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他那種表情,深邃的眼緊緊盯著她,明明一股強壓之下,隨著那兩個字落入耳中,葉真耳朵尖竟然有些發燙。 葉真嘴張了張才想起了該怎么回應:“您自己都做不到,何必要求我這個小女子呢?” 小女子? 魏重洲聽著這個稱呼,看著她沮喪的臉,那沮喪只在眼睛表層,根本沒有滲透到里面,要不是他太了解她了,差點就要被這張生而具有迷惑性的臉騙過去??此荒樥J真的演戲,魏重洲竟然冒出了逗逗她的心思。他拖長了鼻音,“嗯”了一聲。 葉真耳朵動了動,不太明白“嗯”是什么意思。不過眼前氛圍比先前好多了,至少可以和平交談。葉真試著跟魏重洲講理:“您也覺得這不合理吧?” 魏重洲:“嗯?!?/br> 葉真兩眼放光:“感情是相互的,強扭的瓜不甜?!?/br> 魏重洲:“嗯?!?/br> 葉真:“真想報答一個人也不用非要以身相許?!?/br> 魏重洲:“嗯?!?/br> 這回答的溜的,葉真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講了。 葉真茫然的樣子就像一只小麋鹿,魏重洲心情愉悅,忍不住伸手在那白嫩嫩的臉頰上捏了捏。 “但我就喜歡不合理的事,強扭的瓜和身心同時相許?!?/br> 作者有話要說:魏狗撩起妹來也是一把好手~ 第82章 竟然是他 葉真被他一爪子搞懵了。講真,魏重洲的手力氣不小,他覺得沒有用力,但葉真臉卻紅了一片。 他怎么能這樣?他怎么會這樣?他不像是魏重洲! 葉真腦子里飛旋過諸多念頭,半響驚覺竟然沒有一條是討厭魏重洲的,這根本不對??! 葉真不由去看魏重洲,她本身趴在魏重洲坐的椅子上,仰視魏重洲,魏重洲彎著腰,兩人的距離就十分的近。這一眼看去,葉真意外的發現魏重洲眼睛輪廓極為漂亮,他的眼睫毛竟然一點也不短,但不是她自己那種翹翹的。不翹,美且十分有味道! 葉真的心臟“砰”的跳了一下,就像一尾魚在水里“噗通”甩了下尾巴。 她這是怎么了?葉真心里響起警鐘。她不能讓魏重洲帶著走啊,她得掌握主動。 葉真費力掙脫出來,在魏重洲饒有興致的凝視下眨了眨眼,這個動作揮去了她的不自在和不自然。 “我知道您的意思了,但我有個問題?!比~真道。 她還敢給他討價還價,說的報恩沒有一點誠意。做他的女人,有那么難嗎? 魏重洲眸子里泛起一層冷光,但他睫毛垂下,巧妙的遮掩住了,看起來只像是在側耳傾聽葉真的訴說。 “你說?!?/br> “如果我努力了,我試過了,我還是不能成功怎么辦?” 這話的意思就是我試著接受你,但我始終對你不來電,你愿意跟行尸走rou過一輩子么? 魏重洲這么假衛道士必定對自己極為自信,從他平時舉動也能看出來,名為低調,實為狂傲,連人命都不放在眼里。他這樣的人,怎會接受一份不平等的感情?他忍受不了的。 “那你就哪也別想去?!蔽褐刂奚碜游⑽⑶皟A,他語氣并不重,但因為靠的很近,側面看幾乎像是吻在一起,所以他的氣息不費力氣的吹到葉真臉上,沒有渾濁的味道,反而很清新。 葉真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她沒有想到魏重洲如此囂張,他的意思就是沒有培養出來感情,她就永遠不能離開。 “可我會人老珠黃?!彼?。 “那就等你人老珠黃的時候再說?!?/br> 絲毫沒有憐惜,殘忍的劊子手! 葉真哀怨的瞪了魏重洲一眼,魏重洲卻意外的沒有跟她對視,而是把臉轉向了一邊。這些話怎么他媽的像表白一樣? 墻上的石英鐘無聲的走動著,小喬趴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呼氣聲,衛生間的水管子偶爾喘息一聲,一切都用放大來證明時間過的有多緩慢和尷尬。 葉真盯著魏重洲放在腿上的手,那只手蒲扇一樣大,骨結突出,一看就沒做過什么保養。想到她即將做的事,她眼皮想跳,但最終被她控制住了。 葉真慢慢伸手,頂著頭頂上的狐疑把手放在了那只手的手背上。許是,她的動作過于小心,那只手的主人沒有把她揮掉,這給了她勇氣,白嫩的手指向那只大手的指縫滑去。 魏重洲太陽xue附近的血管突突的跳,一簇簇癢從她接觸的地方冒出,火花一樣連接成網,迅速向全身蔓延。 她又想蠱惑他!他腦子里拉響警報,但另外冒出一個聲音,他想她再摸一下,多摸一下。他實在忍得太久了,忍得太辛苦了。 這個時候,葉真忽然把手收了回去,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反正早晚都是你的,為什么要讓自己那么辛苦呢?” 比起和魏重洲談情說愛,葉真更想跟他成為py。雖然和魏重洲這種人成為py是一件很恐怖的時間,但比起身體上的付出,愛上魏重洲這種人才是更恐怖的好吧? 試想一下,和魏重洲這種人談戀愛會是什么情形。首先,她不會有任何男性朋友了,這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路上跟某個男人搭訕兩句,肯定是不守婦道,要浸豬籠的。其次,既然沒有異性朋友了,漂亮的緊身裙之類的是絕對不可以穿了,穿那么sao想干什么?第三,除了這張臉蛋,你還會什么?老實在家生孩子吧!一個、兩個、三個…… 葉真不寒而栗。 “葉真,你就把我想的那么低俗?”魏重洲看不懂葉真眼里忽然出現的恐懼,但葉真的話已經挑斷了他最后一根弦,腦子里就只有那么點事嗎?把他想那么不堪! 得不到葉真的回答,魏重洲猛地攬住葉真的腰肢,把她提了起來。 葉真此時才驚醒過來,但已經晚了,她整個人都貼在魏重洲胸膛上。隔著兩層薄薄的布料,她感覺魏重洲堅硬的肌rou硌著她,硌得疼。她下意識的扭了扭,卻被禁錮的更緊了。 “你來試試?!蔽褐刂拶N著她耳朵低聲道。 試試? 葉真一個激靈,抬眼,看見魏重洲緊抿的嘴唇,漆黑眼看不見底,表層溢滿了不屑和嘲弄。 像有一瓢冷水從頭頂澆下,到了腳底,沸騰出來的卻全是熱浪。 魏重洲從沒有看得起她過。這個人尤其可惡,他一方面想吞下她,一方面拼命的貶低她。不給這個人點教訓,他就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出來的! 葉真咬住下唇,她咬的時候,下唇便柔軟的出現了一道褶皺。 魏重洲本來做好了心理建設,無論她怎樣勾引他,他都將無動于衷。但她才只是輕輕咬住了唇,他的心尖就像被一根羽毛戳了一下。 那唇的顏色實在太好,粉粉的,一折下去,就像半顆果凍。而且氣味芬芳,化作小手,不停的勾人。 感覺到魏重洲視線落在她唇上,葉真呵呵一笑,原主這副媚骨已經被她調養到最佳狀態,說釋放荷爾蒙就釋放荷爾蒙,她不信這本書里有男人能抵抗得了。連裴北司那樣的老妖精不也…… 想到裴北司,葉真心猛地冷了下去。 魏重洲只感覺她眼神驟冷,渾身卻愈發冷艷妖媚起來。她并沒有怎么大幅度的動,全身上下,每個眼神,每根發絲,每個細胞卻都像在擺動,都像在伸手召喚他,在他心上畫圈圈。 她吻住了他的唇,才觸及,記憶中的馨香便浮上心頭。甜蜜又可惡。似乎感覺到他的抵觸,她輕觸兩下便離開了,順著他脖子往下。他的汗毛豎起了,他的手不由握緊了椅子,因為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脖子會那么敏感,每個細胞都是活的,都是嗷嗷待哺的小獸,渴望著她的撫摸和觸碰。 趴在地上的小喬站了起來,巨大的灰狼盯著交纏在一起的兩人看了一會兒,略顯不安的來回走動了幾次。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小喬。沒有吸引到主人注意的小喬又重新趴在了地上,過了一會兒,翻了個身,變成躺在地上,昂著腦袋用一雙黃色的狼眼仍好奇的注視著兩人。 行了,葉真感覺到他的喉結在聳動,他的心跳在加快,而他的手心也濕了。在他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的手猛地下滑,向那個地方抓去。 抓住了! 但葉真唇邊的笑意漸漸僵固。 魏重洲唇畔的笑意卻漸漸擴大,好像葉真抓住的根本不是他的命根子。 …… 上好的五花rou切成方塊,涼水下鍋,開鍋后少煮一會兒,撈出來備用。另起炒鍋,放油,煸香八角,把rou塊放入煸炒,炒至顏色透亮,表面微黃,依次放入黃酒、醬油、蔥姜、香葉、冰糖…… 魏重洲心情愉悅的看著鍋里燉著的紅燒rou,在那股香味中轉身又看了看電飯煲里的晶瑩剔透的原陽大米,然后從廚房里伸出脖子往臥室方向看了一眼,那邊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魏重洲再度回想起剛才葉真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好不容易控制住沒笑出聲,擦了擦手走到臥室門口,敲門。 “葉真,吃飯了?!?/br> 里面沒回音。 “吃飯了?!?/br> 還是沒聲音。 魏重洲心里滑過一絲不祥的預感,看了一眼臥在門口的小喬,手腕用力一扭,推開了房門。只見葉真裹著被子躺在床上,感覺他進來了,連忙鉆進被子里,用被子蒙著頭。 魏重洲放心了,走過去:“葉真,葉真?” 葉真裝作沒聽見,裝死不動。魏重洲個騙紙!變態!他竟然沒反應!浪叫都是假的,手心的汗也是假的! “一會兒飯冷了,你吃不吃飯?”魏重洲難得好脾氣,換了趙建凱那些人,愛吃不吃,不吃餓著。 “不吃!”被子里傳來葉真的聲音,聽著有點啞。 魏重洲眉梢動了一下,但立即想起她一向沒心沒肺。啊,她能給別人委屈受,受不了這點委屈了?再說他也沒怎么著她啊。做好飯還不吃,慣得! 葉真聽著魏重洲出去了,松了口氣。魏重洲真是她兩輩子(穿書算一輩子)見過最畸形的人,比法海還厲害,嘖~原書設定他是太監吧? 葉真蹬了蹬被子,別騙自己了。魏重洲肯定不是太監,他以前什么反應她清楚的很。只是隔了這么長時間不見,他好像“功力”見長了,他竟然能控制住,他還是人嗎? 完了,她感覺自己完全不是魏重洲的對手,怎么辦? 葉真抱頭冥思苦想,但想來想去,都像困在籠子的小老鼠,不但沒有想出辦法,肚子還“咕?!币宦?,把自己給想餓了。因為中午在菜里下藥了,所以她根本就沒怎么吃東西。魏重洲回來后又跟他斗智斗勇,可想而知,她早就餓透了。 一股濃郁的rou香不知從何處飄來,鉆進葉真的鼻孔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眼前似乎浮現出油光閃亮的紅燒rou。那紅燒rou一定是肥厚相間,至少五層。一頭豬要散多少步才能養出這么好的rou。那rou質細膩緊實,口感卻是肥而不膩,咬一口噴香到底,再配上一碗香噴噴的大米飯,吃起來該是多么香甜! 停! 葉真你還有沒有骨氣了?一碗紅燒rou就可以出賣靈魂?那個人是變態! 下一秒,葉真掀開被子下床,本來她還想化個妝顯得自己沒輸了氣勢的,后來一想,干嘛便宜給他看。她現在就去吃垮魏狗,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臥室的門突然開了,魏重洲連忙把放在飯桌旁邊對著飯菜呼呼吹的電風扇挪走。 葉真開始還沒看見,魏重洲挪的時候才發現那電風扇是對著臥室門口吹的。 葉真:…… 魏重洲放個電風扇就是為了引她出來,但沒想到她出來那么快,雖說他剛贏了一局,但贏不是目的,魏重洲還是很擔心再把葉真氣跑了,連忙拿起筷子遞個葉真。 “我做的,你嘗嘗?!眲e的菜他不敢夸???,這道紅燒rou絕對是拿手一絕,趙建凱為了這口能幫他洗一個禮拜的衣服。 葉真接了筷子,忽然狐疑起來。魏重洲怎么突然對她好起來了?這變態不會是在rou里面下了鼠毒強之類的?她用筷子戳了戳rou塊,這絕對是個不禮貌沒家教的行為,但魏重洲并沒有露出半分不悅,反而殷切地看著她。 這紅燒rou真好看啊,真跟她想的一樣有五層!表皮晶瑩剔透,香味比剛才更濃郁十倍,直往她鼻子里鉆。葉真感覺口水越來越多,她忘了鼠毒強,忘了對面的魏重洲,受到誘惑似的把紅燒rou慢慢送到了嘴里。 一瞬間,琥珀色的眼睛亮了,接著享受似的彎成了月牙。葉真正想發出一聲贊嘆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特么這紅燒rou是魏重洲做的,夸rou不等于夸他嗎? 葉真偷偷睜開眼,發現魏重洲正埋頭吃飯,沒有看她,連忙坐了下來。 剛坐下,魏重洲就遞過來一碗白米飯。 葉真沒猶豫,吃,為什么不吃?吃窮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