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閑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等來了一波表現的機會,大家伙兒還都挺興奮的。 天氣冷, 外面還飄著雪, 所以這種氣氛正適合吃點燒烤之類的東西。 廚房的人早早就準備好了食材,就等周起他們那群人入座后開烤。 等餐的時候, 許濃默默的打量了一番今天過來的這些人。 剛剛周起都依次給自己介紹過了。 在洗手間和她說話的那個姑娘叫顧盼, 是周起其中一個兄弟沈慕彥的女朋友。而現在坐在她和周起對面的那對兒,是霍臨和南辭,男人看上去斯文清俊, 女生看著嬌小可愛。不過據周起說, 他這位兄弟可不像表面上看著那么簡單,瞧著紳士,其實是他們中間手段最毒最狠辣的一個。 而陳進呢, 她之前就見過, 只不過那時候他為了配合周起扮窮, 開了輛破舊的二手車, 和今天意氣風發的風流公子哥的模樣差距還是蠻大的。 想必也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陳進率先開了口。 他給自己先倒了杯紅酒,接著朝許濃的方向一敬。 “弟妹,對不起了啊,之前我實在也是為了兄弟,為了他不得不幫著騙你?;仡^你要怪就全怪他身上,咱們之間可不能因為以前的一些誤會生分了啊?!?/br> 該說的就得說清楚,畢竟周起和許濃連證兒都領了,而且他這位兄弟這么寶貝這姑娘,肯定也不存在以后分開的可能。 換句話說,她是要跟在周起身邊一輩子的人,那就代表陳進也要經常和她見面。 以前怎么樣就算了,但這形象得先維護一下,不然以后萬一再出了點什么事,這可都是前科。 結果這邊,許濃還沒開口呢,周起倒先漫不經心的朝陳進瞥了一眼。 “誰是你弟妹?咱們同歲?!?/br> “大兩天不算大???” 周起原本就懶懶的靠坐在許濃旁邊,一手搭在她椅背上扶著她的肩,一手握著她的小手輕捏著。 這會兒聽陳進把話說完,手下的力道稍稍重了一點。 “媳婦兒,別搭理他,他想占咱們便宜?!?/br> 許濃無奈了,覺得這兩個男人碰到一塊兒之后,一個比一個幼稚。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么,旁邊的顧盼倒替她說出了心里的想法。 “你們幼稚不幼稚啊?!鳖櫯温曇粲行蓺?,白眼翻的也不客氣,接著倒是看向了許濃,很友好的朝她伸出了手。 “你好呀,重新認識一下吧,我是顧盼,剛剛在洗手間里謝謝你啦?!?/br> ……嗯,雖然沒成功。 許濃下意識的就想伸出手加握,但卻直接被周起攔了住。 “算了吧,你不需要和我媳婦兒認識?!?/br> 周起把許濃的小手往回一拉,牢牢扣在自己手心里 “這還沒怎么認識呢,就差點把我的人拐走,這要是真認識了,我還不得跟老沈一樣,滿世界的找人?他有那個閑心,把折騰當樂趣,我可不行?!?/br> 說著,還捏了捏許濃的指間,對她說:“媳婦兒,咱們不能和她學壞啊?!?/br> 許濃無奈了,總覺得他話里夸張的成分太多。 而那邊,顧盼在聽完周起diss自己的話之后,氣乎乎的和沈慕彥告狀。 那會兒廚師已經烤好了一部分食物送過來了,沈慕彥在他們說說鬧鬧的時候,擦了手就在旁邊安靜的扒著蝦皮。 聽見顧盼的抱怨,他也沒怎么出聲,半晌后,把盤里的幾塊蝦rou往她旁邊一放。 “都吃掉,不許剩?!?/br> 聲音很淡,但語氣卻帶著讓人無法忽略的壓迫感,和他給人的感覺很像。明明什么也沒做,可只站在那兒,氣場就強大到無形中給人很多壓力了。 能看出來顧盼有些不情愿,眉頭皺著,臉上的小表情也非常多,但就是慫慫的,不敢正面反抗。 許濃還挺意外兩人這相處模式的,下意識就多往他們那邊看了兩眼。 卻不想,自己這過多的關注,直接讓周起誤會了。 “媳婦兒,別看別人的,想吃蝦老公扒給你?!?/br> 湊近對許濃低聲說了這么一句之后,周起便直起身子拿了兩串蝦過來。 他膚色本就很白,手指在頭頂的熾光燈映照下,泛著冷白光澤。忽然拿著沾滿醬料的蝦身后,倒有一種藝術品被玷污了的感覺。 許濃本就不是那個意思,這會兒見他誤會的這么徹底,便有些急了。 “沒有,我不是想吃蝦,我是在看你那位朋友?!?/br> 一句話,成功讓周起的動作停住了。 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瞇了一下,眼神變得有些危險。 “我就在你身邊呢,你卻看別的男人?” “……”許濃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想了想,壓低聲音回他,“你別鬧了,我不是單獨看他,也看他身邊那位女孩子了?!?/br> 周起聲音有點涼,還帶了點無賴氣息,“我不管,你老公現在黑化值又飆升了,你自己看著辦吧?!?/br> 許濃氣得想咬人,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插起桌上果盤里的一塊西瓜,兇巴巴的塞進周起嘴里。 “吃甜的降一降!” 周起被喂了滿嘴,眉眼間倒是又堆起了疏懶的笑意。 旁邊的陳進一直瞧著他們私底下的小動作來著,這會兒“嘖嘖”兩聲。 “我說,這還當著大伙的面兒呢,你們能不能收斂點???” “羨慕???”周起懶洋洋的笑著看他,“要羨慕也不應該羨慕我們啊,霍三那邊都快粘在一起了,你怎么不看他?” 一聽這話,陳進倒真往霍臨那邊看了一眼,就見原本坐在自己位置好好的南辭,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霍臨抱起來放在了腿上。 陳進:“……” 行吧:) —————————— 說說笑笑吃完了晚上,大概是晚上八點多左右。 山莊里沒什么多余的活動,他們人不多但也不少,所以想了想,陳進便提議打牌好了。 不過這次玩的不是撲克牌,而是麻將。 到了棋牌室后,陳進張羅的比誰都歡。 平時他們幾個大男人湊到一起,倒也有玩牌的時候??苫旧隙际撬凰麄兺妗?/br> 嗯,陳進的牌技很差,非常差,無論他怎么虛心的學習,但就是學不會。再加上一到牌桌上運氣就不怎么樣,兩方因素一加持,他基本次次都輸得差點連底褲都不剩。 所以今天讓他逮到了這么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怎么可能隨便錯過呢。 虐不了他那幾個牛逼哄哄的兄弟,他還虐不了他們帶的女孩子嘛! “這樣吧,咱們平時玩過太多次了,再咱們幾個大男人玩就沒意思了。今天把場子交給幾位女士怎么樣?輸了呢就喝酒,當然了,不能讓她們幾個小姑娘喝,就誰帶來的人誰幫著喝。 嗯,為了公平起見,她們三個上,我做個牌搭子,雖然犧牲很大,但是我很樂意為各位服務?!?/br> 說完,還特別不要臉的弄個了紳士禮。 周起要笑不笑的瞥了陳進一眼,“跟幾個女孩子玩,你真是出息了?!?/br> 陳進微微一笑,“過獎過獎,在不要臉這項事業上,我一向有更高的追求?!?/br> 周起懶得再搭理他,回頭揉了揉許濃的發頂,對她說:“玩兩把?” 許濃其實會打麻將,但是打得很臭,經??床怀雎犈埔泊蚵┱?。這會兒聽到周起的話,下意識抿了抿唇。 “我不太會打啊,不然還是你來吧?” “媳婦兒,人家都是自己家女人上,你讓我和陳進一樣湊過去?”他親昵的往她耳邊一貼,“求求你了,別把我變得和他一樣不要臉?!?/br> 這話許濃聽著不由又笑了下,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緩緩坐到了牌桌前。 北方麻將其實說起來也挺簡單的,帶的玩法不多,只要順好牌,再加上點運氣加持,胡牌倒也不算問題。 只不過壞就壞在,許濃今天運氣確實太差了,甚至比陳進還要差。 兩圈麻將下來,陳進至少還贏了幾把,就只有許濃,把把輸,而且牌桌上百分之八十的炮,全是她點的。 眼瞧著周起一瓶瓶的喝著酒,她也有些慌了,后來連聽牌都有些看不出來。 身后的男人悄無聲息的朝她貼近,帶著酒香的吐息,灼熱的噴灑在許濃耳廓。 “媳婦兒,別怕,隨便打,你老公還能喝?!?/br> “……” 他不說這句還好,一說這句,許濃更是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牌面上只有兩顆閑章,一顆五萬,一顆六條。她正忐忑猶豫著打什么呢,周起在旁邊悠悠的又來了句。 “打紅色的?!?/br> 他聲音壓得很低,基本上是用氣音說出來的,許濃心頭一跳,即刻就有種考試做小抄的感覺 。 但……她也確實不想再輸了,周起前前后后喝了快兩瓶紅酒了,再喝下去她真怕他一會兒意識都不清醒了。 所以頂著作弊的羞恥感,許濃硬著頭皮打出了那張五萬。 她之前是見過周起玩撲克的,他怎么戲耍裴玉那個發小,她也是親眼所見。 所以許濃原以為周起玩麻將也會是一樣,聽他的絕對沒錯,但哪想…… “嘿!五萬,胡了!立門清一色!” 陳進在對面兒直接將把牌摞下了,笑得那叫一個開心。 他眼睛快笑成一條縫了,對著對面的許濃說:“哎呀,弟妹呀,謝謝你啦,今晚可算報了我之前受過的所有苦了?!?/br> 接著,又朝周起看過去,“快點兒,快點兒!繼續喝??!倒滿杯!” 周起姿態慵懶的很,倒也沒想賴賬,拿著酒杯又倒了杯紅酒進去,然后一仰頭,直接一飲而盡。 許濃心疼壞了,但又忍不住想埋怨。 “你不是說打五萬嗎!”她小聲和周起嘀咕,明明是他教她打那張的,怎么回頭直接就點炮了! 周起眸子里有懶散的光在流轉,除了微微的醉意之外,還莫名帶了股誘人的風流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