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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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小池點按屏幕的手微微一頓:“嗯?!缓竽??!?/br> 061把季作山的禮物平行投放到了池小池眼前的顯示屏上。 那是原恒星爆炸拋出的碎片,影像來自一處星座分子云,在黑暗的宇宙空間中,灼熱的無生命的星體無聲地綻裂開來,風華漫天,華彩流連。 “他為你放了一個宇宙煙花?!?61對沉默的池小池說,“他說,謝謝你?!?/br> 第86章 聽說我是戰神(完) 展雁潮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的他是一個透明的第三人。 他看到了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年揮著鞭子,抽得季作山蜷作一團。 季作山四肢纖弱得很, 竟是一個標準的omega體態。他動作熟練地保護著自己的頭, 把其他部位都留給了鞭鋒,像是認了這該死的命。 展雁潮目瞪口呆。 他來不及想為什么小季會變成omega, 他只曉得打omega不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他去拉那個混蛋的手,去扇他的耳光。 然而他一掌揮去, 只揚了個空。 場景改換,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已經恢復了常態,他擁著季作山,把臉舒舒服服地埋進他懷里,而季作山已經疲倦得睡了過去, 鴉羽似的睫毛微顫,像是置身在一個糟糕無比的夢境之中。 展雁潮一半妒忌, 一半憤怒,如煎熬在半冰半沸騰的水里,氣急得渾身發抖。 他怎么能這么對小季? 場景再轉。 看到那人死拖著小季、逼他跟自己上戰場時,展雁潮快瘋了,他拖住夢中小季的手, 喊著別去,別聽這個王八蛋的。 他見過在前線發情的omega, 在信息素爆炸開來時, alpha們的表現就如同聞到生rou的餓狼。 不要跟他去啊, 太危險了—— 季作山你聽見沒有?!—— 他的呼喊被季作山置若罔聞, 他滿眼無奈地望著眼前那個撒潑打滾的小少爺, 沉吟半晌,點了點頭。 展雁潮眼睜睜看著那小少爺擁著季作山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說“我會保護你的”,也眼睜睜地看著季作山在那逼仄的小糧倉里,被數個alpha逼得走投無路。 他試圖把那些露出獠牙的狼趕出糧倉,他揮舞著雙手,甚至拔出了自己隨身的槍。 但作為一個界外之人,他的拳頭,他的槍,統統攔不住已經瘋狂了的野獸們。alpha們對他視若無睹,紛紛從他透明的軀體上穿過,將他們沾滿槍泥和機油的手伸向季作山。 ……季作山在撕心裂肺的喊“雁潮”,他在喊他的名字。 展雁潮帶著哭腔喊:“小季,我在,我在,你別怕?!?/br> 但他連握住他的手、叫他安心都做不到。 他流著眼淚醒來。 入目的都是刺目的雪白,讓他稍稍迷了眼,眼淚反倒流得更兇了。 展雁翎正坐在他床邊看報紙,聽到床上的動靜便從報紙后露出臉來,看到弟弟無聲無息哭得喘不上氣的模樣,頓時“臥槽”了一聲,跑去找了護士醫生。 隔著老遠,展雁潮都聽得見自己那一向優雅理智的哥哥的叫聲:“請來一下!我弟弟醒了!” 展雁潮咳嗽兩聲,費力地伸手夠來床頭上的呼喚器,按了下去。 好在展雁翎失態也只是一時,在醫生護士魚貫來檢查過一番、確認他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時,他便又恢復成了得體從容的展雁翎。 他沒穿軍裝,只穿著一身家居服,顯然已在這兒衣不解帶地照顧了許久。 他坐回床邊,拿雪白的手帕擦擦他仍微濕的眼角:“疼成這樣?” 展雁潮這才遲鈍地回想起自己昏睡的原因。 在季作山安排的示弱戰術之下,蟲族傾盡全軍之力,鋪天蓋地來襲星球。 展雁潮是正面應敵的部隊,數度身陷蟲海,桀桀的蟲鳴不絕于耳。 展雁潮的機甲幾乎被蟲翅撕成碎片,然而在他失去意識后的十幾分鐘里,他的身體竟然還在戰斗。 展雁翎一巴掌推上他的腦袋:“差點沒救回來。你知不知道,爸聽到消息,差點殺了我?!?/br> 展雁潮問:“他呢?!?/br> 展雁翎當然知道他在問誰。 季作山的示弱戰術的最終目的,便是要讓蟲族深信不疑,這座人類星球已是外強中干,已可以一舉拿下,在蟲族大軍傾巢出動時,季作山便領兵去抄蟲族的大后方了。 展雁翎神情有點古怪:“別管他,吃藥?!?/br> 展雁潮豁然坐起,連扯著傷口也不管了。 他直勾勾盯著哥哥:“他怎么了?” “他好得很!”展雁翎把弟弟按回床上,恨鐵不成鋼道,“他把他的直系部隊一個不落地帶了回來!還殺了蟲族的女皇!” 展雁潮舒了一口氣:“沒事啊,沒事就好?!?/br> 躺平數秒鐘后,他猛然睜大了眼睛:“……他殺了什么?!” 展雁翎把手中的報紙拍到了展雁潮臉上:“連續十八天了,他都是各個媒體網站的頭版人物,人家快要把他的一生寫成傳奇小說了?!?/br> 展雁潮抓著報紙邊緣,看著上面的季作山,興奮得肩膀發顫。 照片里,季作山提著女皇巨大的頭顱從艙內走出,滿身戰損,卻英俊得熠熠生光。 一戰封神,大概便是如此。 從今以后的史書里,都會留下季作山的姓名,英雄,戰神,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溢美之詞,都會雪片似的向他涌來。 展雁潮把報紙貼在臉上,吸了一肺的油墨清香。 紙媒在當下已經衰落,而在這種情況下,季作山還能占據頭版,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哥哥為自己準備的這張報紙,卻讓展雁潮想到了多少年前喜歡收集報紙的那個小季。 他問他收集這些破爛干什么,小季有點不好意思,說,以前他跟弟妹流浪時,報紙用來保暖特別管用。 當時的展雁潮出門就扛了三個報亭的報紙回來,摞在季作山面前,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說,看見沒有,跟著本少爺,保你不挨餓受凍,想要多少報紙都管夠。 殊不知,他錯過了一個人,也錯過了一整段人生。 現在,只有這淡淡的油墨香味,還能讓他回憶起當初抱著報紙哼著小曲往家趕的感覺。 展雁潮想哭,又想笑。 這當口,展雁翎的通訊器響了,他接了起來,剛說了兩句話,便按住話筒,對展雁潮道:“軍部來電,慰問展團長的傷勢?!?/br> 展雁潮把臉埋在報紙里,悶悶道:“告訴他們我很好,不方便接聽電話?!?/br> 展雁翎一字一頓道:“是季將軍親自來電慰問?!?/br> 展雁潮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搶過電話,便扯過被子,悶了進去,心臟砰砰亂跳。 電話那邊是季作山淡淡的聲音:“展團長,傷勢怎么樣了?!?/br> 展雁潮絞著被子角:“我很好?!?/br> 季作山說:“我看了你的戰斗錄像,你率領部隊有效阻滯了蟲族大軍的前進,軍部正在考慮授予你團集體一等功,把你從團長拔擢至副師?!?/br> 展雁潮想象著電話那邊季作山冷冷淡淡的表情,臉紅得發燙:“謝謝?!?/br> 季作山說:“過兩天我會和軍部徐參謀和白將軍一起去醫院探望你?,F在我正在陪羅茜和小青逛街,回見?!?/br> 展雁潮:“等等——” 他的心臟幾乎停跳,而季作山也沒有掛掉通訊器:“嗯?” 展雁潮很慎重很慎重地說:“你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帶上我最喜歡吃的水果?” 季作山坦蕩答道:“當然,畢竟是去探病的?!?/br> 掛掉通訊器后,季作山對一邊累得直吐舌頭的汪系舟說:“走吧?” 誰能想到,現在人人稱頌、引得無數少女瘋狂的英雄,只戴著一副墨鏡,穿著一身黑白格毛衣配牛仔褲,站在一家孕裝店外。 里面是羅茜和汪小青,前者取了一件豹紋的,在汪小青身上比劃,被汪小青一巴掌打了下去。 胳膊上掛滿購物袋的汪系舟小聲道:“季大哥,我真佩服你。我最怕跟我姐出來逛街了。真不知道她們哪里來的那么大勁?!?/br> 季作山說:“你可是舅舅,就當是陪侄子了?!?/br> 一提到小侄子,汪系舟眼睛就亮汪汪的,然而一低頭就xiele氣:“季大哥,羅茜姐總給我姐買衣服,哪里有我小侄子的東西呀?!?/br> 季作山言簡意賅:“我不是買了嗎?!?/br> 他將手里提著的一堆男女嬰兒裝、奶粉和尿布往上舉了舉,一點沒有帝國戰神的架子。 他說:“我小的時候經常幫我父母照顧孩子,心里有數?!?/br> 汪系舟難掩崇拜:“季大哥,以后我和君云的孩子就交給你了?!?/br> 季作山笑。 秦君云平民出身,是汪系舟的副連長,汪系舟是連長,但卻天天被秦君云以下犯上,逮著捏臉蛋,兩個人都樂此不疲,汪系舟每天都用最好的香皂洗臉,給他提供最好的捏臉體驗。 汪系舟曾大言不慚道,他這是寵未來的媳婦。 但季作山看過秦君云的戰斗錄像,怎么看都覺得汪系舟這是主動送貨上門,還在自己脖子上打了個端端正正的蝴蝶結。 不過季作山也叫不醒自我感覺良好的汪系舟,索性由他去。 汪系舟趴在欄桿上百無聊賴地歪頭看季作山:“季大哥,蟲星的第三輪掃蕩已經結束了,之后你打算干什么呀?!?/br> 季作山抬頭,看向羅茜的背影。 既然外患已然消失,那么,星球延綿多年的軍備傳統,便已經失去了其必要性。 現在,社會中為平權發聲的人已越來越多,季作山打算在輿論再發酵一段時間后,向軍部提出申請,將每年舉辦、強制每個適齡少年參與的機甲比賽改為非強制。 他們本來已是天生的beta,如果想一直做beta,那完全沒有關系。 如果想做alpha,自然是可以的,但是享有的優渥社會資源會減少相當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