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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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戒指戴在了他的精神體上,自外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他珍惜地托住池小池的手,輕輕吻了一記。 放心,有些人,永遠都是你的。 天亮后,眾人起身,踩滅篝火,向不遠處的一處城鎮進發。 這次他們出來,不完全是為了搜尋物資。 在他們新救回來的一批舊人類中,有人說,在距此約六百公里的地方,有一個舊人類奴隸區。 新人類自恃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自然也應該享受超越常人的特權。 于是,他們建立了一個中轉站,將四處緝捕來的、自己又用不上的舊人類送到這里來,販賣流通,換取生活品,亦或是交換更加可心的奴隸。 池小池他們此行,就是為了這些奴隸而來。 第139章 我在末世養大貓(十八) 快到奴隸鎮時, 孫諺和隊伍中一個中年大叔交換了駕駛位置。 大叔姓羅,是個小物流公司的副經理,與妻子育有一對雙胞胎女兒, 生平最大樂趣是種花和帶妻女出去旅游,在災變發生前死于咽喉癌, 一天后復活。 末世來臨時, 他帶著妻女和兩盆花,驅車逃離城市。 他的妻女仍是舊人類, 于是, 在寒天凍地中, 羅叔變成了她們最大的、也是最后的熱源。 在到達丁秋云創建的小鎮前, 他殺了意欲搶奪他妻子的三名新人類, 殺了六個打算攔路劫奪他們物資的新人類。 等他到達小鎮時, 在一名合格的丈夫和父親外, 他已是一個成熟的戰士。 交換位置時,孫諺嚴格按照計劃, 換了他們的前后車牌。 這車牌是剛從一輛奴隸運輸車上卸下的。 大約三日前,一輛滿載舊人類奴隸的卡車好死不死剛好從鎮邊路過,恰巧被孫諺他們逮了個正著。 他們救下了一批舊人類奴隸, 獲知了奴隸鎮的地點, 并取得了奴隸鎮的通行證。 負責押送奴隸的兩個新人類求饒不迭:丟了奴隸, 他們不敢返回原先的城鎮, 只能哀求這些舊人類給他們一條活路。 當時, 顏蘭蘭正在清點人數, 被他們哭得查亂了數,煩得不行,于是出言恫嚇他們:“都給我閉嘴。再哭一聲就把你們都突突了。我們可是專業的,送人送到西,說殺你全家就殺你全家?!?/br> 兩個年輕人欲哭無淚,噤若寒蟬。 孫彬好心提醒:“是送佛送到西?!?/br> 然后他就被顏蘭蘭瞪了一眼。 孫彬很憂傷。 他覺得自己呆在一個充斥著文盲的隊伍里,早晚有一天得墮落。 在小年輕們羅叔則折回鎮中,詢問丁隊要怎么處理這群人。 正在家養傷的池小池想了一會兒,道:“查搜奴隸,看他們身上有沒有定位裝置,有的話就拆解下來,放回他們車里。你和大孫跑一趟,大孫開咱們的車,你開他們的車,往盡量遠的地方開,開兩百公里再棄車,坐大孫的車回來。至于那兩個押送奴隸的,搜他們的身,確認沒有定位裝置后,就蒙了眼,帶回鎮里來?!?/br> 羅叔微微皺眉。 他的妻女還在鎮里。他不愿讓她們冒任何風險。 他說:“何必帶進來,和車子一起送走吧?!?/br> 池小池說:“萬一他們跑去跟新人類他們通風報信呢?!?/br> 羅叔說:“那干脆殺了,一了百了,也干凈?!?/br> 池小池知道羅叔對于這種魚rou同類的新人類恨之入骨,灌那種“你難道要用殺過人的手去擁抱你的女兒”之類的過期雞湯既沒意義又沒說服力,但他又不想教丁秋云的手下個個視人命為草芥。 一旦太過輕視人命,人心就徹底變了。 于是,池小池蒼白著一張臉,指尖閑閑地在伏臥在一側的老板身上輕輕敲著:“殺了多沒勁。我們可以用他們的車,他們的通行證,去搶了那個奴隸鎮,再讓那些人知道是誰和我們‘里應外合’。等到我們回來,他們還有膽子再回去嗎?我們郊外的大棚現在正缺人手,多了這兩個年輕人,也是多了兩個壯勞力。他們愿意押送奴隸,我就讓他們嘗嘗奴隸是什么滋味,也算是把他們拘在眼皮底下。如果還不安分,我親自結果他們?!?/br> 身為隊長,必須清醒而有擔當,不存幻想,卻又敢行敢為,在這一點上,丁秋云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羅叔能信服這個年輕人,也正因為他在足夠周全的前提下,又足夠大膽。 他的野心絕不拘于在末世里困守一個小鎮,安然度日。 最終,他們定下了搶奪奴隸的計劃。 羅叔驅車趕往奴隸鎮,在鎮口被攔了下來。 他搖下車窗。 對方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通行證?!?/br> 羅叔用左手去摸通行證,右手把煙戳在點煙器上,點著后,慢條斯理地抽著,頗為冷靜。 后車廂里的池小池扭頭:“孫彬?!?/br> 不用他囑咐,孫彬已經用手持電腦悄無聲息地侵入了系統中。 就算與新人類合作,ai也不會給新人類使用太尖端的設備,所以同步侵入本地的認證系統,對孫彬來說并不算難。 羅叔把通信證遞出,插入一側的讀卡器上。 讀卡器連接著電腦,但信息遲遲不顯示,負責核對的新人類煩躁地點了兩下鼠標,罵了聲“破電腦”,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抱臂等著。 車輛訊息最先刷出,緊接著是車主信息,唯有車主照片一欄是空白,遲遲未能顯示。 顏蘭蘭現在兩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外頭是什么情況,只得一迭聲催促孫彬:“好了沒,好了沒?” 孫彬哭喪著臉:“沒有沒有。完了完了?!?/br> 大家想,好,這下穩了。 下一秒,電腦上照片緩慢刷新了出來。羅叔那張還算英氣的臉出現在了屏幕右上角。 孫彬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羅叔手持鑰匙從駕駛座上跳下的聲音。 孫諺忙壓低聲音道:“快收起來,他們要來查了?!?/br> 孫彬心理承受力比小羊崽強不到哪里去,慌得差點把手持電腦摔掉。 下一秒,后車廂就被拉了開來,三個端著上了膛的槍的新人類牽著兩條個頭巨大的狼狗,并排出現在外。孫彬被陡然出現的光嚇得往哥哥懷里避去,孫諺眼疾手快,就勢把弟弟往懷里一攬,也擋住了他手上緊握著的電腦。 那人手持手電筒,將一道強光掃了進來。 打眼看去,這里基本都是男人,個個剃著短發,衣衫襤褸,不仔細看還真分不清性別,每人腕上都扣著沉重的鎖鏈,卡車底部鋪著的油氈布散發著刺鼻的油腥味,沖得人眼花。 經過初次鑒定,這批舊人類質量不壞,有五六個都是中人之姿,還有兩個長得特出挑的青年被拷在一處,筋骨看著也結實,賣去當苦力或者禁臠都合適。 領頭人心情不壞,對那兩只狗道:“去,除了最靠右那兩個男的,挑個你們喜歡的,慢慢吃?!?/br> 他一撒手,兩條狼狗便躍上了車。 只要是在末世生活超過三個月,誰都能輕易辨認哪些動物是發生過變異的。 這些動物特別喜歡用曾經人類看豬的眼神看人,似笑非笑,滿是嘲諷。它們同樣喜歡在一行人面前閑庭信步,花上一刻鐘時間,一個個挑選過去,篩出它們的獵物,并欣賞在它挑選期間人類兩股戰戰的滑稽表情。 不僅是它們,這個節目也是奴隸鎮新人類們的最愛。 誰想這回,節目還沒開始就收場了。 兩條狼狗剛一上車,鼻子聳了兩下,后背的毛便轟然炸起,尾巴立即夾緊,頭也不回地奔逃下車,竟是連主人的呼喚也不顧了。 領頭人饒是有些懷疑與驚訝,也不認為這外觀普通的卡車里會有什么能把狼狗生生嚇跑的東西,只以為是這里味道太沖,便隨手揮揮,示意其他兩人快把狗找回,自己則順手掛帶上了后廂車門,并對羅叔說:“帶他們去西頭的倉庫,卸貨后,拿了錢,你就可以走了?!?/br> 車內的人俱松了一口氣。 車輛發動后,幾人自覺分開,各自占了一個隱蔽窺窗,向外張望。 傍晚的奴隸鎮霧氣籠罩,街道也有些蕭條,只有滿臉倦容的新人類工人在安裝看臺。 但只要到了夜晚,此處就是新人類狂歡的酒池rou林了。 他們可以買走漂亮的女奴,當街發生關系都無所謂,更遑論在她的丈夫面前;也可以把買來的男奴成群結隊地綁在汽車后,放氣球似的繞城一周,以炫耀自己豐厚的戰利品。 這些都是那兩個負責押送奴隸的新人類說的。 為了保命,他們把能說的都說了,包括鎮子只有東西兩個出入口,鎮中軍火庫的具體方位,每個大型奴隸展覽區起碼有十個持槍者維持秩序,小型的也有三四把槍鎮守,云云。 在入鎮不久后,池小池咦了一聲。 羅叔問:“丁隊,怎么了?” 池小池說:“七點鐘方向。那個是什么?” 羅叔把車速放慢,順著池小池指向的地方看去。 那是一座冰雕,看樣子是名少女,也就二十歲剛出頭的模樣,赤身被凍在一塊巨大的剔透的冰中,冰下有一塊巖石當做底座,像是件用以展覽、惟妙惟肖的藝術品。 池小池起初也是這樣認為的,直到他看到冰中少女微微眨了下眼。 活人? 等看清她肩胛處那片梅花似的尸斑時,池小池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是個新人類。 ……一個在接受某種懲罰的新人類。 羅叔把車子緩緩停下,問正在指揮搭建看臺的新人類:“請問一下,那個雕塑是干什么的?” 他順手敬了一包煙,那新人類收下煙,自然是言無不盡。 “外來的吧?……哦,送奴隸的,怪不得不知道。前兩天這里出了個大事兒,就那個……” 他指指少女,道:“那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策劃讓奴隸逃跑,還打算殺了鎮長,想搶ai的控制權,幸虧有人提前把事情捅破,把她給控制了,不然她可得搞出天大的事來?!眉一?,炸彈都做出來了?!?/br> 顏蘭蘭用口型比了個“乖乖”。 孫彬也想瞻仰下這位猛士,卻被顏蘭蘭一腳踹開:“去去去,看什么看,男人都給我把眼睛閉上?!?/br> 谷心志一語直切重點:“這幾天的警戒一定會嚴?!?/br> 池小池默認了他的看法,并道:“這姑娘還不錯。蘭蘭,想個辦法把她弄出來,就算弄不出來,也要用她制造動亂。時機怎么把握,看你的了?!?/br> 顏蘭蘭應了一聲,從褲兜里摸出一枚特制的紋身貼,貼在自己頸側,并麻利脫掉已經爛成棉絮的外裳,露出內里能自動保持人體恒溫的薄款修身毛衣,扯去了頭上鳥窩似的假發,用腳蹬開地毯,揭開卡車底部的隱形門閘,縱身躍入,順手撕去了頸部紋身貼的膠帶,在頸邊留下了一片類似尸斑的駁點。 完成這一切,她大概花了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