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我不是,我沒有?!表n景趕緊說道:“我怎么敢糊弄,不對,我怎么也不敢叫花魁來啊?!?/br> 嚴舒錦挑眉上下打量著韓景,直把韓景看的眼神閃躲, 臉都紅了, 才問道:“你沒見過花魁?” 韓景只覺得委屈:“我不去那種地方啊?!?/br> 他父親臨終前和他說過,有些事情可以荒唐有些不可以, 像是青樓這類的就屬于不可以的,萬一有人設計讓他染上什么病怎么辦? 而且他也沒有那么多閑錢去啊。 嚴舒錦覺得這茶格外甘甜, 笑嘻嘻地說道:“沒有就算了,我總不能逼著你有是吧?!?/br> 不知為何,韓景總覺得這話有些微妙, 而且剛才公主是在試探他?有些懷疑地看了眼嚴舒錦, 可是當眼神對上的時候, 只能心中發苦,就算感覺被試探了又能怎么樣?難道他敢問嗎? 不敢啊。 韓景根本沒有質疑的勇氣啊,想想羅家人的下場。 咦? 韓景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得罪了永福公主的下場那么慘的話, 不得罪她不就可以了?而且為了李家jiejie,永福公主把羅家收拾的那么可憐都要變成笑話了,還有徐家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要是被永福公主畫在保護圈里,那得多幸福? 越想越覺得是這么一回事,韓景不自覺坐直了腰身:“要是公主想的話,我也不敢帶您去的?!?/br> 嚴舒錦有些無奈地看著韓景,她還以為韓景要說什么呢,用這么嚴肅的語氣說著這么膽小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評價好了。 韓景理直氣不壯地說道:“對公主名聲不好?!?/br> 嚴舒錦似笑非笑看著韓景:“行了,繼續說關于你分家的事情吧?!?/br> 韓景松了口氣,他為什么要和一個姑娘家談論找花魁去青樓不好的事情,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嚴舒錦說道:“除了你祖母、你母親的嫁妝和你父親的那些遺物,韓家也有你應得的財產?!?/br> 韓景目瞪口呆,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永福公主不僅想要幫他弄回親祖母和母親的嫁妝、父親的遺物,竟然還想從韓家分財產出來?這要讓他祖父和后祖母知道,還不得氣得直翻白眼? 嚴舒錦對于這些算的很清楚:“你父親是你祖父原配嫡出的長子,按照這樣的情況,他應該繼承韓府的,而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也該你繼承韓府的?!?/br> 哪怕韓景挺厭惡韓家的,對于嚴舒錦的這個算法,也有些無言以對。 韓景弱弱的提醒道:“這樣有些不太好?!?/br> 嚴舒錦揮了揮手,只當沒聽到:“不過你不想繼承韓府,所以分家產的時候,那種祖產祭田就不要了,折算一下看看韓家需要補給你多少錢?!?/br> 韓景看著嚴舒錦理所當然的樣子,一時間有些茫然了,難不成真的應該這樣算? 嚴舒錦說道:“這幾日我讓父親幫著查查韓家到底有多少家產,免得你到時候吃虧了,還有你后祖母精于算計,萬一把你祖母或者你母親嫁妝里的良田和鋪子偷偷轉賣給自家娘家人或者自己的下人,好霸占這些東西怎么辦?你把你祖母和你母親的嫁妝里良田和鋪子的部分先抄一份給我?!?/br> 精于算計? 韓景莫名有些同情后祖母了:“我都記得,我可以現在寫給公主?!?/br> 嚴舒錦點了點頭說道:“寫吧,你還記得你父親遺物都有哪些嗎?” 韓景記得清清楚楚,甚至有些東西的去處都是知道的,他一直想要等待機會,好要回這些:“都記得?!?/br> 嚴舒錦讓玉潤找了筆墨紙硯來,催促道:“都寫下來吧,可別漏了?!?/br> 韓景沒有絲毫停頓寫了下來,有些他知道的去處,也都一一標注了。 嚴舒錦起身站到了韓景的身側看著他的字跡,發現他的字其實不錯,最好看的還是屬韓景的手,看了一會字,嚴舒錦就開始研究韓景的手和手腕了。 韓景越寫越慢,他的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又挪了挪,他感覺到了嚴舒錦的視線,又不敢直言,甚至不敢躲的太明顯,當最后一筆寫完的時候,他飛快放下了筆,然后把紙遞給了嚴舒錦:“公主,就這些了?!?/br> 嚴舒錦絲毫沒有不好意思,接過查看了起來,說道:“你的手挺好看的?!?/br> 韓景:“……” 難道不該說他的字好看嗎? 當然了,他也知道自己的手長得好看,他還每天晚上都會用珍珠膏的。 只是為什么一個姑娘家,能這樣自然的夸一個男人的手! 韓景剛想說,姑娘家不應該直白的盯著男人的手看,欣賞的話也該放在心里而不是說出來,可是他剛轉頭看見嚴舒錦,嘴里的話不自覺變成:“我、我也覺得?!?/br> 嚴舒錦被逗笑了,直接把紙交給了玉珠說道:“送去給孫橋,讓孫橋抄一份,然后去查,再把紙給我拿回來?!?/br> 韓景咽了咽口水,難不成永福公主想要收藏他的字跡?這不太好吧?可是心中又有些微微的竊喜,知道剛才就不要寫這么潦草了,應該再認真一些。 這次韓景真的想錯了,嚴舒錦說道:“有些東西明面上查不到,找人暗中查,更清楚一些?!?/br> 韓景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還是公主想的周全?!?/br> 嚴舒錦忽然問道:“世家如果真的分家的話,是不是庶出的分不到多少?” 韓景不知道嚴舒錦為什么問這個:“對,能分十之一二就已經不錯了,而且大多只能分些金銀?!?/br> 嚴舒錦轉動著自己的玉鐲:“嫡長子占得多?” “恩?!表n景說道:“一般都是把庶出的直接被分出去住,有些是一下子給夠錢財,有些是每個月給一定數量的錢財,很少把嫡出的分出去?!?/br> 嚴舒錦眼神閃了閃,心中思量著今早與杜先生的話,那些人不愿意分家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原因,錢財使人心動,若是能諸子均分呢? 不分嫡庶,除了祭田這類的,剩下的財產都均分,這樣的話,不僅庶出的子嗣,怕是嫡出的次子等也是要心動了。 就算是知道分割家產,削弱家族勢力又怎么樣?錢在自己手里,和在別人手里,需要仰承鼻息過日子,截然不同的,人皆有私心。 嚴舒錦很快就想明白了,看向韓景感嘆道:“還真要感謝你?!?/br> 一臉茫然的韓景,根本不知道嚴舒錦在說什么。 嚴舒錦也沒有提,這些話她不準備和韓景說,畢竟知道這些對韓景沒有絲毫的好處,而且這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做成的。 最重要的一點,既然韓景要分家,當然要按照對他有利的來。 嚴舒錦活動了一下手,等玉珠把紙拿回來,讓玉潤仔細收好,就說道:“一會去哪里吃飯?” 韓景問道:“公主有什么喜歡的和忌口的嗎?” 嚴舒錦想了下說道:“我喜歡吃葷,忌口沒有?!?/br> 韓景有一瞬間想要問問,那吃全素宴呢?可是又怕挨打,說道:“有一家的烤雞和扣rou不錯?!?/br> 嚴舒錦說道:“那就去嘗嘗?!?/br> 韓景引著嚴舒錦往外走,玉珠和玉潤跟在嚴舒錦的身后,這次出門嚴舒錦倒是沒帶太多的侍衛,不過孫橋依舊跟著。 因為離得并不遠,所以也沒人坐馬車,直接走著過去了。 韓景本就是個溫柔體貼的性子,走在靠外的位置,說道:“其實有一家的紅燒肘子味道極好,只是那家店很小,位置也有些偏,有機會我買來給公主嘗嘗?!?/br> 嚴舒錦聞言看了韓景一眼,說道:“有機會的?!?/br> 韓景恨不得在心里抽自己幾耳光,不過也只是想想,他怕疼得很,磕了碰了都要哀嚎的,選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話題來說:“那家肘子是先用明火燒燎過,然后再煮成五分熟,最后抹上麥芽糖晾干,才下油鍋的榨成金紅色,還要用原湯蒸酥爛,澆上秘制的湯汁?!?/br> 嚴舒錦覺得京城人真會吃,這步驟夠麻煩的,不過聽著也很美味。 韓景提到吃的,不自覺多說了幾句:“他們家的是要提前預訂的,每天也接不了多少個,畢竟慢工出細活?!?/br> 嚴舒錦塞了韓景一眼,說道:“確實如此,心急吃不了熱豆腐?!?/br> 韓景正好對上了嚴舒錦的眼神,他、他怎么覺得永福公主意有所指呢? 嚴舒錦看了一眼,就沒有再看,而是說道:“韓寧安,你是個聰明人,不要做傻事?!?/br> 韓景簡直欲哭無淚,公主有什么要求直接說,小的也不敢拒絕啊,說這樣的話,萬一是他會錯意了要怎么辦? 走在后面的孫橋,有些同情地看著韓景,他覺得韓景宛如一只被老虎盯上的兔子,就差抱著爪子瑟瑟發抖的哭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韓慫慫:qaq公主,你想要什么直接說好不好!別這樣,我害怕。 寶姐:韓慫慫真難追,不過長得美也有傲嬌的資本。 韓慫慫:qaq公主,只要你開口,我立馬從了你。 寶姐:我特么的都明示了!怎么這貨還不上道? 韓慫慫:qaq公主,你……咱們直接點好不好? 寶姐:難道我該更委婉一點?畢竟世家子弟都喜歡婉約一點的。 第67章 金包子的攻擊 韓景找的地方飯菜的味道極好, 他對這些很有研究,根本不用嚴舒錦去cao心, 這讓嚴舒錦更加滿意了。 用完午膳,嚴舒錦就送韓景回了韓府。 其實嚴舒錦沒準備進去的,可是架不住宣王府的馬車剛停下,韓景二叔的妻子就已經等在了門口。 嚴舒錦這才帶著丫環侍衛一并進了韓府。 韓老夫人也在花廳外等著,見到嚴舒錦就行禮道:“公主?!?/br> 嚴舒錦略微點了下頭,直接問道:“韓寧安,你住在哪里?” 這話一出,韓家的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因為嚴舒錦的言下之意, 根本不想在花廳和這些人打交道,而是直接去韓景住的院子, 這格外不給韓家人面子,好像所有韓家人中, 嚴舒錦只看得起韓景一個人。 韓老夫人面色不變,說道:“不如我帶公主過去?” 嚴舒錦看向了韓老夫人,出乎韓老夫人的意料, 嚴舒錦一口答應了下來。 韓景默默地看了眼后祖母, 他總覺得后祖母會后悔這個提議的。 其實韓景住的院子除了位置偏了些并不差, 可以說是韓府除了正院外最大的一處院落了。 這是當初韓景父母住的院子,韓老夫人嫁過來給人當繼室,雖然不想見到韓大郎,卻也不好落個虧待原配獨子的名聲, 那樣對她家里也不好,所以就選了這樣一處院落。 既有了好名聲,又不用時常見到韓大郎。 而韓景的父親就死在這個院子里,韓老夫人覺得晦氣,也不愿意讓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住,就留給了韓景。 所以韓老夫人并不害怕讓嚴舒錦去看看韓景住的院子,也是想讓嚴舒錦覺得,自家并沒有虧待過韓景。 這一番心思韓景看的清清楚楚,卻沒有開口的意思。 韓妃正是韓二叔的女兒,韓二夫人有些記掛女兒的事情,在路過一處院子的時候說道:“這是娘娘未進宮前的院子,如今娘娘的兩個meimei住在里面,公主要去看看嗎?” “不要?!眹朗驽\毫不猶豫的拒絕:“怎么還沒到韓寧安住的院子?你們是不是帶著我繞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