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被舉報，菜一上桌，009就舉案大嚼，大有吃死夠本之勢。

    池小池好奇：“你們系統吃東西，沒問題嗎？”

    009熱騰騰地喝了一口火腿筍湯，鮮得直咂舌：“吃下去就變成數據了。一肚子的0和1，嘿嘿?！?/br>
    池小池：“……”高端cao作，高端cao作。

    他給009夾了一筷子黑椒牛rou粒：“我聽061說，你是原始ai，是先天數據?！?/br>
    009握著筷子，唔唔地點頭。

    “那你應該知道很多關于主神的事情了？”

    009：“我只是個寫文案的。主神的事情我不是很了解?！?/br>
    池小池說：“不了解主神，那你的消息也應該比較靈通。你在主神的各個部門都呆過吧?！?/br>
    009震驚了，一雙杏眼瞪得溜圓：“你怎么知道？”

    池小池說：“我看你賄賂人賄賂得挺熟練的。應該沒少幫人做事、好爭取代班機會跑出來吃頓飯吧?！?/br>
    009摸摸腦袋，一笑倆酒窩，甜津津的，像只橘子味軟糖：“要說消息最靈通的，肯定是023。不過我也不差?！?/br>
    池小池湊近他，說：“我有幾個問題。從我進來后就很想問，只是沒機會和主神對話。我想，061不是先天數據，有些事情可能不清楚，問你也許更快些?！?/br>
    吃人嘴短，何況009又愛跟人聊天，大方道：“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不涉及保密協定的，我都跟你講?！?/br>
    “我覺得你們這主神上司挺有意思的?！背匦〕貑?，“你們作為他的子系統，是義務勞動嗎？”

    009咬著一塊糖醋小排，有點沒聽明白池小池的意思：“??？”

    池小池簡化了一下問題：“你們工作，有什么好處嗎？”

    009笑嘻嘻的：“我是原始數據，為人民服務。不過像061哥那樣的，都有任務目標額度，我記得061哥跟我說過，他的任務目標是200次。你現在在的世界，就是他的第101個任務?！?/br>
    “執行任務成功后呢？”

    009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在系統后勤保障部門代過班，知道像061他們，都跟主神簽訂過契約。哦，用你們的話來說，是勞務合同?！?/br>
    池小池饒有興趣：“合同內容是什么？”

    009津津有味地啃著排骨：“這個我也好奇，還偷偷查過，但是我沒有那么高端的訪問權限?！?/br>
    池小池說：“我還有幾個問題?！?/br>
    009一挺瘦弱的小胸脯：“你說吧?！?/br>
    池小池問：“你們在各條世界線里穿梭，支持你們運轉的動力是什么？主神為什么要做這些？”

    他問：“你們是怎么選擇任務對象的？有條件嗎？為什么要選擇我？又為什么要選擇程沅？”

    他又問：“還有，在我完成任務離開后，任務對象要怎么辦？”

    009目瞪口呆，嘴邊掉下一塊啃到一半的紅燒排骨。

    第18章 天才炮灰逆襲記（十八）

    061從“須臾之間”出來，去了023的辦公室。

    那顆光腦還是一樣的波流涌動，泛著電鍍光澤，細小的數據流流竄其間，偶爾碰撞出一點火花。

    023坐在光腦前打061上次送來的吃豆人游戲，房間里都是小人吃豆的啾啾聲。

    他白化的銀發剪短了，還燙了個卷。

    061跟他打招呼：“新發型？”

    023虛著眼看一看他：“怎么這個時候來了?！?/br>
    061：“主神找我?！?/br>
    023：“腦花問了你什么？”

    061：“……”

    主神確實是一顆巨大的腦形生物，和023看守的有形無象的光腦不同，它有實體，光怪陸離地蠕動，有突觸，有神經，像是實驗室里培育著的遠古巨人之腦。

    ……當然也確實很像火鍋愛好者最愛的腦花。

    023擺弄著游戲機：“你怕他聽見？我辦公室跟‘須臾之間’隔了六十個房間。況且我們的初始數據中就含有隱私協約和防火墻協約。即使是主神也無權侵犯我們的隱私?！?/br>
    061無奈道：“在我面前說當然可以。但自從你上次跟009提過腦花的事情，他每次開會看主神的眼神都不對勁?！?/br>
    023翻了個白眼：“……他叫你來做什么？”

    061微微笑了起來：“好事。主神詢問了我最近的工作情況，還說希望我參加一項新型服務項目的拓展計劃?！?/br>
    023：“好處？”

    061：“執行任務次數上限縮減到120次?！?/br>
    問過好處，023才問：“內容？”

    061搖頭：“不知道?！?/br>
    “……不知道？”

    “我還沒簽下。主神說只是先知會我一聲，等計劃展開后會通知我?！?/br>
    “實驗的大致情況呢？”

    “主神說明，不會違反空間法律和已有的基本條約就是了?！?/br>
    “120次，挺優厚的待遇了?！?23咳嗽一聲，放下游戲機，拉展身體、活動筋骨時，似有意似無意地問，“跟池小池現在怎么樣了？”

    061直覺023這問法有些奇怪，但大概是在擔心他和宿主關系過密，也沒往深處想。

    他客觀評價說：“關系還算好吧?！?/br>
    023不感興趣地隨口應了一聲：“嗯哼?！?/br>
    061溫和一笑：“喂，明明是你問的，反應怎么這么冷淡?！?/br>
    023：“我隨口一問而已。你想聽我說什么？”

    061：“比如問問我來找你做什么？”

    023掀起一邊眉毛：“你來找我做什么？”

    061說：“《哈利波特》全集。麻煩你了?！?/br>
    幾分鐘后，061檢查了一下數據庫：“收到了，謝謝?！?/br>
    023平攤開手心道：“我的獎勵呢?！?/br>
    061在懷里掏掏，丟了一小包池小池烤的曲奇過去。

    023：“……真的假的？你當我是009？”

    061說：“這次來得太急，等下次補吧?！?/br>
    023不滿地哼了一聲，也算是放過了他。

    等061走出，023將裱花的餅干袋和游戲機一并拿起，隨手放到地上，雙腿交盤，坐在椅上，動手掀開薄薄的桌板，露出了這張桌子的內里乾坤。

    內里是一套交錯密集的通訊線路，密密麻麻有千百條交織縱橫，藍光如海，把023眼里細密的數據光流映得愈加清晰。

    他手腳麻利地從里面揀出七八十條顯示“在線”狀態的通訊線路，一一接入自己顱中。

    旋即，他眼前閃出一個聊天頻道，頻道名稱為“我和三百六十七個大傻逼”。

    [023]：有個好消息，你們想不想聽。

    [011]：說。

    [182]：說。

    [1999]：嗯？

    [089]：023，我記得說過很多次讓你改名。

    [089]：每次看到這個頻道名稱我就想去你辦公室打死你。

    [023]：呵。

    [089]：……

    頻道里的人插科打諢，轉眼間023的語音訊息就被頂得看不見了。

    刷了百來條信息后，總算有人說了句靠譜的。

    [139]：我剛才看見061從你房間里出去了。

    [139]：所以說是跟061有關的事情嗎。

    [139]：和池小池有關？

    [089]：差不多。061剛才被主神叫去了。

    [023]：內部消息，他拿到了個不錯的福利，有機會能提前回去?！娜蝿丈舷薮螖禍p少到120次了。

    [1999]：……

    [221]：……

    [1983]：……

    [131]：真的嗎？??！他能回去了？??！太好了??！

    [015]：[煙花][煙花][煙花]

    [177]：還真是好事情。

    [1112]：是啊，我還以為又是023虛張聲勢，最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023]：1112，如果以后不想再下小電影，不用說得這么拐彎抹角。

    [1112]：……爸爸！

    [1112]：爸爸你看我跪的姿勢標準嗎。

    [023]：嗯，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