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葉真被他聲音嚇了一跳,魏重洲站的離她有段距離,但感覺就跟站在面前似的。好在她掩飾的很好,沒露出多少吃驚,實際上驚嚇一波接著一波的。 “我跟你一起回去?”葉真小心的問,為什么是“我們”?這家伙不會因為她親了他就賴上她了? 葉真心里升起一片nongnong的陰云,魏重洲這種性格她真愛不起來,但她當真也不想得罪他背后那位大佬。本來就想弄死她,要是再知道她耍了魏重洲,會不會提前下手? 魏重洲注視著她的小心翼翼,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緒,只是“嗯”了一聲。 聲音不輕不重,像普通人之間的應答。 葉真卻更覺得不安,狗警察什么時候對她態度這么好過? 這兒雖然是美國,但還是大佬的地盤。 葉真甜笑:“其實不必了,我是來參加婚禮的,我老公……” “是前男友?宮先生已經交待過了,他現在已經坐上了回去的飛機。而你作為520販毒案的目擊證人需要和我們配合盡快調查清楚,當然你放心機票可以報銷?!?/br> 沒等葉真說完,魏重洲就打斷了她,一口氣說完后人也走近了,隔著十公分距離盯著葉真的臉,注意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他已經調查過了! 被魏重洲盯著,葉真臉皮還是不受控制的抽動了兩下,勉強笑道:“我的行李還在酒店,我要回去收拾東西?!?/br> 魏重洲:“已經全部拿過來了,還有身份證,護照?!?/br> 就是說她整個人都被控制了唄,葉真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打顫,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這不會是復仇大佬的意思,難倒復仇大佬發現狠擊他襠部的是她,葉真慌忙去摸那條鏈子,這一摸她才發現根本記不得鏈子放哪了。 “你是在找這個嗎?”魏重洲往她脖子上指了指。 葉真在自個兒脖子上摸到那條金鏈子時,整張臉都白了。 “怎么了?這是誰送你的?” 葉真發現魏重洲眼神有點不好,很兇惡,連他都知道了…… “你不是知道嗎……”她低聲道,她是不是回不去了?葉真腦海里浮現一幅畫面,復仇大佬坐在黑暗里,沖魏重洲比劃了一個手勢,魏重洲就用胳膊夾住她可憐的脖子,用力一扭,咔嚓一聲,她就去見馬克思了。 “不是說你前男友送的嗎?”她低著頭,從他的角度正好看見兩排小扇子般的睫毛和一個挺秀秀麗的鼻頭,本來堅不可摧的心竟然軟了。 她不想的話他就幫她。想了想魏重洲補充道:“你自己處理,以后別讓我看見?!边^去的事他可以不計較,但別拿到他面前膈應他。 葉真還沉浸在他前一句話里,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手忽然疼得厲害,葉真低頭,發現魏重洲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手捉著她的手,神態自若的用另外一只手在、捏、她的手、玩! 那么流利的口語、隨隨便便卸個人、敢用自己去換那孩子、還會給人把脈看病……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還有這雙手,雖然細嫩潔白,卻干凈整齊,不染一點風塵,和他記憶里那雙涂滿了指甲油的手截然不同。 魏重洲捏得專注,其實他沒使多大勁,但是摸到著柔若無骨的手,就想試試到底有多軟。 葉真眼里冒出淚花,她使勁往回抽:“魏警官,你這么做不合適?”既然他不是大佬因為金鏈子派來的,那她就不care這狗東西了,總有王法的是! 葉真根本沒能撼動魏重洲半分,看著她噙滿了淚花,魏重洲笑了笑,摸出手機,沒多大一會兒,葉真就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魏重洲,你是我爸爸……” “唯一的爸爸……” “爸爸,求你愛我……” 魏重洲的手機響了起來,有人打來電話,他看一眼如喪考妣的葉真,伸手在她頭上摸了兩下。 “寶貝,我還有事,你先在這兒等我,晚一點我過來帶你去酒店?!?/br> 寶貝?葉真惡寒,忽然又想起來他說酒店。 狗東西!誰要跟你去酒店! 魏重洲走了,葉真卷著被子,上半身僵硬而固執地昂著,看起來就像一顆冬蟲夏草。 她想:如果向魏重洲坦白她還有三個老公,魏重洲會跟三個老公決斗,然后在決斗中四個人一齊陣亡嗎? 可能性不大,魏重洲背后還有復仇大佬呢。 葉真的臉快皺成一個橘子了。 孟蕭推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橘子在持續枯萎。 “唉,我的姑奶奶,你是怎么了?”孟蕭逗葉真,看見葉真完好無損,孟蕭很是高興,但又怕引起葉真的反感,說的很是小心。 誰知葉真看見孟蕭,兩眼放光。孟蕭肯定有辦法對付狗警察。 聽葉真說完,孟蕭臉色很難看,他說為什么警察還對他調查取證,宮錦天都被騙走了,他憑著一貫過人的敏銳才察覺到不對,托了好幾層曲曲折折才打聽到葉真根本沒有離開美國。狗警察想獨吞這只肥羊也要先問問他孟蕭同不同意。 孟蕭眼里銳光閃過,葉真嚇了一跳,她忽然發現她太著急了,讓孟蕭抓住了她的弱點,要是孟蕭以此脅迫她跟他……算了,和孟蕭有一腿也比跟狗警察有一腿好的多。 她眼神嚇一跳,孟蕭也跟著嚇一跳,孟蕭七竅玲瓏的人,立即明白了葉真在擔心什么。他不禁笑了。 “姑姑,您就把侄子看那么不堪?”他孟蕭風流不下流,再說了,他要的是葉真的心。 但孟蕭說完看見葉真露出的兩個淺淺的梨渦他就腸子就悔青了。他媽的沒事給自己瞎立什么fg,rou吃到嘴里才是rou。 孟蕭心疼得抽抽。 葉真見狀連忙給他灌迷湯:“我就知道,我現在只有大侄子你可以依靠了,姑姑欠你一份情?!?/br> 孟蕭喉結動了動,得,先想辦法把葉真弄走。人在這兒什么也干不了??! 孟蕭能找到這兒那就等于是找對人了,但他又不放心,出去找了個隱秘地方打了好幾通電話,回來跟葉真說了一氣,狗警察這么做肯定是不合理也不合法的,但葉真證件都在狗警察那兒,得先弄到手。 葉真想起魏重洲走的時候沒見他帶什么東西,不如從顧清韻那兒試試。她又擔心顧清韻跟魏重洲一起走了,沒想到她正找著顧清韻,顧清韻就來了。 孟蕭見機,早就躲了起來。 顧清韻拖著葉真的行李箱:“魏重洲讓我把你酒店去,他晚一點回來?!?/br> 顧清韻說話的時候沒看葉真,她心里真憋著一股氣。 魏重洲給葉真訂得竟然是最好的五星級酒店,他一個警察一年才多少錢?!還只訂了一間,她想問魏重洲,她晚上住哪?他還擔心葉真找不到地方,讓她把人接過去,知道她也是個芳齡才二十四的小公舉嗎?箱子那么沉氣不氣人? 顧清韻可以說很討厭她了,葉真看得出來,忙道:“我自己可以去?!?/br> 顧清韻眉毛揚了揚,好,識相!這是她自己說的,她正好還有一堆工作,魏重洲這完全是以權謀私! 顧清韻嘩啦一下把個包甩到行李箱上,把葉真嚇了一跳,旋即打開了包,果然錢包、手機、身份證、護照都在里面。 哇,顧小天使! …… 在打車去機場的路上,葉真可以說是眉飛色舞。 孟蕭從沒見過她這樣,以為她是一幅煙雨江南圖,誰知轉眼陽春三月,燦爛奪目。 可惜好景不長,因為預報未來六個小時海上有暴雨,所有航班都取消了。 這本書特么就是來折磨她的? 孟蕭望著她,眼波流轉,邪魅惑人:“我知道一個地方?!?/br> 強龍不壓地頭蛇,孟蕭懂這個道理,所以當前任務是躲避姓魏的,把葉真帶回去再說。他和葉真無論誰的信息都不能用來登記入住,所以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酒了。 孟蕭帶葉真去的是個他很熟悉的酒。這時候才下午三點,里面沒什么人,酒里一個金發小哥和孟蕭打過招呼后,蹬蹬蹬上樓,沒多大一會兒從樓梯上沖下來個身材壯碩,寬度足有葉真四個的巨乳黑種女人,一面喊著“honey”一面張開雙臂把孟蕭抱在懷里。 葉真神情呆滯地看著孟蕭整張臉消失在女人的懷里,然后又被女人拎小雞似的拎起來啾啾親了個遍。 她真承孟蕭這份情,真的! “阿哈,孟,這就是把你從我這里搶走的小妖精?”女人終于有空搭理葉真了。 葉真眼抽抽。 孟蕭連忙上前介紹,雖然女人眼里含著明顯的嫉妒,卻大方的請葉真上樓去她的臥室休息。葉真和孟蕭將會在這呆一晚上,等明天的航班離開這里。晚上無聊的話可以下來玩。這是一家本地酒,和沙灘酒不一樣,最熱鬧的在后半夜。 葉真到了房間,雖然女主人沒說什么,她也不好意思睡人家的床,就在沙發上坐下。孟蕭卻大咧咧地躺在了女主人的床上。 “喂,你真跟她……”葉真沒忍住,就身板而言,孟蕭當然不算矮,可被女人一抱,就跟她兒子似的。 “別胡說,我跟她男朋友是朋友?!泵鲜掚y得正經,最后也忍俊不禁笑了,主要是和葉真在一起很放松。 “噢~”葉真拉長了尾音,意味不明。 “你說你怎么那么壞呢?”孟蕭忽然掉了個頭,湊近盯著葉真。他覺得葉真比他還無情,宮錦天說甩就甩了,看中大衛的美色說上就上,大衛是個坑也沒阻攔她釋放荷爾蒙把一個警察迷惑得要跟她玩囚禁py,看她這一臉無辜,明明知道他危險,卻還來勾他。 “我是你姑——”葉真伸出一根蔥白似的手指抵在孟蕭的鼻尖往后推他。 孟蕭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香氣入體,血液在sao動。她手指嫩白的一折就斷,人在淺笑,然而仔細看去,眸子深處卻巍然不動。 狡猾的小東西,明明知道一個稱呼攔不住他,卻肆意以此激起他的反叛,還不是因為他現在有用? 第39章 磚家 孟蕭舔了舔嘴唇,舌尖掃過那截手指,一如既往地風流一笑:“我就喜歡干姑姑,不過得看那個姑?!?/br> 這流氓頭子,葉真松懈地在沙發上躺下,感謝孟蕭以為她想利用他反而不動她,那她就可以放心休息了。 孟蕭見葉真如此放松,突然明白過來,跟吃了個大虧似的,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打臉也沒這么快??! 美人側臥在松石綠的真皮沙發上,細白的皮膚和松石綠相映生輝,猶如一幅壁畫。 孟蕭忍了又忍,最終在那一派信任和放松下敗下陣來,頹然躺倒在床上。 聽到男人發出清淺均勻的呼吸聲,葉真眼睫毛微不可查地動了動,才算真安心起來。 一覺醒來,樓下聲音震天得樓板都在嗡嗡響。怔然間,孟蕭推開門,伸進來一個腦袋:“醒了,隔壁有洗臉的地方?!?/br> 葉真點點頭,去浴室收拾了一下,她把那金鏈子塞到包里,怕魏重洲記得她穿什么衣服,特意換了條裙子,等出來時,孟蕭倚著門板眼睛亮亮的望著她。 “我突然好愛我奶奶,希望她長命百歲,這樣就能多給我認幾個干姑姑?!?/br> 孟蕭不要臉起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葉真走過去,在距離他臉一厘米的地方停?。骸澳憔筒慌萝锢騺喴黄ü勺滥??”茱莉亞就是讓出這個房間的老板娘,鬼才信孟蕭跟茱莉亞沒一腿,所以說男人精蟲上腦有多可怕。 孟蕭臉上一片尷尬,舉手:“我真跟她沒什么?!?/br> “下去吃點東西?” 葉真同意了,從醒來到現在都沒吃什么,她餓得很。不過經歷了大衛,她很是戒備。這點她倒是沒瞞著孟蕭,某種意義上而言,從魏重洲眼皮子地下帶走葉真,孟蕭和葉真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孟蕭讓葉真放心,因為茱莉亞的祖上很早就移民夏威夷,茱莉亞可以算是當地土著,沒人敢在茱莉亞這兒放肆。 樓下燈紅酒綠,人山人海,樂隊彈著吉他,舞娘圍著鋼管奮力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