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可再怎么著,也跟jian情二字沒有關系吧。 第53章 壽宴 “jiejie的話,meimei實在是聽不懂?!碧茓痴f完,又捂著胸口咳嗽了兩下。 “你不懂?那日夜里世子翻墻進了你房里,足足在里頭一個時辰未出來,你們都做了些甚!你會不懂!唐嫵,我倒要看看,鐵證如山你還有什么可狡辯的?你若是還要點臉皮,就該一碗落子湯喝下去!”安茹兒怒不可遏道。 方才唐嫵是真的不懂,可到了這會兒,她倒是明白過來了。 原來世子那日夜里過來,被她瞧見了。 唐嫵垂眸嘆了一口氣,她真是覺得王妃實在有本事,前些日子,喜桐院被楊嬤嬤管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沒想到,這居然都能被她知曉。 唐嫵定了定心,在抬眼的那一刻就變了臉色,她清楚,王妃這句落子湯,可不是為了說出來出氣的。 今日唐嫵沒有梳妝,烏黑亮麗的頭發正垂垂地搭在肩膀上,她故意將一側的發絲攏于耳后,露出些痕跡來,柔聲道:“不然jiejie把這事,放到殿下面前去說吧,也好讓殿下來評評理,看看妾冤是不冤?” 唐嫵細白的脖頸之上,盡是細細密密的紅痕。 叫人一看,就能想到那男人筆直高挺的鼻梁抵在她下頷癡迷柔情的模樣,那種模樣,是安茹兒從未見過的。 安茹兒感受到雙眼的刺痛,她不禁朝后退了一步,有些崩潰地嘶吼道:“你就是個狐媚子!” 在一旁的佩兒連忙扶住了安茹兒的身子,對著唐嫵道:“側妃真是好本事,奴婢就是不知,殿下若是見過了側妃這幅不敬主母囂張模樣,會如何想!” “jiejie想與殿下說,說便是了。只是……殿下是信妾的,還是信jiejie的,那就不得而知了?!碧茓尘徚司?,又繼續道:“jiejie辱我清白,我還有一萬個委屈呢?!?/br> 說完,唐嫵就沖外頭喚了人。 不一會兒,楊嬤嬤就站在了門口,雖然端的是恭恭敬敬的姿態,但臉色可是板的死死的。 這送客的意思,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安茹兒咬著后槽牙,道了一句“好,當真是極好?!本蜌鉀_沖地出了院子。 她回道皎月堂坐下后,抿了一口茶,才讓剛剛腦袋里涌上去的血液,緩緩流了回去。她真真是只要再聽她多說一句,會要暈厥過去了。 她攥了攥拳,對一旁的佩兒道:“你叫那雜戲班子的人,從喜桐院盡快撤回來了,還有,從即日起。咱們院再不要和喜桐院有任何瓜葛,每月的例銀你都叫陸嬤嬤親自送過去!” “王妃萬萬不可!那喜桐院的如今總算是露出了狐貍尾巴,王妃若是任由她這般獨寵下去,她日后還不知道要做出多少蹬鼻子上臉的事來!”佩爾立即道。 一聽這話,安茹兒反而一笑。 現下這般狀況,她可不就是在等著唐嫵蹬鼻子上臉嗎! 她越是驕橫跋扈,就越是對她有利…… 下月月初,便是程老婦人六十歲的壽宴,那日她定會收到邀請。程老夫人對程煜給予了厚望,若是叫老太太知曉了此事,有些事……就根本不必由她出手了。 —— 程國公府 “誒呦,夫人,你可快歇息吧,您這點燈熬油地給老太太做壽禮,若是叫國公爺知曉,定是要發火的?!贝含幍?。 “怕甚!我都算好了時間,他今日要去參加了英國公的壽宴,根本就回不來?!绷周筋^都沒抬一下,繼續穿著線道。 可這話音才落地,春瑤就在一旁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敢出聲,連忙用拳頭懟了懟林芙。 “春瑤,你這是做甚!” 林芙皺眉抬頭,剛欲斥責,就被倚靠在門框上,對著她勾唇笑的程衍之嚇地瞳孔回縮。 程衍之是程家的嫡長子,當年可謂是京城里頂頂有名的風流人物。見了程家大公子挪不動步子的貴女比比皆是,可偏偏他就相中了林家的長女林芙。這樣的郎才女貌,按說是無比登對且招人羨慕的,可林芙當年就是瞧不上他。 瞧不上他在勾欄瓦舍里與人吃酒,瞧不上他在溫柔鄉里有數不清的紅顏知己。 可程衍之多會給自己往臉上貼金啊。 他說與他吃酒的都是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的將士!他們喝酒就是喝酒,絕不會像京中紈绔子弟那般尋歡作樂,夜夜不歸。 記得在林芙訂親的前夕。 他找了機會將林芙堵在了墻頭,非要親她一口。林芙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巴掌,讓他立即從她眼前消失,趕緊去找他那些紅顏知己才好。 可程衍之怎會氣餒呢,他挨了巴掌,但仍是頂著半張帶著紅印的臉對著林芙說:“我來堵你,親你一口,就是她們教我的?!?/br> 林芙氣極,又要給他一巴掌。 可程衍之卻不管不顧地吻了下去,不管林芙如何反抗,他都死死地給她摁在墻角里,然后一字一句道:“林芙,今日偷了你的香,這輩子我都疼著你,從此以后,勾欄瓦舍我再去,就讓我死在戰場上?!?/br> 浪子回頭金不換,這是他提親那日說的。 沒臉沒皮才能娶媳婦,這是他新婚之夜那日說的。 林芙十六歲嫁于他,如今已是三十有三,就連她自己都不信,這表里不一的登徒子,居然真的疼了自己十余年…… 他身著玄色的長錦袍,腰間配著一塊兒玉佩,乍一看上去絕對是個芝蘭玉樹的公子,可若是細品他周身上的氣質,就知道他還是個習武之人。 舉手投足,都是威風凜凜的。 程衍之大步流星地走到林芙身邊去,冷著嗓子道:“如此輕車熟路,看來夫人陰奉陽違之事,是沒少做吧?!?/br> “你……你不是去英國公府嗎?”林芙臉色微紅,確實有了一絲被抓包的羞恥感。 程衍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將她手中的壽服扔到了一旁,揉了揉眉心,緩聲道:“芙兒,你要給母親做壽禮,我理解,可你這身子是萬萬受不得累的,你可知曉?” 林芙知道這男人向來什么事都依著自己,唯獨在她這事上格外強勢,甚至絕不退讓。她知道她再執著下去定免不了要一番爭吵,于是便退了一步,認認真真地道:“我知曉了?!?/br> 林芙見他眉頭還皺著,就伸手替他撫了撫,然后換了話題道:“你說煜哥兒這孩子究竟要做甚,這老太太的壽宴都要到了,也不見他有個人影,你說會不會,真被茹兒給說中了……” “煜哥兒大了,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分寸,自個兒肚子里出來的孩子,別人不信他,你這做娘的,怎么也該站在他那頭才是?!眲傉f完這話,程衍之就頓住了。 已說到肚子里的孩子,這屋里的溫度都似冷卻了一般。 大約是去年的秋末的時候,林芙又有了身孕,可她身子實在是不好,那孩子在還未到四個月的時候就小產了。 程家大房的這幾個孩子,除了煜哥兒平安長大了,其余的都成了程衍之和林芙心口的傷疤,好在程安的病情穩定住了,不然……林芙這身子怕是要徹底垮了。 程衍之看著她煞白的唇色,忍不住將她擁入懷里。 “芙兒,這輩子,我有你,有煜哥兒和安安就夠了。以后的避子湯,我來喝,行嗎?”程衍之心里明白,其實上個孩子沒留住,也算不得是個壞事。 就照她這身子,哪有力氣再去鬼門關走一遭? 林芙抬頭看他,她看著這個被歲月優待的男人,心里不禁微微抽疼。她記得他年少時意氣風發的樣子,比之現在,也就是在眼角多了一絲皺紋罷了。 他就這么守著一個病怏怏的自己,倒是虧了…… 程衍低頭凝視著她,算了算大夫給說的日子,到今日,已經過去月余了。思忖之間,他摟著林芙的手越發緊了,一點松開的意思都沒有。 都是老夫老妻,程衍的腦子里想些什么,林芙自然懂。她黯然傷神了幾個月,又拒了他許多次,再這么下去,恐怕也會讓他也跟著傷了心。 林芙想了想,便輕輕地靠在了他懷里。 …… 翌日一早,林繡剛好帶著林芙需要的金絲彩線前來,卻不想,竟碰上了賴在林芙身邊遲遲還不肯走的程國公。 她剛站到門口,就聽到他低沉悅耳的笑聲,和林芙的不耐煩的催趕聲。 林繡攥緊了拳,甚至感覺胸口還有些上不來氣。 這時,一旁的春瑤笑道:“夫人一會兒進去了,可千萬得裝作沒聽見?!绷周侥樞?,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春瑤的話讓她回了神,林繡立即回笑道:“知道啦,jiejie那張臉皮呀,可是比紗還要再薄一些,我若是戳破了,她怕是一下午都要當啞巴了?!?/br> 春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果然還是夫人最是了解主子?!?/br> “春瑤,這線你先拿著,我過會兒再來找jiejie?!绷掷C道。 春瑤還未接過來,就見程衍之恰好推門而出。 四目相對,林繡連忙低了頭,“國公爺?!?/br> 程衍之頷首“嗯”了一聲,抬腳就跨出了院子。 程國公除了對林芙像換了一個樣子以外,其余對誰都是這幅模樣,所以在林繡失神的時候,春瑤在一旁絲毫不當回事地道:“國公爺都走了,夫人還不進去嗎?” 林繡連忙抬起頭,笑著道了一聲進。 林繡剛掀開珠簾,就看到林芙又在繡著程老夫人的壽服,她連忙將金絲彩線遞了過去,柔聲道:“jiejie要的就是這個吧?!?/br> 林芙一把接過,支支吾吾地把那句“meimei你何時來的?”吞了下去。 換成了:“我這又個鳳尾總是繡不好,你可教教我?” 林繡點點頭,一把接過,三下兩下就給繡好了。 林芙看著林繡這做工,不禁感嘆:“meimei給安家守寡也夠久了,總不能守一輩子吧,難道你家婆母還不放你?” 被林芙這樣一點,林繡也知道有些事瞞不住了,她搓了搓衣角道:“其實這個年節,婆母就給我了放妻書?!?/br> 林芙一聽,不禁笑出了聲,然后佯裝怒道:“這天大的好事,你怎么才與我說!” 林繡輕咳了一聲,“jiejie,過了三十才拿到放妻書,又有何意義?這……又怎算得上是好事呢?” “你背后有林家,有茹兒,即便是你不肯再找,自己也能當一府的大太太,怎么不算好事?”林芙道。 其實林芙這話是實打實的。京中這些大娘子時常會一起去喝個茶,可話里話外都在抱怨自己手上的事多,不是說這家里內院的妾室一茬接著一茬看著眼煩,就是上有公婆需要孝敬,下有子女也不省心。 李家的大夫人就曾說過,她說京城這幫貴女,她最羨慕的就屬林芙,其次就屬林繡。 一開始聽這話,大家還都納悶,說林芙過的好,她們也就認了,畢竟程國公這些年的做派,他們都看在眼里,可羨慕林繡算怎么回事,她一個寡婦,哪里值得羨慕? 但李家太太卻說,“林繡命好,有個疼她的jiejie,還有個當了王妃的女兒,安家再橫行霸道,放人也是遲早的事,等日后放妻書拿到手,林繡便可自己立院子,今后豈不是逍遙自在?” 眾人礙于禮教紛紛搖頭,不敢應和,但心里吧唧吧唧嘴,都不是滋味。 興許,她們過的還真不如寡婦。 又過了幾個時辰,在一同用過午膳后,林芙悄聲道:“繡繡,不然我叫國公爺給你在軍營里物色一個?”林芙也是嫁了人才發覺,那些在戰場奮勇殺敵的兒郎,有時候疼起媳婦兒來,簡直叫人臉紅,絕不比那些走科舉之路的公子哥差。 況且,林繡這年紀,和寡婦這身份,也只有嫁個不在禮教的條框下活著的人,才會幸福。 可林繡一聽,立馬撂了筷子,紅著臉道:“jiejie再說,便立即吧彩線還我!” 林芙以為她是害羞,立馬捂住嘴,沖她彎了彎眼角。 —— 程老婦人的壽宴在即,安茹兒自然受了邀,可出席這種場面,郢王若是不與她一同前去,別人就是敬她顏面,只怕心里也會裝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