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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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肅回京這小半年,也算順風順水,除去東宮和顧家之外也有人想挫他銳氣,她也能理解,但扯上孫燮就很沒必要了。 孫燮三品大員,管的是京畿民政,雖說鐵面無私,但從上回她尋他幫忙改籍的事也看得出來,他并非不知變通之人,上五道折子彈駭,誰跟他過不去呢? 第322章 侯爺手上有絨花 楊肅定在海子河上一艘畫舫上。 長纓下衙更了身衣裳,便過去了。去到的時候徐家兄妹還沒到,傅容也還在路上,楊肅不知跟凌淵聊什么,看到她來,倆人都站了起來。 徐瑾若吹風受了些風寒,徐瀾昨夜里便沒出去,相國寺外的亂子也沒趕上。 晌午接到侍衛們的傳話,原本過午就能下衙,但晌午榮胤忽然來了,臨時挑了幾個千戶所檢閱陣形。 大將軍對成果不甚滿意,所有將領又被召集起來議會了個多時辰,一直到暮色將至才散。 回府問徐瑾若去不去。她還在鼻塞,甕聲說不去。 徐瀾道:“不去也好,酒也不能喝酒,我們說事兒你也插不上嘴,不像你沈jiejie,什么都會?!?/br> 徐瑾若問:“那沈jiejie去嗎?” “當然去?!?/br> 徐瑾若便爬起來,吸著鼻子也要去。 傅容在碼頭門口正好遇見他們倆,寒暄著登了船。 船不小,上下兩層,已請了人在奏琵琶,艙里燒了薰籠,十分暖和。推窗便見岸上一溜紅梅,梅下是奇石,船主們將這一片打造得挺好。 長纓他們都在下層船艙坐著,除了擺個席面,珠簾相隔的內艙里還有羅漢床,博古架,書案,棋盤等物,而靠窗也立著有雕花的燈臺,處處精致周到,應該要價不低。 但想想今兒作東的是晉王殿下,一切又在情理之中。 凌淵對著門口坐著,一眼見到他們,以及徐瑾若紅通通的鼻頭。 大伙入了座,飯點也到了,伙計先上酒菜。楊肅左首是凌淵,右首是傅容,長纓跟徐瑾若坐一塊兒。 長纓問她:“怎么病了?”她道:“早兩日金陵家里我堂姐他們來了,我陪她們在城里逛,著涼了?!庇值溃骸皼]什么大事,就是鼻子不是很暢?!?/br> 長纓便把她面前的乳鴿燉參湯換成了蓮子羹。 男人們寒暄了幾句,很快楊晉被罰了俸的事徐瀾也知道了。他給楊肅斟酒,舉杯道:“大婚在即,王爺開心點?!?/br> 楊肅忍不住笑:“你就會專揀好聽的說?!?/br> 眾人都笑起來。知道他于皇帝而言的意義,誰會把這罰俸的事放心上。 長纓知道楊肅有事,吃完飯便拉著徐瑾若到了樓上。 樓上有小圓桌,還有斜推窗,可以看到天邊明月。 船娘拿了爐子茶壺棋盤等上來給她們消遣。 樓下主題是昨夜里的事故。凌淵瞅見楊肅跟傅容氣氛差不多,便邀徐瀾到船頭吹風散酒氣。 船艙里傅容扭頭問楊肅:“東宮近來跟顧家似有些裂痕?!?/br> 楊肅道:“裂痕是一直就有的,只是他們相互都脫離不了對方,旁人輕易也無可奈何?!?/br> “所以還應快刀斬亂麻?!备等莸?,“只要拿下他們其中之一,另一廂就好辦了。眼下東宮接連失利,而顧家樹大根深,若是能把顧家制住,則東宮不在話下?!?/br> 楊肅揚唇:“看來英雄所見略同?!?/br> 傅家在朝局中的立場是分明的,擁護皇帝,反對顧家傾軋皇權,這些無需諱言。傅容能想到這一步,很顯然也是有仔細琢磨過東宮與晉王府的實力。 傅容扶杯微笑:“自太祖時起,傅家就開始效忠朝廷,數代以來,傅家也為這江山社稷犧牲過不少前人。 “武將的存在就是為了保家衛國,能看到盛世太平的一日,誰會想持戈登馬大戰黃沙?顧家雄霸朝堂多年,等太子登基,還將長此禍害下去?!?/br> 楊肅道:“傅家所掌的東寧衛昔年平定西疆時的壯舉,小王年少時曾聽過無數回。令尊廣威侯的虎威,我也曾經親身領略過。 “倘若在肅清朝堂的路上有傅家從旁出力,那是江山百姓之幸?!?/br> 楊肅服役時所在東寧衛,當時廣威侯還未上任,但后來也仍是親見過他幾回。 他并不介意傅容知道他以霍溶身份在東寧衛服役,畢竟能夠將他跟霍家聯系起來的人還是不會很多。 傅容笑了下,沒有直接回應。 楊肅也點到即止,不再往下繼續。 船頭這里,由于難得的晴朗天氣,月光鋪灑下來,粼粼波面,笙樂悠悠,很是怡然。 凌夫人一向不逼著幾個兒子行事,但自打長纓婚事定下來,最近凌淵也經常被她提及議婚的事。 婚是早就有說過要議了,不過去年意外得知長纓在湖州,又中斷下來。如今這當口重新提起,也未免有些煩心。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居然各自靜默下來,最后還是凌淵先提出回艙喝酒。 徐瀾腳慢下一步:“侯爺留步?!?/br> 凌淵停下來。 徐瀾放下茶杯,拱了拱手:“侯爺在五軍都督府掌管要職,小弟想問問,像家父遠調遼東這樣的情況,有什么辦法可以走正當程序調回中原么?” 凌淵微訝:“令尊不是才調過去未久?” 徐瀾撐著船欄,望著水面點頭:“過去半年?!?/br> 凌淵略沉吟,說道:“按章程,如無旨意特批,奉命調遣的大將需要滿足兩年以上的役期方能申請調遷。 “像令尊這樣的,大約只能等皇上旨意或兵部特批。再要么,就是負傷送返。但沒有人會希望是這種情況?!?/br> 說完他問:“為何要急著調回來?戍邊將軍來日很受重用?!?/br> 像徐家這樣的家世,徐耀再戍邊兩年回來,升遷是不必費大力氣的。 徐瀾道:“我們舉家都在中原,不能前去照應,總難免心里牽掛?!蹦┝怂中Φ溃骸拔抑徊贿^是順口問問,倒也不是真的那么急?!?/br> “若嶷進來!”楊肅他們在艙內喊話。 徐瀾應了聲,跟凌淵打了聲招呼,先進了門。 凌淵瞇眼望著他,轉頭對著湖面又搖了搖頭。 “侯爺麻煩讓讓?!?/br> 剛轉了身,身后就有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 他扭頭,看到徐瑾若頂著紅鼻子站在面前,懷里還抱著個棋罐。 他直起腰,讓開路,看著她頂著那對顫巍巍的絨球去跟船娘要求換罐子,原來棋罐摔下地,掉了幾顆棋子入湖了。 徐瑾若順道下來凈手,換了棋回來,看到凌淵還站在船欄旁,手里拿著對毛絨絨的絨花。 第323章 你想多了 徐瑾若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頭上,嗯,她的好端端地還在。 路過的時候她連連瞥了幾眼。 上次他砸核桃的樣子就很奇怪了,沒想到他還玩絨花。 凌淵對于自己買絨花的時候究竟咋想的,已經不記得了。只是買了就塞進了荷包,方才看到她頭上兩朵,倒是又想了起來。 一番對比之下,人家小姑娘頭上插的終究還是要講究很多,定然不是他挑的這種路邊貨。 他垂頭看看,隨手插在船欄縫隙里,進了艙。 上樓梯的徐瑾若扭頭看到,揪眉想了下,走回去拔在手里看起來。 簪子是銀的,幾顆珍珠也只有小米粒大,不值什么錢。但是樣子很好看,做的也很精巧。 這樣的東西當然是送給姑娘家的。 她輕輕探頭瞅了眼屋里,當初從徐瀾嘴里知道長纓的時候,她就順便也知道了南康衛里長纓桃花債纏身的舊事。 那位嚴肅得跟判官似的侯爺,跟長纓是青梅竹馬,只可惜依舊是有緣無份,她知道的。 這么說來這絨花他是打算送給長纓嘍? 徐瑾若替他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插了回去。 “你在干什么?” 身后忽然有聲音,她嚇了一跳,轉過來。 凌淵目光落在她臉上,隨后又落到她身后插著的絨花上。 徐瑾若臉脹得通紅,攥手道:“我就,就看了看?!?/br> 凌淵皺了下眉頭??淳涂?,他又沒說她什么。 他伸手把花拿過來,在指尖轉了轉,忽然又看她:“你要不要?” 徐瑾若頓了下。 “昨兒在街頭無聊買的,你要就送給你?!?/br> 徐瑾若略感無語。就算是要順手送人,似乎也沒有這么問人的。 “我不要?!?/br> 凌淵聽聞,垂頭又看了看,想想也是,賤價買來的玩意兒,誰看得上。 他面向水面,拋了出去。 徐瑾若一驚,看著那掀起的小片漣漪。 她想起徐瀾在痛失長纓之后的落寞,把目光收回來:“侯爺這又是何苦?!?/br> 凌淵瞅她:“什么意思?” 她說道:“我哥哥也很鐘情沈將軍。他書房里也有很多想送而沒來得及送出去的東西。愛而不得,是很難過的吧? “但是又能怎么樣呢?將軍是很優秀,可這世上也只有一個她。她也沒法把自己分成很多份,來成全你們每個人。你們又何必總是惦著不放?” 徐瀾做為徐家這輩里的大哥,已經被長輩們車輪戰似的催婚了,要不是他們的母親開明,徐瀾被綁上喜堂都有可能。