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發動。

    桑稚收回視線，問：“哥哥，嘉許哥就住學校嗎？”

    桑延：“嗯?！?/br>
    “他怎么不回家？”

    “他家不在這邊?！?/br>
    “現在不是放假了嗎？”

    “不知道?！鄙Ｑ用黠@不想搭理她，“你哪來那么多話?！?/br>
    桑稚沉默了一陣，還是百無聊賴地把腦袋向前湊，問道：“剛剛錢飛哥說有人找他要你的電話號碼，是真的嗎？”

    桑延：“廢話?！?/br>
    桑稚：“那有后續嗎？”

    桑延：“沒給哪來的后續?！?/br>
    “噢?！鄙Ｖ上肓讼?，“幸好你沒給?！?/br>
    桑延打著方向盤，沒吭聲。

    下一秒，桑稚又道：“我覺得可能是，她們來找錢飛哥要你的聯系方式，然后問你能不能把嘉許哥的聯系方式給她們?！?/br>
    “……”

    “哥哥，你自己注意點?！?/br>
    “閉嘴?！?/br>
    “別讓她們羞辱你?！?/br>
    “……”

    “雖然你確實是我們家長得最丑的一個，但是，”桑稚頓了下，像是在斟酌著用詞，老實巴交地說，“但是，你在外面還是，也挺丑的?！?/br>
    “……”

    作者有話要說：　　桑延：我有點想領便當。

    第15章 偷偷

    回到家之后，桑稚立刻回房間，拿了套換洗衣服進浴室里洗澡。衣服還沒脫，她忽地想起自己剛剛弄臟的那條裙子，又迅速跑出去。

    桑稚在客廳和玄關轉了一圈。

    沒看到袋子。

    她又朝桑延的房門看了一眼，門沒關。但廚房倒是有動靜，能聽到他在里面搗鼓東西的聲音，噼里啪啦的。

    這不是才剛吃完回來？

    桑稚默念了句“真能吃”，隨后走回了房間里。一眼就看到袋子放在書桌邊上的位置。

    她拿著袋子回到浴室，拿了個盆把臟衣服都丟進去。

    這還是桑稚第一次自己洗衣服。她擠著洗衣液，雙手搓著蹭到痕跡的地方，動作笨拙又緩慢，洗的一干二凈。

    等桑稚出浴室的時候，已經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了。

    她抱著盆，小跑到陽臺去曬衣服。桑稚正想回房間，在這個時候，聽到了桑延的聲音。

    他似乎是在打電話，語氣略顯不耐：“煮好了?！?/br>
    “我關心什么??？我沒見她不舒服?！鄙Ｑ诱f，“加什么紅棗當歸？不是，媽，你怎么不早說，我哪知道?！?/br>
    “你們不是明天就回來了嗎？到時候你們自己看著辦，我累死了，你們的女兒你們自己帶，成吧？我帶兩天算仁至義盡了——行了，就這么喝吧?！?/br>
    過了幾秒，桑延似乎是掛了電話。很快，他端著個碗走了出來?？吹缴Ｖ?，他臉上也沒半分心虛感，冷冷道：“自己過來喝?！?/br>
    桑稚慢吞吞地湊過去：“你怎么這么不待見我?！?/br>
    “我要是不待見你?！鄙Ｑ訃K了聲，一字一句道，“你現在估計已經被我打死了?！?/br>
    “……”

    說完，桑延懶得再理她，回到房間里。

    桑稚走到餐桌邊，小心翼翼地端起桌上的碗，也回了房間。她坐到書桌前，對著碗口抿了一下。

    還有些燙。

    她干脆放到一邊?；仡^，注意到被她放在床上的哆啦a夢。

    桑稚走過去，把娃娃拿起來放到床角，跟之前段嘉許送她的另一個娃娃挨在一起。她趴在床上，雙腿晃蕩著，用指尖戳了戳娃娃的臉。

    很快又翻了個身，仰躺著，看著白花花的天花板。

    出了神。

    今天好像有點丟臉。

    又莫名其妙地，好像有點開心。

    這個突如其來的初潮，除了腹部酸疼，有下墜的感覺，桑稚其實沒有太難受的地方。但隔天一早，她是被疼醒的，腹部像是被人用針在扎。

    黎萍和桑榮已經回來了，給桑稚熬了碗小米粥。

    “還難受嗎？”等她洗漱完，黎萍坐在旁邊跟她說話，“來了也好，我聽你舅媽說，曉冰來月經之后一下子躥到一米七了呢?！?/br>
    桑稚小口喝著。聽到這話，她想了想：“小表姐？”

    “對啊?！?/br>
    桑稚狐疑道：“她不是本來就一米六多了嗎？”

    黎萍：“是啊。這樣算起來，你說不定一下子就能長到一米六了?！?/br>
    “一米六……”桑稚把粥咽進肚子里，搖了搖頭，“我想再高一點，最好長到一米七?！?/br>
    “那我們只只就好好吃飯?！崩杵紲厝岬卣f，“慢慢就會長高的?！?/br>
    吃完早飯，桑稚難受得在床上躺了一天，什么都不想做。但想著會長高，這是長大了的第一個象征，之后會變得不再像是個小孩一樣。

    這疼痛好像也就沒那么難捱了。

    隔周周三是傅正初的生日。

    本來桑稚已經打定主意不去了，畢竟和那一圈的人不算熟悉，黎萍還幫她報名了個暑期繪畫班。但又因殷真如的連環奪命call妥了協。

    殷真如家在附近，她早早地就來找桑稚，打算結伴而行。因為ktv的地點在另一個區，兩人一塊到附近的公交站等車。

    八月份，天氣還很熱，地表的溫度都是guntang的，泛著土腥味。兩個小姑娘穿著短袖短褲，撐著傘站在車站牌下。

    等了一會兒，桑稚熱到有些暴躁：“不是下午一點嗎？干嘛這么早出來?！?/br>
    “我忘了買禮物了……”殷真如不好意思地吐舌頭，“反正我們要去上安那邊，剛好在那附近逛逛，買到禮物就去找傅正初他們?！?/br>
    “現在才十點?！?/br>
    “坐車過去也要一個小時呀?！币笳嫒缈戳丝词直?，“我們到那應該十一點，買完東西去吃個午飯，時間不就剛剛好嗎？”

    桑稚哼唧道：“我能直接去吃午飯嗎？”

    “不行！我一個人怎么逛！”殷真如說，“還有，你不是說你跟傅正初小學六年都在一個班嗎？我怎么感覺你們關系好差?！?/br>
    “就是挺差的?！?/br>
    “……”殷真如不敢相信，“真的假的？我還以為傅正初……就那啥……你懂吧?！?/br>
    桑稚皺眉：“什么，我不懂?！?/br>
    殷真如湊近她的耳朵，小聲說：“暗戀你啊?！?/br>
    “……”

    車子正好來了。

    沒等桑稚回話，殷真如立刻拖著她上車。

    公交車上空蕩蕩的，沒幾個人，還剩下很多空位。兩人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

    桑稚還在想殷真如的話，表情有些微妙：“誰告訴你的？”

    “這一看就看得出來嘛?！币笳嫒缯f，“他老找我約你出來。六班在三樓，我們班在二樓，他還老來我們班外面晃?！?/br>
    桑稚又問：“那你怎么不說他暗戀的是你呢？”

    “……”

    “不然他怎么不直接來找我，而是通過你來找我?！鄙Ｖ傻谋砬槔硭斎?，“你倆以前應該不認識的吧?！?/br>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币笳嫒缙擦似沧?，“但如果不是關于你的事情，他根本不會找我啊?！?/br>
    沉默。

    桑稚盯著她，忽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臉。

    殷真如莫名其妙：“干嘛，你臉上沒東西?！?/br>
    桑稚又指了指。

    殷真如立刻往后躲，滿臉的拒絕：“你不會讓我親你吧？！”

    “你說什么呢?！鄙Ｖ蔁o言以對地看著她，“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以前經常跟傅正初打架?！?/br>
    “??？什么時候？”

    桑稚回憶了下：“二年級的事情吧?！?/br>
    “二年級？那時候幾歲??？”

    “我比他大一歲?！鄙Ｖ烧f，“年紀小的時候，有些男生確實會打女生，但不會像他那樣。他對別的女生也不會這樣，就對我這樣?！?/br>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