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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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四便如實道:“這鐲子是自己家里的當鋪收來的?!?/br> 世子妃眼皮子一跳……這太巧合了些!堂堂永恩伯府嫡出小姐,竟然典當了永南郡主賞的玉鐲子,說出去兩家人都要被人笑話死! 永恩伯府要破落成什么樣了! ☆、第151章 第 151 章(二合一) 第一百五十一章 沈清月和顧四手里的鐲子物盡其用, 謝君嫻算是在永南郡主面前留下了“深刻印象”。 顧三太太和二太太也隱約發現了一些端倪, 因在侯府, 不便說多, 兩人打了眉眼官司, 見過了永南郡主,便打算回家去。 沈家和顧家女眷出了二門,準備從忠勇侯府正院出去, 便碰到了熟人,永恩伯夫人韋氏和張家還有趙建安一家子一并進來的人。 顧家和永恩伯府算是舊交, 這幾年雖然生意上有矛盾, 表面上還算過得去, 顧家的太太少不得要和韋氏打個招呼再走。沈家二房雖然和趙家退了親,但大家都只是心知肚明和平退親, 沒有撕破臉皮, 兩家到底相識一場,方氏也不能裝作不認識趙夫人。 一行人站定相互問好。 韋氏和謝君嫻兄妹的眼光, 時不時掃過沈清月, 趙建安也莫名多看了她幾眼。 張軒德的余光,一直落在沈清月身上不挪不動, 她就穿著純白的挑線裙站在那里,削肩長項,一動不動, 像一朵迎風開著的清冷嬌花, 梳婦人髻的她, 似乎有種特殊的誘惑力,好像褪去了少女的青澀,多了幾分嫵媚。 他倒也不是只看沈清月一個人,而是同時在看謝君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現了錯覺……竟然莫名覺著兩人的氣質旗鼓相當。 張軒德默默將二人作比較,兩人可不就是不相上下了,論容貌,各有千秋,一個國色天香,一個冶艷多情,論才學,沈清月在顧繡和棋藝上出類拔萃,她倆也算各有所長。 至于名聲……沈清月嫁給顧淮之后,早就后來居上了。 張軒德心里說不出的復雜滋味,甚至有一絲酸酸的,若早知道沈清月會出落成這樣,當初她常常跟在他身后“表哥長”“表哥短”的時候,他不該給她冷臉看的。 沈清月只當沒瞧見旁人的打量,她拉起顧四的手,露出她手里的那只玉鐲子。 謝君嫻順著兩個人的手腕看過去,腳底頓生寒意! 韋氏也注意到了顧四手上的鐲子,她記得永南郡主賞過一只一模一樣的給謝君嫻,只是從未見過女兒戴過。 沈清月面色淡然地摸著顧四手腕上的鐲子,小聲道:“這鐲子你戴了足有一月多,倒是越戴越圓潤細膩了?!?/br> 顧四納悶,算起來她根本沒戴那么久,她心下生疑,卻并未問出口。 韋氏心里有一絲懷疑,又覺得女兒不會做出糊涂事,她一扭頭,卻看見了謝君嫻灰白色的臉,以及汗涔涔的額頭,像是怕極了。 謝君嫻能不怕么!沈清月說,這鐲子顧四戴了一個月! 幾家人相互問候過了,沈家和顧家太太便要準備出門去,永恩伯府的人則和趙家人準備去前廳吊唁。 今日來侯府吊唁的人很多,偌大的侯府,寬敞的前院幾乎到處都是往來的賓客,韋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便和謝君嫻說話,便想法子讓謝君行與趙家人先走,她們母女倆吊唁過了,在進內院的 路上才說上話。 韋氏壓著聲音怒問謝君嫻:“……那可是你的東西?” 她們馬上就要去見永南郡主,一會子郡主的態度就能說明一切,謝君嫻根本糊弄不過去,她蹙著眉頭垂首,弱聲道:“是……是女兒的東西?!?/br> 韋氏雙眼一蹬,冷著臉,悄悄地張嘴問:“你的東西怎么會在顧四手上?!你把它當了?!” 謝君嫻面色為難地點了點頭。 韋氏氣得險些絕倒,切齒斥道:“糊涂!” 謝君嫻小聲道:“女兒已有三月未領月例銀子……” 她是家里寵著長大的,錦衣玉食,什么都用最好的。 近些年永恩伯府開支一直在縮減,尤其去年到今年,謝君嫻從未為銀錢cao心過,也就從來沒有存過銀子,陡然少了月例銀子,她知道韋氏和謝君行手里都要不來銀子,除了當東西維持開支,還能怎么樣?難道讓她一改平日里吃穿用度的習慣嗎? 韋氏臉色發白,咬牙道:“難怪她剛才刻意說顧四戴了一個月有余,這是故意說給咱們聽的!” 沈家族親王氏夫妻的事,前前后后不足一月,沈清月既是一月之前就知道鐲子的事,卻不拿鐲子的事要挾她們,偏要等到王氏丈夫凄慘入獄,才用鐲子來報復敲打她 們,沈清月的意思再清楚不過——隨你們怎么折騰沈家,她一步也不會退讓! 謝君嫻也早就明白沈清月的用意,她沒想到沈清月會如此有手段,有魄力……這是她所遠遠不及的。 韋氏放慢了步子,絞著帕子擰眉道:“一會子見了永南郡主,不要露怯,永恩伯府的名聲還在,她輕易不會懷疑,就算懷疑,沒有證據的事,她也不會表露出來,你不要先心虛叫人抓住了辮子?!?/br> 謝君嫻點點頭,又問道:“那以后怎么辦?” 永南郡主但凡有了一丁點懷疑,永恩伯府要是不主動證明,終究有一根刺。 韋氏嘴角一沉,厲聲道:“能怎么辦!只能買一只一模一樣的!” 謝君嫻為難道:“那鐲子棉線極少,本就難得,而且那僅有的一根棉線彎彎曲曲,形狀特別,怕是不好找……” 韋氏低聲責罵道:“早知如此,你何必犯蠢!” 謝君嫻咬唇不語,她十指不沾陽春水,缺銀子用的時候家里沒有人管她,她也只能蠢。 韋氏不甘道:“無論如何要把鐲子弄到手!” 謝君嫻頭都是疼的,但她更忌憚的是沈清月的氣魄,若換做她,發生任何情況,她都不敢冒著得罪娘家的風險硬撐著不出手。 母女二人去見了永南郡主,世子夫人當然已經將鐲子的事告訴了婆母。 永南郡主見謝君嫻的時候,目光刻意往她手腕上掃了一眼,只有一串碧璽手串。 永南郡主臉色不難看,但也不好看……沈清月來的時候就知道戴她送的鐲子,謝君嫻卻不知道,兩廂對比,她心中多少比較了個高下。 韋氏和謝君嫻倒也鎮定,母女二人言談之間 從容不迫,絲毫不膽怯,倒叫永南郡主沒有那么懷疑了。 她們母女二人到底底氣不足,不敢多待,略寬慰了永南郡主兩句,便打算離開去找謝君行。 謝君行吊唁完了之后,也甩開了張軒德,跟趙建安二人私下說話。 趙建安和焦六娘的事壓了下來,外面風言風語不少,但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人并不多,他在家“病”了一段日子,如今還是衣冠楚楚地四處出現,讀書交友,一樣不少,只是低調了許多,不再命人四處宣揚他的好名聲。 謝君行與趙建安有些日子沒見,他一邊走一邊問:“我聽說那個女的也下獄了?” 那個女的,指的是焦六娘。 趙建安并不答,只問道:“今日跟在顧家和沈家身邊,容貌昳麗的婦人是誰?” 謝君行對顧家的人了如指掌,他道:“顧狀元的夫人,沈家二姑奶奶——怎么?” 趙建安濃眉大眼,鬢如刀裁,嘴角緊抿片刻,方道:“沒事,我就是問問?!?/br> 他記得很清楚,跟他在隆福寺門口接頭賣線香的婦人說,焦六娘出事的前一天,有一容貌美艷出挑的女人跟一位mama,在她手里買過香,看樣子,像是在跟蹤他。 當時他甩掉了人,沒太往心里去。 直到焦六娘出事,趙建安才一直惦記著此人,他猜想能對他下這等功夫的,只可能是沈家二房知道他養外室的人。 原先趙建安以為是沈清舟自己膽子大跑出來跟他,現在想想,沈清月的可能性更大,他也打聽過了,沈清月和二房關系甚好,未必沒有動機,而且根據坊間各種傳聞,沈二姑娘的性子有些厲害,像是干得出來這種事的人。 謝君行瞇眼打量趙建安,在他胸口拍了兩下,調侃道:“你小子可別是有什么特殊癖好?!?/br> 趙建安淡笑一下,又答非所問,道:“她沒下獄……她好好兒的呢?!?/br> 謝君行沒聽出什么異樣,只有些艷羨道:“焦六娘當初也是名震京師,沒想到竟為你所俘獲,心甘情愿跟了你幾年……你不納了她,有些對不起她?!?/br> 趙建安眉頭皺了一下就平展了……納她? 怎么可能。 一個女人最有趣的階段,就是她不愛一個男人的時候,當她愿意死心塌地跟著一個男人,也就沒有什么趣味了。 大風起兮,忠勇侯府門口右邊六十多張“挑錢”翻飛如舞。 是夜 ,永恩伯府。 永恩伯和妻子韋氏兩人同房,他問韋氏舒家那邊的事兒辦得怎么樣了。 韋氏自己動手除去頭上的簪子,散了頭發,從鏡子里打量著丈夫的臉色,說:“已經妥當了,那書生快取得舒三的信任了?!?/br> 永恩伯脫了靴子上床,繼續問韋氏:“跟嫻姐兒也說好了吧?” 韋氏握著簪頭,金簪花紋繁復,硌得她掌心發痛,她猶豫著道:“妾身還沒跟嫻姐兒說……” 永恩伯臉色一變,也不脫靴子了,他雙手握拳放于大腿之上 ,道:“為什么不說?!” 韋氏面色為難道:“……妾身怎么開口去說?嫻姐兒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她那么要強,要是讓她去拿清白算計人,妾身怕她寧死不從!” 永恩伯臉色冷靜得出奇,他一字一頓道:“那就讓她去死?!?/br> 韋氏掌心發涼,她捏著簪子不知道如何反駁,但她知道,丈夫言出必行……至少在對顧淮的事上,他從未手軟,她也信,他會對謝君嫻一樣的心狠手辣,謝家難道還嫌女兒少嗎? 她到底于心不忍,便柔聲試探著道:“伯爺,要不讓萱姐兒……” “住口!”永恩伯重重地呵斥了韋氏一句,道:“你當舒家是什么?是破落戶兒嗎?一個庶女就想打發了舒家嫡出的哥兒?” 韋氏眼眶發紅,今天白天的事,她壓根不敢跟丈夫提一個字,她放下簪子道:“妾身知道了,妾身會好好跟嫻姐兒說的?!?/br> 永恩伯一腳踢了鞋子,扯了被子上床,躺下道:“跟她說一次就夠了,她若不聽,我自有我的法子?!?/br> 韋氏胸口突突地跳,她徹夜難眠,第二天清早起來伺候了丈夫穿衣梳洗,便趕緊著人去外面的鋪子里買水頭好,棉線極少的鐲子,奈何找來找去,棉線一模一樣的鐲子就是沒有。 足足過了三日,顧家商鋪里才出現了一只天價鐲子,一萬兩白銀一只。 這當然是沈清月的主意,她將鐲子說給顧家人聽之后,讓顧四高價賣出去,反正永南郡主心里已經懷疑了,永恩伯府的人一定會想法子找一只類似的搪塞過去,既然如此,倒不如這筆錢再流進顧家的口袋。 顧四樂不可支,她恨恨地道:“謝家從咱們手里摳了多少銀子去!這回也該咱們狠狠地宰一宰他們了!” 顧家其他人都知道永恩伯府現在的狀況,皆是喜不自禁。 顧四很有算計,她同家里人道:“這鐲子可是三哥送給我的,賣出去的銀子,也是我的嫁妝!我可不充公!” 二太太笑道:“誰讓你充公了。不過你可不能忘了你表嫂的功勞!” 顧四忸怩地瞧了沈清月一眼,道了一聲謝,并且大方地表示,等銀子入賬,可以分她五百兩的分紅。 沈清月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白撿這個便宜?!?/br> 顧家人笑作一團。 沈清月嫁給顧淮不足兩月,已在顧家人眼里成了賢內助,顧家忍了永恩伯多少年,如今靠她小小地出一口惡氣,委實舒坦! 顧淮與沈清月夫妻倆,在顧家吃過晚膳才回家去。 今日顧家人都高興,顧淮又喝了酒,沈清月在馬車上絞著帕子,恨不得撕爛綢布手帕,她心里緊張極了,她害怕顧淮再對她有什么親昵的舉動,那時候她要用何等嚴肅的語氣,才能跟他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