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結果就看到齊寒探究的眼神。 ……惹不起惹不起,齊斐暄一縮脖子就想溜。 卻沒想到齊寒忽然問:“只是不知,這位小兄弟的來歷?” 齊斐暄僵住,拽住了塵的袖子。 了塵嫌棄的收起自己的衣袖,然后道:“是貧道的徒弟。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位小兄弟眼熟?!饼R寒最后看了齊斐暄一眼,領著人離開。 第128章 齊斐暄等他們離開才松了口氣。 了塵滿臉的恨鐵不成鋼:“瞧你那點出息!跟著我這么久了, 怎么還遇事就害怕?” “師父?!饼R斐暄苦笑,“這可不是一般的事兒?!?/br> 古代對女孩子有多殘酷,齊斐暄可是知道的。 不說別的,就是齊斐暄女扮男裝在外行走, 都算是驚世駭俗的舉動了, 真的要是讓人發現了…… 齊斐暄搖搖頭, 心道還是不要被發現的好。 了塵皺眉, 甩袖子道:“已經沒事兒了, 公主府上想必還有的忙。貧道不多打攪,就先告辭了?!?/br> 折騰了一整天, 現在已經到了黃昏, 太陽西沉,了塵站在大長公主府門口,影子被拉成長長的一道。 齊斐暄就站在了塵身后, 聽到了塵這么說, 她沖大長公主拱拱手,隨著了塵離開。 “道長路上小心?!贝箝L公主目送了塵走遠,才回到府里去。 齊斐暄走出不遠,回頭一看,看到了大長公主府門口, 正在收拾殘局的人。 剛才錦衣衛和那些人打起來, 受傷甚至殞命的都有不少,這會兒大長公主府門口盡是血水。府里的下人出來打掃,走過那里的時候, 落下一步步的血腳印。 真是駭人。 齊斐暄轉過頭,看著街道感慨。 即便對皇帝來說只是小打小鬧,可也還是死了人,出了事兒。 只希望以后能夠平平安安的吧。 齊斐暄跟在了塵身后走著,偶爾能看到街上角落處的血跡,估計是這里曾經有人打起來過。 天已經快要黑了,街上不時有鎮北軍的將士路過,這些人有的是騎馬,有的步行,不過無一例外的都神色匆匆,看上去似乎是有什么事兒要忙。 不過現在齊斐暄沒有在街上看到錦衣衛,她道:“師父,你說盧瑁去哪兒了?” 盧瑁到底跑哪兒去了?他想要造反,總不能自己不露面吧? “事情已經敗露,盧??偛荒艿人??!绷藟m在前面慢慢的走著,有兵士路過了塵身邊,看了塵的模樣知道他是高人,于是便不敢相擾。 了塵走在前頭,避開了地上的血污:“這會兒,怕是正想辦法躲避鎮北軍的搜查吧?!?/br> 齊斐暄看著周圍的兵士,點點頭:“原來如此……” 話音未落,就聽到不遠處有喊殺聲由遠及近傳來。 是怎么回事兒?難不成叛軍還沒有被剿滅? 齊斐暄問了塵:“師父,我們要去幫忙嗎?” “不用?!绷藟m目視前方,聲音平淡,“他們這就過來了?!?/br> 齊斐暄:??? 齊斐暄一愣,這才注意到前方有馬蹄聲傳來。 緊接著就是騎著高頭大馬,形容狼狽的盧瑁從一片煙塵中跑出來。 盧瑁!齊斐暄聽到有人喊“別跑”“賊子休走”這類的話,可是盧瑁又怎么會聽? 他從隨手灑出一把白色的東西,那東西離了手就成為白霧,隨著白霧散開,齊斐暄聽到后面追來的人發出慘叫。 怪不得有煙塵,原來是這么來的。 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盧瑁已經到了齊斐暄面前,齊斐暄見盧瑁從懷里抽出什么,心下一驚,怕是什么暗器,就一把拉著了塵躲開。 盧瑁冷笑一聲,手中暗器收不住,直直的飛出去。齊斐暄這才看清楚,原來那暗器是一把飛刀。 飛刀刀刃泛著綠光,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涂了毒的。 了塵冷哼:“卑鄙小人?!?/br> 暗器打不中齊斐暄,盧瑁也沒有在意,他加快速度,飛奔跑遠。 后面跟著的追兵有中了毒的摔下馬被帶走,剩下的則是繼續追。 齊斐暄道:“盧瑁居然跑了?” “少說兩句?!绷藟m面無表情,“走吧,回家?!?/br> 齊斐暄點頭。 回到齊宅時天已經黑透,了塵回了自己的院子。 齊斐暄跟著了塵一起進去,就聽了塵道:“盧瑁已經跑了,看樣子,你很快就要去錦衣衛任職了?!?/br> “可是師父?!饼R斐暄想了想,“錦衣衛指揮使一般都是皇上身邊的人擔任,我又不是皇上的人,去當指揮使,這怕是于理不合?” “有什么于理不合?”了塵冷冷道,“皇上說可以,那就是可以?!?/br> 好吧,封建社會的“理”就是皇帝唄。 齊斐暄無奈,告辭離開,結果在前院遇到了剛回來的秦幼栩。 “阿暄?!鼻赜阻蜻~步進來,看齊斐暄在,打了個招呼,“你回來了?!?/br> “嗯?!饼R斐暄看秦幼栩身上衣服沾了不少灰塵,問,“你去哪兒了?外面那么亂,你可別亂跑?!?/br> 對于秦幼栩,齊斐暄還是很關心的,畢竟這是她在孤立無援時拉到的第一個合作伙伴。 而且,齊斐暄真怕秦幼栩走上原書里的路。 在原書里,秦幼栩被男主所殺,死后只有一座孤墳,也無人去看他。書中所寫,說很久之后,埋了秦幼栩的那位婦人再去看的時候,卻發現秦幼栩墳地所在的大致位置,已經成了村莊。 也找不到秦幼栩到底埋骨何處了。 想到這里齊斐暄就心酸。她抬頭看秦幼栩。 院子里已經點了燈籠,不過不如后世的電燈明亮,齊斐暄和秦幼栩站在燈籠不遠處,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對方的模樣。 秦幼栩一雙眼睛反射著燈籠的光,眼角的淚痣也愈發清晰。 “出去走走而已,正好遇到叛亂……”秦幼栩抖了抖,將身上的塵土落葉抖落,道,“聽說犯事兒的是錦衣衛指揮使?” 齊斐暄聞到一絲不對勁兒,靠近秦幼栩:“的確是,他身上有暗器,還跑了,你出門要小心。不過,阿栩你身上怎么還有血腥味兒?你受傷了?” “呃……”秦幼栩沉默了一會兒,道,“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叛賊,我和他動起手來,受了點傷?!?/br> 現在還有叛賊在外面?齊斐暄心里疑惑,她知道秦幼栩沒說實話,但也沒打算追問:“你受傷了?要不要緊?讓人去找大夫了嗎?別站著了,快些回去歇著……” “沒事兒,我只是受了點小傷,血腥味兒時別人的?!鼻赜阻蜻B忙解釋,“阿暄你不要擔心,” 看他的卻不像傷重的樣子,齊斐暄也沒有勉強他,只道:“對了,你之前說要查你娘的事……現在查的怎么樣了?” 秦幼栩一僵:“哦,沒、沒什么頭緒。天色晚了,你該回家了,我、我那個,有些累了?!?/br> 這是有事兒瞞著她啊。齊斐暄歪歪頭,看著秦幼栩慌張的離開,又回身看看升起的月亮,嘆口氣回家去了。 夜色愈來愈深,齊斐暄沒有打燈籠,她借著月光在路上走。偶爾遇到巡查的兵士,齊斐暄怕被盤查起來耽誤事兒,就躍上房頂躲開。 夜路不好走,好在京城的路平坦。齊斐暄看著天空的彎月,嘆氣想,不知道這會兒盧瑁有沒有被抓住。 很快就回到了國公府。 只不過還沒進門,齊斐暄就發現院內亮著燈。 這是怎么回事?這么晚了,也該是時候熄燈了啊。齊斐暄長了個心眼,自己將面具揭下來,也沒走正門,翻墻進了院子里。 進去后就看到貞珠如寶和萃香雨竹幾個丫鬟在院子里跪著。 她們身后是一片丫鬟婆子,看背影都是齊斐暄院里的。 這是怎么回事? 齊斐暄心下覺得不妙。 在這個院子里,最大的主人就是她,無論是貞珠如寶還是萃香雨竹,或是下面的丫鬟婆子都只會聽她的話。如今她不在,是誰能讓這些丫鬟跪在外面? 齊斐暄趴在墻頭上喊道:“齊六?” 沒人答應。齊斐暄皺眉,又喊了幾聲:“齊六?齊六你在哪兒呢?” “不要喊了!齊六受罰去了!”齊斐暄被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那聲音道,“阿暄,你去了哪里?” 齊斐暄愣住了。她從墻上溜下來,看著自己房間的門打開。 齊睿業和謝夫人從里面出來。齊睿業黑著臉道:“這么晚了,阿暄你怎么不在房里?” 在看到齊斐暄身上穿著的男裝,齊睿業差點氣昏過去:“你這是什么打扮!” ???這是怎么回事!齊睿業怎么會在這里? 齊斐暄僵著臉,硬撐著笑起來:“爹,娘,您怎么來了?” “我不來還不知道你大晚上的往外跑呢?!饼R睿業青著臉,忍氣道,“你這孩子想去哪兒不能和爹說?大晚上的跑出去,這要是出事兒怎么辦?” 說到這里,齊睿業似乎是怕嚇到齊斐暄,閉眼忍了半天才輕聲說:“先進來吧,你和爹娘好好說說究竟是做什么去了?!?/br> 又對外面的人說:“去把外面找人的暗衛都叫回來?!?/br> 齊斐暄無法,只能硬著頭皮往房間里去。 房間里沒有下人,齊睿業和謝夫人身邊的人都已經打發出去。齊斐暄坐到椅子上,低著頭不說話。 見她這樣,齊睿業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下來:“阿暄,你告訴爹,你剛才出去干什么去了?還穿成這樣……你是怎么出去的?齊六帶你出去的?你讓齊六看家?你這孩子,出門怎么能不帶著齊六?萬一遇上什么危險怎么辦?今天外面出了大事,你卻不在家,齊六說起出去,可把爹娘嚇死了!” 齊斐暄抬頭看著原本嚴肅冷酷的齊睿業喋喋不休,忽然有種如同是在做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