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韓訓直白的感受到了徐思淼的溫度,他們呼吸急促的做著空氣交換,恨不得多出幾雙手來幫忙寬衣解帶。 然而,可惡的徐思淼扒掉了他的軍褲,卻留著完整的短袖上衣。 徐思淼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寫滿了意圖,他暗示的意味過于明顯,一定要實踐他干兵哥哥的誓言。 韓訓的任何話語,徐思淼都以行動回應。 到最后,韓訓都有點兒……神志不清。 他一個經歷了高強度軍訓和烈日酷暑暴雨考驗的準士兵,怎么會在柔軟熾熱的床上,產生要暈的錯覺。 然后,他真的暈了。 等韓訓再清醒過來,身上纏著的淺綠色短袖上衣扔在地上。 他渾身都能感受到另外一具身體皮膚灼熱的溫柔。 徐思淼這個人,下面都軟了還要摸摸蹭蹭,仿佛患上了肌膚饑渴癥。 韓訓醒過來,微瞇著眼,他快累死了。 這個人,真的瘋了,人性全無,只剩獅子一樣的獸性。 “……你特么真想干死我?” 他聲音喑啞低沉,聽得徐思淼尾巴直翹。 “干死你就好了?!毙焖柬档氖妊獨埧釓奈聪?,琥珀色的眼睛閃爍著危險的光,“這樣你到死都是我的人?!?/br> 韓訓一巴掌扇徐思淼臉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滾一邊兒去!” 徐思淼握住他的手掌,帶著饜足的笑容撲了上去,“不滾,你有本事你就扇死我,我到死也都是你的人了?!?/br> 韓訓:…… 論不要臉,韓訓向來沒有摸透過徐思淼的底線。 總覺得,把小獅子餓得太狠,已經把野性都餓出來了,不好好養幾天,徐思淼沒辦法當個人。 韓訓放棄了,自己養出來的野獸,自己就得受著。 他用手扇徐思淼,現在手都收不回來了,只能任由手掌被徐思淼摸摸舔舔,自己困得閉眼。 吃飽舔足的徐思淼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力氣,他見韓訓確實累了,只好消停下來,擼他的小寸板。 頭發短茬茬扎手,可徐思淼摸來摸去不過癮,還要湊過去親親舔舔,弄得一身咸濕汗味。 “你真把自己當獅子了?” 貓舔毛這么順口,韓訓將手收回來,嫌棄的往他懷里躲。 徐思淼埋在韓訓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汗水的氣味帶著酷日暴曬的熱帶雨林植物般的氣息,令他無比滿足。 “我要是獅子就好了,跟你去卡塔沙,裝成本地獅子,過來跟你們賣萌求撫摸,還能躺在你的大腿上睡覺?!毙焖柬涤H吻他的鬢角,“而不是被人趕走,威脅我再靠近你就按間諜罪處理,我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br> 他眼神深邃的凝視著韓訓,認真的說道:“我做夢都在計劃怎么帶人殺進去,然而一醒來,又要告訴自己忍住,那你想去的地方,你想做的事情,我根本不重要?!?/br> “你很重要?!表n訓仰頭給他一個安撫的深吻,低聲在他唇邊說道,“現在,我是你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br> 主動示好需要強大的心理準備。 韓訓沒準備,直接折服在徐思淼不知疲倦索求之中。 累,非常累,他從喉嚨到大腿連帶著眉心都皺累了,這家伙還是不肯停下來。 果然養猛獸就不能把獅子餓太狠,不然就是以身飼獅,不得安寧。 徐思淼終于放過他之后,韓訓只想睡覺。 結果,韓訓的夢都充滿了金燦燦的黃色,徹底沒法安穩休息了。 等他從翻天覆地的夢魘醒來,半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盯著可惡的徐思淼的睡顏發呆。 如果不是四肢無力,韓訓一定要起身,有多遠跑多遠,跟徐思淼分開兩天冷靜冷靜。 然而,他的力氣只夠翻個身,以免看徐思淼睡太香,心生嫉妒伸手掐死這個罪魁禍首。 韓訓趴在床上,渾身跟重癥病人似的要散架一樣。 他忍著酸痛,將自己腿從徐思淼的腿間收回來,可惜他一動,那只野獸就睜開琥珀色雙眼,睡意朦朧的醒過來。 “餓了?想喝水?”徐思淼揉著眼睛坐起來,“你要什么,我幫你去拿,躺著吧?!?/br> 態度過于良好,韓訓心里的埋怨都煙消云。 但他還是掙扎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穿起來。 “我想回家?!?/br> 酒店的床再舒服,也不及家里的好。 兩個人在酒店度過了昏天黑地晝夜顛倒的幸福日子,驅車長途跋涉回臨海別墅。 韓訓一路上都橫躺在車座上,徐思淼抱著他,時不時撫摸他的臉頰和脖頸,他都沒睜眼。 韓訓是醒著的,可他累得眼睛都懶得睜開,神志已經全面斷線,只想閉著眼睛好好恢復。 一回到家,韓訓用他軍訓鍛煉出來的驚人毅力,快徐思淼兩步沖進主臥,然后砰地一聲摔上門,還順便反鎖。 徐思淼站在門前,無奈的笑了笑。 做得太過,韓訓累得連脾氣都沒力氣發了,只能靠這招來躲他。 吃飽喝足的徐總很好說話,還很善良。 他親自去廚房叮囑鑫叔準備豐盛的晚餐,任由韓訓關上門休息。 反正,韓訓餓醒了,就會下樓來覓食。 然而,徐思淼高估了韓訓的自理能力。 韓訓確實餓醒了,他覺得胳膊大腿都不是自己的,連嗓子也很疼,于是裹在被子里根本不想動。 即使去軍營摸爬滾打、在國外荷槍實彈練了幾個月,本質依舊是一個死宅。 終于脫掉軍裝,回歸真實的自己,韓訓當然是發揚死宅的光榮傳統,能懶多久就懶多久。 徐思淼端著晚餐,強行撬門進來的時候,韓訓正趴在床上發呆。 “……你醒了也不下來?”徐思淼對他表示佩服。 韓訓瞥他一眼,在床上示威似的翻了個身,懶得說話。 “生氣了?”徐思淼放下晚餐盤子,稍稍掀開被子。 韓訓伸了個懶腰,完全一副懶貓睡醒的模樣,他聲音沙啞的說:“疼啊混蛋?!?/br> 手疼腿疼屁股疼嗓子疼,韓訓在軍營里疼慣了都能爬起來,在家里就變成了嬌生慣養的大少爺,等著徐思淼鞍前馬后。 徐思淼就算貼身伺候,臉上都帶著詭異的笑容。 這才是他愛著的韓訓,一點兒也不堅毅陽剛,渾身都是慵懶高傲的氣質。 什么兵,什么軍人,完全不適合韓訓好嗎? 他就適合等著人服侍,一身冷清專注的模樣抱著電腦寫他心里天馬行空的世界。 韓訓吃完飯,不打算下樓,準備在床上休息,徐思淼靠在他身邊,盯著他拿過床頭的筆記本翻開,準備下筆。 幾分鐘過去,筆還沒在紙上落下痕跡。 一向喜歡在筆記本上隨便寫寫畫畫的韓訓,一提筆就沉浸在悲壯震撼故事的氣氛里,頭腦混亂的不知道該怎么寫小獅子的故事。 對他來說,《代號梟鷹》已經結束了,在鄭雪松這樣專業的導演手中,電影原原本本的展現出了他想要的世界,只需要安安靜靜等待剪輯、過審、上映,交由觀眾們來評判《代號梟鷹》的意義。 一切不再與他相關,可韓訓沒法從毫無硝煙的鮮血淋漓里脫離。 不管寫多少劇本,對他來說,最有吸引力的永遠是下一個。 但他思緒很亂,停留在《代號梟鷹》演員們的每一句對話、動作、嘶吼之間,沒法找回曾經的單純。 “發什么呆?”徐思淼往他肩膀上靠了靠。 徐思淼很重,一身結實肌rou比韓訓這種練了幾個月的弱雞,強悍太多。 韓訓以前嫌他太重,總是抬手戳走他。 現在,韓訓卻微微依靠了過去,兩個人用肩膀互相支撐。 韓訓出神的說道:“……不知道寫什么好?!?/br> “那就畫啊?!毙焖柬灯^就能聞到韓訓身上的自然植物香氣,“你的火柴人召喚武器的故事呢?去了卡塔沙之后就停更了,一群韓學家沖到我微博下來嚴正抗議,說肯定是我藏私??纯催@群欺善怕惡的家伙,他們都不敢去《代號梟鷹》官方微博抗議,只知道欺負弱小無助又可憐的我?!?/br> 韓訓笑出聲,視線一垂就能看到徐思淼纖長濃密的睫毛,在他肩頸邊一扇一扇。 明明只手遮天,非要裝弱小可憐,估計也就徐思淼干得出來。 “柴火啊……”韓訓沉思片刻,抬手畫起了火柴人,準備重新講述火柴人的故事。 然而,這一次不是軍人柴火召喚武器了,他想畫的《代號梟鷹》拍攝幕后花絮。 雖然劇組會專門做出剪輯花絮,講述電影背后的故事,可他想講一講,不一定會進入幕后記錄,卻令他難以忘懷的細節。 每一個軍人都有精彩如戲的經歷,保密原則使他們三緘其口,甘心平凡。 而演繹著這些可敬軍人的演員,和他們一樣有血有rou有歡笑,靠劇本演出真實的狠絕果斷與恨,比真正面對仇人展現出來的恨意更加困難,演員們卻一遍又一遍的挑戰極限,豁出性命,只為了呈現出劇本要求的效果。 一部電影的成功,絕不僅僅只是一個人的力量。 《代號梟鷹》如果能夠受到觀眾的認可,是整個團隊努力的結果。 韓訓想將這樣的努力,傳遞給更多的人,讓那些天天快樂生活的網友們,感受到他在卡塔沙經歷的一切喜悅。 他一下筆,就是一個橢圓的腦袋。 韓訓皺了皺眉,重新起筆畫圓,還是不夠圓,他勉為其難的給圓圈添加上了身體和四肢,仍不滿意。 “怎么了?”徐思淼看韓訓連續畫了好幾個火柴人,都沒有展開劇情,也沒有寫備注。 韓訓皺著眉沉吟片刻說道:“我畫技退步了?!?/br> 徐思淼:…… 火柴人而已! 有什么畫技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