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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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是大事,有條件的人家都要辦席的,老李家也不例外。 從左鄰右舍借了四張桌子,幾十個凳子,兩間房各擺了兩張,連著原有的那張桌子,一共置辦了五桌席面。 掌廚的人仍然是李老頭,他有做大鍋飯的經驗,不過畢竟年齡不小了,精力不太足,李婆子和趙衛紅婆媳兩個就給他打下手。 李大妮帶著幾個meimei擇菜,洗菜,切菜,各司其職。 冬天不比夏天,能吃的菜種類少,置辦席面就離不開豆腐,炒豆腐片,豆腐燴菜,涼拌豆腐干,再加一個豆腐rou片,炒兩個干菜,就是一頓席面了。 要擱在以后,誰家搬家只來幾十個客人是要讓人笑話的,但是現在不同,基本上都是一家派一個男人來上禮,也是男人吃席,女人和孩子是沒有份的,除非你上的禮多,才好意思多來幾個人。 席上酒是沒有的,那玩意兒一斤要三毛二,還得要票,只有城里的干部才能喝的起。 新房熱鬧的緊,人多了,里頭的溫度也高,李梅梅穿著夾襖,盤腿坐在里間的炕上扒飯,她奶今天給包子做了些軟和的白米粥,她也跟著沾光,吃了不少。 即使沒有酒,外頭那些大男人也能搞出個推杯換盞的動靜來,高喉嚨低嗓子的,東一句西一句的說嘴。 不知誰打開了話匣子,開啟了她三叔的玩笑,李梅梅就聽見好幾個人揶揄打趣三叔的話,還說要把陳寡婦說給他當媳婦。 以前的三嬸就因為陳寡婦和三叔鬧過,鬧的人盡皆知,這些人說這話出來純屬惡心人。 李保國一下就黑了臉,他弟傻,他可不傻,那陳寡婦是能沾惹的女人嗎? 那女的以前和公社的姚書記不清不楚的,當了人家一段時間的小老婆也沒成功把糟糠妻擠下堂,最后反倒是自己灰溜溜的回娘家這邊來住了。 鬧的沸沸揚揚的,要不是招子硬,姓姚的這會還不是書記還不一定呢。 隊里人不敢當著人面說,背后誰不啐這女人幾口。 這事知道的人不少,不知道的人也不少。 李愛國就是屬于不知情的。 他就是覺得陳寡婦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孤兒寡母的,可憐的不行。他那個傻子給人挑了兩次水就被惦記上了,那女人這是找接盤俠呢。 沒等她爹開口,李梅梅就聽她二叔陰陽怪氣的懟了回去,“開什么玩笑,人家是什么身份,咱們是什么身份,我們老三可配不上人家,人家是要配干部的,咱這老農民還是算了吧!” 這會子想起這一出了,說這話的人估計臉上有些掛不住,連忙給自己找臺階下,“……呀,李叔的手藝真好,吃菜,吃菜!”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李愛國也沒了吃飯的心情,他和那陳寡婦真沒啥,就是給挑過兩次水,連話都沒有敢多說。 畢竟是一個隊上的,歲數差的不大,小時候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她爹娘都沒了,兄嫂又去了別的地方安家,孤兒寡母的也沒人幫襯,可憐的很,幫幫也沒啥吧。被周桂花鬧了那么一次,大家都以為他倆有啥不清不楚的關系,怎么可能! “可憐?你老子娘可憐不可憐?”李老頭坐在泥爐子旁烤火,聽三兒子愛國抱怨今天席上有人拿他和陳寡婦湊一堆的事情,敲了敲煙鍋,冷哼一聲道,“你看人家可憐,人家把你當成個冤大頭哩!” 那點子骯臟事情他心里門清,只是不愿意說出來罷了,這隊上但凡哪個耳聰目明的,有誰看不出來,聽不出來,就是自己的老三兒子,一根筋,又傻還愛亂發善心。 李老頭不愿意背后說一個女人的閑話,李婆子就沒有那么多顧忌了,噼里啪啦的講了一通,連五妮都沒避著,只教這父女兩個聽的目瞪口呆。 “娘嘞,”李愛國驚道,“這里頭還有這樣的事,我就說姚書記咋老愛往咱隊上跑,愛檢查下邊的工作也不用老來咱們隊上啊,原來是為了她!” “你這個瓷錘,才知道,你大哥二哥就比你腦子靈光多了,人家自己就能猜出來七八分?!?/br> 五妮紅著臉不知所措,她奶真是的,這樣的話也說給自己聽。 李婆子看了看她,道,“我上次見那女的給你塞糖了,眼皮子不要那么淺,誰給你東西都要怎么能行,小心被人家拿糖騙走了,還有,你親娘也不是個啥好東西,以后不要偷著聯系她,別記吃不記打,她要是不走,就現在這天氣,你還得在外頭洗衣服哩!” 當著人家閨女的面,說人家親娘不是個好東西,這事也只有李婆子能干的出來,李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的。李愛國表情也有些訕訕,以前周桂花是讓五妮在冬天用冷水洗過衣服,他看見了沒管,被爹娘大哥大嫂齊齊訓了一頓。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五妮連忙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她奶雖然偏心,對她沒有對大伯家的小妮兒和包子好,但從來沒有讓她大冷天用冷水洗過衣服。 大冷天冷水洗衣服,手會長凍瘡,腫的跟蘿卜似的,就像對門的燕子一樣,她才不要那么慘。 搬家后的第二天,趙衛紅一大早起床就收拾了半籃子豆角干和一把掛面,豆角干是給王屠戶的,那玩意兒能放,冬天除了白菜蘿卜也沒個啥吃的,有個豆角干也稀罕,昨天席面上的rou還是托王叔弄來的,人情這東西,大小都還不完,但是不能一點表示沒有。 還有兩斤掛面是給老兩口的,是她娘家兄弟昨天拿過來的,這東西軟和,補身體,給娃爺奶她三叔吃了好。 這才剛吃了飯,李梅梅就自告奮勇,要把東西送到老房子那邊去。 她一路走一路在腦海里和系統溝通,她需要一個壓縮的空間,可以隨時隨地不受場所限制的往里頭放東西的那種,這樣才能糊弄住她奶。 她都打算好了,等過年的時候,她就偷偷找她奶說是曾奶奶給自己托夢了,她老人家在地下發達了,不忍心看著子孫吃苦,給送東西來了。 還別擔心她奶不信這個,她奶信的很,上次她暈倒了一次,她奶那段時間天天晚上除了沖著主席像拜一拜,還要沖著祖先的牌位拜。 一問系統,這東西還真的有,叫什么空間傳輸器,只能傳輸十公斤以下的東西,但是價格很貴,小小的一對,要一千個系統幣,和益智果一個價。 她還真買不起。窮人的煩惱就是這么現實。 “是愛國大哥的小侄女吧!” 剛走到半路,她就被一個穿著花夾襖黑褲的圓臉女人攔住了,那女人長像不賴,看起來三十歲出頭,一雙眼睛有些上挑,一笑間還真有些嫵媚。 “陳姨,有啥事嗎?”李梅梅問。 這女人就是陳寡婦了,她身后還跟著個探頭探腦的小男孩。 “沒啥事,就是看見你過來了,問一下,姨這里有水果糖,給你吃兩個甜甜嘴?!?/br> 陳寡婦笑盈盈的,和藹極了。 她背后的小男孩聽到有糖吃,眼睛一亮,忙咽了咽口水。 李梅梅笑道,“謝謝陳姨啦,我最近換牙,我娘和我爹不讓我吃糖?!?/br> 陳寡婦遺憾的收回了手。 等李梅梅走遠后,陳寡婦才進了屋,里頭有個十來歲的姑娘坐在炕上納鞋底。 她抬頭撅嘴,“娘,你干嘛對李家的丫頭片子那么好?!?/br> 陳寡婦點著女兒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道,“我要是成了李五妮的后娘,以后你們兩個就有爹了,憑娘的本事,以后就拿她給你弟弟換媳婦,不拿你換,你還不樂意?!?/br> 那女孩立馬眉開眼笑了,“對,把她嫁給一個老頭子!” 嗬!這母女倆算盤打的! 這下沒人搭理她了,李梅梅一個在路上緩慢的走著,邊走邊和系統閑聊。 “空間傳輸器能便宜點嗎?你說你,要不是我犧牲了我的湖,你能找到宿主嗎?怎么就這么不知道知恩圖報呢,你就說,能不能打折,能不能賒賬?”李梅梅說的是疑問句,語氣卻理直氣壯的不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么么噠,考試下周星期三結束,現在缺的更考完之后都會補上噠。 天氣熱,大家注意身體??! 第30章 做鞋 “……” 系統一陣無語, 沒錢了不起哦!瑪德智障! “……宿主可以打白條,一年之內還錢,利息為本金的百分之二十?!?/br> 李梅梅硬是從這機械音里聽出了郁悶,不過一千塊的百分之二十呀, 那就是要還二百塊, 不討價還價那還是她嗎? “你看百分之八怎么樣?”李梅梅摸摸下巴。 “……” 系統不說話了, 瑪德, 你咋不去搶, 誰還不是個寶寶咋的! 不說話, 不說話沒關系。 李梅梅一個人自言自語, “行行行, 百分之十二好了,不能再多了,”她一臉大度的樣子,好像讓系統占了多大的便宜,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 “……” 事情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能省一點是一點嗎! 再說了,系統就了不起啊,誰還不是個寶寶咋了!李梅梅就是故意給它添堵的, 誰讓它一天到晚的裝死,問個十來八遍才回一遍, 二了吧唧的,還整天學著人家裝高冷,小樣兒! 一路哼著歌兒到了老房,李梅梅先把掛面往她奶屋里一放, 她奶正在納鞋底呢,看那大小不是給她的,就是給五姐的。 現在這世道,農村啥都缺,這掛面放在她生活的那個年代,狗都不愛吃,現在這年代就是稀罕東西。有時候,人身上出了毛病,去醫院看病,人家大夫就會告訴你,沒啥大毛病呀,就是缺營養了,買斤掛面吃吧! 掛面都成了補營養的東西了,可見,物資匱乏的程度有多嚴重。在她前世的時候,有位土豪客人每周預定一道店里最貴的藥膳湯,說那東西滋補又好喝。能不滋補嗎,多少好東西化到湯里了?,F在誰會花功夫燉藥膳啊,大部分人連聽都沒聽過。 “奶,做鞋呢!”屋里的泥爐子燒的正旺,熱烘烘的,李梅梅隨手把外面的大棉襖脫下來放到炕上,“我爺我三叔我五姐呢?” “你爺去山上了,你三叔帶著五妮去串門了?!崩钇抛右娏藮|西,眉開眼笑的放下鞋底,“呦,這是你舅給你家送的那個,咋帶過來了?” 李梅梅揮揮手道,“我娘說你們吃了好,讓我都帶過來兩斤,我舅送了好幾斤呢,這些給你們吃,家里頭剩下的給包子吃,小屁孩兒可饞了,就喜歡吃細糧?!?/br> 李婆子眼尾的褶子更深了,“你娘是個孝順的,你舅舅也不孬?!?/br> 李梅梅翻了個白眼,得,我還不了解您嗎,區分好人壞人的標準簡單又粗暴,能占著便宜的,就是好人,占不著便宜的,就是壞人。 “這么冷,我爺跑到山上去干啥?”李梅梅隨口問了一句。 李婆子答道,“眼熱了唄,后頭你王爺爺在山上下了套,逮了只兔子,你爺也上山下套去了,說是碰碰運氣?!?/br> “對了,”李婆子突然想起,“你把咱家那兔子也帶走吧,我喂著,它不好好吃東西,可不敢餓瘦了,過年的時候好歹能添個rou菜?!?/br> 李梅梅點點頭,家里連著大花一共十五只雞,搬家的時候連大花一起一共帶過去六只,老房這邊現在還有九只,今年地方寬敞了,過年的時候二叔一家肯定是要回來過的,到時候最少得殺兩只,連著那只肥兔子,rou菜差不多夠了。 “你過來讓我比比,”李婆子指著她手里的鞋底,“閑著沒事,給你做雙鞋穿?!?/br> “給我的!”李梅梅驚喜道。 窮人家一雙鞋能穿好多年,有兄弟姐妹的,最小的那個一般都沒穿過新鞋,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也沒人會覺得有啥。 但是李梅梅好歹是過過好日子的呀,腳上套一雙不知道是幾手的舊鞋心里到底有些不美氣。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兒,李保國兩口子有五個孩子要養,最多也就能保證每三年給孩子們做一雙新鞋穿,其余時間都是撿舊鞋穿。從出生到現在,李梅梅也就穿過兩次新鞋,她腳上的這雙棉鞋,還是城里的二嬸給三姐做鞋的時候做小了,沒辦法才給她穿了。 系統商場里琳瑯滿目的鞋子不少,什么草鞋啊布鞋啊都有,但是沒法光明正大的拿出來啊,你說愁人不愁人。這年頭,你頭上多一朵小花都會引起別人矚目,別說是腳上的一雙新鞋了。 要是能做舊多好??! 福至心靈,靈光一閃,李梅梅就多嘴問了系統一句。 靠!沒想到還真的能,就是要多付原物品價格百分之一的加工費。這個挺合適的,回頭她就上系統挑一雙。 李婆子得意的點頭,“嗯,給你的,五妮和包子也有?!边@隊上就沒有比她更大方的奶奶了,除了她,誰能舍得花功夫給丫頭片子做新鞋。 做鞋嘛,少了誰的都不能少了她大孫子的,小妮兒前段時間受驚了,給她做雙新鞋讓她也高興高興,至于五妮嘛,是為了防那個臭不要臉的陳寡婦把她籠絡過去。 小妮兒過來之前,陳寡婦的閨女一大早就上門來,說是來看看他們老兩口,他們能吃能喝的,又不是癱到炕上了,要她一個非親非故的孩子上門看,沒那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