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好像在寧許的手機里見過。 許玫問她:“你姓寧,你和寧許是什么關系?” 寧春和說:“寧許是我二哥?!?/br> 許玫點頭,笑了笑:“你們兩個,嘴巴有點像?!?/br> 寧春和抱著籃球,突然想到,寧許那天晚上那么晚才回來。 罕見的很。 他是他們家最聽話的了,從來沒有像那天那么反常過。 偷偷的溜出去,天快亮了才回來。 根據女人的直覺,八成就是去見這個女生了。 ...... 寧春和把籃球扔給顧季也:“走了?!?/br> 走了一半,她往后揮了揮手,“我二哥他平時一有空就喜歡去圖書館,倒數第二排,第三個座位?!?/br> 館陶說:“你心可真夠大的,這么快就把你哥給賣了?!?/br> “賣誰無所謂,只要她喜歡的不是江訴就行?!?/br> “那她萬一喜歡你哥的同時也喜歡江訴呢?” “怎么可能,這世上除了我,還有誰有這個神仙眼光?!?/br> “你今天上午還和我抱怨,說情敵太多?!?/br> “我說了嗎,我怎么不記得了,顧季也說的吧?” “???我說什么了?” 第62章 枯萎無渡4(捉蟲) 周末的天氣不錯, 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終于停了, 就是太陽有點曬。 許玫特地化了個淡妝,她咬了口雪糕, 把遮陽傘收了, 掛在一旁。 倒數第二排,靠窗的位置,太陽正好透過玻璃窗映照進來,桌面甚至有些發燙。 安敘涂了防曬霜,在心里埋怨今天的太陽太大。 她知道寧許每個周末都會來圖書館,專門過來的。 她喜歡了他很長時間, 喜歡到,為了他不惜熬夜學習,考進了一中最好的班,和他成了同學。 即使兩人已經同班快三年了, 可他的眼里從來都沒她。 他就是個長得好看的書呆子,只知道學習。 安敘癟嘴趴再桌子上, 把書豎起來, 擋住陽光。 她都來這里一上午了,為了能離他近點,特地早起跑這來占位置, 結果他從始至終, 看都沒看她一眼。 明明她今天還穿了新衣服,換了新發型, 還是不能白來嘛。 安敘終于鼓起勇氣, 深呼了一口氣,拿筆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小聲喊他的名字:“寧許,你渴不渴,我去給你買水好不好?” 寧許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淡聲拒絕:“不用?!?/br> 生冷的語氣,直接將安敘的萬般熱情打入谷底。 王八蛋,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她紅著眼睛,把東西收好,背著書包離開。 正好許玫進來,被她撞了一下。 她疑惑的回頭去看,小姑娘低頭猛擦眼淚,開了門離開。 她收回視線,聳了聳肩,估計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 寧許剛把電腦關上,準備回家。面前突然傳來一聲輕響,許玫把手里的書放在他旁邊的空位上。 這個點圖書館已經滿人了,他周圍只有最里面靠窗的那個位置。 雖然太陽有點大,不過也沒辦法。 追人總得付出點什么吧。 許玫剛準備進去,寧許默默的坐進去,把自己的位置空出來。 許玫眨了眨眼,輕笑了聲:“心疼我呀?” 寧許沒說話,再次把電腦打開。 許玫早就習慣了他對自己的態度,坐下以后,安心的看起了書。 她一句話也不說,安靜的有些反常,寧許拿著筆,十幾分鐘,試卷上干干凈凈,一個字也沒有。 他看了旁邊一眼,許玫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趴在書上,眼睛閉著。 她的睫毛很長,又黑又翹。 視線逐漸往下。 嘴巴也...... 寧許的臉突然變得很燙,他急忙移開視線,呼吸也開始慌亂。 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可理喻。 圖書館內格外安靜,他甚至能聽見許玫的呼吸聲,逐漸變的平穩。 平常三分鐘就能解完的題,他寫了半個小時。 微抿了唇,他往旁邊看了一眼。 卻不想,對上她的視線。 許玫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醒的,趴在桌上,眼睛睜開,直勾勾的盯著他。 偷看被發現的窘迫,讓他說不出話。 死死的握著筆。 誰都沒開口,許玫鼻子一酸,趴在桌上哭了。 她真倒霉,為什么要遇到寧許。 他不是自己的救贖,沒法拉自己出地獄,卻把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淵。 許玫每次看到他,都會覺得自卑又難過。 要是她是個健康的人,該多好。 外面的太陽很大,許玫從圖書館出來后,隨便上了一輛公交車。 隔著車窗,她看到寧許跟過來,他穿著白t牛仔褲,干凈陽光,多美好啊。 就連太陽都憐惜他。 他神色擔憂的看著車內的許玫,然后跑到前車門,刷卡上車。 這輛車不知道是開往哪里的,車內人很少,寧許在她身旁坐下,胸腔劇烈的起伏。 許玫聽見了他的喘息聲,沉重的,像是剛從深淵里爬出來,費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意識到自己這個形容后,許玫突然笑出了聲。 他哪是剛從深淵里爬出來,他分明,是剛進了深淵。 司機開的很慢,一路搖搖晃晃的往前行駛,中途停了幾次。 許玫沒動,一直盯著車窗外的風景。 轉瞬即逝的,和人生一樣。 不過眨眼的時間,那些美好便如云煙一般,全過去了。 終點站的時候,司機轉頭喊道:“終點站到了,睡覺的都醒醒啊?!?/br> 車窗外是大片的油菜田,藍天白云,微風和煦。 許玫下了車,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寧許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么安靜,往日總是上挑的笑眼,這會斂了鋒芒,神色哀傷。 越往前走,道路越崎嶇。 景色也變得蕭條了許多,那里有個墓園,寧許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著許玫的背影,神色變的復雜。 許玫走到最旁邊的墓碑前停下,墓前的花已經被曬的枯萎。 照片上的女人,和許玫的長相,有幾分相似。 預感被證實,寧許輕垂眼睫,幾次想上前,可最后都止住了。 他只是聽過一些流言,關于許玫的。 有人說她是孤兒,沒有父母,也沒有親戚,在南城,獨身一人,艱難的活著。 可這些,寧許從來都沒有當真過。 因為在學校這種地方,什么事情都能被曲解。 但現在...... 那天過后,許玫有好些日子都沒有來找他。 甚至連他的同桌都開始調侃:“?;ㄗ罱遣皇悄伭?,不喜歡你這款了?” 寧許一言不發,合上課本,起身離開,神色不太好看。 這節課是自習,班里沒老師,同桌問他:“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