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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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當即出口問道:“沈家的信物,沈家已經收回,你趙家還拿什么去狀告沈家?” 趙家mama笑了笑,道:“夫人若是想拿假的信物糊弄過去,且還要看順天府尹包不包庇沈翰林了!” 方氏臉色一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卻因當初交換信物的時候,并未寫下婚約書,所以換回信物之時,也沒有解約書。 而兩家定親之事本就鮮少人知道,退婚又是因為趙家的丑事,沈家為了和平退婚,退婚之事也沒有聲張,解除婚約的時候,若趙家真給了假的信物,沈家還真著了趙家的道兒了! 現在離趙建安養外室的事也有幾月之久,只怕是焦六娘的事早處理的干干凈凈,沈家要是拿不到證據,便是無故退婚,要么府尹判兩家成婚,要么沈家吃罰,沈清舟的名聲也全完了! 方氏沒想到趙家會這般無恥,心中將事情一疏離,焦急萬分,當下嘴唇輕顫,額上冷汗涔涔,不知該作何回應。 沈清月出面與那mama周旋道:“趙家既要矢口否認退婚之事,且將信物拿出來我么瞧瞧!” 她朝著趙家的mama伸手,一派鎮定的姿態。 趙家mama本是胸口成竹,料到打沈家個措手不及,方氏沒有還手之力,不想半路殺出個沈清月,她目光掃過沈清月嫩白的手,依舊笑道:“這位夫人可就是說笑了,兩家定親的信物,怎么會帶在我一個下人身上?” 沈清月道:“既是這樣,見信物如見證據,沒有依據的事,我沈家也不必與你費口舌了,請回罷!” 趙家mama勾著嘴角暗暗冷笑一下,便屈膝道:“夫人說得在理,不過要見證據,須得有證人才好,齊齊全全了,兩家說得明明白白,方不至于像今日這樣誤會?!?/br> 沈清月道:“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可別鬧得兩家都過不好年,且年后再議?!?/br> 趙家mama掀了掀眼皮子,為難道:“我家郎君年紀也不小了,小娘子身上也沒有孝,這一拖再拖豈不是要親家變仇家?依我家夫人說,年前定下日子,年后過門得好?!?/br> 沈清月當下道:“那便年前!” 她朝珠言一抬下巴,示意她領著人送趙家的人出去。 趙家的人轉身要走,卻將禮物留下,方氏惡心不過,著人拿上去還給趙家,趙家mama不收,方氏叫人直接扔了出去,趙家的人方拿了東西一并離開。 待人走干凈,方氏氣得緩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著人將玉佩拿出來。 方氏拿了玉佩仔仔細細地看,絲毫沒瞧出半點作假的樣子,她道:“這像是當你伯父送出去的玉!” 沈清月接了玉佩,撫摸著單面雕龍而另一面平整的玉,真真假假不好說,但觸之生溫,是塊兒好玉。 方氏方才心悸了一會兒,手還在顫抖,她抹淚道:“龍是舟姐兒的生肖,她當年一出生,你二伯父便送了這塊玉佩給她,后來你二伯父出去讀書,和趙大人做同窗的時候,便定下了這門親事。當時舟姐兒還小,這玉佩我怕她摔壞了,戴得不多,眼下粗粗看著是當年的玉佩,至于真的是不是,倒是真不知道了?!?/br> 沈清月又問:“既是二伯父送舟姐兒的第一件禮物,必然是費心了的,我瞧龍形栩栩如生,可是請大師雕刻的?” 方氏忙道:“正是!只是……雕玉師傅雕的不止一塊龍形玉佩,若玉佩是真的,至多只能證明這塊玉是他雕的,卻不足以證明這玉不是我沈家新買的,且龍形究竟小了些,獨特之處少,仿制出來并非登天難事,若趙家再拿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出來,沈家如何說得清真假?” 沈清月握著玉佩,皺了皺眉,冷笑道:“他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憑什么趙家坑害沈家女兒,沈家就得認著? 方氏眉心一跳,緊緊地抓著沈清月的手,問道:“你可有主意?” 沈清月反握著方氏的手,安撫道:“我尚不能給您一個準確的答案,這玉且容我拿去試一試?!?/br> 方氏便問她是怎么試。 沈清月沒有十成把握,不好說,便讓方氏還是去找當年的雕玉師傅,先問了玉的真假。 此事萬萬不可放過絲毫線索。 方氏不敢掉以輕心,立刻派了人去給沈世文傳話,催他回家。 沈世文和顧淮一起回來的,兩人都在翰林院當值,顧淮聽說沈家有事,似乎和趙家有關,便一道坐了馬車回來,他路過家門口,聽說沈清月在家,便沒再去沈家。 沈清月正在家里盯著玉佩發呆,顧淮一回來,就瞧見她癡癡的看著玉,不知道在想什么。 顧淮走過去捏了捏她的臉頰,道:“夫人三魂七魄哪兒去了?” 沈清月愣愣回神,臉色揉緩了許多,待顧淮坐下后,便問道:“今兒怎么比平日里回得早?” 顧淮自己給自己斟茶,道:“正好和你二伯父一起輪值,聽說沈家有事,翰林院里也無大事,便回來了?!?/br> 沈清月將事情告訴了顧淮,還怒不可遏地斥道:“無恥之徒!” 顧淮端著茶杯問沈清月:“夫人將玉佩帶回來了,想必是有法子了?” 沈清月搖頭道:“還不確定,趁著時候還早,你陪我去東顧走一趟,讓他們幫一幫我?!?/br> 顧淮略加思索,道:“可是要再做一塊假玉出來?” 沈清月點了點頭,道:“我估摸著這玉就是真玉,趙家偏要說成假的,那我得想法子證明,趙家的才是假的!” 顧淮眼尾一挑,看著沈清月道:“僅此而已么?” 沈清月眉心微動,嘴邊掛上淺淺的笑,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顧淮飲了茶,將杯子往桌上一放,淡淡地道:“以牙還牙啊?!?/br> 說罷,他便起身道:“走吧,趁著天還亮著,指不定還能趕上三哥那邊的晚膳?!?/br> 沈清月笑著起身,隨顧淮一起去了。 夫妻倆一起去了顧家,找顧三和三太太幫忙,他們夫妻倆欠著沈清月的人情,巴不得要還,樂意得很。 三太太看了玉佩就道:“這雕工不錯,但也不是不能仿,我娘家有一個核雕師傅很不錯,雕玉也成,大概能雕出一樣的來?!?/br> 沈清月搖頭道:“不要一樣的,略有些差別便是。只是不知道這玉多久能雕出來?這玉過兩日我還要拿去還給我伯母,讓她找原先雕玉的師傅問一問真假?!?/br> 三太太笑吟吟道:“我娘家的核雕師傅,紋路過目不忘,只是玉料子細細的紋理不同,要選一模一樣的需要費些功夫,且容我明日派人請了他過來,先看過了玉佩再說?!?/br> 沈清月感激不盡,又問了顧三一些江湖上寫密信的隱秘法子,沒想到真有一種辦法能幫上她的忙。 顧三和三太太留了沈清月夫妻兩個吃晚膳。 席間,沈清月因下午吃過糕點墊肚子,眼下吃得少,顧淮倒是不顧忌,當著顧三夫妻的倆的面,給她頻頻夾菜,二人恩愛默契,羨煞三太太,三太太到底沒忍住,朝顧三投了好幾個不大明顯的眼神過去。 這原是三太太,若換了二太太,秋波都能成浪了。 沈清月待用過晚膳,便留下了玉佩。 次日三太太請了師傅過來看完了玉佩,便又著人將玉佩包好送回去,她還笑著同心腹丫鬟道:“可算還了些人情,依弟妹那個爽利干凈的性子,我還以為要欠到猴年馬月去了?!?/br> 她心里還暗暗想著,沈清月到底有舒家庇護,不僅能提前知道老王妃要去世的消息,生意做得也順風順水,還這個人情著實不易。 玉佩后來又到了方氏手里,方氏著人去問了雕玉的師傅,他說是他雕的,但這樣的玉佩,他這些年來雕得的確不止一塊,這是什么時候雕的,卻是不記得了。 沈清月只管知道玉是真的,便有了底氣,她先找方氏要了趙家玉佩的花紋,便跟沈家二房的人商議過后,叫沈世文約了趙家的人在二十三之前過門詳議。 趙家人有些迷糊了,沈家膽子倒是大,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玉佩上打了主意,還是在趙建安養外室的事上找說頭。 趙家為了給沈家一個警醒,焦六娘死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死無對證,沈家可別想拿沒有證據的事做幌子。 作者有話要說: 沈清月:我,壞! 顧淮:我,更壞! ☆、第 164 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沈清月請顧三太太替她仿制的玉,很快就出了成品, 在臘月二十一的時候, 便送到了她手上。 她將兩塊玉一對比, 雕工自然是不必說,關鍵是玉的料子選用得極好, 細細對比之下,兩塊玉像是用同一塊玉石料子雕刻出來的, 而且顧家古玩商鋪有特殊的做舊法子,新的龍紋玉佩,和舊的一塊兒相差無幾, 一瞧就不是新雕出來的。 沈清月又將兩塊玉佩放在明礬里存了一日。 二十二的早上,沈清月就讓沈世文去請趙家人過府。 恰好明日小年, 翰林院里今日便休沐, 沈世文與顧淮都得了空閑,趙郎中攜妻與子, 請了幾個族親朋友, 一并上了沈家,永恩伯世子謝君行也跟了過來。 路上,趙建安與其父同乘。 趙郎中再三推敲揣摩, 方下定論:“沈家大抵也只有以沈四姑娘胞兄為盾這一個穩妥法子?!?/br> 趙建安端坐在馬車里, 笑道:“這倒無懼,咱們不是有人證嗎?” 趙郎中又道:“唯恐沈家也是咬死不認那是假玉,你若娶不到沈家女,伯爺怕是不滿意?!?/br> 趙建安莞爾道:“他們咬死, 咱們也咬死?!?/br> 即便娶不到沈清舟,壞了她的名聲和沈家信譽,也足以令顧家束手就擒。 趙郎中頻頻笑著頷首道:“還是我兒足智多謀,既有假玉之計,又能猜到沈家的對策。如舉業上再有進益,你將來的前途必定在為父之上?!?/br> 趙建安笑而不語。 趙家人終于到了沈家大門前。 沈家前院大廳里,除了沈家一家子在座,沈家還托顧淮請了顧家的兩位爺,以及福順胡同里一位致仕的老郎中。 這番陣仗,今日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沈清月清早起來,與顧淮二人梳洗整齊,便一道去了沈家前院廳里,她已嫁做人婦,便與方氏等人坐在一處,沒出閣的小娘子們,只能躲在后面瞧,并不敢露面。 待兩邊人都到齊了,老郎中與沈世昌一同坐在上首,他老態龍鐘地道:“老朽托大,主持今日分辯之事,若水落石出,再有糾纏,便只好上衙門里說去,到那時候,老朽絕不在衙門里說一句假話,諸位也休怪我不顧同僚情面?!?/br> 趙郎中起身作揖道:“勞您費心?!?/br> 沈世文也深深一揖,道了個謝,并承諾今日了結之后,不再興師動眾。 沈世文與趙郎中同窗多年,彼時再會,竟是近乎對簿公堂之景,趙郎中一臉嚴肅正派,沒有絲毫羞愧之色,沈世文清高飄逸,壓著憤怒,拂袖上座。 沈清月與顧淮夫妻兩人,坐在右座略中間的位置,靜靜地打量著坐在對面趙家等人的神態。 自謝君行知道顧淮身份之后,少不得愈發嫉恨厭惡,余光之間,頗有輕蔑鄙夷。 只是顧淮并不將姓謝的放在眼里,反倒顯得謝君行有些自作多情。 沈清月則心中惱恨趙家無恥,憂心沈清舟的前途清白,多是悄悄掃視趙建安父子,不得不承認,趙郎中的長相極有欺騙性,單看他外貌,很是正人君子,容易叫人放下戒備,若從前的確是正直清流,也難怪沈世文愿與他結為親家。 只是人心難測,進了官場,身陷泥潭者,防不勝防,但黑心肝到趙家這般,也實屬罕見。 再看趙建安,模樣神似其父親,嘴邊始終含笑,端方儒雅,若非沈清月知道他在國子監讀書和他與焦六娘的事,也很難相信,這樣的溫潤公子,背地里會做出歹毒至極的事。 趙建安仿佛察覺到了沈清月的目光,他幽幽轉頭,大大方方與沈清月視線相撞,報之一笑,端得是謙遜文雅。 沈清月攥著帕子,挪開眼,這樣的畜生,沈清舟真嫁過去,只怕是骨頭都不剩了! 雙方親友紛紛坐定,老郎中先請趙家一敘定親之事,趙郎中回憶道:“十年前,我與辭順在咸方胡同讀書,那時相交甚篤,常常一起吃睡,一日集會后,吃了些酒,便將兩個孩子的親事給定下了,有一眾同窗為證,且交換了信物。因在外面,也沒寫下婚約書,但他給我的信物保留至今,足以為證?!?/br> 沈世文聽到趙郎中叫他的表字愈發惡心,他強忍不適,等趙郎中說完了他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