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艾陽被這一整套繁瑣的儀式給嚇呆了,信河離滬市幾十里地,開車不覺得有什么,坐轎?她可以自己走過來嗎?那樣更快一些。 “你想穿著鳳冠霞帔表演草上飛?”容重言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漂亮是真漂亮,但也會把路人給嚇壞的,“你放心,到時候我騎馬去接你?!?/br> 艾陽撫額,“花轎就算了,改成汽車不更威風?你多弄幾輛汽車,弄個車隊,把我從信河迎到集賢坊公寓里,嗯?反正咱們也是中西合璧了,改良一下也很正常嘛?!?/br> 現在是初春天氣,自己坐在轎里還行,容重言騎車,被小風吹上幾個小時,還不得感冒了? 容重言想了想,一溜車隊比龍鳳轎也不差,而且叫艾陽這種急性子在花轎里坐幾個小時,說不定轎子落地的時候,新娘早就不知道藏哪兒去了,“我跟媽說一聲吧,我請了法蘭西的設計師給你做了西洋婚紗,你要不要去試試?” 這個當然要,艾陽的煩惱一下子就沒有了,她上輩子一直以為,她一生都跟白紗無緣了,沒想到穿越一次,全都享受到了,“什么時候?” …… 設計師跟服務人員都退出去之后,艾陽穿著潔白的婚紗走了出來,在暖白的燈光下,她美的像個仙子。 容重言早已換好了為他訂制的禮服,他呆呆的看著艾陽,仿佛又回到了她踏著西湖碧波的那一刻,容重言不由曲膝,單膝跪地在她的手背上虔誠一吻,“我到今天還不敢相信,我真的遇到了一位仙女?!?/br> 饒是艾陽“見多識廣”自詡臉皮厚過城墻,但還是被容重言的態度弄的兩頰飛紅,她不自然的拉了拉蓬松的裙擺,“我鞋子沒穿好?!?/br> 容重言看著白紗里露出的白皙腳踝,她禮服鞋上的珍珠扣松開了,“我幫你,”他抬頭看著艾陽,“你把裙子再提的高一些?!?/br> “呃,”艾陽不自然的轉過頭,就算是在民國,大家穿裙子露出小腿也已經是極常見的事了,可現在在容重言跟前,把拖地的裙擺提高,這畫面怎么那么的…… “誒,我只是叫人幫我系鞋帶,”一只手沿著小腿輕輕撫了上來,艾陽后背猛然收緊,下意識的推了容重言一下,“你要干什么?” 輕紗裙擺如一朵潔白的云,簇擁在艾陽纖直的小腿周圍,容重言喉間發緊,從定好婚期開始,艾陽就搬回了集賢坊公寓,他們見面的時間真的很少,可這里偏偏做什么都不方便,容重言低喟一聲,低頭在艾陽膝蓋上親了一下,“系好了,走吧,出去讓mama她們看看?!?/br> 汪夫人跟續夫人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開心的眼眶都紅了,“這身兒漂亮,真漂亮!” “小艾穿什么都漂亮,我看剛才那身兒繡了鳳尾的旗袍,也好看的不行,”那樣鮮艷的明黃色,艾陽居然生生壓住了,氣勢足的續夫人都覺得有些不像給新娘子準備的。 容重言看著被汪夫人續夫人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艾陽,笑著握住她的手,“這也是你們選衣服選的好,而且小艾本身又漂亮,不過你們可別再夸她了,再夸,我都該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了?!?/br> 續夫人可不會這么覺得,她的兒子是世上最好的,“怎么會?你們兩個別提多登對了,”她走過去幫著容重言理了理他禮服的領結,“這法蘭西的設計師就是不一樣,就是那些外國人,穿洋裝也沒有重言好看!” “那是肯定的,重言從小就漂亮,就沒有他穿著不好看的衣服!”汪夫人深有同感,一旁的艾陽已經聽的差點兒笑出聲來,她示意自己要進去換衣裳了,留下容重言在這兒一個人享受兩位老母親的贊美。 …… 艾陽跟容重言的婚禮就如汪夫人希望的那樣,空前的盛大,不但滬市所有的名流都到了,就連北平政府跟粵海那邊都派了人來,尤其是粵海方向,來的是二公子陳黎。 容重言跟艾陽誰也沒有自傲的會覺得陳黎的目的就僅僅是參加他們的婚禮,如今江南形勢因為陸氏兄弟的火并,陸士珍退到湖山榮養,不但沒有回到之前的平靜,反而更加的風雨飄搖起來。 陸天恩坐上了江南督軍的位置是不錯,但不論是陸士珍之前的老臣,還是陸天恩的舊部,紛紛的各立山頭,而英米列強跟北平政府,還有柏廣立的人,一個賽一個的唯恐天下不亂,對陸天恩眼中的“反賊”們,友好的不得了,為了能不被人從督軍的寶座上擠下來,陸天恩無奈之下,只能緊緊的摟住東洋人的大腿,只差沒有認個干爹了。 粵海方面已經將閩省全部囊于懷中,下一步就是贛省了,淅江對他們來說,誘惑力也是極大的,只可惜柏廣立占據了天時地利,陳家想搶在前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陳黎看來,如果能連柏廣立都給收編了,那整個華國也只有東北能跟陳家抗衡了,所以這次滬上之行,對他來說政治意義更大一些。 但當他看到艾陽的時候,還是滿心的遺憾,陳黎沒想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艾陽就從一個站在容重言身邊的漂亮情人,變成了柏廣立飛行學校的教官,甚至他還拿到了艾陽在松滬軍推廣的格斗術的拳譜,他將這個給粵海的老武師們看過了,都不知道來自哪門哪派,但又不得不承認,這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野路子,在近身格殺的時候,是真的更直接更有用! 看著被拍廣立充當娘家人送到禮堂里的艾陽,陳黎輕扯唇角,捫心自問,跟柏廣立的手段一比,他確實落了下乘。 知道艾陽的能耐之后,陳黎想的是,自己當初怎么不在這個女人身上多下點兒功夫,把她帶到粵海去! 甚至他認為柏廣立應該花點心思在艾陽身上,想讓這個女人心甘情愿的為他效力,最有效最保險的方法,不應該是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嗎? 現在看著柏廣立把艾陽交到容重言手里,陳黎下意識的扯了一下領帶,他不得不承認,把艾陽當成柏氏女,給她一個強有力的娘家,這一招兒更加高明,不但把艾陽變成了“自家人”,給她一個傲人的身份,還變相的將容重言變成了柏家的女婿,從此容家跟艾陽,都被牢牢的綁在了柏家這條船上。 對于柏老夫人提出的西式婚禮的時候,由柏廣立送艾陽進會場的提議,汪夫人跟續夫人都是滿心感激的,雖然里頭的目的大家都明白,但一個強勢的娘家,哪個女人不需要呢?因此她們兩個沒有跟容重言商量,就答應了下來。 艾陽對這件事也沒有異議,對她來說,李照田不是她的親人,柏廣立同樣也不是,別說認個干meimei,就算是親meimei,跟她有什么關系?這些都對來說都是浮云,想拿這些束縛她,簡直就是做夢。 當然,在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她也樂意配合大家一起做個美夢,但如果哪天有人會傷害到她跟容重言,那就對不起了,什么干哥哥濕弟弟的,她的字典里沒有那些。 容重言其實并不太希望艾陽跟柏家捆綁的太緊,但汪夫人的目的是好的,加上艾陽又不在意,他便沒有再多說什么,對婚禮上陳黎話里話外的揶揄,也是一笑置之,就像艾陽說的那樣,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 汪夫人跟續夫人都把艾陽當自己的女兒一樣,所以結婚之后,并沒有人要搞什么立規矩這些,反而推說她們太累了,兩位夫人直接訂了船票,到港城過冬去了,還明說了一直要住到過年再回來,徹底把滬市扔給了小兩口,讓他們無憂無慮的過自己的新婚生活。 只可惜就算是兩位母親給力,滬市的形勢也不允許容重言跟艾陽出去度蜜月,柏廣立收到消息,東洋人從海上運了大批的槍械要到杭城,目的自然不言而喻,給陸天恩的。 柏廣立歉然的看著送艾陽過來的容重言,他們結婚才五天,自己就把艾陽召過來開會,確實是做的有些欠妥,但艾陽的眼光格局都讓柏廣立有一種知己之感,所以一旦有什么事,他很想聽聽艾陽的意見。 容重言笑了笑,“我們在家也閑不住的,我先去工部局,等散會了讓小艾打電話,我過來接她?!?/br> 艾陽已經迅速的進入角色,“槍械也就罷了,飛機是干什么?還有軍艦?這些東西東洋人都給?開什么玩笑?” 東洋人的精的跟鬼一樣,才不會真的扶植陸天恩,只會把他當成傀儡,“這是要把江南變成東洋人的江南!” 柏廣立煩躁的把煙蒂摁滅,“我一直不想起戰火,但東洋人可不這么想,如果讓他們成功了,咱們可就是腹背受敵,太被動了?!?/br> “可是東洋人的動作也太快了吧?這才多久,他們不應該在陸天恩真的束手無策的時候再動手嗎?”就算是之前忙結婚,艾陽也一直沒有忽略過時局,“重言那邊關稅的事,也跟東洋人在僵持,他們還能分心去助陸天恩?這是變相在給重言這邊施加壓力?” 柏廣立又點了一支煙,“我叫人去打聽?!?/br> “我也跟貴生叔說一聲吧,看看從道兒上能不能打聽出來什么消息,”在艾陽看來,現在容重言為首的談判團跟東洋人的交鋒才是他們更應該關注的事,可為什么東洋人會把注意力放在陸天恩方面,還下了這么大的本錢?“陸天恩能許給東洋人多少好處?他雖然蠢了點,但卻是一心想做真正的江南王的,傀儡?他怎么會答應呢?” 按艾陽對陸天恩“野心”的了解,他應該是想借著東洋人的堅船利炮一統江南才對,但東洋人又怎么可能為他們做嫁衣裳?這里頭肯定會有他們不知道的原因,“關稅談判團那邊,我覺得還可以再逼一逼,報紙的輿論要再熱一點兒,全國都要鋪開了,還有學生,讓學生們都上街去,不過您要安排好足夠的人手,確保他們的安全,把飛行學校的學員們過去充學生吧,有他們在,好控制局面?!?/br> 這些招艾陽都是跟誰學的?柏廣立好奇的盯著她,他是武人,信奉的從來都是實力為尊,這種側面煽風點火的事,他之前是不屑的,尤其是鼓動學生,前些年因為學生們上街抗議,被關被殺的事件都曾經有過,柏廣立的看法也只是,當學生就老實的留在學校讀書,想報效國家,等到學成之后,示/威什么的,都是空談,反而一不小心,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而現在,他居然被建議組織學生上街?“這不太好吧?他們都是天之驕子,應該好好讀書,政治不是他們應該關心的事?!?/br> “家事國事天下事,現在不讓他們知道,難道一出校門,他們就立馬會懂得?而且就算是把他們關在象牙塔里,您也不可能捂上他們的眼睛跟耳朵,他們的父母親人都在外面,都在這塊土地上生活,為國家出一份心力,是每一位華國人的義務?!卑枏膩聿贿@么認為,等戰亂起時,哪有學生還是士兵,全民皆兵也要保家衛國。 作者有話要說: 在為完本做準備了,我也沒想到,這兩個月會這么忙,給下本《女配請留步》求個預收吧,下本會存好稿之后,再開的,絕不會像這本這樣,最后連日更都做不到了。 第120章 大結局 柏廣立的消息很快就回來了, 原來江南春陵山里發現的金礦! 陸天恩直接把金礦的開采權交給了東洋人,換來的就是東洋人對他的絕對支持,而東洋人則如艾陽預料的那樣,既要借機合理合法的拿到金礦, 還要以陸天恩為路, 進軍江南。 畢竟槍械可以交給陸天恩, 但飛機跟艦船,給了陸天恩,他的人也cao作不了,隨行的還要有東洋人的飛行員跟海軍, 這些人到底會聽命于誰,可想而知了。 “真夠蠢的!” 柏廣立一拳砸在桌子上,半天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他走到一直盯著地圖看的艾陽身邊,“我準備出兵春陵!” 金礦是東洋人想要的, 如果把春陵山拿到他的手里,那陸天恩就沒有籌碼,至于借機進江南,柏廣立無奈的蹙眉, “我會在松滬轄下的縣市增兵, 陸天恩只要還認北平政府,就無權同意東洋人隨意在華國的領土登陸?!?/br> 艾陽點點頭,隨手指了幾個地方,“春陵山有金礦, 這么好的消息,自然要全國人民都知道了,離春陵山最近的幾處駐軍,不可能不聞風而動的,尤其是丁平,他可是土匪出身,這么大塊肥rou讓給東洋人,那還不是虎口奪rou?哼,陸天恩也休想在他手里討到便宜?!?/br> 丁平是陸士珍的老部下,性子兇悍又愛財如命,有一條金礦在他的隊伍不遠處,他能輕易放過?別說是陸天恩,就算是陸士珍來了,也不行。 柏廣立對金礦的事也很上心,他缺錢,太缺錢了,“我知道了,我寧愿山塌了,也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在東洋人手里?!?/br> …… 陸天恩沒想到自己跟東洋人的交易才剛開始,就走漏了風聲,看著下頭送上來的情報,他氣的幾乎要把牙給咬碎了,“丁平,陸加勇,這些個蠢貨,誰許他們去春陵山的?” 下屬小心翼翼的看著陸天恩,自從他出任江南督軍以來,本事不大,脾氣卻大的不行,動輒就要把人拉出去槍斃,“陸旅長說他以前就知道春陵山有金礦,老帥說過,那地方將來是要留給陸家人的,誰也不許動,現在大帥您要把春陵山送給東洋人,老帥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他做為陸家的子孫,要先帶人過去守著陸家的根基,如果您真的要把春陵山送人,就請老帥親自出面說話!” 看著已經暴怒的陸天恩,副官后退一步,還是把后面的話說完了,“丁平那邊就更直接了,說是春陵山就在他的防區,他看上那塊風水寶地了,準備把指揮部設在春陵山,從此以后,那邊就,就,姓‘丁’了?!?/br> “大帥,大帥,不好了,” 陸天恩都沒來及再拍桌子呢,就聽到外頭的喊 聲,“喊什么喊?有什么不好了?成天不好了不好了,要你們這些人何用?” 副官咽了口唾沫,走到外頭,“別大驚小怪的,有什么話快說!” 等聽完底下人的話,副官已經面如死灰,他深悔自己怎么就那么欠,跑出去替陸天恩問話,“大帥,船……” “什么船?” “就是東洋人給咱們運軍火的船,”副官咧咧嘴,“沉了!” “沉了?不可能!”之前那兩船軍火,不都順順利利的運到了杭城?“在哪兒沉的?” 副官已經迅速想好了安慰陸天恩的話,“大帥,那船還離寧城的紅山港遠著呢,咱們的人也沒有接貨,它就突然起火了,救援不及就……” “東洋人呢,收到消息沒有?”陸天恩神情微松,他交不出春陵山,東洋那邊就送不來軍火,這還真夠巧的,“請東亞商社的坂村來見我?!?/br> …… “你回來了?”容重言看著從窗戶里飛身而入了艾陽,心疼的幫她摘下縛面的黑巾,“事情還順利嗎?” 艾陽燦然一笑,“有我出馬,當然是無往不利啦!” 雖然柏廣立這邊一直在積極安排兵力布防,又跟丁平還有陸加勇頻頻聯絡,但艾陽還是覺得要給東洋人點兒顏色瞧瞧,所以就讓容重言配合著,對外宣稱她病了,要回到信河莊子上的休養,而她自己,則只在莊子上露了一面之后,就只身易容奔向寧城,在紅山港找到容氏商行一早為她準備好的船,在從東洋到紅山的海道上,等著東洋人送軍火的船。 艾陽看著容重言烏青的眼眶,心下不忍,“我說了不會有事的,除了一路奔波辛苦一些,其他的根本不會有大事,你想啊,那些東洋人怎么會想到在茫茫海上,我會從天而降呢?” 而且這次艾陽是做好了叫他們全船覆滅的準備的,根本不做掩飾就大開殺戒,而大半夜除了值班的船員之外,所有的人都睡了,艾陽幾乎沒有遇到什么抵抗,之后又放火燒船,徹底的毀尸滅跡,“你看我,一點兒傷都沒有?!?/br> 容重言輕嘆一聲,“萬幸你沒有受傷,可是這樣的事真的不能再有了,我說過的,松滬軍遇到的麻煩,該由柏廣立去解決,如果你事事攬到自己身上,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呢?” “而柏廣立如果連這點兒事都辦不好,又何談拿下江南,與陳家郭家一爭長短,將列強驅出華國?” 奔波幾天,艾陽其實已經累極了,她把頭抵在容重言胸前,“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明明有把事情變的更簡單的能力,卻什么也不做,那樣就好嗎?容重言,如果可以,我想用最快的速度結束華國現在的狀況,給大家一個太平天下,這樣的話,我就可以跟你一起,每天過著只談情說愛的生活,唉,那該多好啊~” 容重言發現自己又被艾陽說服了,他無聲的把艾陽摟在懷里,“我算著順利的話,你今天應該能回來的,我把洗澡水都放好了,走吧,先洗澡,明天咱們一起在果園里轉轉,算是宣告你痊愈了?!?/br> …… 柏廣立發現自己是個運氣極好的人,他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天子之相”了,不然怎么這邊他才開始布署,那邊東洋人給陸天恩的軍火船就沉了呢?那可是整整一船軍火啊,想想柏廣立都心疼,但一想到那是送到陸天恩手里的,他的心情瞬間就好了,如果陸天恩跟東洋人的軍火買賣,能做一次燒一次就好了。 當然,對于艾陽病愈歸來,柏廣立也是很高興的,尤其是艾陽給他出的主意都取得了很好的效果,加上因為東洋人有意染指華國金礦的事情被披露,大家反倭的情緒更加高漲,抵制倭貨的運動此消彼漲,大有推向整個華國之勢,這也讓那些在華國經商的東洋人受到了嚴重的經濟損失。 “你這一招還真的是挺奏效的,這不,關稅那邊東洋人也開始服軟了,”柏廣立一臉欣慰,有艾陽提前提醒,雖然學生們看似鬧的轟轟烈烈,甚至后來市民跟商人工人也都陸續參與進來,但有化妝成便衣的松滬軍,甚至后來洪門的續夫人也讓洪門幫眾混進了游/行的隊伍中,有這些人在,事情進展的有條不紊,沒有鬧出任何亂子來。 甚至在面對過來尋釁的東洋僑民,大家也都做到只動口不動手,如果僑民企圖動手,立馬就有舉著相機的記者出來,閃光燈連連,用鏡頭記錄事發經過,不給東洋人一點兒可趁之機。 …… 東洋人也確如艾陽預料的那樣,想借著學生游/行生些事端出來,只可惜柏廣立防范太嚴,早就成為傀儡的關耀宜更是除了明令滬市市政各局積極配合警備司令部的各項指令之外,不敢有一點兒小動作,這讓駐滬的東洋大使館一籌莫展,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不過東洋人不將華國納入自己囊中是絕不死心的,權衡之下,以自己的軍火船被華國人燒沉為借口,悍然出兵寧城,要求陸天恩給一個說法。 親密盟友突然翻臉,陸天恩一下子傻眼了,看著堆在桌子上的軍報,“你說東洋人集結了五個師團?八萬人?他們哪里來的這么多人?” 副官都快哭了,“東洋人明顯就是早有準備了,他們把江南一帶所有的東洋軍隊都調過來了,還有所有的飛機軍艦跟坦克,大帥,您快下令吧~” “我下令,我下什么令?快,快把電話給我,我要跟吉田通話,我問問他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個金礦嘛,我給他了!” 副官兩眼發黑,陸天恩怎么聽不懂人話呢,這是一座金礦就可以解決的事嘛?“東洋人都快到紅山港了,沿著寧城一路過來的話,杭城也不保的,沒時間了,您快下令增援寧城吧!” “增援?好好好,我增援,快,把寧城周圍的兩個旅給派過去,但跟張旅長說,先別著急抵抗,我還要跟東洋人再談談?!?/br> 他還想借東洋人的勢力拿下那些不服順的部下呢,這東洋人怎么就突然翻臉了?而且他的人怎么打得過東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