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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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來不及打理自己的儀容,便急急趕到了池小池身邊,低頭嗅著他的胸口。 池小池忍著劇痛,扯開前襟:“別怕……我沒傷?!?/br> 那里墊著一件夾了鐵板的衣服,算是一件簡易的防彈服,彈頭卡在他心臟位置的鋼板處,已經變了形。 看到那并未射入的彈頭,黑豹像是松下了一口氣,直接跪伏在了池小池身邊,眼里泛起霧蒙蒙的藍,與它通身的血紅并不相襯。 池小池撫著它炸開的脊毛,小聲忍痛哄它:“老板,老板?!?/br> 它則低下頭來,不敢用力弄疼了他,只敢發力咬著池小池的頭發。 正在一人一豹緊擁在一處時,身后傳來一個詫異又帶著一絲驚恐的男聲:“秋云?!” 第135章 我在末世養大貓(十四) 池小池想回頭檢驗檢驗他的成果, 但煤老板卻伏了下來,阻住了他的手腳, 隔絕了他的視線,壓制得他動彈不得, 俯身在池小池側頸留下一記guntang的血吻。 與此同時, 061在他腦中冷冷道:“不許動?!?/br> 池小池一愣,乖乖不動了。 孫諺正焦心, 乍一聽見熟悉的聲音,登時喜道:“谷副隊!” 但等他轉回頭去,見到那張臉,一時間卻沒敢認:“……谷……副隊?” 原因無他, 谷心志變得太多了。 他瘦得和他手里拖著的長槍差不多了,眼底青黑一片。 如果說他以前的眼里是冷淡,現在就只剩下冷, 以及驚弓之鳥般的惶恐不定。 孫諺又驚又疑,來不及想當初那個還算精神的青年是怎么變成這副模樣的, 上千想把丁秋云從煤老板的爪下搶回來:“老板, 別這么抱著丁隊, 讓他喘口氣。聽話啊?!?/br> 他話音都是顫的。 “老板”畢竟是野獸, 之前雖說獵殺野獸,但卻從不對人型生物展現過惡意。 如今見了人血, 丁隊又受了傷, 他是真怕這豹子發了獸性, 對丁隊下口。 誰想, 他預想中的危機完全沒有發生。 那剛才還大肆屠戮的兇獸居然聽了話,讓到了一邊去,并似有意似無意地阻攔在了谷心志與池小池之間,繞著圈,焦躁踱著步,倒像是真的著急。 孫諺松了一口氣之余,順著丁秋云敞開的前襟按壓幾下,確認臟器沒有被震傷,只是輕微的肋骨挫傷,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咕咚一聲咽了下去。 回過神來,他才顧得上去關照突然出現在此的老戰友。 他扭頭看去,意外發現谷心志站在原地動也未動,一臉夢游似的表情,不禁訝異。 在他印象里,如果說谷心志對誰還有一絲人氣兒,那非丁秋云莫屬。 丁隊受了傷,谷副隊怎么會是這副神游天外的樣子? 他不知道,谷心志以為這又是自己的南柯一夢。 谷心志專心致志地盯著地上的丁秋云,想,他見過了那么多次相同的開頭,這次是最不一樣的。 最終,還是顏蘭蘭打破了沉默。 她在丁秋云與谷心志之間來回看了好幾眼:“你們認識?” “……戰友?!?/br> 這話是池小池答的。 他把手肘架在老板背上,深吸兩口氣,掙扎起身,把松開的衣服草草拉好:“蘭蘭,孫諺,撤。如果附近還有新人類的話,聽到槍聲,他們不可能不過來?!?/br> 孫諺驚訝于丁秋云對谷心志的全然無視,略有些手足無措:“丁隊,谷副隊他……” 池小池往外走去,全然把谷心志當成了不存于此的透明人:“走?!?/br> 谷心志微微睜大了眼睛。 這次的情節,好像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追出兩步,低聲喚:“秋云?” 池小池一瘸一拐地走到商場門邊,聽到這聲呼喚,身形晃了晃,抬起胳膊撐在門邊,低低笑了一聲,方才轉過半張臉來。 谷心志被他笑得心神大亂。 ……他見過這樣的丁秋云。 臉上的肌rou扭曲,嘴角甚至還微微地上挑著,然而一雙眼是灰的,沉的,最深的絕望和仇恨積淀在里面,化作目光投射出來,剮得人渾身發寒。 在他那個不斷重復的噩夢里,他被丁秋云這樣看過千百次。 他曾掐著夢中丁秋云的脖子,一遍遍求他不要這樣看著自己。 然而,兩年來,他一直活在這樣的目光下,眼睜睜看著那雙曾經浸滿了信任的眼睛冷了一遍又一遍。 ……這還是秋云第一次在夢境開始時就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丁秋云很快收回了那個目光,邁步朝外走去。 在他背后,谷心志突然端起了槍,并迅速扣動扳機。 子彈從丁秋云肩膀上方呼嘯掠過,把那從卡車后悄悄探出頭來、意欲攻擊丁秋云的新人類剩下的半個頭顱徹底轟成了渣。 谷心志拖著槍,快步走到丁秋云身側,單手攬住他的腰,直接將他半抱了起來。 谷心志雖瘦,力氣卻大得驚人。 走至卡車車廂,他用還在冒熱氣的槍管將厚簾一挑,以下巴示意丁秋云的隊員快些把他扶上車去。 顏蘭蘭覺得這人精神狀態不大對勁,也直覺她家丁隊對此人態度詭異,不像有情,倒像有仇,所以很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 不過谷心志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見,等到丁秋云被扛上車去,自己也隨之跳入車廂內,扶著槍,蹲守在丁秋云身邊,敲敲車棚頂:“開車?!?/br> ……在夢里,他起碼與這幫人廝混了幾十年,跟著他們上車、離開,已經成了本能的動作。 只是,這回有幾個從未見過的生面孔在,還有一頭成年豹子蹲踞在丁秋云身旁,讓谷心志更加迷惑。 這次真的是在做夢嗎? 駕駛室里,孫彬小聲問:“哥,那不是你戰友嗎,我在照片上見過的?!?/br> 孫諺踩下油門,小心避開輪下新人類的尸身,曲里拐彎地開上了馬路。 他小聲答:“他……他們兩個以前不是這樣的?!?/br> 以谷心志過去獨來獨往的性格,沒有人招呼他,他或許根本不會跟著他們走。 而以丁秋云的個性,也斷沒有見到故友卻視而不見的道理。 孫諺一邊開車一邊犯嘀咕,猜測這二人是不是在自己退役后鬧了什么矛盾。 犯嘀咕的不止孫諺一個。 顏蘭蘭是個有事不會憋在心里為難自己的人,觀察了谷心志一會兒,便開口道:“谷先生?” 谷心志早把顏蘭蘭這張臉看絮了,應付地一點頭,眼睛仍鎖在丁秋云臉上。 顏蘭蘭也不同他多寒暄客氣,直接問道:“商場外面那些新人類的蹲守地點,明顯是想要包圍我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圍你們?”谷心志拿眼角對顏蘭蘭冷冷一剔,“那些人知道你們會來這里?” 顏蘭蘭啞口無言。 躺在毛氈上的丁秋云開了口:“……他們是來圍殺你的?” 他聲音里沒什么感情,卻叫谷心志興奮了起來。 現在,任何一點與他夢中不同的跡象,都能夠刺激他的神經。 多出來的陌生隊員也好,冷漠的丁秋云也好,只要和夢里的場景不同,他便能有足夠的證據,催眠自己,并告訴自己,眼前的一切都不是他一廂情愿的幻夢。 他半跪在丁秋云耳邊,嗓音柔和地同他說話:“是,是的?!?/br> “為什么?” 谷心志想去握他的手,被他閃躲開來時,神情微微一變,但馬上憶起夢里的一切,心中反倒生了喜悅,以前所未有的耐心解釋道:“這些年,我殺了很多新人類。前幾天,一批新人類來找我,說要我做他們的首領?!?/br> 那個夢境的起源,就是那些新人類找上門來,要奉自己為首領,前提是他要幫他們設法拿下距此兩百公里的一處舊人類的聚居城鎮。 天知道谷心志看到新人類談判小隊中那一張張臉時,內心翻涌著怎樣洶涌的黑浪陰云。 尤其其中幾人的臉,他還在夢里見過。 他們圍著自己歡呼,因為自己成功消滅了丁秋云麾下的所有隊員。 看著他們,谷心志就想到了無數次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丁秋云。 當時的谷心志,把所有人的臉都看了一遍,點上一根煙,看著那領頭人,問:“你們為什么要找我?” 那人粲然一笑:“我們想委托你保護一個人?!?/br> 谷心志:“嗯?” “據我所知,那人是你的故交,也是目前最讓我們頭疼的舊人類之一,早晚會被我們設法消滅。所以,我們才想請你出山,只有你才能保護他?!?/br> 谷心志緩緩吐出一口煙:“他是誰?!?/br> 領頭人答道:“丁秋云?!?/br> 谷心志含著煙,起身走到門邊,把商場半開的門關緊。 當日,商場大門再沒有打開過,也再無一人走出,只有潺潺的鮮血沿著門縫淌出,引來了一些野物爭相啜飲。 而在料理完這些人后,滿手鮮血的谷心志就坐在死人堆里,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任憑窗外的光影游移,由白到黑。 他想,這和他的夢真的很像。 他又想,如果那不斷重復的夢魘是冥冥中的某種預示,那他就順手把苗頭掐死在了搖籃里也無妨。 正因為此,他才觸怒了新人類一方。 他們設下埋伏,就是為了擊殺谷心志,誰想讓丁秋云他們觸了這個霉頭。 時間回到轟隆隆行駛的卡車內。 丁秋云側身看向谷心志:“所以呢,你答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