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雖然滿是疑點,但因為自己的身體還處在浴血奮戰的特殊狀態中,她沒有繼續深想,打算先回家處理一下。 斜眼看一眼葉狄,她舔了舔嘴,問:“我沒有開車來,可以勞煩你送我一趟嗎?” 葉狄條件反射地想要拒絕,但話到了嘴邊,卻不知怎么改口了,改成了:“跟我來?!?/br> 他的表情越發怪異,好似驚訝于自己怎么變得不像自己了。 姜傾沒有發現這一點,只是有些感嘆,嘆葉狄這人也沒那么壞,還挺樂于助人的。 她隨葉狄朝a大側門走去,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輛黑色普通轎車。葉狄的經紀人正坐在駕駛位,看到葉狄平安歸來很是松了一口氣,但看到姜傾跟著上了車頓時又提心吊膽起來,害怕葉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引起大新聞。 “你怎么還帶了女生回來?”經紀人問。 姜傾落座在葉狄旁邊,拉下口罩,對著前頭的經紀人展顏:“周哥,好久不見?!?/br> 葉狄的經紀人周琮認出姜傾,嚇了一跳:“許夢!” 姜傾朝他露出八顆小白牙:“是我,周哥?!?/br> 葉狄看她對自己的經紀人笑,表情沉了沉,吩咐周琮開車。周琮見他神情不愉,沒敢再說什么,咻的一下將車射了出去,姜傾被這車技閃到腰,整個人生猛地撲到旁邊的葉狄身上。 “啊啊——” 正要驚呼,被葉狄捂住了嘴。 “吵死了?!?/br> “……” 姜傾心有余悸,趴在葉狄身上不敢動彈。 姜傾認識周琮有段時間了,但還是第一次見識到他的車技,不得不說,唔,頗為野性。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毫無特點的男人。 姜傾漸漸適應了周琮的車技,也漸漸意識到自己正扒著葉狄不放,而被她八爪魚似的扒著的男人的身體僵得想塊石頭,臉色也是……臭得很。 姜傾莫名覺得好笑,不僅沒放開男人,反而湊到男人的脖頸處聞了聞,又聞了聞—— “葉狄,你今天不香啊?!彼蝗粵]頭沒腦地道,卻不想踩中了葉狄的雷區,后者整張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去,重重推開她,推得她撞到了車門上。 葉狄冷冷地看著她:“不香就沒有被你利用的價值是吧?” “什么?” 姜傾一臉懵。 她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正處于姨媽期,也算是出血了,葉狄卻沒有被引動情香,所以有點好奇其中原理,說了那么一句??扇~狄的反應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想,葉狄的話也完全無法讓她理解。 他在說什么??? 另一邊,葉狄也明白過來自己躁動得莫名其妙,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垂眸道:“我需要沾到你的血才會引發情香?!?/br> 姜傾說“哦”。 她抬眼看葉狄的側臉,暗暗嘀咕,這男人帥是帥了,就是脾氣太臭了,陰晴不定,再帥也難以消受。 為避免被他來去不定的怒氣牽連,她朝車門的方向擠了擠,離他遠了一點。 車內的氛圍沉悶得仿佛無法透氣,好在沒過多久許家就到了。姜傾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個氛圍,所有下車時的動作略顯急切,葉狄看到她這樣,臉色又臭了一層。 姜傾站在許家大門前朝車內的葉狄微笑,感謝他的慷慨相助,送她回來。 葉狄惱怒于她那再違心不過的笑臉,“砰”地摔上車門,噴了她一臉尾氣。 姜傾的笑容僵硬在臉上,崩裂成碎片。 她僵在原地,許久之后突然抱頭哀嚎——臥槽,這么好的機會,這么近的相處,她竟然忘記拔葉狄的毛了! 此次作戰,毫無收獲。 與此同時,葉狄正在車上聽自己的經紀人嘮叨。 開車中的男人毫無保留地炫耀著自己的車技,并且在炫技的同時分神嘮嗑:“許夢比電視上要好看,性格也格外有趣,你說是吧,葉狄?” 葉狄不回話,周琮笑了笑,放緩了車速,將音樂開起來。 “這樣的女孩子怪討人喜歡的,就比如我,我就喜歡這一款……” 葉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周琮聳了聳肩,半點不懼,說:“別急,我開個玩笑?!?/br> 葉狄眼中狠意未收,直直盯著經紀人的后腦勺,良久,緩緩開口,一字一頓:“周琮,你再敢隨便開這種玩笑——” 周琮陡然踩下剎車,笑著回頭:“怎么?生氣了?”搖搖頭,經紀人嘖嘖有聲,“葉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你對一只玩具的在意程度讓我驚嘆?!苯浖o人說。 話落,車內的空氣猛然凝滯。 車子停留太久,身后有喇叭聲此起彼伏,有性急的司機跑來拍打車窗,經紀人搖下車窗,對著車外的司機笑得如沐春風:“抱歉,車子出了一點問題,現在可以了?!?/br> 黑色轎車重新被啟動,柔和的輕音樂靜靜流淌,經紀人哼著歌,夾雜著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哼哼哼~~~我對自己的玩具~~哼哼~~就不一樣哦~哼~~只是愉快地~~玩耍喲~~” 城市的另一端,沈怡再次從噩夢中驚醒,她顫抖著雙手撥通了一個號碼,像渴水的魚一樣哀求著電話里的人:“你在哪兒?今天可以來陪我嗎?我好害怕,受不了了,你來陪我好不好?” “求求你了……周琮?!?/br> 第59章 情熱微甜(11) 姜傾踏進許家家門意外看到了從她身邊消失的兩名保鏢, 后者朝她請示問好,見此,姜傾被氣成了包子臉,問他們怎么比她這個雇主還先回家, 保鏢神情恍惚:“是您遣人告知我們,讓我們先行回來的啊?!?/br> 姜傾險些一頭栽倒, 發難道:“你們不問一下我的意見, 隨隨便便就聽了別人的話?”那還要保鏢做什么呢? 保鏢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肅顏, 道歉, 并甘愿領罰。 姜傾倒不是想對他們做什么,只是奇怪這兩名經過精心挑選,頭腦和身體素質都很不錯的專業安保人員為什么這么容易就被人支走了, 這很奇怪。 姜傾細問他們被支走的細節,不想兩名保鏢都難以口述, 說是記憶模糊。 “……” 不得不說, 這就和她被個陌生女生關進廁所隔間, 明明鎖住了她, 卻不進一步對她做出更大的傷害一樣莫名其妙。 到底有多少人盯著許夢呢?這些人到底想干嘛? 頂著許夢的身體,姜傾產生了不小的危機意識。 思慮頗久,她決定辭去新戲的演出。 好在她出演的那部戲才剛剛開拍,她的辭演雖然不可避免地造成了一些損失,但尚在可以控制的范圍內。 姜傾愿意支付這比損失費。 對于她的決定,許父許母雙手贊成, 怕她后悔,立馬就派人去解決這件事了。 姜傾蝸居在家,這樣一來,她和小寶貝越越相處的時間變得多了不少,本就相處不錯的他們,經過幾天的相處,關系變得更加親密了。 大概是因為沒有妖魔鬼怪膽敢入侵財力深厚的許家,姜傾在這些日子里再也沒有經歷過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是有一點讓她煩惱,那就是蝸居在家的她無法順利從葉狄身上拿到帶基因組織的樣本。 這一天,許母從外回來,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姜傾感恩于這位“母親”的照顧,于是回以關懷,詢問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許母唉聲嘆氣,沒有隱瞞:“是沈怡那孩子病了?!?/br> “病了?” “嗯,病得有點識不清人,把家里的傭人推到了樓下?!?/br> “……” 沈、蘇、許、趙四家關系極好,許母看著沈怡長大,把她當成另一個女兒,因此得知對方病了,十分掛心。 姜傾和沈怡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青梅青梅,姜傾不希望自己表現得太過寡情而被許母看出不對勁,于是又追著問了幾句:“什么時候病的?” 許母說:“就最近的事吧。那孩子一直瞞著自己的病情不說,要不是把傭人推倒險些鬧出了大事兒,家里人還發現不了呢?!?/br> 說完,許母看向姜傾,目露慶幸:“要我說就怪老沈家的觀念太過老舊,非得逼著一孩子去挑起整個家族大任,也不想想孩子壓力多大,我們許家老祖宗就沒這規矩,夢兒你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多好?!?/br> 姜傾抱抱許母,說:“你們最好了?!?/br> 許母輕輕拍打姜傾的背,緩聲說道:“沈怡那孩子也不容易,現在病得這么嚴重,你和關系好,抽個時間去看看她吧?!?/br> 姜傾應下,說好。 姜傾不是空口答應,她是真心想要看望沈怡。 她還沒忘記沈怡上次來的表現,現在想來,那時候的沈怡就已經開始不正常了吧。 當時沈怡怎么說的來著? 對,她問姜傾有沒有收到什么東西。 姜傾雖然不算聰明,但也能明白,沈怡的病大概不是作為沈家繼承人的壓力所致,而是……她收到的某樣東西。 到底是什么東西呢? 姜傾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探索一下,以免萬一哪天她也收到,落得和沈怡一樣的下場。 去沈家探望一事很快就被姜傾提上日程,因為她太閑了。 帶上一束百合,姜傾坐車來到沈家。 姜傾聽聞沈怡病了,所以是懷著探望病人的心情來的沈家,可當她在沈家傭人的引領下,推開沈怡的房間大門,看到穿著家居服,一邊盤著腿坐在床上看電視劇一邊大笑的沈怡,她有點懵。 沈怡一點不像一名病人,她甚至開朗地朝姜傾主動打招呼,然后調侃姜傾:“喂喂,許夢,你手上拿的都是什么???怎么跟我去墓地看望老祖宗時一個配置?” 姜傾被噎了一下,立馬意識到沈怡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嬌弱病人,于是把百合花一收,改口道:“那我拿去扔了?” 沈怡阻止她:“別,插花瓶里吧,扔了多浪費?!?/br> 姜傾說“哦”,然后一邊將花插|進花瓶,一邊偷偷打量沈怡。 沈怡并不在意她的窺視,盯著平板里的視頻笑得格外舒心,她笑著,笑著,然后眉頭一皺:“這男的怎么這樣啊,不喜歡女主就別接近女主啊,真討厭!” 她一連說了好幾個“討厭”,話語間傳播出異樣的焦躁。 姜傾心頭一跳,預感到不對,就在這時,沈怡突然一拳頭捶打在平板屏幕上。 “討厭!討厭!好討厭!” 她猛地掀飛平板,本人像是失去了控制能力,焦躁地來回走動。 姜傾看得一愣一愣的,舔了舔嘴唇:“沈、沈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