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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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山林茂密,長了很多刺叢。但那大漢似乎很熟悉地形,看樣子在這里走過許多次了,幾乎是拖著廖停雁轉來轉去,沒一會兒鉆出叢林,來到了一條偏僻的山道上。 廖停雁這身體本就是個貴族小姐,進宮后又被司馬焦養得四肢不勤,現在這一遭帶著傷跑下來,險些暈死過去,剛停下就摔倒在地,眼前發黑。 真的不行啊,安逸使人墮落,不鍛煉身體逃跑都沒力氣和體力。不過這位兄弟腦子真沒問題嗎?說好了殺她,怎么不直接砍她腦袋,還要費心費力把她一個傷患帶著一起跑? 等抬頭看到大兄弟滿臉yin笑,廖停雁明白了,哦,見色起意。 說句實在話,看他這張臉,她寧愿選擇睡司馬焦。 “貴妃美人,乖乖地跟大爺我走,你要是肯好好伺候我一遭,爺殺你的時候就動手利索點,免得你多遭一回罪?!睗h子嘿嘿笑,估計要不是這里還不安全,他就準備直接搞了。 廖停雁心里慌,臉上卻沒什么表情,更是一個字都不說。 茍住,相信我方能行!一般而言這種戲碼一定能絕地逢生的……嗷,總之司馬焦救命啊你趕緊來救我!再晚我就真要死啦! 在廖停雁誠心誠意的呼喚下,一個人奇跡般地從天而降。不過不是司馬焦,而是陳韞。 陳·原著男主·專業救落難姑娘·韞。 “廖女郎你沒事吧?”陳韞不知為何牽著馬出現在這荒僻山道上,一把干掉了那大漢后,就伸手扶住廖停雁。 “你……”廖停雁只吐出了一個字,整個人眼前便是模糊一片。 陳韞攬著她,滿臉的擔心之色:“我是陳韞,不知廖女郎還認不認識我,我們從前見過的。女郎受了傷,不過不必擔心,我這便帶女郎去找大夫醫治?!?/br> 廖停雁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就暈了過去。 …… 司馬焦坐在上首,臉上神情冷厲,聽著執金將軍回報消息,“整片山林都已經搜查了一遍,仍是沒有找到貴妃下落,只找到了兩個宮人的尸體,幾具江湖草莽漢子的尸體,還有幾具刺客尸體……” 察覺到陛下氣息急促,執金將軍連頭都不敢抬,從昨日貴妃失蹤,到今日,已經不知有多少人為此受了牽連丟掉性命,負責護衛貴妃的那位,因為守衛不利,讓賊人趁機擄走貴妃,早已被處置了。還有那些趁亂逃跑被抓回來的宮人,被抓住的刺客,前面那個宮殿偏殿里已經響了一天各種慘叫聲,讓人聽得毛骨悚然,他真怕現在陛下再發作一回,直接把他也給賜死。 好在司馬焦只是冷冷吩咐了句:“繼續找?!?/br> 執金將軍下去之后,宦者匆匆進來,呈上文書,“陛下,有人招認,有四個宮人被收買,有人要他們乘隙帶走貴妃?!?/br> “那些刺客呢?” 宦者腦袋更低:“幾個刺客還未有人招認?!?/br>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高太保本是有要事回稟,趕往九華行宮,不曾想剛到中途就聽到九華行宮那邊傳來消息,貴妃遇刺失蹤,陛下大發雷霆。他當即不敢耽擱,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終于用最快的速度趕至行宮。 他到時,距離貴妃失蹤已經快三日。行宮中人人都是面如土色戰戰兢兢,高太保走過中庭,聞到一股血腥之氣從偏殿傳來,他朝那邊看了一眼,見偏殿門口暈出一片血色。 走進后殿,見司馬焦周身一片狼藉,額頭脖頸都有青筋暴起,雙眼更是血絲密布,高太保就知道他定是怒極,才會在這種時候發病。 他憂心道:“陛下,可是沒有服藥?” 司馬焦用力按著太陽xue,“昨日就吃了?!?/br> 高太保吃了一驚,既然昨日就吃了,為何今日還是如此情狀?他轉念一想,明白過來,只得小心勸道:“陛下,萬不可再急怒傷身,貴妃定會平安無事的,待調集的軍隊來此,便是翻了這座山,也會把貴妃找回來?!?/br> 司馬焦道,“她怕是已經不在此地了?!?/br> 他看向腳邊那件染血外裳,眼中更添幾分戾氣,抬手拽起來丟在案幾上,“今早在山崖下尋到的,失蹤那日她就穿著這件外裳?!?/br> 衣服上撕裂的口子,明顯可以看出是受了箭傷,恐怕還傷得不輕,鮮血幾乎浸透衣裳,就是沒死,怕也是去了半條命。 看著衣服上刺目的血跡,司馬焦神色更加駭人,這種怒極卻忍而不發的壓迫感讓人感到窒息。高太保也是驚心,心道廖貴妃竟能讓陛下如此動容,實在是大大超過了他當初預估。 為了打發時間寵愛幾分也就罷了,如今看來,竟有幾分“珍重”之意。 高太保態度越發慎重,“那陛下是否已經查清楚其中有誰在動手腳?” 司馬焦不語,丟給了他幾份口供,高太保細細看過,發現那日之事,竟是幾方同時動手,機緣巧合之下才導致事情變成如此。蒙面刺客人數最多,且訓練有素,目的是殺人。 另有幾個宮人,是受了指使監視皇帝和貴妃,他們幾個本是沒有要殺貴妃之意,但那日見刺客刺殺,機會難得,便想乘亂挾持帶走貴妃。最終有兩人帶著貴妃逃竄進山林,尸體已經找到,其余幾人被抓回來拷問,卻沒問出幕后主使。 最后是那十幾名草莽浪子,他們是流竄各地作惡的亡命之徒,同樣是受了雇傭殺人,但這些人在樹林里蹲守了一段時間也沒尋到機會,最后因為遇上人數眾多的蒙面刺客,幾乎被全滅,只逃走了一兩人。據說貴妃便是被其中一人給帶走。 高太??戳T,思索道:“這些蒙面刺客訓練有素,并且受了刑也絕不開口說出主使,怕是豢養的死士之流?!?/br> “而那幾個宮人,能在陛下身邊安排眼線,也非常人能做到。至于后面那些草莽賊人,手筆倒十分粗糙,像是巧合之下被他們得手?!?/br> 司馬焦冷道:“刺客宮人都不必查?!?/br> 高太保見他神情陰郁,氣息沉重,猜到他應當是對這兩伙人心里有數。 “去查那些亡命之徒,不管他們還有多少人,都給孤找出來,孤要把他們踏成rou泥?!?/br> 高太保心道,若這回貴妃當真出了事,恐怕又要死不少人了。他想起自己來九華行宮的初衷,連忙又道:“陛下,奴此來還有一事?!?/br> “說?!?/br> “涂州有災民起義,如今已成不小的勢力,他們壯大得太快,背后應當有人扶持。陛下看,是否應當派兵鎮壓?” 司馬焦放下撐著額頭的手,突然冷笑一聲,“不,區區幾個災民而已,成不了氣候,很快就會變成一盤散沙。去,命都國相整軍,孤要攻打秦南王?!?/br> 高太保又被他嚇了一跳,“陛下,秦南王世代鎮守堯州,若毫無緣由要起兵,他怕是會干脆反了……” 司馬焦反倒哈哈大笑起來,“孤是昏君,昏君殺人自然不需要理由。那不安生的老東西,反不反都得死?!?/br> 高太保見他這病發狂態,明白此事無可轉圜,便干脆帶著旨意行事。只是他再看那旨意上所書都國相帶兵,忍不住想到,陛下此舉,到底是針對秦南王,還是都國相?陛下是不是懷疑貴妃遇刺一事與都國相有關,又料到涂州之事是秦南王作祟,所以才忍不了這二人了? 只是陛下當真不怕都國相被逼急了,干脆和秦南王沆瀣一氣嗎,還是說,陛下就是在逼著這兩人造反?高太保越想越深,幾乎不明白陛下想做什么,眉頭忍不住緊緊皺起。說到底,陛下此舉,還是太過沖動了,看來是病情太重,導致他無法自控。 經過一座宮殿,聽到內里傳來一陣陣嚶嚶哭泣聲,高太保停下,問守門的宦者,“這里面又關的是些什么人?” 守門宦者忙答道:“回太保,是貴妃身邊伺候的幾個女侍宮人?!?/br> 高太保稍一揚眉,“這些人陛下竟然沒有直接處死?” 宦者道:“這幾個都是伺候貴妃好一段時間的,平日很得貴妃喜愛,那日也沒有跟隨在貴妃身邊,所以陛下說暫時將她們關起來,等貴妃回來了也好繼續伺候?!?/br> 若是貴妃回不來,這些人恐怕要和那些謀劃此事的人一同犧牲了。 這一切的腥風血雨,廖停雁都毫無所知。她從那日在山道遇到陳韞暈倒后,就一直未曾醒來。她肩上箭傷已經被處理好,換了衣服被安置在一輛馬車車廂內,身邊有個仆婦伺候,每日里給她喂些藥和湯水。 廖停雁迷迷糊糊清醒過片刻,然而她一醒來,那仆婦馬上給她喂水,沒過一會兒,廖停雁就覺得自己腦袋暈乎乎的,受不住再次睡過去。 馬車一直往堯州方向去,因為看外表只是輛普通馬車,并沒有引起多大注意,等廖停雁終于徹底清醒,她發現馬車已經快到庚州和堯州接壤處。她生活了好幾年的河下就在庚州,而且當初她上洛京時走過這條路,當然有印象。 所以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她這一昏好像過了很久?渾身僵硬不說,腦殼和手臂都疼,可能因為睡太久,腦子都不太清醒了,昏沉昏沉的,反應了好一會兒她才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 接著她就臥槽了。原著男主救了她之后沒把她上交皇帝,反而偷偷把她帶回家了?這什么cao作? 照顧了廖停雁好些日子的仆婦掀開馬車簾子,見她醒了,露出了個不太自然的笑容,端著水過來,“女郎醒了啊,先喝點水吧?!?/br> 廖停雁沒接。真的,她只是不懂政治,搞不清勾心斗角的彎彎繞繞,又不是傻子,常識和警惕心還是有的,這都莫名昏迷這么久了,要說照顧自己的人沒給自己亂吃藥能信?她現在覺得這里面肯定有陰謀。 扶著手臂爬起來靠坐在馬車車壁上,廖停雁盯著那仆婦,“陳韞在不在?我要見他?!?/br> 說了這話后,見仆婦沒露出什么奇怪神情,廖停雁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果然是陳韞把她帶到這里來了。反正是誰都不可能是司馬焦,因為這馬車太硬太簡陋,咯著頭疼。 仆婦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太機靈的人,一個勁勸廖停雁喝水,做得這么明顯,更叫人懷疑。 見廖停雁死活不喝,仆婦也沒辦法,只得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廖停雁見到了陳韞。 這位原著男主依舊是一臉的風度與正氣,望著她露出欣喜的真摯笑容,“廖女郎,你真的醒了,這些日子你受傷太重一直在昏迷,當真令我擔心?!?/br> 廖停雁仔細打量他,不知道為什么,覺得這位原著男主和當初見過的那位男主有微妙的不同。她想起山道上再見陳韞,他干脆利落殺死了那個漢子的樣子,比起當初第一次見面救她那次,只是打暈了那個山匪的行徑,這人確實是變了。 有點像原著中期的那個殺伐果斷的男主了。但是這一切關她鳥事?怎么想她都不該在這??! “咳咳,你應當知曉我的身份,怎么會將我帶到這里?”廖停雁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里有個猜測。 陳韞嘆息一聲,說:“當今皇帝陛下殘暴無德,如今上天示警降下懲罰,百姓順應天命舉旗起義,秦南王也愿幫助百姓們推翻暴君的專政,待他日一呼百應,起義軍打上洛京,想必暴君亡國在即。廖女郎當初就是被強逼入宮,如今也不該受那暴君惡行連累,我……我也不忍心看到女郎受此磨難,因此才冒昧將女郎帶回?!?/br> 廖停雁:“……”這個原著男主是真的不對勁,眼神和說話都黏黏糊糊的。 陳韞等著廖停雁反應,卻發現她壓根沒什么反應。如果她如他預料那般厭惡司馬焦,聽到這話應當為逃離魔爪而高興才是,反之如果她喜歡司馬焦,聽了這話也不該如此平靜。 廖停雁語氣平穩:“你現在是要送我回河下?” 陳韞一愣,笑道:“當然不,畢竟現在司馬焦還沒被推翻,如果女郎現在回河下,他當真派人來尋,恐怕女郎和廖使君都要出事,畢竟以他的殘暴,什么事做不出來。為了女郎著想,還是先隨我去堯州安頓好,藏匿一段時間靜待來日。女郎且放心,我必定會好好照料女郎?!?/br> 廖停雁忍不住想起原著劇情,這個時間點,好像在原著里差不多是女主因為男主要娶秦無暇,選擇離開結果被男配帶進宮,現在可好,反過來了,原本在男配身邊的女主被男主帶到身邊。 陳韞盤算著,自己剛好可以趁這些日子好好和女主角培養感情,區區一個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正在這時,他面前忽然浮現出一塊面板,上面刷出一行劇情偏移提示。 ——“提示,司馬焦主動攻打秦南王,劇情偏移?!?/br> 這個司馬焦真的腦子有病,現在時機都不成熟,他怎么說打就打!好不容易已經把大小劇情掰回來就等著順勢發展下去的陳韞,在心里大罵司馬焦。 光顧著罵人了,陳韞沒發現廖停雁有一瞬間的失態。 廖停雁:日!原著男主面前突然出現的那塊面板是什么?!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雖然在發現司馬焦對于智商沒有要求之后,廖停雁就有意放飛了一下自我,想的沒有以前多,但這只是一種生存智慧,不代表她真的變成弱智。身為一個正常人,她又沒有原著女主那種談戀愛自帶的智障buff,發現本來就不對頭的原著男主面前浮現出一塊神奇面板,她用腳趾頭都能猜到這家伙不對頭了。 很有可能是個帶系統穿越人士!廖停雁捂著心口默默轉頭,以免被原著男主發現表情不對。她,智商還在,演技沒有。 然而廖停雁并不清楚,這位強壓怒火的原著男主,并不是穿越人士,他是男主系列的里意識真實人格,因為劇情偏移被系統喚醒,正在十分不爽地修正劇情,企圖掌控屬于自己的天下和妹子。 陳韞并不知道廖停雁能看見自己的面板,他臉上沒露出絲毫異樣,仍然是一臉正氣的爽朗笑容,對廖停雁說道:“我知道自己這個做法太唐突了,但是請女郎相信,我絕對沒有惡意?!焙靡慌商固故幨?。 廖停雁側著腦袋,神情冷冷淡淡,宛若一朵驕傲白蓮——對于不同角色需要展現出的形象不同,她以前幾次看到男主就是這個調調,總之不能被他看出來自己不是原著女主,否則誰知道這家伙會做什么事。 還有,兄弟,你撩妹的時候能先把面板關掉嗎,對著那塊遮住了你半張臉的懸浮面板,我很難不露出異樣神色。 廖停雁看著馬車車壁不說話,火大煩惱又無語。 而在陳韞眼中,賞心悅目的病美人是弱小可憐又無助。面對這種突發狀態,她一個沒經歷過多少風雨的貴族女郎,此刻心里肯定彷徨又迷茫,沒錯,他要的就是這種情況,這種時候更容易乘虛而入奪取美人芳心,他的經驗之談,對付這種女主百試百靈。 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眼神,陳韞柔聲湊近了一些,憐愛地說:“你已經離開那個暴君身邊,以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再過那種時時刻刻擔驚受怕的日子了?!?/br> 廖停雁:日……說到這個就有火,好不容易學會了擼惡犬的手法,如今已經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愉快地走上了人生巔峰,過上了好日子,還沒享受夠呢直接被這家伙搞黃了! 如果是在最開始還沒上洛京那會兒,有人跟她說要搞死暴君讓她自由,她一定會感動慶幸,但現在,不好意思了,她只想打人。 陳韞還在展現魅力,柔聲安慰,可是見廖停雁老沒反應,他也覺得有點難搞。難道說錯過了開頭培養感情的劇情之后差這么多?他心思一轉,決定還是不要急,先把人帶在身邊,感情嘛,總是能培養的。再不行,就等他大事成了之后,當了皇帝再把她帶進宮去,總之女主角必須愛他這個男主角。 等陳韞啰啰嗦嗦一通走了,廖停雁一改剛才的面無表情,捂著受傷的手臂在馬車壁上輕輕撞了下腦袋——一半是痛的,一半是發泄心底的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