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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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娶了沈清月,一則兒媳知道分寸,不會吵架,更不會動手,二則家里人情往來有媳婦把持,她也不用天天忙得焦頭爛額,三則沈家不如葉家那般能脅迫周家,更沒有葉鶯身邊那么厲害的管事mama,她也不用日日憋屈受氣。 周夫人心里想了許多,終究是按下了這些想法,有些話她只能想一想,絕對不會說出來。 宴席散后,周家母子一起走回周家,心照不宣地沉默著。 周夫人看著兒子死寂的眼神,攥緊了帕子根本不敢提沈清月的事,而是道:“這馬上要出正月了,你再不能荒廢時日,明日記得去胡掌柜那里走動走動?!?/br> 周學謙在顧家前院喝了不少酒,腳步虛浮地道:“兒子何時荒廢日子了?元宵節就去過胡掌柜那里了,他不過敷衍我而已,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何必再去?!?/br> 周夫人心疼周學謙,又有些怒其不爭,跺了一下腳,恨不得戳著他的腦門道:“你父親還要守制一段時間,成了棄子,這時候靠你父親的情面說話肯定不容易,你眼下應當讓別人知道你的本事,讓別人看重你!若想旁人不敷衍,你就別像現在這副模樣!” 周學謙哂笑一聲,道:“兒子現在什么模樣?難道和從前有什么區別嗎?日日讀書,學問并不比沈家兄弟們差,在顧家席上,我做的詩仍然不輸其他人。前年在京中,不也是這樣?” 周夫人沒好氣道:“前年是前年,這都快兩年了!你早有舉人功名,既無心考進士,那便再不是讀書不讀書的事,你該承擔起周家的前途!” 周學謙沒有回話,也不知是倦了不想說話,還是覺得周母親說得有道理。 周夫人不管是哪種情況,依然喋喋不休,說到最后她自覺沒趣,沉默了片刻,方壓著聲音道:“難道你想和葉鶯一直這樣嗎?” 周學謙忽然頓足,問周夫人:“母親覺得兒子還能和她怎么樣?” 周夫人揮退身邊的人,索性站在老宅的穿堂里,把話說明白了,她冷著臉道:“你父親不許咱們虧待葉鶯,怕得罪葉家,你要是不想受制于你父親,你自己就在京中摸爬打滾,干出點事兒來!你要是想一輩子就這么拖著她,你就繼續這樣,熬到她娘家人都死光了,你也三四五十了,才敢安安心心地和離另娶!等你孩子出世,你也半截身子入土了,你便愿意看到這樣?” 周學謙捏著拳,反問周夫人:“您覺得兒子發憤圖強,是為了與葉鶯和離?” 周夫人一愣,問他:“你難道想跟她過一輩子?” 周學謙臉色發冷,道:“您覺得,兒子還能與她和離嗎?!?/br> 說罷,他自顧丟下周夫人走了。 周夫人呆呆地看著周學謙的背影,忽然不明白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兒子,到底在想什么。 雖然她摸不準周學謙的心思,但見他第二日還是出門去了胡掌柜那里,終究是放下了心,不管周學謙怎么想,沒有放棄前途,就有奔頭。 但周學謙去得并不順利,他又碰壁了。 胡掌柜請了周學謙在青石齋二樓說話,他倒還是客氣,只是實實在在沒放個準話。 周學謙索性厚著臉皮道:“胡先生高抬貴手,但凡能在京中謀職,學謙便愿意一試?!?/br> 胡掌柜念及從前舊情,就道:“京中舉人委實不少,以郎君之材,不考進士著實可惜,不若再苦讀兩年,便是不中,你也還年輕,再讀三年亦來得及。我們大人向來愛惜人才,還望郎君不要因小失大?!?/br> 周學謙默念著……再讀五年……他早已是只言片語都看不下去。 胡掌柜到底不忍周學謙頹廢至此,便道:“男兒志在千里,眼前一切棘手之事,回首望去,皆不成困,早日清醒,專心舉業!” 周學謙作揖告辭,別了胡掌柜,便去吏部報到,等著備選為官,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輪得到他,又能輪到哪里去,但不管輪去哪里,也總比天天呆在家里強。 他回了老宅,周夫人欣喜地著人傳他過去,帶著期盼地問:“怎么過了午膳時候才回?可是跟胡掌柜一道用過膳的?他可是許了你留京為官了?” 周學謙搖頭,如實道:“沒有,我去吏部報了到,等吏部的消息,若能留京最好,若不能,母親愛隨我去任上,或者回臺州,都依您?!?/br> 周夫人險些昏死過去,她狠狠地砸了個杯子,顫著唇道:“我好容易帶著里不遠千里來了京中,就是為了躲葉家轄制,你可倒好,就這樣自暴自棄!且不說哪年哪月吏部才任你為官,若將你丟去蠻荒之地,你真打算去?!周學謙,你到底要將自己折騰成什么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便是不覺苦楚,也考慮為娘的心疼不疼,好不好???!” 周夫人說完,便是一陣嗚咽之聲。 周學謙到哪里都躲不掉她們兩個人的哭聲,心里煩悶,便出去喝酒,但凡醉后,腦子里總是沈清月的音容笑貌,明明不過是去年的事……他卻總覺得恍如隔世。 流光易拋,出了正月,過了二月二龍抬頭,便是沈清妍出嫁的日子,這日沈家倒也熱鬧,迎親的隊伍一路吹吹打打。 沈家前廳和后宅的花廳熱鬧,實際上沈清妍的院子倒沒有多熱鬧,甚至有些冷清。 沈清月身為長姐,也要過去送嫁,她也沒專門去陪沈清妍,多半是在幫方氏的忙,等到吉時快到了,她才和方氏等人一起過去。 她們過去的時候,沈清妍的院子才熱鬧了起來。 沈清妍還沒戴上喜帕,她瞧著沈清月眾星拱月地來,心里越發不是滋味,一下子眼眶就紅了,全福人在旁邊說喜慶的話勸她。 沈清妍怕妝花了難看,到底沒哭了,蓋上帕子跟著喜婆往外走。 沈清月則跟著一起去了前廳。 蘇言序過來的時候,沈正章一個人喝過了兩個人敬的茶,心里還是發酸,說了好些叮囑夫妻二人的話,最后看著沈清月道:“清月,你將你meimei送出去吧?!?/br> 沈清月明白沈世興的意思,她目光掃到了從大門口過來的康哥兒,便依著沈世興,從喜婆手里接了紅巾子,交給蘇言序,還當眾說了一句:“以后你可要好好對待我沈家的姑娘?!?/br> 蘇言序看著燦然若仙女的沈清月,癡了一瞬,方作揖道:“一定謹遵岳丈與jiejie教誨?!?/br> 沈清月笑著點了點頭。 沈清妍心中五味雜陳,一路出去,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自此,沈清妍就算出嫁了。 沈清月正打算去內院看看,康哥兒等沈清妍出門了,跑來拉著她的袖子,十分鄭重地說了一聲“謝謝”,便跑開了。 沈清月微微一笑,她今日又不是為了給沈清妍撐腰,只是維護她自己娘家的顏面而已。 次日,便是永恩伯府嫁女的日子,同時也是胡閣老的孫女胡小娘子出嫁的日子。 胡閣老發了請帖給顧淮,張家那不要臉的,也發了帖子給顧淮,上稱“尊師”與“師母”,請他們夫妻倆過門喝喜酒。 沈家也收到了張家的請帖。 沈清月去方氏那里的時候,二太太都忍不住義憤填膺道:“張家真是厚顏無恥,當初污我沈家姑娘清白,兩家早就交惡,還好意思請我們去吃喜酒?!?/br> 方氏也覺得張家不要臉,沈家兩次嫁女都沒請他們,他們心里難道一點都不明白嗎? 二太太道:“二妹,正好胡閣老家嫁女,你與妹夫去胡家就是了,張家就不必去了,也別怕得罪永恩伯府!” 沈清月笑道:“自然不去的?!?/br> 張家現在多風光,以后雞飛狗跳的時候就有多難堪。 謝君嫻自小嬌生慣養長大的,敗絮如張家,可養不起這樣嬌貴的花。 作者有話要說: 補更的。 今天還會更,爭取下一更多寫點。 ☆、第 170 章 第一百七十章 沈清月和顧淮一起去了胡家吃喜酒, 雖吃的是晚宴, 但在沈清月的要求下, 沈家和顧淮還是陪著她提早去了胡家。 顧淮自然去了前廳,沈清月則和方氏一道先去見過了胡夫人,胡夫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 眼下烏青,面容疲倦, 也不知道是累的, 還是為了別的緣故。 隨后沈清月就方氏她們一道去了胡小娘子出嫁的院子。 沈清月只在人群里悄悄地打量著胡小娘子, 只見她妝容齊整,嘴角始終抿著笑容, 但是身邊的一位長輩, 倒像是不歡喜。 她不知道緣故, 但見胡小娘子自己高興, 想來至少是心甘情愿的。 沈清月正欲走,胡小娘子從鏡子里瞧見了她, 扭頭看了過去, 笑了笑,她也屈膝回了笑, 才和方氏她們一道離開。 甬道上,大太太消息靈通,就悄聲道:“胡小娘子這次嫁的是她一個表哥,聽說胡家起初不許,又不知道怎么許了。但因那郎君是胡夫人庶出哥哥的孩子, 胡夫人與胡大人不大歡喜,所以今日排場比不上永恩伯府的?!?/br> 二太太問她:“你怎么知道比不上伯府的?” 大太太說:“咱們來吃的晚宴,有人早去永恩伯府和張家吃了午宴,再來的胡家,自然有個比較?!?/br> 幾人說了些話,眼看快要到花廳里,來往的賓客多了,便不再聊那些閑話。 沈清月她們與胡家人不甚熟悉,只是大事上有些淺薄的人情往來,因此坐席離花廳正中心的位置有些距離。 雖離得遠,沈清月卻察覺到廳里許多人都在似有若無地打量她。 這不是她的錯覺,連方氏也發現不妥,在沈清月耳邊低語:“怎么了?” 沈清月搖搖頭,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還是頭一次來胡家,和那些夫人們又不認識。 因著這些打量,沈清月和沈家女眷一頓飯吃得也不大安生,滴酒未沾,等胡小娘子出門之后,她們便辭了主家草草退席。 沈清月本想和顧淮一起回家,聽小廝說,前廳里還在喝酒,她就將馬車留給了顧淮,和沈家女眷們一起乘車先回去了。 到了沈家,方氏問沈清月要不要進去坐一坐,沈清月搖著頭說天都黑了,她這就回家去。 其實沈清月是害怕晚上待在沈家,前一世她死因不明,也許殺她的兇手就在沈家,沒有顧淮陪著,身邊就只有兩個丫鬟和羅mama,她怎么敢留在沈家。 方氏也沒強留,沈清月便領著丫鬟快速回了顧家。 不料沈清月今日等了許久都不見顧淮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雙眼猩紅帶著戾氣,整個人醉醺醺的,走不穩路,臉上和脖子上還有些傷,雙手關節處皆見血跡,像是跟人打了一架。 沈清月驚嚇到了,顧淮一貫斯文,怎么會和人打架! 她扶著顧家進房去休息,檢查他身上的傷勢,幸好沒瞧見什么傷痕,隨后伺候著他擦洗了,才叫了福臨到門口來問話。 福臨搖頭道:“小的當時在廳外伺候,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爺喝完了酒,從胡家出來的時候,就跟人動手打架了?!?/br> 沈清月忙問:“跟誰動的手?誰先動的手?” 福臨道:“小的不認識那人,但是……是咱們爺先動的手?!?/br> 冷風刀子一樣刮過臉,沈清月絞著帕子,揮退了福臨,轉身進屋不解地看著喝醉的顧淮,他怎么可能跟人動手呢!他脾氣都甚少發,到底為了什么事會跟人動手? 沈清月想了許久都想不明白,又不忍心吵到顧淮,便也睡了,等她清早起來,顧淮早走了,她叫丫鬟來問,雪竹進來道:“爺天不亮換了官服就走了,早膳也沒有用?!?/br> “洗漱了沒有?” “洗漱了?!?/br> 沈清月“哦”了一聲,又聯想到在胡家花廳里的事情,便打算去一趟沈家,正巧羅mama拿了一副畫軸進來,同她道:“這是胡掌柜想請您幫忙繡的一幅顧繡,還催問您幾天能繡完?” 她接了畫軸,打開來瞧了一眼,是一幅山水人物畫,她道:“需要下針的地方不多,你告訴胡掌柜,五日后我著人送過去?!?/br> 羅mama應了話,親自去回給了胡掌柜。 可巧周夫人又親自去青石齋求胡掌柜,不出意料地再次吃了冷臉,她卻認出了沈清月身邊的羅mama,但見胡掌柜與羅mama熟稔的模樣,她便驚了,又不敢貿然上前,便按下心思先回去到沈家去打聽。 周夫人去沈家的時候,沈清月早和方氏說上話了。 大太太消息靈通,她將事情來龍去脈,說給了沈清月聽。 昨兒張家娶婦的時候,張軒德中午陪客吃飯,跟狐朋狗友一起多了幾杯,酒后失言,提及了當初沈清月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那些事。 當時這事兒是被張軒德昔日同窗挑撥起來的,有人調侃他說:“你小子真是好艷福,京中赫赫有名的大才女,竟叫你娶了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