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想要說話,想要親近,想要占有……占有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喉嚨,他漂亮的身體…… “如果我愿意將那樣東西完完整整地給您……您是否愿意接受我呢?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他退后一步,她就跟進一步,如同舞步一般。 她貪婪地看著他,想要把他拆吞入腹——真心實意地。 她想要將他一點點地撕碎開來,把每個美好的部位都拆解下來,放在身體里好好珍藏,只有這樣才是超越一切的、永恒的契約——不,如果反過來也是可以的…… 這個想法甚至比先前那個更讓她戰栗。 她忍不住長大了嘴,伸長了手臂,想要靠上去,獻上自己——哪怕和當時那樣,被踹翻在地也在所不惜。 而這次,他居然沒躲開——她居然抱住了他。 她瞬間被無上的幸福所淹沒。 “靠——!@#¥%” 然后她聽到一聲咒罵。 羅薇塔愣住。 無法想象這樣內容豐富的咒罵會從那樣一張優雅、完美的嘴里出來。 而更加讓她難以置信的還在后面。 只見那位“大人”直接后滑幾步,捂住了嘴,臉色鐵青到扭曲。 他干嘔了幾聲,仿佛再也無法忍受。 毫無美感可言。 “你是誰?!” 厄運之母終于意識到自己可能上當,高聲喝道。 而就在她開口的剎那,周圍美好的景象統統散去,沉入了黑暗之中。 周圍還是那片冰冷漆黑的水域——唯有一條盤起來的光線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你怎么這么不專業?”一個聲音埋怨道,“剛想夸你演技好來著……做戲做全套懂么?” “……嘔,我不行了……” 上什么? 什么做戲? 什么演技? 厄運之母愣了一瞬,需要消化她聽到的內容。 “唉?!绷挚粗€有還有幾十個身位遠的死法之澗,嘆了口氣,決定還是要靠自己。 她將藏在腮幫子間的強化藥水舔出來,咔嚓一聲咬碎,連瓶帶藥汁一起吞下。 藥汁滑落,落入腹中的瞬間像巖漿一樣guntang熨帖。 巫妖做的藥劑和酒精有異曲同工之妙,一瓶下肚,就能讓飲用者發飄,覺得自己簡直上天入地無所謂不能。 林就是這么覺得的,因此開怪也開得格外利索豪邁。 面對山一樣的厄運之母,她想也沒想就一聲高喝:“天哪,你可真丑!” 第63章 量級 “……” 喊出口的瞬間, 深淵都沉默了。 rou山可見地收縮了一下,然后呈爆炸式地膨脹開來——假如先前是一座山那么大的話, 那么現在大概是兩座山。 這一刻, 林有種酒醒后的茫然和后悔。 然而后悔啊什么的是沒用的。面對驟然抓狂的厄運之母, 她只有使盡全力——轉身就跑。 她像離線的箭一般嗖地朝著深澗竄了過去。 速度之快,害得歐若博司差點沒抓住滑了下去。 可埋怨的話還沒出口, 他便聽到腦后嗖嗖一片破水之聲。 歐若博司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便見原先他們在的地方已經是黑糊糊的一片——無數的巨蟒扭成一團,似乎想要把什么東西往死里掐。 “還有辦法讓她再做一次夢不?”林一邊跑一邊問。 “怎么可能?”歐若博司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比如即時安眠藥之類的?催眠術?一個響指就毀滅——哦不催眠世界的那種?” “我不是夢魘之王!”歐若博司又屈辱又抓狂,承認自己力有不逮很屈辱,解釋這種天大的誤解又很抓狂, “任何幻術在被破解了以后,想要再用的話,難度都是成倍增加!你見過做夢做一半被一巴掌拍醒還能繼續睡的么?” “哦, 所以還是你太菜了?!绷指锌?。 歐若博司一時無言以對, 正想爭辯自己現在的力量還不到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 便聽一聲“低頭”。 他想也沒想就趴下, 緊接著嗤地一聲,一條腥臭的黑蛇擦著后腦勺直竄而去——沒有再折回。 歐若博司突然就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別看了, 趕緊抓好?!绷址路鸨簧祥L眼睛一般, 提醒歐若博司, “彈幕射擊游戲就要開始了~” 雖然好像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但出于莫名其妙的信任, 歐若博司立刻聽話縮頭, 抱緊身下,接著便覺得身下一緊,陷入了瘋狂的沖刺中。 雖然歐若博司是飆車界老手,但正如林先前所預料的那樣,坐車和開車的感受總是有著天壤之別。 ——尤其現在還不是夢境里面。 不過一會兒,歐若博司就完全陷入了眩暈之中。 世界仿佛變成了個巨大的黑色漩渦,耳邊傳來無數嗖嗖嘶嘶的聲音,不時還有水袋炸開般的聲響。惡臭如影隨形,饒是歐若博司算是見多識廣,也從未在哪個夢境中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一時之間只覺得天昏地暗,完全陷入了“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狀態。 此刻林倒是沒什么憐香惜玉的功夫。 這個情況先前哀嘆之主已經提及。早在介紹他的前妻的時候,他就給林解釋了一下可能會遇到的情況,結合當前的狀況來看,基本就可以理解為一句話攻略——或者說是秘籍/錦囊。 “我的前妻脾氣不是太好,所以一旦她不高興了,就盡量離她遠一點,碰到就不好了?!?/br> 翻譯:站在boss的觸須可及范圍之外,被近身摸一下就等于死。 “不過有些時候,哪怕躲遠了也沒有用,因為她會砸東西……咳,如果手邊什么東西也沒有,她就會揪頭發?!?/br> 翻譯:boss自帶遠程攻擊,注意好躲避。 憑著上面兩句話,林拼死游在厄運之母的近戰攻擊范圍之外,以防被拉,同時還需要躲避厄運之母甩過來的一條又一條的巨蟒。 這種上古彈幕游戲她倒是玩得不少,然而理解僅限于平面動畫的cao作,突然變成了全息立體影像,又沒有后視鏡,也沒有全視野掛小地圖什么的,要躲避起來全憑敏銳的嗅覺——厄運之母的蛇頭是惡臭之臭,來之前那濃重的腥氣簡直如有實質。 所以林忍著痛苦,徹底放開嗅覺,基本哪個方向的皮膚抽搐了,就趕緊一個側閃。在一片惡臭彈的襲擊中,硬生生地逃出了一條相對安全的路。 饒是如此,長期沉浸在臭氣中的下場就是,慢慢地,她對臭味的反應就不那么敏銳了——某種程度上來說真是一種可悲的適應性。這不多一會兒,就差點被一發蛇頭臭蛋擊中,險些翻車。 先前上來的時候沒覺得,再回去的時候居然覺得這條深澗仿佛長得不可見底。 而就在此時,背后一陣嘩啦嘩啦的水響。 厄運之母仿佛停住了腳步。 可林卻不敢大意——因為她清楚地記得哀嘆之主的第三只“錦囊”。 “如果躲得太厲害的話,時間久了她就沒什么耐性……可能會直接沖上來……恩,用拳頭捶你的胸口……” 聊天的時候林只覺得rou麻,然而放到現在這個情況就變成了驚悚——這看似甜蜜的一句話,根本隱藏著無限殺機。 果然,林剛一加速,便聽到身后傳來爆炸般的水響,仿佛是水中炮彈出膛——以厄運之母那樣的體量簡直是不可思議。 它朝著林以最快的速度沖刺過來,帶著碾壓一切的氣勢。 ——這體型也能沖鋒?? 林對這個不科學的世界感到絕望了。 她想也不想,死命把尾巴晃成了虛影。 “別……跑……呃——哈——” 不跑是傻子。 林收緊了捆著歐若博司的觸須——剛才這家伙就沒了動靜——如光箭一般朝著深澗底部直竄而去。 急速奔馳中,周圍的景色化為虛影。 然而林還是沒有忽略前方一閃而過的白光——這是哀嘆之主給的信號,表示準備就緒。 厄運之母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眼里只有前面那飛來飛去的白光,樣子看得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太晃眼了,就像是睡夢中一只煩心的游蟲。 碾死一只蟲子。 她想。 一只會亂竄的蟲子——只要這樣壓上去,它就會變成一團糊——咔嚓。 厄運之母幾乎已經在腦子里開始享受起勝利的時刻了。 “哈……你……跑……不……了……了……” 厄運之母沉沉地笑著。 她深吸一口氣,加速朝著那蟲子直直撞上去,用自己全身所有的rou塊還有蛇發朝著那只蟲子壓去。 五十個身位……三十個身位……十個身位…… 啪嘰—— 她幾乎已經聽到那讓人愉悅的聲響了。 “搞定?!?/br> 可預想中的音效沒有傳來,反倒是一個輕松的聲音想起,來自于她的身下——或者說身下的縫隙。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