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 虞明朗將董云送到目的地,董云催了一路的婚,直到關上車門,她都還從車窗里對虞明朗說:“小區里和你同輩大的個個都當爸爸當mama了,就你和老謝家閨女還單著,我都不知道多少次被別人拿來和她媽較勁了,你可不準讓我輸給了她媽!” 這是董云最后的倔強。 “知道了,媽?!庇菝骼收f。 董云不滿:“你都‘知道’多少年了,也沒看你有半點行動,光說不做假把式!” “走吧,路上小心?!倍瞥瘍鹤訐]手再見。 江廷酒店。 謝穎穿著一身睡袍,正坐在床頭看財經新聞。聽到敲門聲,她勾起唇,放下手機走到門邊開門。 “虞總可真是姍姍來遲啊?!敝x穎說。 虞明朗關上門,挑眉看她一眼。謝穎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她驚叫一聲,被虞明朗攔腰扛在了肩上,他粗暴的將人丟在床上。 虞明朗扯開領帶丟在一邊,他挑起她的下巴,冷笑:“不管幾點來,都能讓你下不了床?!?/br> …… 兩人辦完事已經是后半夜。 虞明朗靠在床上,點燃根煙,他吸了一口,肌rou牽引間陣陣發痛。 他蹙起眉:“謝穎你是屬狗的?” 謝穎下床走到餐桌邊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雙腿發軟。 她回擊:“虞明朗你是屬驢的?” 虞明朗碾滅了煙頭,他下床走到謝穎身邊,冷笑說:“看來我還沒盡力?!?/br> 謝穎杯中紅酒一抖,濺在了桌子上,她咬牙:“虞明朗,你給我滾!” 虞明朗俯身貼著她的后背,在她耳邊笑了聲,惡劣說:“聽說這是通向女人心的通道,我來探探,蛇蝎有沒有心?!背鲥e了,請刷新重試 第48章 董云周三要去美國,為此,她在周一時把她的寶貝豆豆接過去住了兩天。 江豆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外婆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回來。不過外婆答應他會經常給他打視頻電話。 周二晚上,江豆豆不在家,王阿姨家里有急事也請假回家了,虞亭回來時,整個別墅都空蕩蕩的,穿著拖鞋在屋內走上一遭,只有鞋底與地板碰撞發出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她斜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安靜的環境半點勾不起她吃飯的欲望。天色越漸昏黃,虞亭看著手機的眼皮越發沉重,到六點正點那一刻,手機從她手上滑脫,摔進了柔軟的沙發中。 江求川七點鐘回到甌海別墅時,天已經灰蒙蒙了,客廳里沒有開燈。他在門口換鞋,一雙女單鞋放在鞋架上,虞亭已經回來了。 江求川提步走到客廳里,遠遠看到沙發上躺著一個團。 他倒了杯水走到單人沙發前坐下,伸手抽了抽虞亭頭下的枕頭:“地震了,快起來逃命?!?/br> 地震了! 虞亭一下從沙發上彈坐起來,她左右搖著腦袋看四周:“地震了,快跑!” 但是她的第一反應并不是跑,而是在沙發上到處摸,急道:“手機呢?我手機在哪?” 江求川單手闊在沙發上,看著虞亭的反應:“地震了你的第一反應就是找手機?” “……”,虞亭默了三秒,隨即抓起枕頭往江求川那使勁一丟,氣道:“你居然耍我!” 江求川穩穩地接住枕頭放在沙發上,他從容笑著:“我只耍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br> 準備了一肚子懟他話的虞亭瞬間啞口無言:“……” 他這話說得,她竟然一下不知道該從哪開始懟好? 虞亭撇撇嘴忍住唇邊的笑意,她起身伸了個懶腰,問:“今晚吃什么?” 江求川含了口水在嘴里,他起身走到虞亭身邊,掰過她的臉、對著她的唇,在吻中將水渡了過去。他捧著她臉的手用拇指擦去她唇角的水痕,眼中閃過促狹之意:“‘有情飲水飽’聽過嗎?” 自從江豆豆生日過后,這老男人是真的,越來越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虞亭抽了張紙擦嘴邊的水,她手按在肚子上:“沒有飽,還很餓,可能是我們倆沒有情?!?/br> 江求川抬眼看她,輕“嘖”了聲:“我倒覺得可能是水不夠多?!?/br> 他起身端著水杯靠近,虞亭撒腿往旁邊躲,她笑:“你別過來?!?/br> 江求川拖腔帶調的輕哼了聲,步子沒有停下:“你說什么?我沒聽清,近來點兒說?!?/br> 虞亭停下步子,重復一遍:“我說,你別過來?!?/br> 江求川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輕“嗯”了聲:“這次聽到了?!?/br> 虞亭在他懷中笑的發抖。 晚飯兩人吃了江求川做的意大利rou醬面,撒上一層黑胡椒,辛香味美。 吃完晚飯,江求川去書房辦公,虞亭跟著他進了書房,在書架面前來回踱步。她隨手從書架里抽了一本書,紙業泛黃、折痕老舊,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虞亭翻了兩頁,她發現有一個黑色字跡在一些段落旁邊做了批注,她一條條讀下來,沒忍住直笑:“你這書上的批注,思想極其反動,在那時候被人看到了能批‘斗死你?!?/br> 江求川抬頭,看了眼虞亭手上的那本書:“高中時候讀的?!?/br> 虞亭翻過一頁,她勾起唇,心中漾著一種神奇的感覺,好像溯著時空長廊,觸到了他的少年時光。 或許,十八歲的江求川捧著這本書,手里拿著支筆,伏案奮筆疾書。從鋒利而青澀的文風中,她似乎看到他少年時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的滿腔赤誠,與現在的成熟老練大相徑庭。 虞亭噗地笑出了聲,她將書放回原處,不由得想到了老男人撩撥人的模樣,她酸了句:“江總年輕時候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呀?!?/br> 江求川沒有抬頭:“嗯,片葉不沾身?!?/br> 虞亭瞪他一眼,明知道她不是那意思。 她轉身繼續在書堆里左翻翻、右看看,驀地,房間中想起了一陣鋼琴曲,虞亭轉身找手機,那是她的手機鈴聲。 虞亭看著手機上的來電人提示:爸爸。 是虞宏業。 虞亭看了眼江求川,輕輕帶上門在走廊上接電話:“喂,爸?!?/br> 虞宏業的聲音聽上去蒼老了不少,他哽了哽:“亭亭,爸爸知道錯了,那對母子我今天也已經讓人送出國。爸爸聽別人說,你mama明天要去美國了,我一直聯系不上她,你能告訴爸爸,mama明天是幾點鐘、哪一趟航班嗎?” 虞亭聲音平淡:“爸,媽不想讓你知道,就是不想看到你,我不想讓她不開心?!?/br> 女兒沒有像兒子那樣直接將電話掛掉,這讓虞宏業欣喜不少,至少是還有突破口。他繼續說:“你也不想看到你媽走,我也不想,你告訴爸爸,我去跟她認個錯,她說不定就不走了呢?” 虞亭抿了抿唇:“爸,沒有別的事就掛了吧,我要睡覺了?!?/br> “虞亭你還是不是虞家人,你怎么能……” 虞宏業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被虞亭掛斷。 有些男人總是把事情想得很簡單,以為什么事都只要擺好態度認個錯就行。實則是本末倒置,讓女人在意的大多不是事后態度,而是面對事情時,他的態度。 她走進書房,江求川挑眉看她一眼:“你爸?” “我爸、你爸的,小心被我爸聽見了,”虞亭笑他。 她繼續說:“我媽和我爸的事你應該知道,我媽明天去美國,我爸問我能不能告訴他我媽的航班?!?/br> “你說了?”江求川問。 “沒有?!?/br> “你哪天要是想出軌了,記得提前告訴我,別最后弄得大家都這么難看?!庇萃び挠恼f。 以前大家一起各玩各的,他怎么玩她都不在乎??墒怯懈星楹蜎]感情的時候是不一樣的,有了感情,就相當于有了占有欲。 江求川合上筆蓋,他起身走到虞亭身邊:“讀書的時候我喜歡挑戰上限,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年輕的時候我喜歡挑戰極限,玩各種極限運動試探生命。后來接手公司,我就挑戰前幾代人創下來的成績?!?/br> 他望著虞亭,平靜說:“如果一生只活到七十歲,我今年三十五歲,已經完成了前半生所有的挑戰,后半生,我想挑戰能不能和你一起過完?!?/br> 他說這話的語氣太過于理所當然,像是士兵在開戰前的英勇宣誓,也像是丈夫在牧師面前對妻子的不渝許諾。 女人總是喜歡試探自己的伴侶。虞亭問:“如果不能呢?” 江求川淡淡說:“那一定是你先放棄挑戰?!?/br> “如果是你先呢?” “那我應該沒活到七十歲?!?/br> 虞亭飛快伸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不準說這么不吉利的話?!?/br> 洗完澡關燈睡覺后的夜晚,從隔壁床傳來逐漸均勻的呼吸聲。 江求川平躺在床上,眼睛閉著。 他是什么時候開始產生的這種想法的?認為和虞亭一起過完后半輩子似乎是個不錯的決定。 可能是一起去度假山莊時聊天散步的那個黃昏,也可能是他在門口等她回家,她陪他一起玩幼稚的臺階游戲的那個傍晚。 他記得她到打呼的那個晚上、酒后發瘋的那個晚上以及兩人像小學生疊羅漢一樣的那個晚上。 當時很糗的往事悄然成為了美好而有趣的回憶。 可能就是從那個時刻開始的。 他呼吸逐漸平穩,隨著時間滴滴點點的流逝而沉沉睡去。 周三上午虞亭又厚著臉皮跟組長請了半天假,組長現在已經習慣了,要是哪一周虞亭沒有請假,那才是有點奇怪。 虞亭和江求川到機場時,虞明朗已經到了,正和董云、江豆豆站在一起說些什么。 江豆豆見爸爸mama來,高興得直揮手:“爸爸mama,豆豆在這!” “媽,哥?!?/br> 虞亭喊完,江求川跟著喊了一遍人。 虞亭拉著董云的手,不放心的囑咐她一個人坐飛機的各方各面。 董云都笑著應下,她拍了拍虞亭的肩,笑說:“媽都多大一個人了,還要你這么一字一句的交代?” “我關心則亂嘛?!庇萃ろ槃萑隽藗€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