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是啊,我也是這么說呢?!蔽撵o笑道。 現在看許蓓云神色很好,文靜也跟著高興,安淳也生的胖嘟嘟的,從許蓓云手中接過來,就安安靜靜的在文靜懷中,文靜很驚訝:“這可太聽話了?!?/br> 提起兒子許蓓云就滔滔不絕的說起來,還勸告文靜:“你現在還年輕,趁機多玩玩,有了孩子可是一天都沒有歇下的時候。你看我就一個孩子都不得空,更何況像別人生了幾個的,都不知道怎么帶過來的?!?/br> 文靜笑而不語。 許蓓云又道:“李文鳳又有孕了?” “不會吧?她不是剛出月子沒幾個月,這么快就懷上了?!蔽撵o難以置信。 “是呀,不過她跟我保證,她只做姨太太,永遠不做正妻,我姑且相信了她?!痹S蓓云要恨也是恨男人變心太快,至于文鳳,到底出身不好,也不是什么上的了臺面的,她相信只要再來個嬌嫩的姨太太,恐怕李文鳳也被忘記在腦后了,所以對于她反而沒有那么大的恨意了。 這就是二房的家事了,文靜不便多言。 許蓓云還夸起李文鳳來:“她在我面前倒是恭謹的很,之前二姨太那般抬舉她,她也跟二爺說要敬著我。我與她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我帶好我的安淳,別的我也不管了?!?/br> 看來許蓓云還是相信了李文鳳的話,文靜也不知道她做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只是勸她:“還是要防著些。即便李文鳳不想怎么樣,可大嫂不是善茬?!?/br> “是,我會注意的?!?/br> 看到許蓓云的樣子,文靜已經知道了,她是太沒有警惕之心了,自以為給李文鳳男人,她守著兒子和太太的虛名就能夠過一生嗎?她也實在是太天真了。 很多高手并不是因為能力不好,被人攻擊倒地,而是少了防備之心。也許許蓓云認為,王君蘭害她是為了李文鳳的地位,但李文鳳已經很受寵了,那么大的場合都是帶著她出去,現在的許蓓云可能只想降低存在感,平安的活下去吧。 可所有的安全都不是建立在別人的施舍上,文靜如是想道。 原以為之前滿月酒的事情會讓許蓓云警醒一二,沒想到,被李文鳳三言兩語就說動了,看來許蓓云生孩子之后再無斗志。 因為下午約了鐘太太去興華百貨,所以便和許蓓云說了一聲,她去的時候,鐘太太那里的女人們正在說話。 有一位女士正抽著香煙,薄荷味的,聞著也不是那么刺鼻,看她進來,也遞了一根煙,文靜搖頭:“對不起,我不抽煙?!?/br> 鐘太太看到這一幕,走過來笑道:“怎么你都不抽這個嗎?” 文靜撒了個謊:“我先生不允許我抽,所以我就不抽?!?/br> 鐘太太曖昧一笑,又叫了一白皙的婦人過來介紹給文靜:“這是我表弟妹,她丈夫是南開大學的教授,極有學問的一個人,你可以叫她范太太?!?/br> 這位范太太妙語連珠,很是風趣。文靜與這二位太太共同乘坐一輛車,鐘太太上了車后,公開討論男女之事,她說:“進來我們家那死鬼也不知道怎么地,整日纏著我,我說我一個老婆子了,你去找那些鮮嫩的就是了,她就……” 文靜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覺得她說的太豪邁,還是范太太努努嘴:“喂,你可別在人家年輕婦人前面說?!?/br> 鐘太太哈哈大笑:“我看陸太太這般纖細,哪里承受的住?!?/br> 范太太無奈的和文靜對視一眼。 興華百貨的洋貨都賣的極好,鐘太太非常豪氣的定了幾十件衣服,揮金如土,讓跟著介紹的周經理簡直是眉笑顏開,還偷偷的謝過文靜。 買完后,鐘太太去了一家魯菜館吃飯,范太太這才拿出一桿煙,抽了一口才松了氣。鐘太太笑她:“憋壞了吧,以后可別憋著了啊,我那里還有好多呢?!?/br> 說完,又拿出一盒很是精致的煙給文靜:“這是女士香煙,很好抽的,尤其是壓力大的時候,抽一根簡直任何疲勞全無,你試試?” 文靜不動聲色的收下,還道謝了。 鐘太太極是滿意,似乎碰到同樣山東來的熟人,出去寒暄,范太太卻突然對她道:“你可千萬別抽,那里面有阿芙蓉,若是抽了,就跟我一樣了,成日被人牽著鼻子走,被這東西賴上了?!?/br> 沒想到范太太這樣好心,文靜微不可聞的點頭。 又見鐘太太回來了,文靜又把話題轉移到首飾上面,鐘太太果然很感興趣,吵著下次讓文靜帶她去,文靜也是面上答應的好好的。 鐘太太不由得夸道:“陸太太家中錢財無數,卻這般的謙虛謹慎,若我說這才是興旺之像呢?!?/br> “您說的不正是您自己,我們家又有什么錢財,不過是外邊看著好看罷了?!?/br> 鐘太太又是哈哈大笑,文靜只覺得把她耳膜都快吵的炸了,還好之后吃完飯可以回去了,回去后就把鐘太太的那盒香煙給陸慶麟瞧,又怕他忍不住抽上了,忙道:“看完了,我就燒了,以后鐘家給的煙你也別抽?!?/br> 她還真怕她抽上,這大煙不論是城里還是鄉村,無論多富的人,都有可能傾家蕩產,人的身體也受罪。 這個鐘家做事還真是傷天害理,只要是身邊的人都會給,已經是毫無人性了。 “不,我還是要收下,似他們這樣做害人買賣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被揭穿的。這不就是證據嗎?”他看了文靜一眼,又道:“好,我保證藏到一個我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文靜瞥了他一眼:“我可不相信你說的,你給我,我藏著還差不多?!?/br> 陸慶麟失笑,到底還是還給文靜了。 夜涼如水,文靜沐浴完出來,臉紅紅的,直喊冷,陸慶麟掀開被窩:“快來吧,別凍著了?!?/br> 文靜著沖了過來,陸慶麟一把摟住她,文靜覺得暖烘烘的,她用手點了點他的胸膛,又把頭緊貼在他的胸口。陸慶麟只覺得懷中人就如同精靈似的,他怎么抱也抱不夠,只可惜現在還沒辦法真正的親近。 ** 包子鋪的生意下滑了不少,江氏愁著臉,利媽坐下來一個個擦籠屜,金嬌兒的肚子越發的顯懷了,她不由嘆口氣:“這客人怎地就越發的少了?!?/br> 孩子越來越大,在金嬌兒看起來要花的錢就越來越多了,她現在大著肚子還要做飯,和小姑子一比那是天上地下。錢少了,江氏沒文靜那么大方,買的菜都是素菜居多,自家賣醬rou包出名的,可是自家人卻連吃醬rou包的機會都沒有。 利媽放下籠屜,感嘆:“這做生意,也不是誰都做的好的,我們這里的位置也不占太好,當初也是這么一籠籠的賣出來的。當初二小姐還在家的時候,會想法子,或者拿了去外邊賣?,F在我們這都是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又怎么會蒸蒸日上?” 她是二小姐的乳母,二小姐每次回來看她,也會給她帶補品,帶布匹,很是和藹。按照道理來說,她作為乳母一般都是可以陪著小姐出嫁的,可這個包子鋪離不開她,李家的人也不會放她去享福。 少奶奶自嫁過來,嘴巴是甜,人也大方,可這用錢也用的忒多了。平日里吃好喝好穿好就罷了,現在想著要買房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房產稅也不知道要交多少,李家已經敗落了,就是平凡的人家,不可能像陸家那樣住別墅的。 總結一句話,就是心太高,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先前太太被攛掇去陸家,就是她在背后搗鬼,若不是她走不開,她是一定要去告訴小姐的。 明明小姐在陸家就是高嫁進去的,平日里不知道在人家家里如何,這少奶奶這樣做的目的,最終還不是她得了好。小姐提給太太的補品,也都給了她,現在懷著孩子,更是什么都不做,燒了兩天的飯,就開始叫苦叫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