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江崢衡面無表情地側頭看那男生一眼,被阮悠拖著走出幾步,才收回目光。 身后又是一聲響亮的口哨,阮悠趕緊加快步伐。 終于在包間落座,她松一口氣,方才是真怕江崢衡有什么沖動之舉,她可不想再看他打架。 舀一勺冰淇淋壓驚,江崢衡懶懶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抖出根煙,在指尖轉悠。 “剛才為什么拉我?” 你自己還不知道嗎? 阮悠不理他,繼續吃著冰淇淋。 得不到回應,江崢衡側頭看她,目光在她的嘴角凝住。他閉了閉眼,倏爾俯身過去,一手握住她纖細的腰,一手按在她后腦,薄唇隨即落下。 一開始只在她嘴角舔舐,細品其味,后來愈發收不住,長驅直入,勢如破竹。 阮悠目瞪口呆,不明白為何剛剛還好好地吃著她的冰淇淋,眼下便發展到這般光景了? 她莫名其妙,卻不由自主放下冰淇淋,勾住他的腰,唇齒間也給予回應。 二人吻得如火如荼,忘乎所以,包間內氣氛一轉旖旎。一只手伸進她的衣物內,在光滑后背輾轉流連,像在撫摸一件絕美的瓷器,虔誠向往。 阮悠不甘下風,手同樣推起他的衣物,卻摸到他腹部一片堅硬,想來是輪廓分明的腹肌,她心下咂舌,微微動了動身子,腹部卻陡然被什么硬物抵住。 這下,該不是腹肌了吧? 她愣怔片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了握,一瞬間,氣氛瀕臨爆發界點。 第37章 chapter 36 江崢衡陡然停了動作, 直起上半身,一手撐在她腦袋旁,目光晦澀, 流轉著深不見底的促狹意味。 阮悠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觸碰了什么, 腦子一陣發熱,面頰漸漸緋紅, 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避免與他對視。 她搞不清自己怎么躺在沙發上了, 且姿勢尷尬, 進退兩難。 “悠悠……” 江崢衡喉中哽咽一下,嗓音低沉暗啞, 似乎挾著難以言說的意味,直勾勾地看著她。 阮悠被這聲稱呼嚇到, 印象里,江崢衡似乎從未這樣喚過她, 她回視著他澄澈清亮的雙眸, 嗓子就像被羽毛堵住一般,酥麻發癢, 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想做嗎?”他下一句便問。 阮悠愣住。 沉默間, 響起衣物摩擦的窸窣聲。抬眸一望,江崢衡的深灰色大衣早已不見蹤跡,此刻正在脫去身上的黑色毛衣,動作利落帥氣,面上波瀾不起, 卻似乎在刻意隱藏著什么。 他一顆顆解開襯衫紐扣,已經等不及脫下扔開,直接傾身覆了上去,下擺在空氣中飛舞沉寂,徐徐鋪開。 阮悠的目光在他的腹部一掃而過,果然是結實分明的腹肌,紋理清晰,線條流暢。 他俯首在她頸脖間,拉開衣領,在四周流連舔舐,吻漸漸下移,滑過鎖骨,卻遇到了阻礙,他也不心急,手又從她衣擺下伸進去,找到后背的連接處,單手不太方便,頗費了一番功夫,這才解開。 阮悠心下一抖,像有什么東西掙脫束縛一般,隱隱呼之欲出。 背后的手摩挲著光滑的肌膚,緩緩來到正面,輕輕覆上,一手可握。 阮悠仰起脖子嗚咽了一聲,像心尖被人攥在手心。 身上的人似乎輕笑了一聲,咬著她的耳垂低語:“發育得不錯?!?/br> 阮悠面上一紅,不甘下風,回懟一句:“你也是!” 江崢衡眸中笑意更深,緩聲道:“謝謝夸獎?!?/br> 他說著話,手上動作也未閑著,開始脫她身上的衣服。 直到褲襪被緩緩褪下,一股涼意自腳底襲來,阮悠發熱的腦子突然冷卻,現在這是……她突然慌亂,手心里的冷汗粘濕一片,捏緊沙發皮面,她微乎其微的聲音弱弱響起:“我,還沒準備好……” 身下的動作突然停了,江崢衡抬眸望著她,沉默數秒,問:“你認真的嗎?” 阮悠動作輕緩地點了點頭,難堪道:“我有點怕……” 江崢衡隱忍地皺了皺眉:“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晚點,我就不保證自己能停下來了?!?/br> “對不起?!比钣茢恐抗?,不忍看他。 江崢衡突然翻身坐起,從情/欲中抽身而出,背對著她,敞開襯衫,露出結實細膩的胸膛,拉過被扔到一旁的大衣,從兜里掏出煙和打火機。 正欲點燃之際,他扯著外套站起身。 “我去洗手間,你穿好衣服?!?/br> 他實在不敢再多待下去。 阮悠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包廂,倏地松了一口氣,睜著眼睛望了會兒天花板五光十色的射燈,暗嘆一聲:阮悠,你可真沒出息啊。 她嘆完,坐起身穿好衣服,默默地等著人回來。 江崢衡站在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面無表情地沖洗著手上殘留的白濁,似乎與方才在包間里那個滿眼情/欲的并非同一人。 他洗完手,又不停地澆起冷水沖臉,抬起頭,雙手撐在大理石臺面上,看著鏡中的人影,面色略顯蒼白,眉棱稍長,雙眼微微泛紅。 任水滴滑過臉頰,沿著下顎頸脖一路流淌,再無蹤跡。 心下微微懊惱,是否太快了?不該這么心急的,萬一嚇到她怎么辦? 總歸她現在已經是自己的了,早一步晚一步又有什么區別? 他動了動僵硬的嘴角,扯過幾張紙擦拭下顎上的水珠。 洗手間門口傳來一陣sao動,門被人粗暴地踢開,凌亂的腳步聲卻未至里間,只在外間徘徊。 金屬打火機被打響,幾人的交談聲在吞云吐霧間散開。 “達哥,聽哥們兒說你上星期把隔壁學校的?;ǜ闵洗擦??” 一道輕蔑的笑聲響起,似乎不以為然。 那人興致勃勃,壓低聲音:“怎么樣???床上叫的大不大聲???” “怎么,你想試試?” “我也想試啊,不過人家哪兒看得上我?” 話是這樣說,可明顯是躍躍欲試的語氣。 “不過一個女人罷了……”張達輕嗤一聲,“誰有錢就可以跟誰搞,讓她做什么就得做什么?!?/br> 幾人不約而同地哄笑起來,繼續談論著粗鄙不堪的話題。 另一人道:“話也不能這樣說,畢竟也是個?;?,讓人家meimei聽見得多傷心啊?!?/br> 張達又是冷哼一聲:“她算個狗屁的?;?,不知道被多少人上過了,那破學校能有什么好貨色?” 最先那人附和道:“達哥說的是啊,那幾所學校哪里比得上那些公子小姐們的,要是能把蕪一的什么?;壔ㄋ?,那才夠老子吹幾個月呢!” 另外一人笑的嘲諷:“我說你他媽腦子進水了吧,蕪一的人是你能搞得到的?” 那人面上掛不?。骸笆徱坏挠衷趺礃??咋們達哥又不是沒睡過!在床上還不都是一個浪法!” 張達沒說話,面色隱在煙霧后,不辯神色。 那人觀他面色,惴惴道:“話說回來,達哥剛在走廊上撞的那女的才是極品吧,我看連蕪一的?;▉砹艘脖炔簧??!?/br> 他話音剛落,一團用過的紙巾劃破空氣,穩穩掉進幾人身旁的垃圾桶內。 隨即,一道人影從里間走出。 身形頎長,寬肩窄腰,渾然天成的禁欲氣質,明明與那三人同處一個空間,卻絲毫不在一個境界。 他看也沒看那幾人一眼,徑直朝門口走去,步伐散漫。 張達不知為何,心下頗為不爽,暗暗想要較勁,粗暴地扔了煙頭,朝他背影喚了一聲:“喂!” 江崢衡恍若未聞,并不理睬。 張達咬了咬牙,突然笑道:“你女朋友不錯啊……” 江崢衡停下腳步,舌尖抵了抵上鄂,他想,是不是最近脾氣太好了?正巧滿腹郁氣無處可泄,這些人怎么就這么沒眼色呢? 也好,他剛才在走廊上就想收拾他了。 沉吟兩秒,單手推上門,順道上鎖,這才不緊不慢地轉身,手揣進褲兜。 “你說什么?!焙翢o波瀾的語氣。 張達因他的動作一時愣住,左右看看,這才來了底氣,正準備開口,門卻被人敲響。 一道男聲響起:“請問有位姓江的客人在里面嗎?” 江崢衡皺皺眉,并不予理睬。 那人又繼續:“江先生在嗎?您女朋友托我來找找您?!?/br> 門被打開,服務生看著面前面無表情的男人,不禁滲得慌,弱聲問:“請問是江先生嗎?” 江崢衡默認。 服務生緊接著道:“您女朋友在包廂等得急了……” 他話音未落,便只能目睹其離開的背影。 面上糾結幾許,抬眸見洗手間內還立著三道人影,看樣子也不是什么善茬,連忙頷首離去。 張達只覺莫名其妙,就這么被撂下了?低聲罵了一句,暴躁地踢翻身旁的垃圾桶。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相約沉默。 阮悠在包廂里左等右等也不見江崢衡回來,暗自揣度他是不是生氣了?或許一氣之下扔下她自己走了? 她實在坐不住,打算起身去找找,剛打開門就見一個服務生端著盤子路過,謝天謝地,連忙拉住他求助。 這里太亂,一個人在外面瞎轉悠實非明智之舉。 江崢衡剛推開門就被撲了個滿懷,還未來得及看清人就被抱得嚴嚴實實,他心下懊悔,摟住她的腰。 “你生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