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
文靜皺眉:“以前宋典雖然愛笑愛鬧,卻不是這樣?!?/br> 這么一想,她又想起少年時候的朋友了,那個時候的她們和現在的她們可真的是判若兩人啊。 年前安儀終于扛著大包小包回來了,他現在已經和他父親一樣高了,站在陸慶麟面前絲毫不遜色,原本他是不準備回來的,但家里有喜事,肯定是要回來的。 “原本我要和幾個同學一起去云南看看風景,爬爬雪山,這就回來了,真是可惜?!?/br> 文靜一臉擔憂:“這么冷的天你還爬雪山,萬一出了事怎么辦?你學的不是機械什么的,怎么要去那么危險的地方?!?/br> 兒行千里母擔憂,文靜不指望他多么出息,但只要平安就好。 安儀無奈的和陸慶麟尋求幫助:“爸,不是您小時候跟我說過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好男兒志在四方,我就記著您的話想多去走走,現在咱們國家成立了,四處一片生機盎然的,我可是什么地方都沒去過的,就想著四處走走?!?/br> 陸慶麟原本想夸兒子,但看了文靜一眼,又硬生生的轉了話題:“你呀,沒理解你媽的苦心?!?/br> 149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三更 父子二人擠眉弄眼的, 文靜把身上的圍裙往沙發上一甩:“好啊,你媽養了你這么多年,一看你爸,就全聽你爸爸的?!?/br> “別呀,媽?!卑矁x拉住文靜,“您說的哪里的事啊,我可不是那種人?!?/br> 陸慶麟曾經有一段時間被人打了,在家里養病, 順便照顧孩子們,那個時候他和長子的關系就非常好, 安儀雖然和父親分開這些年, 可對他的教誨都沒有忘記過。 文靜正色道:“爸爸mama沒有多的孩子, 你保重你自己,就當是孝順我們了?!?/br> 安儀只好答應。 他專門跟顧薇帶了新婚禮物,是一套喜慶的梳子, 據說是找人定做的。安儀這孩子節儉,陸慶麟沒回家之前,文靜給他的錢也只夠生活費,這一套價值不菲的禮物肯定是攢錢買的,顧薇也能想得到。 孩子們許久沒見了,都湊在一起說話, 安慧從小就纏著哥哥, 現在更是坐在她哥哥身邊怎么說都不走,顧薇也是問東問西, 倆個大人看著這樣的場景,只覺得幸福。 樓下的彩棚已經拉起了,文靜穿著利落的女式工裝,她的工作安排終于下來了,在某工會做秘書。 這是陸慶麟替她謀的這個職位,文靜欣然接受,還把頭發也剪了,整個人穿著工裝,看著年輕了好幾歲。 桌子板凳好不容易借好,又從外面借了大鍋大灶,連國也早早的過來幫忙,傅姨保姆還有安慧幾個人不停的在切菜炸菜,忙到已經沒有表情了,安儀卻不像男人們甩著膀子叼根煙在一旁說話,他也在幫忙。 不僅幫忙,還做飯好似很熟稔的樣子,羨慕死那些大院的太太們了,有位太太就和文靜道:“你兒子聽說還是大學生,怎么這么會做菜?!?/br> 文靜有些自豪道:“我兒子打小就幫我做事,以前在家跟傅姨做事,現在跟我做飯也是一把好手?!?/br> 聽的一旁的人越發羨慕起來,宋典嗤之以鼻,覺得李文靜在笑話她兒子。 可惜文靜沒那個心思,一心用在菜上,爭取把婚宴辦好。 隨著迎親隊伍的到來,把喜宴推向了高潮,鞭炮鑼鼓漫天,紅色的紙灑滿整個地上。安慧扶著顧薇出來,新娘子生的高挑苗條,面容白皙俏麗,人人羨慕鐘霆的好福氣。 一手養大的小姑子嫁了出去,文靜也淚灑當場,夏夢幾個勸住她:“都是喜事,何必哭哭啼啼?!?/br> 文靜也只好擦干眼淚,笑著看著接新娘子的車出門。 不遠處的連國和安儀道:“咱哥倆這次可得好好聚聚,我過幾天要去東北軍區,以后回來的時間少,怕是也難得聚在一起?!?/br> 從國外留學回來,連國尚未受到檢驗,一切都要資歷才行。 安儀也懂,遂道:“我還有個把月才去上學,咱倆還有時間相處呢?!?/br> 連國也放了心。 三日回門,顧薇羞答答的,身上穿著干凈的列寧裝,頭上戴著小方帽,不自覺就帥氣許多。 文靜拉她到房里問:“這嫁過去如何?” 顧薇笑道:“嫂子跟我說的對,找人還是找老實點的,我心里也踏實,他的錢都交給我了,現在我管家里的錢。三下五除二就跟我掏了老底,您放心我這日子會越過越好的?!?/br> 做了人家的妻子,確實變了個樣,以前在家油瓶倒了都不會扶,現在倒是會去廚房四處轉轉,文靜便覺得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女孩子家最快樂的時光也許就是在閨中吧。 鐘霆是陪著顧薇一起回來的,對顧薇沒的挑,滿口的好話。 文靜就笑:“她在家里給我們養的嬌氣,她雖說是我的小姑子,可我都是當她當女兒養的,所以,若是她有什么不好的,你只管跟我說便是。親家也不在北京,怕是她做錯了什么,你不好開口,只管和我說便是?!?/br> 這就是客氣話,即便鐘霆不懂事也知道人家就是客氣一番,遂也笑道:“嫂子真的是客氣了,薇薇能嫁給我,那是我的福氣,我怎么還嫌棄她?!?/br> 其實二人在一起還是很和諧的,顧薇雖然生活的很精致,但人也十分識趣,否則不可能寄人籬下這么多年,還不讓人討厭。 鐘霆只覺得娶了媳婦了樣樣都好,只夸好的差的都想不到。 這媳婦兒長的漂亮,還會織毛衣,把家里也收拾的干干凈凈的,雖然偶爾有些窮講究,可也能理解,人家以前還就是大小姐,也正常。 看著小兩口甜甜蜜蜜的,文靜也松了一口氣。 辭舊迎新,在北京過的頭一個新年,陸慶麟要在軍中和戰士們一起過,文靜的工會竟然也組織了活動,兩口子大年初一才算是聚在一起。 文靜所在的是煉鋼廠的工會,工會的會長是以前這里的廠長,私營充公后,他就做了工會的會長,這人說話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一不小心就著了道,文靜要好生應付才是。 副會長是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經常吸煙,所以一說話一大股煙味。 而她這位秘書便在會長的旁邊和其余倆個人共用一條長桌,一位是工會會計,另一位是熟人宗夫人。 宗夫人全家已經投靠了,四姨太聽說捐了全部家產保命,其余的姨太太已經散了,宗夫人丈夫癱瘓,來這里算是受國家照顧,她在這里也只是一個督察,類似于掛名的職位,文靜還要寫寫報告什么的,她都不用,純粹點卯就成。 以前宗夫人對文靜那是客氣非常,后來宗家司令癱瘓,家中大小事由四姨太太打點,宗太太差點被架空,好不容易熬了過來,現在對文靜只當陌生人看待。 倒是工會的會計是個厲害人,怎么厲害,主要是她馭夫有道,她自己曾經說過,在家她說東她丈夫就不敢往西。 會計姓周,文靜叫她周姐,宗太太原來姓廖,文靜叫她廖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