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哼,漂亮有什么用,聽我mama說,荀銳只有mama,沒有爸爸!” “咦?為什么沒有爸爸?我們都有爸爸的!” “荀銳,你沒有爸爸嗎?” “荀銳,你好可憐哦?!?/br> 轉眼間,評論風向變了。 在孩子們的眼中,沒有爸爸或是沒有mama是一件大事,遠比爸爸mama的長相更為重要。 姜傾臉色驀地變了,下意識地看向銳銳,發現銳銳小臉兒沉沉。孩子們的天真最是傷人,姜傾皺了皺眉,想出言阻止,可在她開口之前,銳銳突然揚聲說道:“我才不可憐!” “我只有mama,但我的mama比誰都愛我?!?/br> “她會陪我玩圍棋?!?/br> “她會做很好吃的西紅柿炒蛋?!?/br> “我有mama就夠了,才不可憐!” 姜傾僵住。 銳銳踢踢踏踏跑到她身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 姜傾蹲身抱住他,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 荀樂其實擁有一副相仿不錯的皮囊,她傾身親吻孩子的動作給人一種的圣潔感,讓人挪不開眼。 當然,姜傾和圣潔半毛錢關系也沒有。她親親銳銳,在一眾孩子全部為此呆愣住的時候突然齜牙笑:“孩兒們,聽好了,我家銳銳之所以沒有爸爸,是因為我不想把我的愛勻給另外一個人,只想全心全意地愛著銳銳,這樣完整的愛,你們也只能羨慕著了!” 孩子們:“……” 姜傾笑得肆意,擼擼銳銳的頭毛:“別在意啊,你的小伙伴們只是羨慕你呢!” 她這樣肆意的笑,和可憐一點不沾邊,很能唬人,孩子們一想,果然隱隱有些羨慕。 “荀銳,你mama好好哦,我也想要這樣的mama?!?/br> 銳銳:“……” 這時,帶班老師姍姍來遲,發現班上其樂融融,會心一笑:“小朋友們聽好了,先別玩,排好隊行,我們該走了!” “家長們也請排好隊……” 姜傾離開銳銳加入家長的隊伍,排隊的時候不少家長走來向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兒說了那樣的話?!?/br> 姜傾聳肩:“沒事?!?/br> 孩子只是不懂自己的話有多傷人罷了。 家長孩子都排好隊后,老師便拿著喇叭在前帶路,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廣場進軍。 今日的廣場格外熱鬧,似乎是廣場對面的豪華大商城竣工,慶祝第一家商家正式入駐,商城聯合商家正在搞剪彩活動。 姜傾遠遠地看到活動臺上站著一排人,個個禮服加身,她隨隊伍逐漸走近,越來越近,越來越…… 姜傾猛地頓住。 后面的家長問她怎么了,她沒回答,眼睜睜地看著不遠處的活動臺上的男人拿起了話筒,心中陡然升起不詳的預感。 “這座商城是我送給我兒的禮物?!蹦腥丝纯此姆较?,說,“我好像惹他不高興了,所以想送份小禮物討他歡心?!?/br> 男人頓了頓,笑問,“銳銳,你喜歡這份禮物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余銘:我兒,你爹我財大氣粗,可與有榮焉? 第19章 白月光(19) 銳銳的名字在廣場上空盤旋回蕩, 驚到了跟在老師后面的一干小蘿卜頭,孩子們的心思遠比大人要單純,大人們在聽到有人和身邊人的名字相同時第一反應會想是不是重名,而孩子們的思維就要單一得多, 第一想法是就是身邊的人。 于是,所有小朋友都齊齊看向了隊伍中央的銳銳。 “荀銳, 那邊的帥叔叔是不是在喊你?” “荀銳, 你今天生日嗎?為什么要送禮物?” “荀銳,原來你有爸爸啊, 你爸爸真帥?!?/br> 孩子們小鳥兒似的嘰嘰喳喳, 銳銳表情沉如水:“沒有!不是我!” “可是,你不就是銳銳嗎?”孩子們不相信他的話,依然堅持他就是那個“銳銳”。 家長們也從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中回神, 一邊相信著一邊又不相信著。這時,一位家長開口道:“還走不走了?我下午還有工作呢, 趕緊弄完了活動回去!真是!” “那邊的男人是大名鼎鼎的余氏集團的掌權人, 大名余銘, 不僅個人是業界有名的天才畫家, 其身后的商業帝國更是龐大,我老公在余氏旗下的公司當總管,從沒有聽說過余總有孩子遺落民間跟別人姓的!何況,瞧這荀銳一身地攤貨,就因為正好沒有爸爸,好意思憑著一個相同的名字就和人家攀親帶故么?” 說話的女人年輕漂亮, 被一身名牌包裝得像品牌店里的塑膠模特。 這女人一出聲,孩子們立馬哄鬧起來。 “啊,是馮驕的mama!就是她說荀銳沒有爸爸的!” “攀親帶故是什么意思呀?” “荀銳,你攀親帶故了嗎?” 小孩兒的嘴可比大人們自由不好管得多,還幾十張嘴一起嘰嘰喳喳,頓時場面“熱鬧”起來,帶班老師是個剛出學校的新人,還很年輕,沒有處理這種“大場面”的經驗,因此沒有在第一時間控制住,她看了眼馮驕mama,又看看姜傾,面帶尷尬:“馮驕mama……” 馮驕mama冷哼一聲:“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人家是什么身份!” 馮驕mama的一番話讓場面越發尷尬起來,有家長看不下了,出聲道:“馮驕mama,別這么說,孩子們都在呢!” “對啊,好好說話,別帶壞了孩子!” “大家都在一個班,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別把話說得這么難聽?!?/br> 馮驕mama鳳眸掃視四周一圈,揚了揚腦袋,嗤笑一聲:“怎么?大家真覺得荀銳就是余總口中的銳銳?想提前抱住金大腿,噗,可笑!” 姜傾聽到這里,心情極為平靜,她眸色沉沉地盯著馮驕家長:“馮驕mama——” “哦,正主終于出聲了,荀銳mama,你自己說說看,你們母子倆是不是和那位余總……” 姜傾打斷她:“你說對了,我們和那位尊貴的余總半點關系沒有?!?/br> 馮驕mama得意,因為姜傾的承認,她決定原諒她搶了自己的話。 “看吧,山雞就要有山雞的自覺,不要企圖和人家鳳凰攀扯什么關系!有點自知……咯……之……咯咯……名……咯咯咯……” 馮驕mama:“……” 她懷疑地摸了把自己的嗓子,重新開口道:“自知之……咯咯咯——咯咯咯——” 一開口便滿是“咯咯咯”,還帶抑揚頓挫的。 她摸著自己的喉嚨有點懷疑人生。 見此,姜傾笑道:“馮驕mama,依我之見,我看你好像比較像山雞哦,哦,母、山、雞~”她朝她做了個“咯咯咯”的口型,惡意滿滿。 馮驕mama怒不可遏:“你!咯咯咯——咯咯咯——” “哈哈哈!”姜傾笑得前俯后仰,擦著眼角的淚水道,“馮驕mama,我已經知曉你母山雞的身份了,不用再向我展示你的種族特色了?!?/br> 周圍的家長聞言都忍不住捂著嘴偷笑。 馮驕mama氣得不行,一身名牌也掩飾不住她市井潑婦的本質,她想要反罵回去,可一張嘴就被“咯咯咯”占據了。 見鬼了! 她怒不敢言,擔心自己又cao一口母雞語,只能拿自己的五官發揮,擠眉弄眼的,姣好的一張臉也變得猙獰起來。 她的兒子馮驕一臉懵地來到她面前,拉拉她的衣袖,虎頭虎臉地問:“mama,你真的是母雞嗎?” 小孩兒欠缺分辨能力,是真被自家母親的一口母雞語給唬得不輕。 姜傾剛停了笑,一聽這話又“噗嗤”噴笑出聲。 馮驕mama慪得幾乎吐血。 就在姜傾笑得幾乎仰倒時,一只手臂從她身后扶住了她,同時,手臂的主人笑問:“樂樂,在做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 姜傾不笑了,渾身一僵,仰著頭去看身后的人。 余銘就勢點了下她的額頭,寵溺道:“怎么看到我反倒不高興了?” 姜傾:“……” 周圍齊齊失聲,震驚不已地看著余銘,特別是馮驕mama,滿臉不可置信。 “余總,你怎么……咯咯咯……咯咯……” 馮驕mama:“……” 余銘一臉興味:“這位女士,你的表演挺有趣,是專業學習過的嗎?” 馮驕mama慪出血,但再也不敢隨便開口了。 姜傾沒心情再理會馮驕mama,如臨大敵一般盯住余銘,瞪眼:“你這是來做什么?” 余銘道:“聽聞銳銳要參加課外活動,我來陪同啊?!?/br> 姜傾眼角一抽:“你怎么知道的?” 余銘笑笑:“我家小寶貝的事,我必然全部銘記在心,不敢忽視?!?/br> 小寶貝? 姜傾惡寒。 余銘卻對這個稱呼很滿意,嘴里回味了一下,顧自笑了。之后,他看向帶班老師,笑問,“老師,我們什么時候走?” 帶班老師一怔,回神:“這就走!” “孩子們排好隊跟上!家長們也請排好隊!” 老師這么一說,余銘積極響應,自發地排好隊,盡職盡責地當好“家長”。 姜傾:“……” 她余光掃見周圍的家長和孩子都在看著他們,眾目睽睽之下不敢跟余銘反駁,怕自己說得太多,反倒淪為大家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