不很懂,膝行至池小池跟前,深叩一首,道:“公子,我……小的,也想隨您去鎮南關?!?/br> “你?”池小池蹲下來,一臉的哭笑不得,“你從小武藝便不足,去了能做什么?” “牽馬墜蹬也好,伺候公子飲食起居也罷?!卑I道,“小的不愿在家等您了,太熬人了。您不知道,先前您上戰場,遞上來的戰報一封接一封,小的整日在家提心吊膽,盯著那邊境地圖心焦,生怕哪一封戰報上,就……” 阿書說不下去了,哽咽兩下,年輕清秀的臉頰上皆是淚痕,眼中卻多了幾分決絕:“阿書已把這些年來攢下的全副身家連夜送給了meimei,雖不能保她一世衣食無憂,但已夠她許配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阿書要跟公子上戰場,哪怕回不來,也能求個安心……” 池小池一拍他的腦袋,嘖了一聲:“說什么呢?今番與上次不同,又不是南疆造反,只是邕州城白副將不聽號令,傷了……” 說話間,池小池對婁影遞了個眼神過去。 婁影適時地阻止:“……公子?!?/br> 池小池佯裝失言,馬上住口。 阿書有點懵懂地抬頭看向池小池。 池小池窘迫地紅了小半張臉,十足是個犯了錯的學生模樣:“……先生?!?/br> 婁影忍不住想,他是怎么做到臉紅都能紅得這么真的。 “邕州?”阿書詫異道,“公子,我們是去邕州?不是錦雞陵?” 池小池略急促地打斷了他:“阿書!” 阿書一噎。 池小池命令道:“若你想要隨我去,不許對任何人提起此事,這是軍中機密,你可明白?” 阿書驚喜:“公子允小的同去了?” 池小池一擺手。 阿書歡天喜地起身,說了聲自己去收拾干凈再來伺候公子,便匆匆鉆回自己的小屋,去收拾自己的儀容。 池小池笑罵一聲不穩當,掀袍登登登上了臺階,來到他家先生身前,推著他在廊下遛彎。 婁影回頭,輕聲道:“一封根本不存在的信,也能被你用成這樣?!?/br> “誰說不存在了呢?!背匦〕嘏吭谳喴紊戏?,心情愉快地滑來滑去,“信可都在他們心里了呢?!?/br> 與時停云最親近、最得他信任的人,無非嚴元昭、嚴元衡、褚子陵與李鄴書四人。 他們四人,又能分為兩撥。 六皇子與十三皇子是皇族,如果是他們二人要搞事牟利,無非是爭權奪位、篡謀大權那一套。 起初,池小池是比較懷疑六皇子的。 然而六皇子明明想去南疆,卻并沒有去搶奪這個把握兵權、在軍中樹立威信的寶貴機會,甚至在十三主動申領后不再請求同去,顯然是對他有所避讓,不像是憋著一口氣要和十三相爭大位的樣子。 十三皇子雖然心中對時停云有意,面對邊疆之事,也是主動請纓,未曾推辭。 至少從目前看來,二人即使小節有損,大節也無虧。 對兩位皇子初步的試探過后,下一步便是時停云的身邊人。 池小池并不擔心他們是哪位皇子的眼線,只擔心他們的心思,是否大到懷有吞天之志。 在昨晚,他已修書一封,通過家中豢養的信鴿寄送給遠在鎮南關的時父,還特地用了一張“送必達”卡片,確保這封書信只可能被時驚鴻收到和打開。 信中,他寫道:“家中生變,盼父相協:定遠溫叔,邕州白叔,孰地來敵,佯傷詐敗?!?/br> 池小池不能排除身邊兩名小廝都是jian細的可能。 只要他們私下接了頭,交換了信息,便會馬上意識到時停云懷疑了他們的身份,到時候定然會采取其他措施,要么狗急跳墻,要么溜之大吉。 自然,也不能排除那jian細警惕性高的可能,即使得知消息后也按兵不動,白白放過打個勝仗的機會。 但池小池相信,他們當中若真有異族探子,潛伏到自己身邊,隱忍多年,總要選準時機,做些事情證明自己才是。 再說,他們按兵不動,對池小池而言是于己無損的事兒,何樂而不為呢。 池小池推著輪椅,含笑道:“定遠溫非儒,邕州白鏡湖。就看哪邊會受襲了?!?/br> …… 主神空間,“須臾之間”內。 暗紅色的主腦緩緩蠕動,密切關注著池小池那條世界線。 只是它的心情實在算不上愉悅。 在看到趁著夜色從望城內飛出的又一只信鴿后,主神真的很想把那只鴿子打下來。 然而這種涉嫌嚴重違規的行為,它也只能想想作罷。 ……真是個蠢貨!這么沉不住氣! 它正暗罵間,陡然聽到“須臾之間”外傳來一通亂聲。 這些日子它已經被一樁接一樁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不由氣道:“怎么回事?!又在亂什么?” “須臾之間”的大門被砰然推開,跑進來一個一腦門子汗的系統,吁吁直喘氣,臉色煞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主神急了:“說話!” “老板,我們上周遞交的報告……”那系統吃了一嚇,說話反倒順暢起來,“就是,就是說明系統被異常能量闖入的報告,被修改了……” “……修改?!” 系統哭喪著臉,哆哆嗦嗦地把顯示屏上的內容投射到公屏上。 原本白紙黑字的嚴肅報告,被篡改成了一個經過高度磨皮柔光的男人表情包。 “你好sao啊.gif” ……還tm是動圖。 ……還tm布滿了一百頁。 一百個人同時開口說你好sao啊,精神污染可想而知。 主神心神俱裂:“發送過去的時候為什么不檢查?!” 這個系統是專門負責撰寫報告的,看樣子也被荼毒得不輕:“昨天發過去前……我檢查了……可是,主系統發了回信,問這是什么的時候我才發現這東西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