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算了算了,沒有毛團摸就不摸了。 青澤半點也不知道米谷在他身后胡思亂想,還把自己嚇到了。他在魔族的面前站定,緩緩抬起眼,卻是一雙赤紅色的眼睛。 魔族嚇得直哆嗦,卻又沒辦法逃。他之前那么有恃無恐完全是以為這些人拿自己沒轍,現在發現這個人完全可以傷到自己,害怕的不行。 青澤目光冷冷的看著魔族,嘴角無聲的扯了個冷笑。 從他聽到這個人敢調戲雪團,就一直想這么做了。自家雪團被自己寵著護著,自己還總感覺少了些什么。這個低賤的魔族卻敢對米谷 青澤目光里的殺氣越來越重。 魔族目光驚恐的看著他,聽到青澤低聲說了幾個音。那聲音聽起來并不是正常的語言,魔族并沒有聽懂,卻仍舊感覺到一陣心悸。 然后就看見一道黑紅色的光投入到他的身體里,魔族驚慌的等了半晌,卻是沒有絲毫感覺,不由驚疑的看著青澤。 青澤沒有理會他,若不是米谷一定要親手解決這個魔族,他必定會換另一種詛咒。 只不過這個詛咒也勉強可以了 青澤回過頭,看著有些發愣的米谷,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怎么了” 米谷回過神,搖了搖頭,將破天劍收了起來,緩步靠近魔族。 魔族卻是眼睛轉了轉,突然陰惻惻的開口道,“其實你母親還沒死?!?/br> 米谷瞳孔微縮,目光落在面前黑影的臉上,卻是看不清他的表情。魔族見她似乎信了,心里一喜,“她現在在的地方只有我知道,你若是放了我,我心情好沒準還能啊啊啊啊啊啊啊” 米谷將手中的莫回劍又往用力向上,黑影的肩膀幾乎要被莫回劍切斷了。 “怎么不說了”米谷冷靜的問道,手上的力道卻是絲毫不減。 那魔族沒有想到這女孩看起來好欺負,實則如此心狠手辣。那莫回劍造成的傷,莫名其妙的會將正常的痛覺放大百倍,魔族痛的連聲音都顫抖了。 他自知自己沒可能從這里逃出去了,便也不再掙扎,神情卻也沒什么懼怕之意了。 魔族的死亡與其他種族不同,除非是被天道消滅,否則也不過是暫時散于天地之間,等到修養萬年之后,便能在魔界重新擁有靈智。 “真是可惜?!蹦ё宓哪抗獠辉僬谘?,在米谷的臉上肆意打量?!澳愀隳莻€娘親長得倒是很像,如花似玉,傾國傾城,可惜命不長唔?!?/br> 劇痛將他接下來的話都打斷了,米谷直接將莫回劍從墻上拔出,同時也徹底斬斷了他唯一剩下的手臂。 莫回劍在米谷的手里震了震,卻是乖巧的由著她驅使了。米谷滿心憤怒之下,也沒注意到這些。 “是不是心中很痛苦,其實如果她愿意放棄你,那也許還能活下來,可惜她明明受了重傷,卻還是強撐著把你生了下來?!蹦ё寰徚司徤?,口中的話卻是越來越惡毒了。 米谷握著莫回劍的手也忍不住顫抖,她似乎回到在那個她記憶最開始的小小的幽暗的山洞里,呼吸間滿滿都是血腥之氣。 “是你害死了你的母親?!?/br> “不?!泵坠鹊偷偷姆瘩g,隱隱有些慌亂的目光仍是漸漸鎮定下來?!笆悄銡⑺懒四赣H?!?/br> 青澤收回了想要抱住米谷的手,看著米谷的目光有些欣慰。 魔族一向擅長以言語蠱惑人,若是被他蠱惑,很容易便會迷了心智。只不過米谷曾經被魔氣沾染妖丹,對于魔族這種蠱惑人心的手段有了抵抗,而她本身也是心智堅定之人,也只是慌亂了幾秒便反應過來。 米谷手中的莫回劍微微抬起,卻并未直接殺死魔族,而是在其身上斬下無數傷痕之后,才最后刺入了他的胸口。 而在米谷身后,青澤清楚的看到在魔族消散的一瞬間,一抹黑紅色的光快速的閃過。 魔界。 魔族在睜開眼之前,卻是有些恍惚。他知道自己應該被那個女子劈散了,現在這是又恢復了神智嗎那時間應該是已經過了很久了,也不知那兩個人還活著沒有,可千萬別死了,他的仇可還沒有報 這次他可不會這么輕易就被抓到了。 魔族得意的笑著睜開眼,當他看清眼前的景色的時候,笑容僵在了臉上。 在他的面前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口,而他就站在這火山口的邊緣,甚至已經抬腳向前邁出了最后的這一步,馬上就要掉下去。 魔族下意識的想后退,卻仍舊是晚了一步,身體徑直從邊緣墜落下去。 魔族的腦海里一下子閃過那個男子曾說過的那幾個音,雖然他不知道那些音代表的意思,卻知道現在的情況必定與他有關。 只是魔界雖然荒蕪,卻并沒有火山之類的地方不有的 魔族突然想到,傳說在魔界有一個地方,在那里沒有任何魔氣的存在,只有熔漿與火山。仿佛是被神詛咒了的空間一般,永遠都無法走出去。在那里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可以在下一秒完全恢復 而現在在他的身下,是沸騰guntang的熔漿。 第80章 “他死了嗎” 安靜許久的密室響起米谷的聲音。青澤輕聲應了一聲, 反正那個魔族不可能從那個地方逃出來,那與死了也沒什么差別了。 米谷呼出一口氣, 揉了揉額頭,感覺自從知道身世之后,便一直壓抑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她轉頭看向地上依舊昏迷著的軒語, 臉上的魔紋已經全部消失了, 露出的白皙的臉龐和妖皇幾乎一模一樣。 雖然知道這些事,軒語也不過是個受害者,但一想到母親的死因, 米谷還是無法釋懷,只能裝作看不見這個人。 反正妖族也不會感冒, 就在地上多躺一會。 地上陣法的光開始慢慢消散,靈物也落回了地上, 米谷看著漸漸消失的靈物, 不由撇撇嘴,都不用她收拾了。 這個念頭剛過,就看見原本落在地上的界樹之葉突然又飛到半空中, 葉子發出碧綠色的光,最后甚至燃出一抹綠色的火焰。 而同時, 一直在她鈴鐺里安安穩穩呆著的小界樹, 也莫名其妙的開始暴躁不安,似乎想要出來一般。 米谷驚訝的挑了挑眉, 自從青澤將小界樹放到鈴鐺里, 小界樹就一直安安靜靜的, 只有每次她受傷才會稍微動一動。 她看了青澤一眼,將界樹從鈴鐺中取出,界樹一直在米谷鈴鐺里生長,現在也比最初長高了許多,只不過葉子仍舊只有那零零散散的幾個,至于界果更是沒影。 被取出來的界樹從米谷手中漂浮起來,肆意的伸展著枝杈,樹干也開始緩慢的生長,變得粗壯,慢慢的將整個密室都占據。 “這是怎么回事”米谷有些頭疼。難道界樹出來就是為了長大一點這么大的界樹還能放到鈴鐺中嗎 青澤的目光在界樹上掃過,突然目光停在樹干之上,微微側過身將米谷擋在身后。 “救”蒼老的聲音從面前的樹干中傳出來,米谷被嚇得一哆嗦,躲在青澤身后顫顫巍巍的伸出半個小腦袋,卻沒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 “誰誰誰誰在說話”米谷嚇得聲音都磕巴了。 青澤不動聲色的偷瞄著她,在心中腦補了一下如果米谷現在是原型的樣子。 一定是炸成一團毛團,貓耳朵嚇得趴下,尾巴也不停甩動。 想摸貓。青澤走神的想。 他安撫的揉了揉米谷的頭發,道“是界樹?!?/br> 他曾在極寒之地見過人界的界樹,小界樹也是在那時候界樹送給他的,他當時與界樹有過幾句交談,所以記得他的聲音,只是沒想到現在在妖界竟然也能與人界的界樹交談,他的印象里明明各界的界樹并不相同 難不成根本所有的界樹其實都是同一個 聞言,米谷才略微緩了緩心神,從青澤身后走了出來,看著面前的界樹,試探的開口道,“你好” “救救我,救”界樹卻并沒有回應米谷,而是在不斷重復著這三個字。 “救”米谷疑惑的看向青澤,見他神色里也滿是不解,便問道,“你怎么了怎么救你” “魔氣妖界明月潭”界樹沉默了許久,才又開口磕磕絆絆的吐出幾個詞。 魔氣米谷和青澤心中均是一驚。界樹是各界的支撐,若是界樹被魔氣侵占,那必定會造成界面坍塌。 原書里有這個情節嗎米谷頭疼的回憶,說起來原書里根本沒有界樹的存在,也從未提到過六界之說,只提到了魔族入侵人界說起來,魔族為何會只入侵人界,其他各界呢 米谷眼里驚疑不定,越是回憶就越是心驚。原書里主角是一路從鬼界打到妖界,贏得了無數機緣,才在最后成為了人界最強。但 若羽他會是一個會無緣無故就跑去攻打他人的人嗎 到底有什么理由讓他不得不這么做。 會是什么 想到被魔氣侵占的軒語,再想到回溯鏡中,她曾捅了青澤的那一刀,米谷腦海中有一個念頭揮之不去。 該不會,妖界與鬼界那時,已經被魔族全部侵占了 而人界,真的是在最后才被侵占嗎米谷想到小七所出生的柳城,在這么早的時間,便已經有魔氣在人界出現,但在書中 米谷緊皺眉頭,書中卻是只字未提這些事,若是書中的內容也是刪減過的,那刪減的內容會不會就是關于這些事。 想到小天道說他的記憶曾被篡改,米谷越想越有可能,但魔族會有這么厲害的人嗎,連天道的記憶都可以篡改。這么厲害的人,怎么可能會被關在魔界。 “界樹所在僅有幾人知曉?!鼻酀赏蝗婚_口道。米谷回過神,看著他點了點頭。 “界樹雖沒有力量,但天道卻無時無刻都在保護著它。想要從外部用魔氣侵染界樹,除非整個魔界突然降臨在界樹面前?!?/br> 但這種可能幾乎為零。米谷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目光停在面前的小界樹身上。 “但小界樹卻不同,小界樹可能被放置于秘境之中,或者像這樣被我們帶著到處跑,想要尋到并不困難,只是麻煩一些。而界樹與小界樹之間都有著一絲聯系,若是小界樹被魔氣侵染,那必定會影響到界樹本體”米谷接著他的話說道。 青澤輕輕點了點頭。 米谷猛的便想到沙漠中的那個石碑,老者原本是阻止蛇妖入魔,最后卻成了推動蛇妖死亡。天道當真是因他渡劫而劈下雷劫,還是因為界樹上的魔氣 米谷臉色煞白,但在這之后,無論米谷問著面前界樹些什么,界樹都只是不停的求救著,聲音中異常急切。 最后,就好像消耗掉了所有能量一般,變大的樹干與枝杈慢慢的縮了回去,一直縮到小界樹最初的大小,才從空中墜了下去。 米谷上前一步,就小界樹抱在懷里。心疼的看著懷里的小樹苗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活力,蔫巴巴的縮了起來。 “這怎么辦啊”米谷看著青澤。 若真的是他們所想的這樣,那事情可大發了。 青澤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軒語,推開了密室的門。 他們在密室中并未注意到時間,而妖皇已經在密室外等了兩天,甚至已經開始想失敗了該怎么辦。 米谷打開門,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軒語,妖皇看見軒語干凈的臉上,松了一口氣。 青澤見這兩個人之間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余,不由皺了皺眉,開口問道?!懊髟绿对谀摹?/br> 妖皇目光在青澤臉上一掃而過,又看了看米谷,見她也是一臉凝重的表情,才開口道,“傳說在妖界十萬大山之中有一個水池,池水清澈卻不浮萬物,唯有明月可映照于池水之中,是為明月潭?!?/br> 見兩人神色不對,遲疑了一下才問道,“怎么了” 米谷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您聽說過界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