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陳楚硯又給葉籽心做了一個面包片,而這一次除了rou罐頭,他又切了兩片剛才葉籽心采摘回來的果子,一起夾到一起,塞進葉籽心的嘴巴里。 “冒險呢,不止是是去野外,不止是去熱帶雨林,也不止是誤入沼澤,遇到巨蟒和美洲豹……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可以是一場‘冒險’或者‘極限冒險運動’,例如——” 陳楚硯盯著葉籽心的眼眸,意味深長地說:“我把你帶回來?!?/br> 葉籽心微微垂下頭。 陳楚硯之前說過,她是他的一場“極限冒險運動”—— 以前她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現在…… 她似乎…… “‘極限冒險運動’有很多種,例如我剛才帶你走過的‘懸崖吊橋’,甚至是之前非常非常流行的一種游戲——” 陳楚硯卻噤了聲。 葉籽心在腦海之中搜索了起來,她之前似乎聽籃球隊的那些男生說過一個東西—— “‘俄羅斯輪盤賭?”她輕聲問。 陳楚硯眉頭立刻狠狠一皺,他看向葉籽心:“你怎么會知道的?” 葉籽心如實回答:“就高考之后的那次聚會上,我聽籃球隊的那些男生提過一次?!?/br> 陳楚硯微微挑起唇角,冷笑著,“我在國外總見這種游戲,只是沒想到我們如此與時俱進,竟然也開始流行這種腦殘游戲了?!?/br> 他特意將流行和腦殘兩個詞語加重了讀音。 葉籽心一愣:“那是……?” 陳楚硯又切了幾片果子,用軍刀尖刺起遞到葉籽心的唇邊,示意她吃進去—— “俄羅斯輪盤賭,是一種極其殘忍且荒謬的游戲——與其他使用撲克、色子等賭具的賭博不同的是:這個游戲的賭具是左輪手槍和人的性命。再說的通俗點,就是游戲者輪流將裝著子彈的左輪手槍對準自己的頭,然后扣動扳機——中彈的當然為輸者,臨陣怯場的也是輸,堅持到最后的當然就是勝利者。而旁觀的賭博者,則對游戲者的輸贏下注?!?/br> 陳楚硯微微冷笑:“輸贏?根本就是生死!” 葉籽心的臉色煞白:“陳先生,你也玩過這種游戲?” “當然沒有?!标惓幚淅涞卣f,“拿別人的性命做賭注,實在是感覺不到任何的刺激——我們這邊玩的肯定沒有國外的腦殘。我國有禁槍令,誰想沒事找事惹火上身?真鬧出點人命出來?都是拿仿真槍和橡皮子彈過過癮。不過,雖然是橡皮子彈,但在短距離內打在人的身上還是有很大的危險性的,或多或少的受些傷在所難免?!?/br> 葉籽心微微垂下眼眸。 那些作為“賭注”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會受傷呢? 金錢社會,身不由己。 “唉……”葉籽心嘆了口氣:“有錢人的游戲……” *** 葉籽心和陳楚硯一邊聊天一邊吃完面包和rou罐頭之后,天色已晚。 在野外手機不靈,就相當于沒有任何業余活動。 葉籽心爬進帳篷內簡單地整理著床鋪,而這個時候,帳篷外的陳楚硯輕聲叫她:“心心,你出來——” “哦,等下啊?!比~籽心將兩個毛毯鋪好之后,從帳篷里退了出來。 下一秒,她便被陳楚硯攬進懷中。 她猛地抬起臉,只見陳楚硯正眺望著夜空。 葉籽心猶豫了一秒鐘,也順著對方的視線往夜空望去—— 漆黑夜幕,繁星點點。 就像是一整條銀河掛滿了夜空! 星星們俏皮地做著各種各樣的表情。 葉籽心驚訝地“哇!”了一聲。 陳楚硯從后面抱著葉籽心,讓她的背脊牢牢地靠在自己的胸膛之上:“在城市里,是沒有機會見到這樣漫天繁星的,而你過去所在的農村,也不會有這樣好的視野,這也是我帶你出來的目的之一?!?/br> “心心,你看那邊?!标惓幹赶蛞箍?,“那就是北斗七星——” 他不停地給葉籽心指著天空中的出名的星星。 “哇!”葉籽心時不時發出驚嘆聲。 就在這個時候,從夜空之中突然滑落一顆流星—— 就像是夜空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 陳楚硯立刻將葉籽心抱得更緊——葉籽心能感覺到他的嘴唇就輕輕地貼在自己的耳畔,他那又低又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流星,快許個愿吧?!?/br> 葉籽心不知道為什么流星就要許愿,但她依然乖乖地聽從陳楚硯的話,從他的懷中坐了起來,虔誠地雙手合十,對著那顆從天際滑落的流星,輕聲許愿:“希望我和陳先生身體健康,希望我的高考分數比估分高,錄取順利,希望陳先生少去玩命冒險、生意興隆……” 說到這里,葉籽心頓了頓。 陳楚硯看了看葉籽心,只見她依然保持著雙目緊閉、雙手合十的樣子,似乎還有愿望沒有許完。 幾秒鐘之后,葉籽心微啟雙唇,剛要繼續許愿的時候—— 陳楚硯輕而易舉地便找準了她的雙唇,輕輕吻了下去—— 葉籽心猛然睜開了雙眼。 陳楚硯那如畫般的眉眼就近在咫尺,星光下,更勝平時千般情萬般柔。 第二次! 同一天之內,他親吻了她第二次! 葉籽心再也沒辦法裝聾作啞,當做無事發生地欺騙自己了! 不是開玩笑! 這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玩笑! 陳楚硯對她…… 似乎已經不再那么單純了! 他…… 他…… 他似乎…… 和畢夏波、和男班長一樣…… 像男孩子喜歡女孩子那樣……喜歡上她了? 葉籽心的嘴唇被牢牢地吻住,她呆呆地看著陳楚硯那幾乎能溫柔地滴出水的眉眼—— 怎么可能? 這怎么可能呢! 作者有話要說: 硯哥老流氓:)親過小心心之后就剎不住車了??! 第70章 他怎么可能喜歡她呢? 陳楚硯? 喜歡? 她?葉籽心? 就在葉籽心被陳楚硯吻住的時候, 又有一顆流星從鋪滿繁星的天際滑落—— 怎么會這樣呢? 之前在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陳楚硯在櫻花樹下親吻了她的臉頰, 說了一句:“為了不被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男生捷足先登, 是時候應該給你一個十八歲的‘成人禮’了——” “成人禮”…… 時間靜止了幾秒鐘。 葉籽心抗拒地推了推陳楚硯的胸膛。 陳楚硯捧住葉籽心的臉頰,又依依不舍地啄吻了幾下, 才算徹底放過她。 葉籽心微微垂著眼眸——在漫天的星光之下,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我見猶憐”,任何一個男人見到心臟都會瞬間軟成一片, 只想保護她、又想欺負她。 陳楚硯幾乎在交睫的距離之中靜靜地凝視著葉籽心,每多看她一秒, 他內心和身體之中那一股不知名的熱流就多增加一分—— 葉籽心對于陳楚硯來說, 就像是夏娃手中的禁果, 一旦采摘下來,一旦品嘗過,那么她的味道便在他的記憶之中根深蒂固——讓他流連忘返, 讓他為之癲狂,讓他身體之中每一個細胞都在對他大聲地咆哮著: 不夠! 陳楚硯!不夠! 遠遠不夠! 你想要的更多、更多、更多…… 陳楚硯的上身微微前傾, 想要再一次去吻葉籽心的時候,立刻被葉籽心扭開臉躲掉了。 漫天星空、深山老林,鳥語花香、蟲鳴鳥叫—— 兩個人相對無言地保持著同樣的姿勢。 不知道過了多久, 葉籽心才慢慢地揚起眼角,她的臉蛋和耳尖在星光下微微泛著紅,她的嘴巴動了幾下,才輕聲說:“陳先生……你……” 陳楚硯的眼神不再如平時般冰冷狠辣, 不知是星光太耀眼,還是氣氛太迷醉,總是他的神情此刻多了幾分柔情—— “陳先生……”葉籽心又慢慢地垂下眼眸,她輕聲細語地說,“我說過好多次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我很感謝你,感謝你把我從那個黑暗的世界里帶向光明,感謝你給我吃好的、住好的、用好的、給我請家庭教師又送我去讀高中,感謝你幫我、幫許許多多的受害者打擊人販子,讓他們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我……” 陳楚硯習慣性地閉了閉眼,再慢悠悠地睜開,他懶洋洋地打斷了葉籽心:“是的,這些話你已經說過好多次,那么,你現在想說什么?” “…………陳先生?!比~籽心又抬起眼,看了看陳楚硯,只和他對視了兩秒鐘,便又垂下眼,粉撲撲的臉蛋比剛才更加紅潤了,“我不敢和你說‘相依為命’,畢竟對于你來說,有我、或者沒有我,都不會給你的人生帶來什么樣的不同,但陳先生……你對我就不同了,我只有你,你是我的恩人,你完全可以將你的后背交給我,我愿意一輩子站在你的身后,就像今年春節的時候,認真地聽你傾訴你的孤獨,我絕對不會背叛你,我愿意用我的所有去報答你——” “…………“陳楚硯冷漠地“哦”了一聲,他又帶回了他那冷冰冰的面具,他冷冷地看著葉籽心:“然后呢?” “陳先生?!比~籽心抬起眼,堅定地看著陳楚硯,“我知道今天的這些事情都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