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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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羅mama抬眉問, 冬雪的眉毛也跟著揚了揚。 沈清月道:“道山真人的畫不便宜, 我再琢磨下?!?/br> 兩人說到這里就到此為止,雁歸軒丫鬟們的月例銀子發來了,羅mama轉身出去,沈清月打發了兩個丫鬟去,她自己在屋子里歇著。 沒多久,羅mama處理好院子里的事兒就進了屋來,悄聲道:“人走了?!?/br> 冬雪趁著丫鬟們正上心銀子的時候溜了,想也想的到她要往哪里去。 沈清月容色冷淡,道:“下午就勞煩羅mama替我跑一趟了,去青石齋買一副道山真人的花鳥畫,買兩副,一副真的,一副贗品?!?/br> 青石齋這樣的古玩書畫店子,不可能沒有贗品。 羅mama的目光也就停頓了一會兒,隨即笑開了,道:“姑娘好手段?!?/br> 沈清月起身去匣子里拿了五十兩的銀票遞給羅mama,她道:“若是不夠,您先跟掌柜打個招呼,下次我去了再還給他?!?/br> 羅mama笑著道:“姑娘倒是大方?!?/br> 沈清月一笑,道山真人的畫現在還算便宜的,等到以后價格漲起來了,就讓沈世興給她當嫁妝便是,反正沈世興在這方面對她還算大方,不會不給。 說起來她還是賺了。 羅mama還是和從前一樣,不坐沈家的馬車,自己雇車去青石齋。 顧府,顧淮也正坐了馬車往青石齋去。 去之前,他并不知道羅mama也去了。 顧淮到了青石齋,自己駕輕就熟地上了二樓,正好瞧見胡掌柜在給羅mama拿畫,他在青石齋待的時間不短,一下就看明白了,胡掌柜拿的兩幅畫,一副從裝真跡的柜子里拿,另一幅從裝贗品的柜子里拿。 他站在樓梯口,拱手喊了一聲:“胡掌柜?!?/br> 胡掌柜同羅mama一起回頭,他將畫交給了 她,交代道:“這是您要的畫,銀貨兩訖了?!?/br> 他的語氣很公事公辦,倒像是對待普通熟客。 顧淮要不是偶然間見過胡掌柜和羅mama往來,只怕還以為羅mama是普通客人。 羅mama拿了畫,道了謝就準備走,顧淮抬腳讓路,兩人幾乎擦肩而過。 胡掌柜這才開始招待顧淮,他穿著束腰長袍,圓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道:“公子怎么來了?” 他近來并沒有與顧淮聯絡。 顧淮本來是想買古玩,他改了主意,面色如常道:“過來挑一套文房四寶?!?/br> 胡掌柜微笑道:“這點小事還值當你親自來,來,我給你挑?!?/br> 他替顧淮挑了湖筆、徽墨、宣紙、端硯一套,再加幾刀涇縣的連四紙,這紙是嫩竹做的,質地潔白綿密,耐蟲防熱,永不變色,比吳中撒金紙要耐久,是當下最好用的紙,當然也是比較貴的紙。 這些東西,胡掌柜沒有收顧淮的錢,最后還鄭重地同他道:“公子不要松懈舉業?!?/br> 顧淮謝過胡掌柜,拿了東西回家。 他剛到家中,就收到了福臨的回信,福臨去了東昌府,胡掌柜派去的人,在東昌府查吳鴻飛的事。 顧淮重陽節在沈家喝酒那日,就聽說了吳鴻飛是東昌府的人,那時候他就猜到了個大概,當下得了信并不大驚訝,他提筆回信,讓福臨也查一查吳鴻飛的臟事,最好能拿到證據,能一擊斃命的那種。 顧家商號遍布舉國,東昌府離京 城顧家又不遠,這些事兒不難查,不過要拿到證據還是十分困難的。 顧淮回了信,便閉門不出,在書房里待了幾日,眼下只等沈世興的生辰到的那天。 沈家。 冬雪又給吳氏遞話,說沈清月給沈世興買了一副《孤嶼鼓棹圖》。 吳氏還得知,沈世興非常喜歡道山真人的畫作。 吳鴻飛也在吳氏的院子里,姑侄兩個本來在商議送什么東西給沈世興才好,冬雪這番話傳過來,兩人都覺得送道山真人的畫很好。 不過冬雪又說畫很貴,至少花了沈清月五十兩銀子,吳氏就猶豫了。 吳氏打發了冬雪,在屋子里絞著帕子糾結,她頭上的兩根鎏金簪子輕輕地晃動著。 吳鴻飛歪在椅子上坐著,吊兒郎當的,冷哼道:“要送就送到姑父心坎上去,要么我索性不去,就讓姑父一直厭惡我好了?!彼植[著眼道:“姑父喜不喜歡我不大要緊,但是我要是娶不著月姐兒,那我可不能心甘情愿地回去?!?/br> 吳氏一肚子的火,板著臉道:“夠了我的小祖宗!我這不是在給你想主意嗎?你再逼我,我就去莊子上住,隨你回去怎么說!” 吳鴻飛撇撇嘴,沒做聲,他怕把吳氏逼急了,竹籃打水一場空,這些日子的苦頭白吃了,他更怕丟了沈清月……月表妹那般嬌艷可愛,他垂涎已久,最近邪火郁積,歪心思都要上頭了。 吳氏嘆了口氣,道:“我這就叫人去打聽打聽,贗品怎 么賣?!?/br> 吳鴻飛眼睛一瞪,道:“贗品?!”他黑了臉,道:“姑姑你是想故意害我罷!” 吳氏冷聲道:“沒腦子就把嘴給我閉上!真品要五十兩,你怎么不自己出!” 吳鴻飛閉嘴不言。 吳氏派了人去書畫齋里打聽,道山真人的贗品賣的很搶手,最搶手的就是沈清月買的山水畫《孤嶼鼓棹圖》,據說是道山真人少有的山水作品里,較好的一副。 不過贗品也不便宜,還分三六九等,低等的幾錢銀子就能買到,但也特別假,粗制濫造,有點眼力的都認得出來是假貨。 吳氏雖為價格心動,可太假的容易被瞧出來就不好了,她又問進來回話的丫鬟秋蕊,中等和高等的多少錢。 秋蕊道:“中等的要一兩銀子,高等的二兩銀子,二兩銀子的最逼真,若非行家,輕易鑒別不出來?!?/br> 吳氏道:“那就高等的?!彼ト×算y子交給秋蕊,讓她速速讓前院的人去把事兒辦了。 次日,吳氏就得到了一副假的《孤嶼鼓棹圖》,吳鴻飛也在吳氏院子里鑒別真假,他其實不太會鑒定,但是簡單的賞畫能力還是有的,他俯身看了半天,便斷定道:“這贗品倒是真不錯,不知道真品該是如何模樣了,難怪姑父喜歡?!?/br> 吳氏更不懂畫作好不好,她卷起畫,叫人趁機找了冬雪出來,趁著天黑的時候,將贗品交給她,讓她拿去調包。 以假亂真的贗品,便是這畫在沈清月眼皮子底下再過十幾遍,只怕她也認不出來。 吳氏聽秋蕊回話說,交代完了冬雪,便忐忑地在屋里等消息。 冬雪一直以來只是替吳氏監視沈清月,傳一些小話,動手腳這事兒她還是頭一次做,幸好是調包書畫,這東西的真假本就不好說,就算鬧出來了,未必疑心到她頭上。 正好是深秋,天黑之后秋風呼呼,有怕冷的丫鬟早就換上了薄襖,冬雪也穿的厚實,她將畫軸用紅線綁著,系在腰上,藏在了裙子里,走路的時候裙擺擺幅很大,根本看不出來她身下藏了東西。 沈清月自從重用了冬雪,晚上便只讓冬雪和夏藤兩個輪流守著她睡。 這一夜又正好是冬雪上值,她洗漱完了回上房,將畫藏在被窩里,替沈清月除簪,伺候她脫去外衣,準備洗漱。 沈清月買的那副山水圖就放在梳妝臺旁的長桌上,一個長長的雞翅木盒子裝著,盒子也沒上鎖,輕輕一抬就開了,里邊就是真品。 冬雪有些心不在焉,她替沈清月梳了頭,找出干凈的里衣,又故意落了一件衣裳在房里,她跟著沈清月到了浴房,便說少了一件衣裳沒拿。她低著頭,忐忑地回了房。 房里只有她一個人,冬雪迅速地調包了畫,她再拿著衣裳去浴房的時候,神色如常。 沈清月洗漱完了回房,冬雪照常替她散發、梳頭,服侍她睡覺。 這一夜很安靜,什么事兒都沒發生。 冬雪早早地起來了一趟,咳嗽了兩聲,推說病了,換了夏藤進來伺候,她帶著畫,就去見了吳氏的人。 沈清月披著頭發,走到桌前,打開了盒子,拿出了那一幅山水畫,她看著“消失”的記號,唇邊勾了個冷冷的笑。 ☆、第61章 第 61 章(一更) 第六十一章 沈清月買的《孤嶼鼓棹圖》, 一真一假, 那副贗品她卷起來放進盒子之前,用一根細細的頭發絲綁住了, 冬雪伺候了她一夜之后, 那根頭發絲就不見了,顯而易見,贗品已經被調了包。 她將冬雪拿來的贗品打開看了看, 果然十分逼真, 若非行家還真看不出來真假。 沈清月將贗品收起來, 換了真跡進去, 將木盒子鎖在了長箱籠里。 次日便是沈世興的生辰, 他早出了銀子給吳氏, 讓她在沈家園子里置辦了酒席, 請自家人一起吃酒。 重陽節剛過不久, 家里的菊花酒還沒喝完,園子里的菊花也開得爭奇斗艷,水榭上放置了黃白色蕊若蓮房的萬齡菊,粉紅色的桃花菊, 白而檀心的木香菊,黃色而圓者的金鈴菊, 還有純白而大者的喜容菊, 品種繁多, 爭奇斗艷, 瑰麗奪目。 水榭上放置了幾張長桌, 上鋪毛氈,另有筆墨紙硯和各色顏料,一旁還有琴和棋具等。 沈世興清早就換了一身福青的暗紋交領長衣,身上佩戴上了沈清月給他打了絡子的玉佩,他一邊攬鏡自照,一邊問丫鬟水榭里準備好了沒有。 正好吳氏的丫鬟秋蕊過來傳話,道:“園子里準備停當了,廚房也都在準備,要來的姑娘爺們兒陸陸續續也都往水榭上去了?!?/br> 今天天氣晴好,沈家的老爺們要上衙,小輩們倒是清閑,獨獨沈正章要讀書,但顧淮要來,他自然要去,除了四房的連哥兒病了,其他人都要到園子里吃酒,替沈世興慶生。 沈世興往年很少這樣熱鬧的過生日,常是吃過長壽面便罷了,今年和以往不同,他心情和以前不一樣,他本身也沒有什么朋友,便想多和家中晚輩們走動走動,何況還有顧解元來,這是很有面子的事。 他今兒的心情格外的好。 沈世興洗漱穿戴好,滿面笑色地往水榭里去。 他到的時候,已是巳時一刻,沈家的大房和四房的沈正越到了。 沈世興前腳剛來,吳鴻飛也到了,他手里抱著一只木盒子,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他放下木盒子,殷切地同沈世興作揖行禮。 沈世興看到吳鴻飛本來不悅,一想到老夫人的話,他舒展眉頭,淡淡地笑了笑,同吳鴻飛道:“都坐著說話?!?/br> 幾位爺和小娘子們紛紛坐下,姑娘們圍在一起或彈琴,或博弈,爺們兒當著長輩對面,少不得讀書論道,一副正經模樣。 隨后沈清妍和郁郁寡歡的沈清慧一道跟著吳氏來了,丫鬟牽著康哥兒走在后面。 沈清月和沈清舟兩人還在來花園的甬道上,沈正章親自出去領了顧淮進園子,他倆最后才來。 顧淮來的時候,沈清月也才剛到水榭,她聽見腳步聲,猜到是沈正章該來了,便笑著扭頭看了過去,正好也看到了顧淮。 現在的顧淮和從前不一樣了,他以前站在沈正章身邊,有時候還會穿粗布衣裳,瞧著就是清貧的教書先生,孤傲清高,而現 在的他穿著簇新的鴉青束腰長袍,雙肩開闊,昂藏挺拔,一手在后,一手橫在小腹,表情還是那般寡淡冷漠,卻多了一絲貴氣。 顧淮和沈正章比肩站著,完完全全看不出二人身份的差別,好像都是自小錦衣玉食養大的世家公子。 一般乍富的人,言談舉止始終還是藏不住陋習,顧淮卻不同,他好似天生就該是高貴的出身,他的錦衣與他的氣度,沒有半點違和之處。 沈清月只不過多看了顧淮兩眼,便和他的目光對上了,她清清楚楚地瞧見,他眼瞼微斂,似乎在對她笑,又好像只是打量她而已。 她連忙挪開視線,看向沈正章,與沈清舟一道去水榭的長廊上迎他,道:“二哥,你來了呀?!?/br> 姐妹兩個同沈正章見了禮,然后才一道同顧淮見禮。 沈清舟怯怯地喚顧淮一聲“老師”,沈清月跟著欠身低頭道:“顧先生好?!?/br> 顧淮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掃過沈清月淡掃蛾眉的臉,她近來的打扮和周學謙在的時候不同,她有一段時間穿的很鮮艷活潑,而她現在穿的很素凈,玉色的挑線裙,頭上一根素銀簪子,耳朵上綴著一對珍珠,他再看她的手,腕上的象牙串飾被衣裳遮蓋住,只微微的鼓起,她的指甲干干凈凈的,再沒有涂過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