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齊斐暄命格特殊,她做什么都能成。要是學了玄學之道,那么她只要一出口斷言其人其命,被算命的人就會按照齊斐暄所說的命數走。 到時候若是算出什么錯,豈不是平白造孽? 齊斐暄歪歪頭:“那道長要教我什么?” “武功?!绷藟m圍著齊斐暄走了兩圈,得出結論,“你是個可造之材,若是好生跟貧道學,將來定然功夫了得?!?/br> “還有你的下人們?!绷藟m說起這個,眼中浮現一絲嫌棄,“貧道會幫你教他們如何探聽消息?!?/br> 齊斐暄好奇:“您會的這么多嗎?” 他一個道士,會武功還好說,畢竟四處云游不能沒有防身的法子,可是會打探消息……了塵真的是道士?齊斐暄皺眉,滿心疑惑。 似乎是看出齊斐暄的想法,了塵冷笑,他將桌上盛放著點心的碟子拿走放到一邊,然后屏氣凝神,抬起右手拍到桌面上。 只聽“啪”的一聲,那張黃花梨木的桌子便碎成無數巴掌大的小塊,噼里啪啦的落到地上。 齊斐暄驚訝,了塵卻面無表情,仿佛剛才只不過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收回手:“貧道也曾隨侍先帝,為何不能懂這些?” 外頭聽到動靜的陳悉慌張敲門:“公子!公子沒事?道長……道長?” “我沒事?!饼R斐暄看著地上的碎木頭,深呼吸一口氣,盡量平復下心情,“陳悉你先下去?!?/br> “那公子,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記得喊我?!标愊ね讼?。 了塵看著門口的方向,點點頭:“這人倒是有幾分忠心?!?/br> 又問齊斐暄:“怎么樣?要不要拜貧道為師?” 齊斐暄想了想,抱拳道:“師父!” 不管怎么樣先拜了師再說!反正了塵這人厲害的很,古代又講究天地君親師,師父對徒兒就跟對親生的孩子一樣,只要不是太喪心病狂的師父,應該都不會害徒弟。 了塵又是這種世外高人,更加不會害徒弟了。 聽到齊斐暄喊師父,了塵眼中的滿意一閃而過,他聲音都比之前緩了幾分:“好,乖徒弟。師父送你個見面禮?!?/br> 說著便從他那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只白玉哨。 他道:“這玉哨就給你了?!?/br> “給我了?”齊斐暄接過,看著手中雕工精致,玉質細膩的哨子,“這是做什么的?” “你吹響它就知道了?!绷藟m并未直接回答。他抖落衣服上的木屑,往旁邊走了兩步。 齊斐暄盯著哨子看了半晌,然后憋足氣吹響它。 哨子發出悠揚婉轉的聲音,齊斐暄停下,稀奇道:“這聲音好聽!” 話音未落,窗外便傳來鳥鳴聲,有巨大的鷹隼從天上飛下來,沖進天清閣中。 那只鷹帶起來的風將地上的木屑揚起,正好揚了齊斐暄滿臉。齊斐暄艱難的擦干臉,看著已經落入雅間內的,巨大的鷹隼。 那只鷹歪著腦袋,看看了塵又看看剛才吹響玉哨的齊斐暄,黃豆大小圓溜溜的眼睛里透出疑惑。 它沖了塵叫了一聲。了塵摸摸它的頭,讓它看齊斐暄:“神勇,以后她就是你的主人了?!?/br> 鷹隼又叫了一聲,齊斐暄居然從中聽到了幾分委屈。了塵就道:“這不是旁人,是我的徒弟,以后若是我不在,你就替我保護她?!?/br> 鷹隼這才不情不愿的轉頭沖齊斐暄低低叫了聲,像是在打招呼。 齊斐暄撓撓頭,也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齊……齊眠?!?/br> 說完覺得自己有點傻,齊斐暄就笑起來。這只鷹怎么可能聽的懂人話? 雖說剛才了塵和它有來有往的,但那估計是他們之間特有的默契。 齊斐暄看著鷹隼,沒想到那只鷹居然點了點頭。 它點了點頭!齊斐暄的眼睛“哧溜”就瞪大了。 了塵輕輕撫著鷹隼的后背,道:“這只鷹是貧道撿來的,一個月后才滿三歲,它名字叫神勇,頗通人性。以后就讓它跟著你。它極愛吃rou,不過若是沒有rou,粗糧它也吃的下去?!?/br> 齊斐暄從沒見過這么大的老鷹,聽了塵說讓這只鷹跟著她,齊斐暄心里有幾分高興,她用手去摸神勇的翅膀,對神勇說:“放心師父,以后神勇跟著我,缺不了rou吃?!?/br> 神勇似乎是聽懂了,它興奮的拍起翅膀,雅間里的東西又開始亂飛。 齊斐暄:…… 了塵摁住神勇:“還有一只叫威武,它們是兄弟倆,倒都能送信,你以后若是有不方便讓人帶的信兒,可以讓神勇送?!?/br> 這個見面禮,可真的是有心了。齊斐暄摸摸神勇,笑道:“我明白了!” 說完想到自己還沒送拜師禮,齊斐暄有幾分赧然:“我還沒送師父東西呢。師父可有什么喜歡的?” “我喜歡大齊國泰民安?!绷藟m目光深邃,“若是有心,就莫要讓jian佞得逞?!?/br> 齊斐暄點頭:“師父放心,我會盡力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神勇:委屈!為什么讓我跟著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我神勇就算是…… 暄暄:給你rou吃哦! 神勇:真香,新主人真好,我真喜歡他。 鶴鶴(暗搓搓):我們神勇果然鐵骨錚錚…… 第76章 了塵“嗯”了一聲:“去做你自己的事。我在這里等著你?!?/br> 茶樓后院還有一群掌柜管事在等著齊斐暄??升R斐暄并沒有動身。她摸著神勇的腦袋想了半天,才說:“師父, 我有件事想要問你?!?/br> “你說?!绷藟m道。 “師父說我的命好?!饼R斐暄頓了頓, “可是……為什么我會遇到這些事?” 當初齊斐暄剛出生的時候了塵就說過她是好命, 現在了塵來找她, 又說她福運無雙,既然是這樣, 又為何會被張蕓秋換了命格,被抱離國公府? 若不是后來她穿越過來, 那大齊的齊斐暄, 可就已經死了。 而且齊斐暄之前也察覺到了, 她只有想要什么東西才會成真,可若是想回國公府,卻是要自己努力的。 這又是為什么? 了塵看出齊斐暄的疑惑, 他用拂塵輕輕掃過神勇。神勇叫了兩聲, 用頭蹭蹭齊斐暄的手心,然后撲騰著上了窗臺,從那里飛出去。 了塵看著神勇的背影,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br> 齊斐暄一頭霧水。 就聽了塵接著說:“你并非有大功德之人,也沒有做過能驚動天地的事情。占了個好時辰和好出生之地, 就能有這么大的福運, 這世上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 齊斐暄懂了些什么,她靜靜的聽了塵說。 “無論是張氏換命,還是你的身世, 皆因這福運。福運不是平白得來的,你若是想此后一生無憂,就得受得這次磨練?!绷藟m神情高深莫測,“這也是劫數,若是過得去,一生平步青云,此后無憂。若是過不去……” 他的話并沒有說完,可齊斐暄明白了塵的意思。 若是過不去,自然就香消玉殞,此后再也沒有齊斐暄這個人。 原本的那個齊斐暄,可不就是過不去嗎。齊斐暄有些惆悵,她嘆了一口氣,將衣袖上神勇的羽毛摘下來:“我懂了?!?/br>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天地公平,怎么會讓她平白無故的就得到這么好的命數? 所以她才要經歷這一切,才要幫著大齊穩固國祚。 齊斐暄忽然有了幾分疑惑。這個世界,真的只是一本書而已嗎? 那么三觀不正,有齊佩蕪和楚欽那種主角的書會有這種思想?齊斐暄問出心中疑惑:“師父,我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是真的存在嗎?” 問完又覺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塵真的能知道這么多? 沒想到了塵卻道:“為何不是?” 他直視齊斐暄的雙眼,一字一句,說的清楚:“這世間萬物,皆有規律。我知道你必然有奇遇。無論你經歷過什么,你如今所看到的,都是真的?!?/br> 如今看到的都是真的?齊斐暄還沒來得及細想,外頭陳悉便又來敲門:“公子?” “怎么了?”齊斐暄問。 “掌柜們都來齊了?!标愊さ?,“公子您……” 剛才了塵動手打人,給陳悉留下了他愛動手的印象,后來雅間又傳出去那么大的動靜,陳悉是真的不放心。 他是真怕了塵動手打齊斐暄。 “我一會兒過去。你讓他們先等著?!饼R斐暄道,“不必著急?!?/br> 陳悉只能閉嘴,在外面等著。 了塵道:“你要去見你的人?” “是啊?!奔热灰呀浾J了師父,齊斐暄也就沒有要隱瞞的了,她道,“我買下了鋪子和下人,現在要去把有二心的揪出來?!?/br> “既然如此?!绷藟m道,“我和你一起去?!?/br> “師父?” “你以為,你能應付的了他們?”了塵瞥了眼齊斐暄,“你才多大?!?/br> 多大……她兩輩子的年紀加起來,應該有三四十歲了。不過齊斐暄也只是摸摸鼻子道:“師父請跟我來?!?/br> 天清閣的門被打開,齊斐暄從里面出來,看到等在門口的陳悉。 陳悉見齊斐暄不像是有事的,才松了一口氣道:“公子,您沒事兒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那道士……” 了塵冷笑:“這是貧道的徒弟,貧道當然不會把她怎么樣?!?/br> “???”陳悉愣了。 齊斐暄笑:“一會兒再跟你說。你讓伙計把里頭打掃干凈,還有那窗戶也修一修?!?/br> 神勇展翅極寬,剛才它飛進雅間的時候,硬是用翅膀把窗框給打壞了。 陳悉往雅間里看了一眼,看到那里面碎了的桌子和搖搖欲墜的窗戶,渾身一抖答應下來。 齊斐暄便和了塵一起去了后院。 茶樓后院的廂房是值夜的伙計住的地方,也不大。掌柜們一來,這里就被占的滿滿當當,幸好天已經不冷了,有幾個掌柜就站在院子里透氣。 這會兒他們正在說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