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vepe和郁主編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剛才金彤慧和她男朋友對葉籽心頤指氣使、夾槍帶棒的時候, 他們在心中已經對那兩個人大打折扣了,vepe一度想沖上去將真相甩到他們臉上……但姜還是老的辣, 在他被郁主編拉住的時候, 他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他們沖上去甩真相算什么?等陳楚硯本人來甩他們才刺激! “…………”金彤慧愣愣地看著從駕駛位繞過奔馳越野車,慢慢地走到副駕駛位的陳楚硯, 緊張的不??陌?,“陳……陳……陳……” 金彤慧的男朋友比她的內心更加“翻江倒?!薄?/br> 陳楚硯…… 竟然是陳楚硯…… “你……”金彤慧的男朋友臉色煞白, 指了指那輛黑色的奔馳越野車, “這是……你的車……你的車嗎?” 他的這個問題沒有人回答, 但答案是什么顯然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是陳楚硯。 陳楚硯…… 一個商圈里的傳奇——含著金湯勺出生的“陳大公子”,坐擁陳家無數家產,卻因為心狠手黑、絕情絕義地差點搞死了自家堂兄而被陳家掃地出門, 卻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靠“超級短線”東山再起,成為股市和商圈新貴, 無數次出現在國際財經報上的男人,多少人排著隊想要巴結他,得到他的一點青睞, 可他卻幾乎不參加任何活動和宴會…… 聽說平日里的愛好只有“極限冒險運動”,那叫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 可今天……他終于遇到了陳楚硯,終于有了一個外人夢寐以求的巴結他的機會…… 但是他做了什么? 或者…… 如果這輛奔馳越野車就是陳楚硯的……那他過去做了什么? 他竟然坐在他的蘭博基尼里,看不起陳楚硯的奔馳, 對他瘋狂按喇叭? “…………”金彤慧的男朋友的五官都糾結到了一起,他的表情非常喪——陳楚硯……這個奇男子,明明腰纏萬貫,只要他說想要什么車,那世界上的任何豪車品牌不得給他出一款定制車?卻偏偏只要開一個大眾款的奔馳…… 金彤慧震驚地看了看陳楚硯,又看了看葉籽心,然后眼睜睜地看著陳楚硯繞到了奔馳車的副駕駛位,走到了葉籽心前面—— 他就那樣懶懶散散地靠在車門上,微低著頭,抬起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攬住葉籽心的肩膀,順勢將葉籽心收進懷里,另一只手拿出一盒香煙,就著擁抱葉籽心的姿勢從香煙盒里彈出一根煙,叼在了嘴上—— 陳楚硯慢慢悠悠地撩起眼皮。 下一秒,金彤慧的男朋友就畢恭畢敬地湊上來,趕忙拿出打火機,攏起火,將陳楚硯唇間的香煙點著。 “陳……陳總……” 葉籽心沒有反抗——當然她也沒有反抗的必要——她乖乖地依附在陳楚硯的懷中,微微抬眼看向金彤慧的男朋友—— 只見金彤慧的男朋友對陳楚硯和顏悅色地伸出一只手,整張臉上堆滿了假笑,客客氣氣地說:“不知道……不知道哪陣風把陳總又給吹回來了?我們……我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您……您多擔待……” 陳楚硯也不說話,就還是原來的姿勢——用一種十足占有欲的姿態抱著葉籽心的同時,夾著香煙的指尖輕輕地貼著自己的雙唇,不停地吸著煙——眼波隨著余光蕩下去,似笑非笑地瞟著金彤慧男朋友那只越來越顯尷尬的手。 金彤慧男朋友直勾勾地盯著陳楚硯,他不敢不收回手——慢慢地,這只孤零零的手幻化成了無數的刀光劍影,從一個人的尷尬,變成了一群人的尷尬。 vepe和郁主編不停地交換著目光…… 他們對這個有名的“不按套路出牌”的陳大公子的舉動和思想無法預測…… 而金彤慧本人不比她男朋友號多少,甚至更加尷尬…… 庭院上方突然亮起一圈吊燈,突如其來的光線仔細地雕琢著陳楚硯那張俊俏的臉,從他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三分冷漠,三分輕快,三分愉悅——不,是四分愉悅。 他似乎很擅長造就這種目中無人的尷尬,盡管它讓很多人誠惶誠恐——葉籽心慢慢地抬起眼,目光從金彤慧男友的身上挪到陳楚硯那優美的下頜線上…… 陳楚硯…… 葉籽心眨了眨眼。 陳楚硯究竟想做什么呢? “陳……陳總……”金彤慧也走了上來,她看起來明顯十分緊張,諂媚地笑了起來,“那個……” 她實在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陳楚硯慢慢地放下了貼在唇間的那只手,長長的煙灰頓時從中間飄斷,“風是吹不來我的,我是來接我要接的人……剛才在席上看你們兩個賊眉鼠眼的,沒想到內心卻很善良啊,竟然會提醒一個素昧平生的人?你們剛才說心心勾引有錢的大佬失???那我倒是有點好奇了,究竟是誰那么膽大妄為,瞎了他的狗眼,敢給我陳楚硯戴綠帽子?!” 金彤慧和她男朋友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兩個人互相使著眼色。 陳楚硯突然輕笑了起來,用那只夾著香煙的手簡單理了理金彤慧男朋友的衣領,面上雖然在笑,可說出口的話語卻是相當陰沉的,“既然你們對細節那么清楚,該不會……你們想說的就是你吧?” 葉籽心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陳楚硯。 而金彤慧和她男朋友兩個人的臉色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剛才金彤慧說的“舞池”等關鍵詞,連一個普通人都能聽明白,何況陳楚硯? 她明明指的就是陳楚硯! 可陳楚硯卻故意在這里裝傻…… 金彤慧和她男朋友立刻明白,他的態度很明確——他就是要給葉籽心撐腰…… 過了十幾秒鐘,金彤慧的男朋友才組織好語言,磕磕巴巴地說:“陳……陳總……您……您不要拿我開玩笑了……葉……葉籽心小姐是您的人……我怎么敢……怎么敢……” “……你不敢嗎?”陳楚硯打斷了對方,冷冷地反問了一句,他陰冷的目光快速地在金彤慧男朋友的臉上劃了一筆,“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呢?剛剛是誰叉著烤rou,背著自己的女朋友想要喂心心的?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和她的女同學玩這樣禁忌的偷情play很刺激哦?” 金彤慧的臉都綠了。 什么叫做“顏面掃地”? 現在就是“顏面掃地”! “我……”金彤慧的男朋友趕忙解釋,“我……陳總……您誤會了啊,我……我真的沒有對葉籽心小姐有什么想法,就是單純的……看她……看她夾不到rou,我好心的想要幫她夾一塊……” 陳楚硯冷漠地“哦?”了一聲,望向懷中的葉籽心,眉梢微微斜挑:“心心,你夾不到rou嗎?” 葉籽心沖陳楚硯眨了下眼睛,冷冷地瞥了金彤慧的男朋友一眼,實話實說:“我夾的到?!?/br> “…………”金彤慧的男朋友額角都冒出了一層冷汗,“我……我……” 陳楚硯突然笑了出來,彎起食指,用關節輕輕揉按太陽xue,“雖然我很感激你們對我的‘好心提醒’,但我覺得論據不怎么站得住腳呢……我想著,我追求了心心這么久,她連我都看不上呢,且輪不到看上你這么個家伙吧?還勾引有錢的大佬失???在這跟我說什么夢話呢?” 金彤慧的腦袋微垂著,眼睛頓時睜大。 陳楚硯剛才說了什么? 他說他追求葉籽心?這么久? 葉籽心看不上他? 瘋了嗎? 這個世界瘋了嗎? 她慢慢地抬起視線—— 只見葉籽心臉頰微紅,嘴角含笑,輕輕地往陳楚硯的胸膛上靠了靠。 這兩個人……? 就連之前校園論壇上也傳錯了??! 這是“包養”的狀態嗎?這分明就是超級熱戀期吧? “當然……”陳楚硯又輕輕笑了一下,用指尖輕輕敲了下煙灰,“您的座駕是蘭博基尼,當然比我這個普通的奔馳越野車貴重了許多,尤其是我那輛不長眼睛擋路的奔馳,您自詡為有錢的大佬也沒錯,對吧?” “…………”金彤慧的男朋友緊張地擦了擦額角越來越多的冷汗。 “陳……陳總……”金彤慧看了看葉籽心,又鼓起勇氣看向陳楚硯,“我們不知道您和葉籽心之間有這層關系,所以冒犯了您,還請您見諒——但我們確實是出自一片好意,葉籽心平日里的作風就是不像潔身自好的好女孩那樣檢點——” 葉籽心立刻皺起眉心。 金彤慧……要干什么……? 金彤慧夾了葉籽心一眼:“陳總,我們知道,葉籽心很漂亮,也很會在男人面前假裝,但她在學校里和社團好幾個學長曖昧不清,大一剛入校的時候,在社團還沒開始招募的時候就被招進攝影社做模特,您工作那么忙,大概不知道吧?您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在葉籽心的身上浪費時間?” 葉籽心一臉無語地看向金彤慧,語氣嚴厲地反駁她:“你平時里喜歡造謠、詆毀我,我都當做沒看見、沒聽到,畢竟我們是同校同學,又同是攝影社的模特——既然你和我同在攝影社,應該對我和學長們的關系再清楚不過了吧?我們什么時候曖昧不清了?” “大一剛入校的時候就進入攝影社,那是因為周晨子社長迎接的新生正好是我,他說攝影社卻一個攝影模特,邀請我入社,我這才入社的,你明明是知道原由的,但為什么要在陳先生的面前詆毀我的名聲呢?” 金彤慧不服地輕哼了一聲,冷笑了起來:“葉籽心,你有沒有和周晨子等人曖昧不清,你心里有數,幾次聚會你們的曖昧舉動可被多少人看在眼里呢,作為同校同學,我想給你在陳總面前留點面子,你別逼我抖出來——” “你抖??!你為什么不抖?!”葉籽心從陳楚硯的懷中站了出來,氣呼呼地推了金彤慧的肩膀一下,她一改柔和的常態,十分憤慨地說:“你不抖,是因為你沒有東西可以抖!你就是故意在陳先生面前詆毀我,好讓他遷怒于我是不是?最好在把我一腳踹開是不是?” 金彤慧的眼神飄忽了一下,緊接著就繼續逞能地瞪著葉籽心。 vepe和郁主編驚呆了—— 能讓那么好脾氣的葉籽心真的生氣?金彤慧也是個狠人…… 而陳楚硯則似笑非笑地欣賞著進入“戰斗狀態”的葉籽心——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 “就算陳先生不喜歡我了,也不會喜歡你的?!比~籽心狠狠地瞪著金彤慧,嚴厲地指著她,“你根本不懂我和陳先生之間的關系,你也不用費盡心機的想要挑撥離間了,我們是不可能因為你產生任何的隔閡和裂痕,你只會成為我們茶余飯后的笑柄!臉面都是自己掙的,金彤慧,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葉籽心數落完金彤慧,便轉過身看向陳楚硯,生氣地嘟著嘴,帶著命令的口吻:“回家——” 還沒等金彤慧等人出聲,陳楚硯卻輕輕笑了起來。 幾秒鐘之后,他摸了摸葉籽心氣鼓鼓的臉蛋,一只手親昵地將她攬入懷中,另一手拉開奔馳越野車的副駕駛車門。 陳楚硯扶著葉籽心的腰肢,讓她舒舒服服地在副駕駛位坐好,關上車門之后,他轉過身,微瞇眼睛,屈起三根手指對金彤慧和她男朋友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和“boom”的嘴型。 然后他冷漠一笑,“后會有期——” 金彤慧男朋友的臉上一下子沒有了任何表情。 他呆呆地目送陳楚硯繞過奔馳越野車,坐進駕駛位,慢慢地倒車,又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進夜色之中。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陳楚硯最后的那個手勢、口型,和那句“后會有期”是什么意思了—— 他完蛋了! 他徹徹底底地完蛋了! 陳楚硯的做事風格在圈內圈外是出了名的! 那叫一個心狠手黑,鐵石心腸…… 他對自己的親堂兄都敢下那么黑的手……何況對他這樣一個小嘍嘍? 不管是在商場股市,還是在其他地方,陳楚硯踩死他就和踩死一只小螞蟻那樣簡單! 他要怎么辦才好? 不僅是他自己,說不定還要連累他的父親,連累他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