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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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頭栽進了沈長纓的溫柔鄉,沈長纓說的話,他還有什么不會聽呢? 更何況傅容的提前暴露,還是因為她和榮胤! 從楊肅十歲起,他就只給他樹立一個目標,那就是讓他幫著干掉顧家,前十二年他都很讓他滿意,可如今顧廉登門晉王府,這就說明他已經變了。 他在原地轉身,逆光望著傅容:“你想公開身世?” 傅容扶桌站起來:“時至如今,父皇不覺得讓兒臣公開身份,才是唯一最有利的出路么? “保住兒臣,父皇的安全才會有更多的保障,而眼下保住兒臣的唯一辦法,就是公開我的身世,讓兒臣能夠像楊肅一樣,堂堂正正地站在宮中,以皇子的身份保護父皇,和楊家的江山!” (求月票) 第368章 父皇玩不起 皇帝負手立著,神色凝重陰沉。 “我們還沒有做過一點鋪墊,直接公開你的皇子身份只會適得其反?!?/br> “父皇該當機利斷才是!”傅容直身,“顧廉已經去了王府,即便是我們不主動,回頭顧廉也會揭露兒臣。 “我們先下旨詔告天下,他們便只能以兒臣挾持沈長纓為由來對付我,那樣總歸可以保存一部分實力!” 皇帝心里那股氣早就化成了火。 他挑不出來傅容這話有什么錯,一時之間他也無法精確地衡量出得失,但下意識地就是覺得不穩當。 倘若不出意外,他是打算等楊肅幫著收拾完顧家之后,把楊肅打發去接替遼王府,然后再鋪墊傅容恢復身份。 事出突然,貿然多出個皇子來,眼下矛盾只會更加被激化。 楊肅這邊就別提了,楊際手上掌著漕運,便抓緊了南北商貿命脈,且水師營還有數萬兵馬,他們當中任何一個起頭另一個都不會閑著,未來的亂象可以預見。 “這是飲鳩止渴?!彼f道。 “那父皇莫非還想玩平衡不成?” 傅容再上前一步,言語里已不見恭敬?!案富释娌黄?,你若是玩得起,早在立儲之前,你就不會被顧哲逼得低頭妥協。 “眼下我們兄弟三個,哪個不比父皇強?你誰也掌控不住,誰又甘心受你掌控?” “你大膽!” 皇帝恍若被當胸戳了一劍,臉龐有些扭曲。 “父皇執意不肯認我,我只好大膽一點?!?/br> 皇帝有些心慌。 他原本以為自己cao控著全局,沒有想到半路會出意外,沈長纓一露面,似乎就推著他一步步往死胡同里走了。 他知道傅容想要什么,也知道楊肅想要什么,他這三個兒子皆如狼似虎,隱隱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你想如何大膽?!” “遼王府內已經有兒臣的人,只要兒臣在京師恢復名姓,東北的遼王府,以及左軍都督府都會呼應兒臣?!?/br> “你難不成是想逼宮?!” “兒臣不敢。兒臣只想認祖歸宗?!?/br> 傅容捋捋袖子,將手里的筆塞給他:“恭請父皇降旨!” 皇帝臉色鐵青,倏而喚道:“侍衛何在?!” “侍衛不在。難道父皇忘了,打從多年前你認了我之后起,但凡我在宮中,侍衛于宮人都得退避三舍?” 皇帝退后半步。 傅容則上前一步,牢牢握住他執筆的手,伸到紙面上! …… 王府這邊,楊肅已經讓人撤了茶盤,上了酒菜。 “傅容眼下破局的唯一出路便是公布皇子身份,但皇上未必會肯?!鳖櫫?,“宮里若不肯,要傅容伏罪不會太難。 “憑王爺提供的線索,再提審傅家仆人,只要他給不出當日沈將軍出事時間的具體去向,終歸有跡可遁?!?/br> 楊肅望著岸上桃花說道:“傅容蟄伏多年,必然不會等著認祖歸宗而不做別的準備?!?/br> 顧廉緩聲道:“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br> 楊肅將酒壺放回桌上:“傅家手上兩個衛所,都在蜀中,約有一萬人馬,廣威侯擔著左軍都督府副都督,我預他還能拉到兩萬人,加起來是三萬,要論起事,也夠了。 “扯起大旗后再沿途招兵買馬,也能成氣候。 “但傅容身在朝中,與蜀中相隔十萬八千里,兩地消息難得及時,除非事先有約定?!?/br> 顧廉略頓,進而道:“此去蜀中路程得有半個月,若是約定,至少半月之前傅容就與廣威侯通過信了。 “但傅容挾持沈將軍去御華林,應該是沒有料到會發生意外的,這樣來看,提前約定起事的可能性倒是不大?!?/br> 楊肅沒有接著往下說,嘗了口河豚,道:“江南快馬送上來的,此時食用正是鮮美。大人嘗嘗?!?/br> 佟琪遞了熱帕子上來,楊肅接過來擦了擦手,又道:“大人可知傅容眼下何在?” 顧廉緩緩放箸,說道:“除去進宮,想來也不會再有別的事情令王爺如此關注?!?/br> 楊肅微笑頜首:“都說顧家人皆是比干七竅心,果然不虛。傅容此時進宮,我料即便不是為身份的事也是為應對你我碰頭的事。不知大人是否已有良策?” “王爺坦誠相對,在下又怎好拐抹角?”顧廉自懷中掏出本折子,“如果只是要扒下傅容乃至傅家,這就容易了。 “這是羅列出來的幾道罪狀褲初稿,回頭回府后我會再加潤色,抄送給王爺過目,狀告傅家由我來,但事后收拾爛攤子,可就得靠王爺了?!?/br> 楊肅看他半刻,揚唇接了折子:“想在顧大人手里占便宜,果然是癡心妄想?!?/br> 顧廉望著他:“王爺也非等閑之輩,霍家經商數代,商鋪開遍大江南北,王爺雖被嚴以教導,但耳濡目染,也不是個擅做賠本生意的主兒?!?/br> 楊肅凝目,片刻道:“大人連這都探到了?!?/br> “既然要攜手合作,總歸得知己知彼?!?/br> 楊肅微笑,未再言語。 佟琪又走過來耳語。 楊肅聽完,旋即往對面看去一眼。 “有何變故?”顧廉問。 楊肅把牙箸放了,說道:“宮里突然派出欽差去蜀中給廣威侯傳旨?!?/br> “什么旨意?!” “暫不詳?!?/br> “傅容呢?” “還在宮里?!?/br> 露臺上忽然靜默。 楊肅道:“不管是傳什么旨,大人此刻也該按計劃行事了。傅容蟄伏這么多年也未曾露出馬腳,必定是個狠角色。倘若宮中讓他搶了先,咱們恐怕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顧廉起身拱手。 楊肅送走顧廉旋即喚來侍衛:“速去追上欽差,探得旨意虛實!” 又傳佟琪立即去請凌淵榮胤。 顧廉倒并沒讓人等太久,傍晚前朝中即傳來消息,都察院與兵部有多道折子開始彈駭傅家長年在駐地勾結鄉紳商賈,傾軋百姓無視軍紀。隨后各路證據如雪花般紛紛涌入宮中。 然而出乎意料,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傅家在朝多年,也有不小勢力,再者皇帝身邊幾個心腹之臣也在奮起抵抗。 但緊跟著楊肅與凌淵又以長纓一案同時施壓,這一日的朝堂,顯然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形勢嚴峻。 第369章 他不是為了爭寵 長纓是女官,不到入朝參政的標準,所有消息都是通過王府得知。 這兩日馮少殷他們跟楊肅碰的面多,她被交付了cao練兵馬的任務。 拿到馮少殷給過來的卷宗她就發現,吉山衛早在很久之前,確切地說是在九月校場擂臺之后,衛所制訂的方略一看就是針對城廓作戰的,尤其近來的方略,調整得更為明顯。 當初她去騰驤衛之前留下的王嘯和杜舟,被她提到身邊做了副將,劉炳還沒有消息,上回在傅家,她竟忘了問這茬,她想,或許她應該再去見傅容一次。 顧廉與傅容在朝中斗得如火如荼,皇帝的態度雙方都已經不那么在乎,很顯然傅容也從未真正敬重著皇帝。 他在京師是出名的貴公子,此番雖然受到晉王府沖擊,但因為有皇帝明里暗里的袒護,好些人也依舊選擇支持他。 更值得一提的是,朝中貞安侯一府居然與他站成了一線。 而楊肅這邊,因為與皇帝的分岐明顯,這兩日城中對于他還是否得寵抱有著很大疑惑,而后來聞知他與顧廉在朝中聯手彈駭傅容后,又更加風傳著各種猜測,總之朝上不平靜,街頭巷尾也沒閑著。 下晌下雨,長纓回得早,想去王府看看。 楊肅卻不在,問秦陸,說是早起就呆在衙門,下晌又與榮胤同去了龍虎衛,先前又前往凌家下面兩個衛所巡視去了。 “為什么這么急迫?出了什么事?”她直覺這勢頭已經不對了。 秦陸神色也十分凝重:“昨夜里收到的消息,皇上給廣威侯傳旨,命他急速回宮,我們的人在半路從欽差處截到消息,自早前傅容進宮之后宮里和傅家皆風平浪靜,王爺和侯爺他們都認為這極不尋常,加之皇上近日給親軍十二衛下旨嚴加防范,因此王爺在做應對準備?!?/br> 長纓縱然未能及時知曉朝上消息,但皇帝這個時候召廣威候回來也絕不會是小事,而他難道會是回來認罪伏誅的嗎? 這當然不可能,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為著解決眼前的困局而來了! “沈將軍!” 剛想到這兒,忽然人披著雨沖進來,是急步趕回來的管速:“王爺讓屬下傳話,請您即刻上大將軍府議事!” 長纓心下猛跳,站了一瞬,旋即跨出門,跨馬馳上了街頭! 到達榮家,跨進門就覺出明里暗里盡是護衛人影。 榮璧如與榮衍去了老宅,榮府便只剩榮胤身邊心腹。正堂里燈火通明,長纓邁步前行,半路就遇上收到風聲前來迎門的佟琪。 屋里該在的人都已經在了,馮少殷正在指著份輿圖解說什么,楊肅最先看到她,示意少殷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