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nancy不敢再說一句,她緊緊地握著louise,手心冒汗。 緊接著就是陳楚硯那又陰冷又低沉的嗓音,他的聲音冷漠至極:“明知故問?沒看到我在‘逢場作戲’嗎?” 好一個“逢場作戲”。 葉籽心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她的笑聲非常輕微,但在寂靜的環境之中還是成功吸引了nancy和louise的注意力—— 她們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微微動了下視線—— 下一秒,nancy便注意到乖乖窩在陳楚硯的懷中,只能隱約可見她的發絲和側顏,定眼一看,她差點叫了出聲。 顯而易見的,陳楚硯懷中的女人,是她認識的,是louise認識的…… 那分明就是葉籽心! louise驚訝地叫:“你是……” 還沒等她說出那個名字,她就被nancy拉了一下,又聽到對方唯唯諾諾地說:“對不起……陳先生……十分抱歉……我們只是想上二樓看一眼,從來沒想到會……對不起……” 陳楚硯冷冷地丟出一個字——“滾?!?/br> 然后他便收回目光,微微垂下臉,將細密的吻落在懷中人的臉蛋之上,似乎是故意的一樣,每一下都要“mua~”的親出聲音來。 葉籽心親密地抱著陳楚硯的腰肢,任由他親吻著。 nancy和louise的臉紅一下綠一下,微微點了一下頭,趕忙轉過身,飛快地跑下樓去。 等那些“不速之客”離開之后,陳楚硯已經意識到了這里并不“安全”——很有可能會出現下一個“攪局者”——他便又裹了裹葉籽心身上的外套,帶她離開了這家會所。 *** 陳楚硯開著奧迪商務車,風馳電掣地駛回“萊茵左岸”。 葉籽心坐在副駕駛位,一路上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剛一進入“707”的家門,陳楚硯便接了一個秘書打來的電話。 葉籽心坐在沙發上,眉心微皺,似乎還在思考剛才的問題—— 陳楚硯簡單通話過后,從玄關處走進客廳,剛在葉籽心的身邊坐下,她就回過神來,突然從座位上站起。 葉籽心在茶幾桌之前蹲了下去,從一個四方形的儲物柜中拿出一副尚未開封、嶄新的撲克牌。 陳楚硯注視著葉籽心,只見她將撲克牌遞到自己的面前—— “哥哥……”葉籽心叫了一聲,同時她慢慢蹲了下去, 乖乖地將陳楚硯的手心攤開來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滿足地蹭了一下,又將腦袋輕輕地靠在了陳楚硯的膝蓋上,抬起臉蛋,大眼睛眨巴著,輕柔地說: “哥哥,拜托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下那位‘季少’究竟是怎么出千的?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陳楚硯原本是不想讓葉籽心小小年紀了解太多關于“撲克”和“出千”的事情,但…… 葉籽心太了解他了,也太知道他的“命門”在哪里了,只要她軟趴趴地叫他一聲“哥哥……”,他對她就沒有任何一丁點的辦法——哪怕她說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想辦法給她射下來一個! 陳楚硯輕輕地撫摸著葉籽心的臉頰,緊接著他手指一勾,將對方的臉蛋兒給抬了起來,他注視著對方寫滿問號的眼睛,翹了翹嘴角:“誰告訴你出千的那個人是季曉云?” 葉籽心震驚地瞪大眼睛:“什么???!” 短暫的震驚之后,葉籽心就變得一臉迷茫。 “其實并不是什么十分新穎另類的手段?!?/br> 陳楚硯將葉籽心從地上拉了起來,再順勢抱入懷中,他拿過葉籽心剛才拿過來的撲克,再將茶幾桌上他的筆記本電腦移開——干凈整潔,方便他給葉籽心演示。 葉籽心微微側臉,“不是新穎的手段?” 陳楚硯打開撲克的封口,將撲克牌原封不動地托在掌心,輕聲說:“這種出千方法的核心所在就是荷官,尤其是在地下賭場,最常出現在百家樂的游戲里,你不清楚很正?!?/br> 葉籽心坐在陳楚硯的懷中歪了歪腦袋,直接枕在了對方的肩膀上,有些委屈地說:“哥哥,我一點都聽不懂……” 陳楚硯冷笑了起來: “百家樂也是一種賭博,看起來十分的公平,一張臺,一個發牌盒,一位荷官,幾幅撲克,每次下注只要押這四門就可以:莊、閑、和、對——當然那些都不是重點,你最好也不要去研究?,F在我就來告訴你怎么出千,仔細看好了——” 說完,陳楚硯將洗牌速度放到極慢,邊演示邊解釋:“不管是什么撲克游戲,相比荷官放牌,人們普遍對機器比較不信任,認為機器很容易去搗鬼。荷官洗牌,每副撲克牌洗兩次,分成左右兩份?!?/br> 陳楚硯一手一份撲克牌,接下來只是講解沒有演示,“百家樂的玩法會連洗幾副撲克,讓賭客背著攪牌,荷官再一次洗牌過后,賭客卡牌。而且是幾副撲克分成兩份,讓賭客左右各種攪牌,這樣賭客們就認為他們火眼金睛,全過程一目了然,荷官不可能搞什么鬼?!?/br> 葉籽心順著陳楚硯的思路,輕輕問道:“事實上……?” 陳楚硯輕笑了一下,繼續開始演示: “你也注意到了,現在我手中的撲克和人們在市面上能買到的娛樂撲克并不一樣,我們家里的撲克是梭哈專用。事實上……相對專業的地方采用的都是特制的撲克,每一副撲克出廠的順序都是固定且唯一的?!?/br> “噢……”葉籽心聽的津津有味。 “荷官洗牌的時候,一張壓著一張,這樣的手法洗兩次后,從ak全部都是四張相連,荷官從a10和jk分開——現在我的左手的牌全部是花,而右手的牌全部是數字——” 陳楚硯將兩手撲克分別攤開一張張的給葉籽心看,并在對方仔細檢查過后,繼續說:“無論怎么實驗,結果都是相同的,荷官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撲克牌,這就是百家樂游戲中的‘完美洗牌法’!” “真的是這樣啊……”葉籽心看得目瞪口呆,怔了好一會兒才說,“而我剛剛看你們玩的德州撲克是沒有攪牌和卡牌的,那豈不是……” 陳楚硯聽到葉籽心的話,就笑著說:“德撲和百家樂怎么能一樣呢?百家樂是算點數,可德撲是看牌面花色的大小。就算完美洗牌,這又不是看點,除非荷官真的記住手下每一張牌具體都是什么牌面,但怎么可能?這也有些超出人類的能力范疇了吧?再說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懂得完美洗牌和反完美洗牌的?!?/br> “是這樣,你說的不錯?!比~籽心頓了頓,突然立刻張了張嘴,醐醍灌頂,她小心翼翼地說:“除非是一位素質過人的荷官為了在一個特定的環境里事先排練過無數次的劇本?!?/br> 陳楚硯放下撲克牌,獎勵了聰明的葉籽心一個吻,又輕輕笑了起來:“季曉云他們估計在想是哪里出了問題呢……他們也會猜到完美洗牌,但肯定猜不到只是一個單純的完美洗牌,現在一定在排查荷官,以為是借助于‘鬼手’的完美洗牌呢!” 葉籽心愣了愣:“鬼手?” “對,就是‘鬼手’,如果在外面,‘鬼手’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在撲克上做標記,荷官通過特殊眼鏡識別撲克牌的具體內容。不過,在京城這個圈子里,‘鬼手’還有另外一個解釋……” 葉籽心抱住陳楚硯的脖頸,軟聲問:“另一個解釋是什么???” 陳楚硯將撲克牌放到一邊去,抱著葉籽心懶洋洋地靠在沙發椅背上:“以前金莎俱樂部有一個關于‘鬼手’的傳說,大約是指李棠舟吧?!?/br> “…………”葉籽心在腦海中搜索了一番,然后她呆呆地靈魂拷問了一句:“李棠舟是誰呀?” 陳楚硯:“…………” 他冷漠地微笑了一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記住陳楚硯!記一輩子!” 葉籽心:“…………” 好端端的為什么突然又說這樣的話啊……她又沒有做錯事…… 又在吃什么奇奇怪怪的醋了嗎? *** 幾天之后,葉籽心從vepe處接到了lee時尚秀的第二場試鏡通知。 nancy和louise雖然將葉籽心給得罪個徹徹底底,但她們的業務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葉籽心特意告知陳楚硯千萬不要打壓她們——那對于陳楚硯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可對于nancy和louise這些模特,可能就是關乎了整個職業生涯。 第二場試鏡的時候再也沒有人敢招惹葉籽心,她舒舒服服地完成了第二場平面試鏡。 葉籽心雖然沒有走秀經驗,沒有參加過國際大賽,更沒有評選過模特等級,但她天生就是做超模的底子,加上為了lee時尚秀,經過vepe長期的栽培和培訓,她幾乎是暢通無阻地打通了后面的兩場關于“走秀”的t臺試鏡。 于是—— 葉籽心順順利利地入選了lee時尚秀的模特大名單。 她將在陳楚硯27歲生日的當天走上lee時尚秀,作為une第一次在國際舞臺登場,開啟屬于“une”的時代—— 一個海王星的模特神話。 一段海王星的愛情故事。 作者有話要說: 心心[可愛臉]:李棠舟是誰呀? 哥哥[大黑臉]:陳!楚!硯![洗腦心心ing] 第103章 太陽還沒徹底消失于地平線, 天空就降下了小小的雨。 但這場突如其來的小雨并不能給燥熱的倫敦街頭降溫。 這片地帶顯然是搖滾迷的聚集地,街頭的男男女女不是朋克就是金屬, 甚至還有人化著夸張無比的濃妝橫行于市——你甚至無法清晰地辨別他們的性別。 路邊的建筑和裝飾也充滿了朋克遺風——到了這里, 你的頭腦已經很難清除的辨認——到底是建筑渲染了人們的靈魂,還是人們改變了建筑的畫風。 鏡頭再飛快地往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少條街, 不管是建筑還是人群, 全部與之前天差地別,改頭換面一般地換了一個畫風。 人們雖然依然化著夸張的妝容, 但卻從搖滾風變成了時尚風。 倫敦伯爵宮展覽中心,隨處可見lee時尚秀的巨幅海報。 在夢幻的燈光映照之下, 只讓人覺得進入了一個夢的秀場。 *** 當飛機降落在倫敦機場的時候, 明亮的星星已經布滿了夜空。 葉籽心結束了自己的第一次飛行之旅。 在此之前, 她從未到過飛機場,更沒有坐過飛機。 前往倫敦的前一晚,葉籽心趴在陳楚硯的懷中, 眨巴著大眼睛問:“飛機會不會很危險,我會不會暈機?你會和我一起坐嗎?” 在得到陳楚硯冷漠的拒絕之后, 她吸了吸鼻子,哭唧唧的:“哥哥,你為什么不和我一起?你難道不去看我走秀嗎?” 陳楚硯:“…………” 他知道他再一次掉入葉籽心的“哥哥”陷阱了。 lee時尚秀早早就給他發過邀請函了, 當他看到邀請函上印著的模特名單,就算他內心再不想去,也不能不去——那可是葉籽心第一次的模特秀,他恨不得讓她只走給他一個人看, 他怎么可能缺席? 但葉籽心一叫“哥哥”,他連最后一點的緊繃都黯然消失,他緊緊地抱住她,柔聲哄她:“哥哥肯定會去看你走秀,但不能和你一起去,你要提前到倫敦準備一兩天,我有生意要談呢,當天過去看你?!?/br> 葉籽心抿了抿唇角。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她完全可以從“生意”這兩個字里嗅到“莫家”的味道…… 雖然平時陳楚硯從來不在她的面前提“莫家”、“莫氏夫婦”、“莫家大小姐”,但不代表那些就不存在,就不代表陳楚硯已經解決掉了那些非常棘手的問題—— “哥哥……”葉籽心一臉嚴肅,十分認真地問,“你是不是和‘莫家’談生意?你會不會和他們一起去lee時尚秀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