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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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在這段時間已經想好了,在這個時代,既能夠時間靈活,又不用大成本的買賣。 —————擦皮鞋。 他葉家在南城,所以他準備去北城擦皮鞋,遠一些,知道他的人也會少一些。 當他換了一身行頭,揣著自己的放著擦皮鞋工具的鐵皮箱子出現在北城的時候。 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 葉池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灰撲撲。 他買了一條灰色的圍巾把自己卷成湯圓,也遮住半張臉,就連外套也從二手鋪子買了一件看起來很久,但是很保暖干凈的灰外套。 沒有人會穿著大衣去擦皮鞋。 坐在小馬甲上,他搓搓手,有點小緊張。他也是剛學會的擦皮鞋————向房東太太會熟的一個皮鞋店師傅學。 葉池在這之前,頂多自己給自己皮鞋上點鞋油擦一擦。 他的小箱子是鐵皮的,里面放著各式刷子,還有鞋油。在箱子前面擺著一個很高的椅子,為了讓客人坐下來。 他是起了個大早,希望早起的鳥兒有蟲吃。但這一大早別說客人了,就是鳥也不見一只。 希望今天好歹能開張。 只是太冷了。 葉池擔心長凍瘡,斥巨資買了火盆,這年頭煤炭的價格還算便宜,一個銀元可以買一大堆的炭,他都堆在走道里。 平常要用就拿幾顆。 因為走道偶爾還能曬到陽光,不至于讓煤炭發潮。 擔心外面太冷,葉池帶了一個小火盆出來烤手。再過一段日子,就要進入深冬了,恐怕會更冷。 他之前也打聽過,這個時代的通用貨幣是銀元,而銀元差不多能換200個左右的銅元,但是因為兌換率不穩定,所以有時候會有所浮動。 但是銀元在這個時代是購買力最穩定的一種錢幣。 一個銅元差不多能買一個雞蛋,而他的擦皮鞋定價為兩個銅元,其實算來算去,差不多一個銅元就相當于現代的一塊錢。 只是這個時代的東西價格波動很大,需求方面也有些不同。 總的來說,這個時代房價不高,但是物資方面都很貴,雞蛋這些因為平頭百姓都能養雞養鴨,所以吃方面還算有保障。 但是若是想要有高一些的生活質量,一個月二三十元,是遠遠不夠的。 雖然他現在暫且只是當了人家的模特,順帶兼職擦皮鞋,但是想要過得好一點,還是需要再找點出路。 畢竟已經過去這些天,都沒有任何異常,他看起來要和這個身體過一輩子。 傅霖那邊的工資絕對夠他平日里的開銷,所以這方面就不用擔心。 只葉池這貨欠的錢還要還。 想著想著,第一位客人上門。 他在皮鞋店大叔那里技術已經過關,鞋油鞋刷軟布小噴壺,都是買的上等貨。 加上他手法已經練習得比較熟練,第一位客人抱著他的火盆,比較滿意,很爽快地付了銅元。 “小兄弟,手藝不錯,你是剛來的?” 客人穿著黑大衣,帶著黑色軟帽,樣貌平平,看起來像是經商的商人。 “是的,第一天開攤,您剛好是第一個客人?!比~池圍著大圍巾,甕聲甕氣地說話,像是個白芯湯圓。 “哈哈,你這火盆放的好,剛好可以暖暖手?!绷牧藘删?,他看了看胸口的懷表,“不聊了,我趕著上工去?!?/br> 有錢人吶,那塊懷表可是值得不少錢。 有一就有二,他雖然來得早,但是不少趕著上班或者開店的老板看到新面孔,還真的會上門光顧一番。 只不過一個上午,他也就擦了五雙。其實大部分的客人都會有自己固定光顧的擦鞋工,所以這買賣還是要慢慢做。 中午,他就在附近的煎餅攤子買了一塊雞蛋煎餅,味道不錯,而且管飽。最關鍵是有油腥。 吃完他還嘬了嘬手中。 跟著拿出小水壺,喝一口用火盆溫熱的茶水,也算是滿足感爆棚。 下午開攤,顧客稍微多了幾個,但是炭火不夠了,他從箱子里夾出兩顆炭火放到火爐里。 就這樣營業到了下午。 從飯莊出來的傅霖,身邊還是跟著張秘書,張秘書在報告著什么,傅霖一開始很認真的在聽,只是聽著聽著,一抬眼,看到一個身影。 目光停留在那灰撲撲的身影上。 太陽落山了,葉池打算收攤,低頭收拾東西。 只是在這時,一雙錚亮的皮鞋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作者有話要說:小聲比比:就不能快點上嘴嗎? 第四章 皮鞋材質絕對是上等,但這皮鞋已經是相當的干凈,沒有需要繼續清理的必要。 然后葉池抬頭,就看到這個皮鞋的主人。 前幾天才剛剛見面的,他的雇主————傅霖。 葉池只那么偷偷抬頭看了一眼,迅速投入到了工作中。 鞋油,刷子,布。 葉池刷了一天,其實已經熟能生巧,但此刻卻開始有些小小手抖。 皮鞋在他的巧手下,甚至能夠反光出他的模樣。 “您看看,已經好了?!比~池聲音低沉,他覺得傅霖沒有認出他來。 但是事實總是和他的期盼是相反的。 對方站起身,很滿意,身邊的秘書掏出了零錢給他。 張秋陽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家老板還要出門擦皮鞋。 只是起身要走的傅霖突然朝著那個灰撲撲的擦鞋工,說:“上車?!?/br> 葉池:…… 還是被認出來了。 張秋陽不明所以,以為傅霖和他說話。 “今天開工?傅先生?!比~池麻利收拾自己的盒子。 傅霖沒回答,只是進入車后座,車門一直開著,似乎在等他。 “我去放一下東西?!比~池一陣小跑,把自己的板凳放到了附近說好的那個店鋪里。 張秋陽終于認出來了,這個灰撲撲的擦鞋工,居然是那個長得標志的葉三少爺…… 他走在后面看了一眼葉池的臉,這才確定,低聲驚訝地問:“葉池?” 葉池尷尬點頭:“張秘書,好久不見?!?/br> 上了車,葉池有點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 把自己的箱子放到了最邊上,用來烤火的盆子也熄滅了放在腳邊。 怎么說呢,這感覺很不好。 就像當初,自己還是一個一窮二白大學生,穿著便宜的襯衫,進到別人高級奢侈品店鋪,而產生的那種窘迫感。 一路上傅霖沒有說話,但是葉池想要緩解氣氛,開口和張秘書說話:“謝謝您上次的藥?!?/br> 張秋陽尷尬,趕緊往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傅霖,卻意外的發現自家老板的眼神停留在葉池身上,眼神說不上來的……認真。 氣氛格外的詭異。 “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風寒已經好全了嗎?” 葉池點點頭:“隔日就好全了?!?/br> 葉池不是沒有感受到傅霖眼神,但是他不知道怎么應對,只全當什么都沒看到。 目的地還是那個別館,天色已經全都暗下來。 今天傅霖本來就要來這個別館,管家早就弄好了暖氣和飯菜。洋房和外面的冬天簡直就是完全的兩個世界。 葉池脫掉了外套,小心翼翼地掛在門口,里面穿的還是他的襯衫,他真的不太習慣這個時代的老式大褂。 唯一能習慣的也只有襯衫了。 這次是中式的菜肴,看起來很精細。 傅霖和葉池的碟子是分開,傅霖不習慣和別人同食。 “今日與上次一樣嗎?”葉池找了個話題,不知對方有沒有吃飯不說話的習慣。 “不?!备盗睾攘艘豢跍?,熱湯讓嘴唇殷紅。 他抬眼看葉池。 這個畫面讓葉池想到了上次的事情,立刻別下眼睛,沒有與之對視。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對方的眼神對手,不能說對手,只能說完全被壓制。 同為男人,這讓葉池有些不舒服,只是也完全習慣。 在時尚界,他雖然已經混到還算光鮮亮麗的一步,但其實內里什么都不是。 上面依舊壓著很多座大山,甚至連經紀人,也可以壓葉池一頭。 一開始還保留有驕傲的自尊心。 而到現在,葉池已經學會怎么去坦然接受。 傅霖繼續說:“上次是試畫,這次正式開始,以另外一種形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