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欠
100 走? 秦璽抽抽嘴角有些發懵。 就見弋影和跟在他身邊喬裝改扮的護衛刀劍出鞘,儼然一副隨時準備上前同人拼命的架勢,事實上他們也確實這么做了。 所以——為什么要喬裝??! 她并不認為九安城的城門這么好闖,不然弋戈也不會在城里耽擱許久。 弋影拉著她往城外沖,然而很快被攔住,街頭不斷有人加入混戰,看著越來越亂的城門,城樓上的士兵,彎弓搭箭,隨時準備給予一擊。 然而很快城樓上又有喧鬧之聲響起: “陛下有令不可放箭,務必活捉!” 在城樓下廝殺的弋影自然聽見了這傳令,勾起嘴角。 城門厚重一時半刻合不上,弋影抓著機會搶了匹馬正要拉著秦璽上馬,遠處一只長箭射來,正中肩甲。 不遠處一人策馬而來,秦璽抬頭望去,四目相對,在這一刻,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要凝結一般。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散之不去的森寒。 “除了那女子,其余人殺無赦!” 他冷然下令,跟在他身后的金甲衛兵加入廝殺。 弋影安排制造混亂的人雖多,終究沒有守城的衛兵多,加上金吾衛的加入,不過片刻就平息下來。 一攤血水在她不遠處散開,秦墨言一步步逼近,弋影想攔然而不過數招就被秦墨言一劍斬殺身手分離。 他幾乎是刻意的,在于她距離如此之近的時候殺人,選擇了如此血腥慘烈的方式,噴射的血液濺到她臉上,溫的。 眼看弋影倒在她面前,在死前的一顆他轉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是釋然的笑意。 這讓秦璽胸口有些頓痛。 秦墨言看著她,臉上是失而復得的喜悅,然而除此以外更有幾分擇人而噬的兇狠。 他看著秦璽正要答話,一個鎧甲染血的士兵策馬而來: “陛下,城南有人闖城而出,似乎就是那羌弋王?!?/br> “人呢?”他只是低聲詢問,但眼睛卻一瞬也未曾離開秦璽的臉。 “跑……跑了?!闭f完拿衛士誠惶誠恐的跪下: “這幾日城中不甚太平,加上今日,今日西城煙火,南城的士兵失了警惕才……” “拖下去,城南守衛一律失職論處?!?/br> 他話尚且沒有說完,然而秦墨言已然不想再聽,命人把人拖走,非但如此甚至下令要將南城所有守衛問罪。 失職可大可小,小了論不過挨些軍棍 ,大了論卻可以斬首示眾,如何處置全看情節嚴重以及——上位者的心情。 羌弋王逃走,這明顯不是小事,而秦墨言的心情——即便隔的遠了那衛兵也可以感受到怒氣。 “饒命,饒命啊陛下,今日城南也是依照您的命令掉兵城西才兵力不足啊,陛下——陛下——” 求饒的聲音由近及遠很快就沒了聲息。 秦墨言用染了血的劍尖挑起秦璽的下巴,冷然道: “背叛孤?”他語氣很淡,卻掩蓋不住深深的寒意,說著它嘴角還勾起了笑意: “想和弋戈雙宿雙棲擺脫孤?”疑問的語氣,但陳述的是他認定的事實: “然而人家只是拿你當誘餌,迷惑孤的視線,自己先一步逃了呢?!?/br> 秦璽垂下眼眸,其實早在弋影帶她來到城門下,她就有了預感,是以她只是看著這一場鬧劇,像一個局外人一般未嘗出手。 對于羌弋,雖然聽弋戈說了許多,但是絲毫沒有熟悉的感覺,能讓她覺得親切的一直是大宇比如這九安城。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秦墨言拿鏈子栓住她的手腕,隨后冷笑著翻身上馬,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打馬而出。 秦璽雖身懷武藝,但是畢竟沒有記憶,并不能融會貫通,加之自見了秦墨言,腦海里就一片混亂,身體更是本能的僵硬。 秦墨言策馬疾馳,走的急秦璽沒能反應過來,直接倒在地上被拖行了好幾米。 跟隨在馬后若是能一直跟著倒也罷了若是摔倒了就只能被一路拖行,再想起身可不容易。 她努力的想要起身,但是向前的拉力讓她無法著力,地面摩擦著肌膚,她只能不停的翻騰掙扎以期有一個好受點的姿勢,最終讓自己背部著地。 “呲呲” 的聲音由于拖行不絕于耳,她期初感覺疼痛,再后來漸漸麻木,而馬背上的人卻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仿佛當著只是拖拽了一個物件。 周圍的人都驚呼著退散,對著這一人一馬指指點點。 一片嘈雜,又熱又渴。 仿佛看見一個瘦弱的孩童跪伏在街上被人鞭打指點,而有個男人如天神一般降臨,救了她。 從此——糾葛不休。 “把它叼回來!”那人握著蘋果撫摸她的頭。 “阿璽這是你的選擇——” 一個個破碎的片段在她的腦海你閃過。 關于秦墨言,關于弋戈—— 痛到極致的她忽然低低笑出聲來,誰也不欠,如此當真好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