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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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眼眸對他對視的時候,阮恬才發現他的眼神早已變了。 他看著她,緊緊地盯著她。屋內的空氣好像都變熱了起來。一種說不出來的東西在兩人之間流淌。 阮恬突然有些不敢看,她撤回了手,垂下頭。想了想從她的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一枚創可貼。 阮恬看著這枚創可貼,還猶豫了一下。因為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放進去的,有沒有過期。 陳昱衡已經看著她,開口說話了:“你要給我的貼嗎?” 阮恬心想,既然他都要求了,那就貼吧,創可貼過期應該也能用吧。 阮恬點點頭,小心撕開白色外包裝,兩側的透明帶。為了貼得更好,她自然是湊得近了一些。 陳昱衡垂下眼就能看到她根根清晰卷翹的睫毛,紅潤的臉頰。她離自己太近,呼吸所帶有的綿長和甜美,幾乎能與他共享。 他覺得喉嚨里有些莫名的渴。 第36章 此時公安局外,一輛黑色別克車駛來。車門打開,從里面小跑出個秘書伸手擋住了車頂,隨后一個穿黑外套潔白襯衣,戴眼鏡的男子從車上下來。 男子五官長得秀氣,整個人很有書卷氣,一看就是知識分子,并沒有陳昱衡他們身上,那種少年咄咄逼人的氣質。反而隨和平穩,讓人覺得非常舒服,但是不笑的時候又很疏遠。 他走進警局大廳,立刻有人恭敬地迎上來。他并沒有廢話,只是淡淡問:“他在哪兒?” 阮恬剛給陳昱衡貼好了創可貼,就看到一大群人進來。 這群人為首的男子卓然出眾,卻是一臉冷漠。倒是陳昱衡看到他,笑著喊了一聲:“大舅,您可算來了。我不是一小時前就給您打電話了嗎。您路上耽擱了?” 男子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什么,只是喊了一聲:“小方?!?/br> “是?!鄙砗蟮拿貢⒖虝?,將審訊室其他人請了出去?!奥闊┲T位到外面等吧?!?/br> 阮恬等人就被有禮地請出來了,緊接著審訊室的門關上,過了會兒,里面才傳來隱含怒火的訓斥聲,“……你多大人了,不好好在學校讀書,整天在外面瞎闖禍!你這是做給誰看的!” 陳昱衡又解釋了什么,他更生氣:“你再頂嘴,我讓警局關你一個月信不信!” 陳昱衡這次不說話了,這男子繼續訓斥了他一通,才算是平息了怒火。 門終于打開,剛才痛罵陳昱衡的男子,也就是陳昱衡的大舅,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看樣子余怒未消,原來梳得整齊的頭發都有些凌亂了。他拿下眼鏡擦了擦,再戴上去,才重新恢復了冷靜,跟警察說:“給你們申局打個電話吧,我來說?!?/br> 這位大舅對陳昱衡兇是兇,但總歸是親侄兒。罵歸罵,人還是要撈出來的。 他給局長打了電話之后,也沒有逗留,帶著秘書就走了。但不久局長就親自打來了電話,當場釋放了陳昱衡。 就這么一番折騰,等大家終于被放出來后,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 阮恬靠著警局的長椅,在警察局會越等越精神,她反而也不困,只是夜深了,覺得有點冷。 旁邊的椅子上放著陳昱衡的外套,穿上大概就不冷了。 阮恬盯著看了看,還是沒有動。冷靜和理智漸漸回到了她的身體里,她就做不出這樣的事了。她將自己蜷縮起來,盡量減少溫度的散失。 很快,審訊室的門開了,他們一群人都無罪釋放,說說笑笑地走了出來。 陳昱衡讓其他人先走了,他朝阮恬走過來,看到她臉色微白,他就皺眉:“你坐在這里不冷么?” 阮恬搖搖頭說:“我不冷?!标愱藕鈪s伸手一碰她的手背,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冰冷。阮恬急忙要收回手,卻被陳昱衡握住。不要她再抽回去:“別動,我給你暖暖?!?/br> 他的手干燥而溫暖,能將她一雙手完全覆蓋,像一個暖爐。陳昱衡說:“你逞強什么,你這種弱逼體質,有多容易感冒你知道嗎?還敢這么撐呢?!?/br> 片刻手暖了,阮恬也不就這個問題再闡述什么,而是說:“對不起,害得你被你舅舅訓斥了?!?/br> 陳昱衡無所謂地笑笑:“他每次見到我都會訓,不關你的事?!比绻皇谴缶烁蚪坏辣容^方便,他也不想麻煩大舅。 阮恬就此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陳昱衡,你能不能借我一百塊?” 陳昱衡問:“你拿一百塊做什么?” 阮恬道:“學校這時候已經進不去了,想住個賓館將就一晚?!?/br> “都這個點了,再過三四個小時,天都要亮了?!闭垓v了一晚上,陳昱衡是完全不困。人就是這樣,精神疲倦到極致,反而又不想睡覺了。他覺得自己還能浪,“不如我帶你去轉轉吧,旁邊有個商業區,很多店鋪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br> “不行?!比钐駬u頭說,“我必須要休息了?!?/br> 陳昱衡看著她的表情,才想起了什么……好像……自招考試,她明天要考清華的自招初試! “你……”陳昱衡皺眉,霍地站了起來。 她明天明明有考試,關系到她的前途,她為什么沒有去休息! “你怎么不早說!”他語氣嚴肅,“明天是不是考試?” 阮恬輕輕嗯了聲,之前不是不想去睡,可他們是被她牽連的,如果不是她,他們怎么會在這里接受審問。 阮恬一想起這個,便無法安寧入睡。就算去了也睡不著。 “麻煩你給我定個賓館好嗎?”阮恬說,“我的手機丟了?!?/br> 沈瑞從后面走出來,調侃道:“喲,還訂什么賓館呀,到我那里將就一晚吧,給你們開個大床房?” “滾!”陳昱衡頭也不抬,他知道這件事對她的意義,她準備自招考試,已經準備了很久了。怎么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錯。結果他一查酒店,學校周圍的星級酒店不多,唯一一家五星級的,還正就是沈瑞家的。 沈瑞抱肩,用一臉嘿嘿嘿地表情看著陳昱衡,他對他家酒店的地理位置分布,可是記得很清楚的。符合陳小公子要求的酒店,學校周圍就他家有。 既然如此,陳昱衡也收起了手機,若無其事地道:“行吧,那別廢話了。你打電話,叫你家前臺開個房?!?/br> “干嘛,我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沈瑞不滿了,“房錢一千,拿來?!?/br> 陳昱衡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要轉他。 “不行,太貴了?!比钐衤牭揭磺K,眉毛都動了動,她這樣的小市民,住酒店就從沒有超過三百過。她拉住他要轉賬的手,“不要,我就要一百塊的?!?/br> “你別犟,就是普通房間,他是敲詐我呢,我就只轉他三百?!标愱藕庹f。 “嗨弟妹,”沈瑞算是看出點名堂了,笑著說道,“剛我跟他開玩笑呢,怎么會要一千呢,別說三百了,平時折扣的時候就一百多,走去休息吧?!?/br> 阮恬知道他們仍然在騙她,可是她現在沒有手機,無從找證據,也只能聽他們的安排。 緊接著,陳昱衡又逼沈瑞開車送他們過去。他們剛才是被警車載過來的,車根本沒開過來。 沈瑞比陳昱衡長幾歲,已經不讀書了,開了一輛溫莎藍的慕尚,很扎眼。 他在前面邊開邊感嘆:“命苦,大半夜的,倒貼給你當目擊證人,現在還做司機,雷鋒都沒我這樣的?!?/br> 陳昱衡真受不了這人了,越來越戲精?!澳悴畈欢嗟昧?,嚎一路了,你不也得回酒店睡?!?/br> 而且剛才警察本來沒想帶他,是他自己上躥下跳的,一定要跟過來。說是當目擊證人,其實主要是為了看戲。 “那我就嚎怎么了!”沈瑞說?!斑€不許人嚎了不成!” 阮恬在旁抿嘴一笑,陳昱衡這朋友還挺好玩的。 到了酒店,沈公子帶著他們從車上下來,車鑰匙直接扔給了門童,帶著兩人進了旋轉門。 他故意落后一步,跟陳昱衡低聲說:“很喜歡???” 陳小公子雖然現在還只是個高中生,卻因為外形家世,根本不乏追求者。平時泡吧打球什么的,不少美女都想主動倒貼他,但陳昱衡這人吧,表面看起來隨和浪蕩,其實就像有心理潔癖,覺得那些女的臟,根本沒興趣。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他對哪個女孩這么上心??膳⒑孟竦?,他壓低聲音問:“我看小姑娘怎么,還沒投入你懷抱???” 陳昱衡眼睛一瞇說:“急什么?!?/br> 沈瑞一肚子壞水的人,嘿嘿笑道:“你要不要我給你制造機會?我可以讓前臺的人說,只剩下一間大床房了……” 陳昱衡搖頭:“她明天要考試?!?/br> 他也打算就在這個酒店住了,畢竟明天一早還要上課,再回去也累。 沈公子就去跟前臺說了,結果回來的時候,一臉無語。跟阮恬解釋說:“小姑娘,能不能麻煩你跟陳昱衡睡一個房間,放心,是雙床。今天這邊沒空房了,我都得換個地方睡?!?/br> 陳昱衡一聽就說:“沈瑞,你別……” “不是我安排的!”沈瑞這次倒沒開玩笑,說,“今天市里在附近組織國際馬拉松,市政府安排參賽者住這家酒店。是真的沒空房了。套房也給領導訂了?!?/br> 跟陳昱衡住同一個房間? 阮恬垂下了眼簾,一時沒有說話。畢竟這個建議聽起來實在是…… “算了?!标愱藕鉂M不在乎說,“我不睡就行,去隔壁喝杯咖啡,差不多就該上學了?!?/br> “別?!比钐窭死男渥?,他不這么說還好,一這么說,她就覺得更過意不去,她跟沈瑞說:“可以?!?/br> 陳昱衡皺眉:“阮恬,你要是不愿意……” “沒事?!彼龘u了搖頭,陳昱衡是個什么樣的人她知道,上次如果不是貿然刺激,他平時其實,不會真做出格的事。況且就剩幾個小時了,她也實在是沒精力,再去糾結這些了。 陳昱衡的表情莫測。 第37章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十六樓。 陳昱衡先跨出去,就要往一邊走,卻被阮恬拉住了衣袖。 陳昱衡回頭,阮恬則指了指指示牌:“……是這邊?!?/br> 他低咳一聲,跟在她身后:“喂,你真不必……” 阮恬踩著柔軟的地毯,已經找到了房間,聽到他一路都在別扭的拒絕,好像她是那個強迫他的惡人,他是個不肯就范的小姑娘一樣。她站在門口,問他:“你會打擾我嗎?” 他一愣,立刻搖頭:“那當然不會……” “那就沒有關系了?!彼f,用房卡掃了把手,藍光一閃驗證通過,她開門進去。 酒店管理很不錯,寬大的房間干凈整潔,黃色的壁燈柔和地亮著。白色落地窗紗,一旁是沙發椅、辦公桌。 時間不多,況且這時候,阮恬的睡意也泛了上來。她沒有耽擱,也沒理會還站在那兒,忸忸怩怩四處張望的陳昱衡,先去簡單洗漱了。 學校周圍不算寸土寸金的地方,酒店套房就修得尤其大,浴室安放了一個形狀完美的橢圓形浴缸,很漂亮??墒侨钐瘳F在太累,無暇注意這些。洗漱完后她趿拉著綿軟的拖鞋,爬上了一張床,將被子攏到一堆,告訴陳昱衡:“我好了,你去吧?!?/br> 她按滅了床頭燈,可能是太累,很快睡下了。 等陳昱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阮恬縮在被子里,只是隆起個小包,像是被子里藏了一只小動物。陳昱衡向她走過去,看到她靠著枕頭睡得正香,呼吸綿軟,臉頰紅潤。她沒有絲毫的戒心,也沒有任何的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