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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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沈清月的?! 怎么會! 沈清月最是不擅書畫么! 她怎么……連畫一幅墨蘭圖也與他心意相通了?從運筆到氣韻,無一不通。 沈清月她到底藏了多少他不知道的東西? 舒家兩個郎君也驚奇了,舒良衡上前一步,笑著問道:“果真是沈家二姑娘的?” 永南郡主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朝世子爺道:“你快領了客人去前廳吧,老在這兒站著,勞累了他們?!?/br> 舒良衡還想多看帕子一眼,叫舒良信給狠狠地捏了一下肩膀,疼得齜牙,才老實住。 顧淮失神了片刻,身邊的人紛紛行禮,他也跟著作揖,轉身離開。 幾個郎君走到暖閣門口的時候,姑娘們一溜煙躲了進去。 顧淮的余光朝暖閣里瞧了一眼,沈清月正淡然地坐在臨窗的椅子上,蔥白水嫩的手懸與棋盤之上,頭也不抬,專注于如何落子。 她怎么不往外看一眼,她難道不知道,他也來了嗎? 顧淮嘴角微抿,跟著一道離開了花園,去了前廳。 花廳里,魁首既得,永南郡主少不得要獎賞沈清月,不過她顧及永恩伯府顏面,便柔和地笑道:“郎君到底不懂女紅之事,依我看,二位繡技都很好,顧繡本就難得,能做到繪繡合一而無瑕疵,已是很不容易。這 一對鐲子,還是分賞兩人為好?!?/br> 永南郡主說完,朝永恩伯夫人和方氏兩人身上看了一眼,方氏識大體,不計較,淺笑應對,永恩伯夫人更是無可計較,只微抬了下巴,這鐲子,算人家沈清月送給她女兒的! 永南郡主身邊的兩個丫鬟,當即呈了剔透的一對玉鐲子,分別給兩位小娘子。 沈清月得了鐲子,理所應當,她謝 過郡主的丫鬟,著春葉收好鐲子。 謝君嫻得了鐲子,一臉笑色,她早壓下心里的惡心,手里捏著帕子,蓋住掌心上的指甲印,接了鐲子,大大方方地走到沈清月跟前,笑容得體道:“沈二姑娘,我技不如人,本該是你的魁首,難得一對好鐲子,在你手里湊一對兒才是,你且好好收著?!?/br> 旁人不禁贊嘆,謝君嫻好生大度! 沈清月起身還以一禮,亦莞爾道:“既是郡主一份心意,謝姑娘合該領了才是。雖說是一對鐲子,我瞧著也無花紋,分做兩只倒也無妨,姑娘自己收著吧。你的心意,我心領了?!?/br> 謝君嫻點頭一笑,將鐲子交給了丫鬟。 沈清慧瞧著水頭十足,只有一根棉線的剔透玉鐲,絞著帕子,硬生生咬著唇,才克制住了替沈清月應下的沖動,這一只鐲子少說也要二、三百兩,沈清月就這么婉拒,真是敗家!人家謝君嫻是伯爵府的姑娘,不缺這點錢,沈家是什么人家,三房又有幾個家底?她沈清月又有幾千兩的嫁妝,總跟銀子過不去做什么! 敗家! 謝君嫻離開后,沈清慧還是忍不住在沈清月耳邊嘟噥了一句:“那鐲子瞧著就不便……” 沈清慧話還沒說出口,沈清月睨了她一眼,她便住了口,乖乖坐了下去。 這么一鬧,就快到中午了,廳里和暖閣里擺了桌子,婦人們與婦人們一道用膳,沒出閣的小娘子們坐一塊兒。 沈清月同桌的,原是只有她自己家的姐妹,后來又主動坐過來幾個人,與她攀談。 沈清慧很活潑,沈清妍又懂得察言觀色,一瞧人家打扮得金尊玉貴,便與人聊上了。 沈清月很大度,遇著人過來請教顧繡,她也不藏著掖著,講了些技巧,因她對蘇繡也熟,順便也說了些蘇繡運針的技巧。她的技巧,都是前世繡法老道的秀娘們總結出來的,實用且相對而言簡便,小娘子們聽得懂,也很有興趣。 她們這一桌,一會子就熱鬧起來了,用膳的時候,沈清月被勸了酒,她實在推脫不掉,只能喝了幾杯荔枝酒,便埋頭用膳。 隔壁桌胡小娘子原本也在暖閣里,中途被胡夫人的丫鬟叫出去了一陣,再回來的時候,耷眉垂眼,自顧吃飯,很有些悒悒不樂。 沈清月用完了膳,瞧出胡小娘子的不對勁,硬是用帕子捂著嘴,才忍著沒酒后胡言亂語,沈清舟還一度以為她喝得要吐了。 廳里,方氏用過飯,欲辭別主家的時候,永南郡主身邊得臉的mama親自送了方氏出去,與她說悄悄地說了一會子話,方氏臉色微變,隨即笑著應對,又著身邊的丫鬟去 請沈家姑娘們出來,辭別了主家好回去。 幾個姑娘們一道出來,辭別永南郡主,永南郡主像是酒后很高興,拉著沈清月的手說了一會子話,才放沈家人走。 一行人離開園子,跟著侯府的仆人往二門上去的時候,不巧又碰到了郎君們,這回還多了許多人,看樣子都是要往后山上去的。 世子爺領著郎君們推避幾步,作了揖。 方氏也領著姑娘們停下一會兒,幾個小娘子客客氣氣地還了禮。 方氏望著人群定睛一掃,看見了個熟臉,下意識用帕子捂了捂嘴巴。 沈清月低聲問她:“怎么了?” 方氏眉頭擰了一下,張著嘴啞聲說了一個“趙”字。 沈清月一眼掃過去,前排站的都是侯府的幾個郎君,以及舒家兄弟兩個和顧淮,只有一個生臉,她喝了酒,有些頭疼,鎖眉直視著趙建安,有些發呆。 那邊的郎君也看到 了沈清月的目光,顧淮順著沈清月的視線看過去,又想著她這些日派了羅mama使人跟蹤趙郎君,便知道她眼下在瞧誰,他捏緊了橫在小腹前的左手,臉色也沉郁了一些。 顧淮又看見沈清月雙頰嫣紅,顯然喝了酒的,他猛然想起上次她喝醉的時候……還問他是不是討厭她。 她這回可別是喝醉了,認錯了人罷。 趙建安不過靠著家族關系,在國子監里混個監生,是什么能夠托付之輩嗎?值得她去看他么?! 舒良衡恍然不覺沈清月在看誰,剛好他站得里趙建安不遠,便故意挺了挺胸膛,悄聲對舒良信道:“大哥,她在看我!” 舒良信斜了舒良衡一眼,默默地輕搖了搖頭。 自作多情。 方氏很快便領著小娘子們走了。 回去的路上,方氏沒說話,直到回了家中,趕了沈清舟去歇息,獨獨叫了沈清月過去說話。 方氏屏退丫鬟,同沈清月道:“月姐兒……永南郡主家的三兒子去年年底沒了夫人,聽郡主的意思,是想給兒子挑個繼室。因是繼室,不拘出身,郡主身邊的管事mama說,郡主看上你性子好、有才學。倒是有這個意思?!?/br> 沈清月臉頰泛紅,微含醉態,拉著方氏的手,不禁嬌聲笑道:“我性子好?我性子哪里好?家中姊妹都怕我,祖母亦將我視作洪水猛獸,我哪里好……” 她說著說著,眼皮子越發重。 方氏輕嘆一聲,道:“怎么一個兩個,都不勝酒力?!?/br> 她叫來丫鬟,扶著沈清月到她房里去歇著,沈清月也不是全醉了,拉著方氏的手,不肯松開,聲音一改冷淡,有些軟糯道:“二伯母覺得做個繼室好不好?” 方氏坐在床邊,稍稍俯身,拍著她的手背,蹙眉道:“好什么好!她家三郎有兩個孩子,看中你有才學,性子好,不就是想讓你帶孩子去的。月姐兒你可得想好了,這事你要不同意,我私下替你推了?!?/br> 沈清月歪著頭問方氏:“二伯母,二哥哥也不是你親生的,你怎么 肯帶他,還將他視如己出呢?” 方氏笑了笑,道:“因為你二伯父賢名在外。我嫁給他之前,他替你原先的二伯母守制了一年,說明他是重情義的人。他既愿意再娶,不管愛不愛我,至少會敬重我。女子婚嫁不易,能有個相互敬重已是好運氣,事實證明,我與我家里人,倒也沒看錯你二伯父?!?/br> 她斂了笑容,肅然同沈清月道:“永南郡主的三郎君,我都沒聽說過有什么好名聲,我也問過了,他妻子才去世了半年,還是為了生第二個孩子才沒的。侯府自有郡主與世子夫人打理,三郎君這就著急著娶了,可見對兩個孩子的母親,也不夠重視。所以我不同意你嫁過去?!?/br> 沈清月迷迷糊糊的,睫毛輕顫,泛著些淚光,拉著方氏的手,問:“嫁什么樣的才好呢?” 盲婚啞嫁,不過圖彼此的家世或者財產,沈清月也想嫁個穩重良善的,但沈世興替她挑了那么久,不也沒有合適的么。 沈清月一下子想到了顧淮,他父母雙亡,才學過人,她嫁過去,便沒有小姑子針對,沒有婆婆作賤,沒有人圖謀她的嫁妝,沒有人燙她的手腕子……他為人也穩重,雖然冷淡些,待她尚算不錯,還告訴她去買他中狀元,可見是有心之人。 可他是胡小娘子的夫君呀。 即便這一世沒有人能夠監督得了沈清月,她也不想做一個壞人姻緣的人。 方氏見沈清月睡去了,摸著她的臉頰,撫平她的秀眉,低聲答道:“嫁什么樣的人……說不準,你母親……都是可憐人?!?/br> ☆、第121章 第 121 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忠勇侯府宴會結束之后, 永南郡主私留了胡夫人與胡小娘子說話, 她將小娘子在宴會上繡的帕子給了胡夫人瞧。 胡夫人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難怪當時不見胡小娘子的帕子,這丫頭帕子上明顯有敗筆,便是永南郡主想給她評個魁首, 也糊弄不過去。 胡夫人拿著帕子, 臉色鐵青。 胡家求了永南郡主幫忙,小娘子就這樣胡來! 永南郡主不知其緣由, 但她向來喜歡這個義女, 便與胡夫人笑道:“這回繡不好就算了, 她祖父是閣老,狀元郎做了翰林,誰不奔著閣老去的?胡家提點一二就好了?!?/br> 胡夫人笑著謝了永南郡主。 永南郡主甩了一下帕子,道:“還跟我見什么外?!?/br> 胡夫人回了家之后, 鎖上門質問胡小娘子, 為何帕子上會有敗筆。 小娘子溫溫吞吞地道:“看別人繡顧繡走了神,便有了敗筆?!?/br> 胡夫人自己生的女兒, 自己還能不知道,她握著小娘子的肩膀, 又捧著她的臉細看, 道:“你近日怎么臉色蠟黃,魂不守舍的樣子, 可是遇著什么事了?” 小娘子搖搖頭, 咬唇不肯說。 胡夫人只以為她身子不舒服, 做了請大夫來的打算,又笑問她:“你祖父看上了顧狀元,今兒你瞧見沒有?狀元郎儀表不凡,才學也出眾,配你配得上。待你祖父……” “母親!”胡小娘子聲音有些尖利,打斷了胡夫人的話,側了身子,道:“女兒不想嫁他……” 胡夫人方察覺出端倪,她問了兩句,胡小娘子不肯說,她便沒再問。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著管事mama查問小娘子近日動靜,和各個門上人口出入。 這一查,便查出了端倪。 胡家族學里今年收留的一位讀書人,近些日入府找胡家郎君請教學問有些頻繁,這讀書人去年二十來歲以舉人身份進京趕考,可他今年還是個舉人。 胡夫人查清楚二人沒有獨處過,快刀斬亂麻,斷了舉子進門的路,讓兩人見不上面,胡小娘子的所有信息,也沒法傳遞出去。 胡小娘子料到母親可能猜到了她的心事,發了急,生了病,她病得蹊蹺,到底是有些流言傳了出來,幸好胡家內宅管理得井井有條,流言很快就消散,并未傷及小娘子名聲。 永恩伯府里。 謝君嫻在忠勇侯府里得了一個鐲子,回來關起門悶頭畫了一整夜的蘭花,廢了無數紙,第二天就準備著人將鐲子處置了,她本想收起來了事,又實在忍不得沈清月有跟她一樣的鐲子,正逢永恩伯輸了許多銀子,削減了她的月例銀子,摔了嫌可惜,便著人悄悄去做了死當,低價賣出。 丫鬟去當的時候,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瞧見的樣子,加之這鐲子水頭好,才一根棉線,當鋪里的人收了鐲子,暗暗提防是臟物,小心保管了起來,交給了顧家大掌柜。 像這一類好首飾,大掌柜的一般都交給顧 三,留給顧家人女眷自己用,或是拿去送內宅夫人們做人情。 顧三想著他meimei心情不好,轉手就送給了顧四。 顧四姑娘得了首飾當然高興,又追問顧三,顧淮到底什么時候得空回來一趟。 顧三回顧四道:“男人有男人的事業,你別老問他,學你的女紅去?!?/br> 顧四不肯,要和顧三鬧,顧三只好將顧四丟給他母親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